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昵的天鹅交着颈项偎在一起,而且……他还睡得跟死猪一样,硬是不醒来,害她不好意思缩回自己的头,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靠着他的身子假寐。
然后她发现他与自己头颈相偎的睡姿实在太“暧昧”了,空姐们还以为他们是一对,纷纷对她露出不以为然的脸色,不时交头接耳的对着他们指指点点,那表情仿佛在说叶伯优怎么会看上一个这么糟糕的女人。
红茵心里有着些许的不快,暗骂他的睡姿不良,害她连带的被人误会。可是心中另一个不平的声音在批评着那群没事喜欢嚼舌根的空姐,其实她长得也不算差啊!她将眼睛锁定身旁机舱的小窗,里头映出她无奈的小脸。
细致精巧的五官遗传自母亲,柔嫩的肌肤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去保养,反正每天都要面对那只大虫,心情根本就好不起来,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她当然就会为非悦己者而“懒”容了。
她那一头丰厚润泽的秀发是她唯一肯花时间去保养的地方,只可惜为了营造出老姑婆的形象,她不得不用簪子堆起美丽的青丝,以配合身分,她的“披头散发”只能在自己的居处里展现风情。
她碰碰自己的脸颊,然后用舌头润了润自己不点而红的唇瓣,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受这些苦,硬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老女人。
她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眼睫毛又长又翘,好友老是说她不是命犯桃花,而是天生一对会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所以才老是招来一大群挥之不去的苍蝇,她为了免去好友辛劳的替她打苍蝇的麻烦,自动戴上了一副呆板的金丝边圆框眼镜;没想到臭男生却因她那蠢得有些可爱的外表而把她当成傻瓜来追,气得她就此换上一副老巫婆专用的黑边……咦?她的眼镜呢?
原来架在她鼻子上、伴着她走过三年岁月的黑框眼镜跑哪儿去了?
她略显慌乱的眸子在映着倒影的机窗里,遇上了另一对深幽的眼睛。
她猛然的一转身,撞进了叶伯优的胸膛。
一抬头,一个近距离的烂人大特写立刻映入她眼帘。如果她不是这么的讨厌他,或许她会觉得他很好看,但她是厌恶他的,可是那突然加速的心跳却引发了她脸上的红潮,她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了,怎么还这么容易被挑动?真是没面子。
面对叶伯优似笑非笑的俊脸,她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才恢复了自制,像个做错事被逮到的小孩。
叶伯优可没错过她“揽窗”自照的全部过程,从她一睁开眼他便也跟着醒了,还看见她对着窗子伸出舌头,轻轻的润了一下她那微启的樱唇,看得他差点想凑过脸去帮她吻一吻她的唇。只是傻愣愣的她光顾着看自己,而没注意到身旁的人早已醒了。
“我的眼镜……”她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才能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只好讷讷的说道。
“喔!”叶伯优露出一副他明白了的样子,放下交叠的长腿,像是要帮她找回眼镜一样。
只听到他脚一碰地,一阵细碎的破裂声传进两人耳中。
叶伯优适时的再多踩了两脚,直到确定脚下的物体绝无完尸为止。
“糟了。”他的声音可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件坏事。“我可能……”
什么“可能”!
红茵连忙低头一看,完了!她的黑框平光眼镜完了,正支离破碎的躺在他的鞋底下无声的哀号,而真正的哀号是出自红茵的嘴里。
“我的天啊!”她倾身想拾回残尸,却勾不到目标。
叶伯优帮她解开安全带,但却足足化了三倍的时间。她浑然不觉的执意要取回她的眼镜,安全带一松开,她整个人便因冲力过大而直扑地面。
那名涉嫌“谋杀”她眼镜的罪犯算准了时间,在她的头即将吻上地面的前一刻准确的将她救回。
“我的眼镜!”她忘情的喊。
“已经毁了。”他答得一点也不愧疚。
“都是你!眼镜毁了,那我怎么办!”她杏眼圆睁的瞪着他。
多有精神的小美人!“你还有我啊!”他答得好像理所当然。
红茵两眼向上一翻。“我宁可瞎掉。”她小声的咕哝。
“什么?”他假装没听到。“你到底近视几度?”
为了加深他的罪恶感,她忿忿的说了一个颇为夸张的数字。
他佯装深感歉意的说:“你不用这么难过,我会一路扶着你,不会让你摔着的。”他拍着她的背,用着一副凡事有我在的语气说道。
红茵则没好气的避开他“友善”之手,一脸无奈的转过身。
叶伯优背着她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距离他与好友们约定的时间仅剩下一星期,一星期后他台湾的车库里将多出四部车,他得好好想想是否该将那间停了七、八辆轿车的小车库做个扩建。
第二章
红茵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来伦敦工作,还是来大采购的,才一放下行李,她便被叶伯优拉出了饭店,不过再怎么累也抵不过逛街的诱惑,她的确陶醉在疯狂的购物乐里,如果……那只淫虫可以不用从头到尾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可能会更开心。
叶伯优一直将弄坏她眼镜的事挂在嘴边,以她近视的理由不管她走到哪儿便跟到何处,简直把她当成了盲人在“看护”,恼得她冲动得想到最近的一家眼镜行去配一副和原来同一种型式的眼镜,可是那条恶虫居然也要跟她一起去,这一去不就等于告诉他她根本没近视?她只好安静的不敢向他提配眼镜的事,以防真相曝光。
本以为一到百货公司,他们便会各走各的,他应该是要去挑送给他那些亲卫队员的礼品,而她也可以尽兴的替亲朋好友们搜购纪念品,可恨的是他那无聊的骑士精神作崇,硬是要和她一起走,还一路光明正大的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以着无比亲昵的模样让一路看到他的女人们用着嫉恨的眼光对她又劈又砍,她这才发现眼神是真的可以杀人的。
可能是训练有素吧!她原本是不想在有他的陪伴下同他一块去买衣服的,没想到他却像只热心的导盲犬直接将她导进女装部,不但如此,他还以她眼睛不方便为理由,擅自帮她选起衣物来,她自己的意见根本不为他所采用,他从头到尾还是那句老话——
“你看都看不清楚,哪会知道哪一件适合你?”
“我喜欢那件墨绿色的。”近视的人可没有色盲吧!
“我们不是在帮我妈选衣服。”他只瞥了一眼那件老姑婆式套装,一句话便把她的意见给否决了。
红茵清楚的直到他眼里的不赞同,心中便升起了想和他作对的欲望。“我就喜欢穿那样。”她不再隐忍,当着他的面说。
“你不能穿那样。”
“为什么?”她像个小孩般赌起气来。
“那和我们公司所推展的新颖产品形象不符,太落伍、可笑了。”他完全不给她面子。
落伍、可笑!红茵肝火上升,果真赌起气来不甩他。
但是最后她还是在叶伯优的坚持下违反了自己的原则,穿上了他为她所选购的一套白色连身裙。
她不情不愿的从试衣间走出来,他用手在空中画了一圈,她竟顺从的在原地转了一趟,真像个白痴!她在心中暗骂自己的听话。
售货小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对她用中文说道:“头发不对。”
不顾她的闪躲,他以高出她一颗头的身材轻易的抽掉她的发簪,让她的长发披泄成一个美丽的曲线。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梢,轻轻的将发丝挪至她耳后,动作之轻柔,连一旁的女售货员都要羡慕了,红茵脸上闪过一阵短暂的恍惚。
一看到他脸上满意的神色,她就放弃了排斥的念头,看了一下镜中的自己,飘逸的装扮让她显得娇柔可人。
“很漂亮。”他突然和她一起出现在镜中,并在她耳边赞美道。“穿上这个。”他递上一只白色的高跟鞋。
一旁有人移来一张雕工细致的椅子,她不由自主的往上一坐,想接过鞋子,但叶伯优却一派自然的单膝跪地,为她穿起鞋来。
“好像仙履奇缘。”王子将玻璃鞋套上公主的小脚,她兀自闪了神。
“起来吧!我的公主。”他站起身,顺便也把她由椅子上拉起来。
什么王子公主!她在说什么啊!红茵脸上有着尴尬的红润,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几声。
而叶伯优则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用着他那双似乎可以看穿人心的眸子深深的望着她。红茵红着脸躲开他的注视。
他帮她付了帐,丝毫不管她的抗议,只说一切由公司付钱,然后便又“拖”着她往别处走去。红茵的眼睛是正常的,一路上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全兴味十足的驻足瞧着她这位东方来的美人,害她脸上的红晕始终没消失过,几乎是躲在叶伯优的背后,连他要带她到哪处都没看清楚。
直到他停下了脚步,她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天啊!内衣部!没搞错吧?她觉得自己连脚趾头都红了。
“我不需要这个。”她小声的在他耳边说忘了外国人是听不懂中文的。
“你不穿?”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当然穿!”她真想涂去他脑子里那充满淫乱的画面。“我自己有带。”
“来都来了。”
“我想去看瓷器。”她可以容许自己和他一起采买衣物,但不包括如此私密的贴身物品。
叶伯优耸耸肩。“那待会儿再去。我想买一些,你陪我一起去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你买你的,我可以自己去看瓷器。”要她陪他去买他那群红粉知己的内衣裤,那不如拿把刀杀了她算了!抵死她也不和他一起过去。
“不许你单独行动!”他霸道的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他做了让步。
红茵只得乖乖的待在原处,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逛街还真是累人,她放松四肢准备趁他不在时好好休息一下,她实在快走不动了。
红茵才坐下不到三分钟,立刻有几名男士过来搭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连这个保守的国家也不例外,外国人终究是比中国人开放得多。
“嗨!美丽的女孩!”一群长相斯文、穿着得体的男士走到她前面和她打招呼。
红茵微红着脸向他们露齿一笑,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们,所以她并没有说话。
“你会说英文吗?”其中一人问道。
“会。”她勉强开口。她很少和男人说话,不管是在台湾,或是在别的国家。当然每天都得碰面的叶伯优不能算在内。
“你是从哪儿来的?”
“台湾。”那群男士似乎对她十分感兴趣,知道她会说英文立刻露出了笑脸。
“来玩?还是来读书?”
“都不是,我是来谈公事的。”
“你看起来还像是个在学的女孩。”他们纷纷露出微笑,赞美她保养有术。
“和你来的那个男人是谁?”
“他是我的老板。”红茵答道。
“我也是她的男友。”叶伯优的声音插了进来。
红茵双眼大睁,吃惊的望向他。
“才不是!”她惊讶的否决,他怎么能这么说?
叶伯优绕过那群男士,来到她身边,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拉起。
“我只不过离开了几分钟,你马上勾搭起外国人来。”他用中文说。
“我才没有!你别乱说。”她被他紧紧的勾住纤腰,只得乖乖的跟着他走。
“跟这些绅士们说再见。”
“你在做什么……喔!”她轻呼了一声,他居然扯紧了箝制在她腰上的手臂。“再……再见。”
她的痛苦直到走到了百货公司才稍稍得到舒解。“放开我,你弄得我好难过。”
“我带你来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