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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反驳了,还一套一套的。说来说去,无非是我爱你,和你没关系。
“成医生,当初你和你妻子,是谁先喜欢上谁的?”单惟一突然八卦起来。
“谁告诉你我结婚了?”成功有掐死单惟一的冲动。
“上次,我们。。。。。。”
“那是你自己编的,好不好。我没妻子,没女朋友,听清楚没有,下次再坏我名声,我告你诽谤。”果篮啪地摔在了地上,一只苹果跳了出来,咕噜咕噜滚到了墙角。
单惟一羞愧地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单惟天训斥她到半夜,让她离成功远点。他说成功一看就不是善类,她没本事驾驭住。她觉得哥哥的脑子也被摔坏了,成医生是有妇之夫。单惟天冷笑,他告诉你的?哼,这是他怕负责编的说词吧。一个结了婚的男人,不会对我发那么一通火的。
她不明白,成医生怎么会没结婚呢,那么英俊,那么成熟,那么温和,那么友善,那么。。。。。。
“成理事,终于找到你了。”手术室护士风风火火从外面跑进来,拽住成功就往外跑,“病人都快进手术室啦,你还在这逗女生,恶习难改。”
“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受伤了。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不给别人机会,怎么知道他的想法呢!”眼镜男估计和单惟一是同属被动、迟钝型的,也许还没感觉到单惟一对他那份滚烫的心情。
出病房时,成功又回了下头,莫名地想再看单惟一一眼。就一眼。看清了,包着纱布的小脸,一双小鹿样羞怯的眼睛,澄净得什么都藏不住。
傍晚再来看单惟一,眼镜男来了,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单惟一坐在床上,被子上是打开的厚砖样的国考书,两人认真的神情,很像两个好学生在课后讨论课题。成功最受不了好学生,转身走了。不知道帆帆今晚会不会来看外公,不来,也没关系,那只猪来了就行,陪他闹闹,再坏的心情也会好起来。
诸航没来,和帆帆一块吃披萨去了。卓绍华陪欧灿过来的。欧灿是礼节性的看望,代卓明问候骆家良,她待了不过十分钟,说还有事,走了。从来到去,脸上尤如挂着面具,肌肉没有一丝波动。卓绍华多待了会,他明天要去广州出差,半个月。
成功和卓绍华一起去的停车场,路过花园,两人停下抽了根烟。“能赶上帆帆生日回京吗?”
“争取能赶上。有时,时间不听自己支配。”卓绍华深吸一口,徐徐吐出一圈烟雾,“最近常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是家庭还是工作?”成功问道。
卓绍华浅笑,“我希望可以分得清,但目前工作严重威胁到了家庭,家庭也影响了工作。”
“平衡不了时,你会对诸航撒谎么?”
卓绍华没有着急回答,把烟吸完,摁灭了烟头,“如果有必要,我会。”
“婚姻里的谎言像滚雪球,你会无法收拾残局的。”
“有一天,你结婚了,就会明白我撒谎的心情。”
“少在我面前显摆。绍华,你知道被一个人傻傻爱上是什么滋味吗,那种不求回报、不给对方压力、一眼可以看到八十岁的爱。”成功问道。
“爱一个人不想和她在一起,那为什么要去爱?”爱情,应该是自私的、霸道的,不能与任何人分享。
“呵,所以说傻呀!”
“如果有人这样爱着你,你千万要抓住,挺适合你的。”
成功瞪了卓绍华一眼,“好像多了解我似的,快走,诸航和帆帆还在等你呢!”
卓绍华走后,成功又点燃了一枝烟。夜空昏暗,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明天有雨么,一下雨,秋便深了,天气变冷。北京的秋很短暂,因为太美。美好的东西是让人回味,让人向往,而不是拥有。也许是拥有不得。真心觉得眼镜男不值得单惟一的付出,成功却不得不承认眼镜男的好运。
被人傻傻地爱着,很羡慕!
47
47,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五)
日子伴着渐渐下降的气温,一天天翻过去。
阳光很好,天空蓝得干净、透亮。诸盈说,这么好的天气,在如今的北京很难得见到。
骆家良半躺在病床上,一个多月的卧床,头发长了许多,脸瘦了不少。“真想出去吹吹风!”他觉得再躺下去,就像一枝枯竭的老树干,说不定会长出小蘑菇来。
“明天再做个全身检查,后天我们出院,我们去公园散步。”
他坐在轮椅上,她在后面推,骆家良想到那画面,就内疚。幸好这是暂时的,不久,他就能康复。“后天,帆帆二周岁啦。”第一眼见到那小不点是在酒店,一半惊吓,一半惊喜。自来熟地,对着他和诸盈咪咪笑,让他们想气都气不起来。
“嗯!航航今天上街给你和帆帆买礼物去了。”
“我要什么礼物?”
诸盈笑着在床边蹲下,“妈妈打电话来,说出院的病人要穿一身崭新的衣服,把霉气扔在医院里。”
骆家良笑了,“这挺为难航航的。”
“我给了她尺寸,让她直接买套棉睡衣,颜色喜庆一点。”诸盈看看墙上的挂钟,“该回来了,一早就出门,这都快下午了。”
“嗯,后天绍华该从广州回北京了吧,不然,爸爸不陪自己过生日,帆帆小嘴撅得要挂油瓶了。”
“说是明天晚上的航班。”
心说小就小,说大也大。一旦精神松弛,突地,心,像多出了许多许多空间,这样那样的事,像水泡泡,沽沽冒了出来。
诸航捧着一束白菊花,在一棵木槿树边站了很久很久。
木槿,喜阳光也能耐半阴,耐寒,南北都适合栽种,不挑地。木槿是韩国的国花,花语是温柔的坚持。朝开暮落,每一次凋谢,都为下一次绚丽的开放。就像太阳不断地落下又升起,就像春去秋来的四季轮转,生生不息。
如果生命也可像木槿花,有下一次的绚丽,那么世间也就没那么多的遗憾了。如果。。。。。。讨厌这个词。
小区几乎没变化,墙还是灰灰的,楼道口像黑洞,大白天进去都心慌慌的。四周很安宁,差不多要误以为这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荒地。诸航原先住的公寓大概不知换了几次住客,周师兄公寓窗子外贴着“吉房出租”。
总要和周师兄说声谢谢,谢谢他温柔的坚持,其实好浪费,她并不值得他那样郑重的对待。
总要和周师兄道个别,北航的痕迹已经淡得找不到了,这里是周师兄出国前住的地方,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如果有记忆,应该还记得周师兄这个人。
总要和周师兄说声对不起,那只科比签名的篮球代价太大太大,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不会做科比的粉。
白菊花放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免得其他人看到敏感。曾经,他们住得这么近,却从不曾肩并肩在里面散过步。诸航在小区里绕了一圈,然后在周师兄公寓的楼下又站了会。
她在心里默默说:周师兄,再见!以后,她还要为了幸福生活而努力,但她永不再打球。篮球,是她的挚爱之一,放弃这项挚爱,是她对自己的惩罚。
太阳已经被西边的高楼挡住了,但是那一大片火烧般的彤云布满天际,红光映射过来,照在草木上,使它们像被夸张的舞台灯光所笼罩,它们立即成了戏剧中的布景。
一片枫叶随风落在诸航的脚边,诸航弯身捡起。叶尖微红,叶脉泛黄。她翻过来颠过去的看,然后,手一松,让枫叶随风飘走。
谁是你的如烟往事,谁是你的似水流年?
一旦故事选中了你,除了演下去,还能如何?
夜色四合,商场却是最热闹的时候。帆帆的是一盒积木,有趣味的森林动物大联盟,难得还有一条小溪,溪水里面鱼儿欢快地游来游去,帆帆肯定会喜欢。骆家良的睡衣让诸航费了番心思,男式睡衣颜色都挺素,走了好几家,才买到一件紫红的。付款时,店员笑着问是不是有人住院,诸航愕住。店员说,这颜色吉利,大富大贵。诸航笑着递上信用卡。
出了商场,诸盈的电话过来,不放心,问她在哪?
“快了,快了,这就打车过去。”积木和睡衣体积都不小,一手拎一个,上地铁坐公交都不方便。
现在是下班交通高峰,出租车超少,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还在对面。司机朝诸航挥挥手,让她从天桥过去,他在那边等着。街上行人也多,诸航等于是横冲直撞地杀出重围,才从天桥下来。匪夷所思又令人义愤填膺的一件事发生了,就在她离出租车不到二十米时,一个人上了出租车,那个人……………应该是明晚才回来的卓绍华,行色匆匆。司机很没职业操守地没有拒绝,出租车嗖地从诸航身边驶了过去。
诸航愣愣的,脑子像死机了,什么反应都没有。好不容易活过来,她立刻拨打卓绍华的手机。
通话中。。。。。。
她再拨。
又一辆出租车过来了,开车是个女孩,嚼着口香糖,一开口,吐出一个大泡泡,音乐声开得很大。“帮我追上前面那辆车。”诸航指着依稀还能看到的出租车车影。
“你确定?”又是一个大泡泡,女孩跟着音乐抖动着身子。
“是的!”
女孩朝诸航挤挤眼,“你也发现他很帅?”
诸航纳闷。
女孩呵呵笑,“他和我一公司的,我想倒追他,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没戏的。”
诸航晕倒,风马牛不相及也。
手机仍然在通话中。
车流湍急,前面的出租车很快就没了车影,诸航看看女孩,女孩打了个响指,拿起一旁的对讲机叫了几句,有一个男声回了过来。
卓绍华已经下车了,在文化街的一个叫做画之声的画廊附近。诸航迟疑着要不要继续追过去,女孩的车停了。
夜色中的文化街,华灯迷离,个性迥异的特式餐厅、酒吧、店铺尽情地展现着各自曼妙的风情。不同肤色的男女或独行或携伴,脚步悠然。
画之声画廊大门紧锁,装饰用的几盏小灯,灯光索淡。紧挨的是家音响商店,宽大的玻璃橱窗,可以清晰地数出里面除了老板就两个顾客:一位中年女子,还有一个少年。再往前走,是上次买专业书的书店。这些地方,都不像是首长匆匆疾行该去的。
诸航左右张看,慢慢地向前走,不时侧下身子,让着行人。
肩膀被人从后面轻轻拍了下,诸航回过头。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子手里拿着地图,背着双肩包,冲她笑着,问她去789艺术区怎么走。“你北京话讲得真好。”还儿话音呢,诸航脱口赞道。
“我喜欢中国,大学学的就是汉语专业。”
女子的眼眸蓝如湖水,和西蒙很相似。其实,就像欧洲人看东方人,面孔都差不多,东方人看欧洲人,也觉着像是同一张面孔。诸航对着地图讲了好久,女子仍然一脸费解的样子。
好不容易把女子讲明白了,女子却似乎不着急去了。“很抱歉打扰了你这么久,哦,你是要去参加什么聚会么,这是礼物?”女子指着积木盒子。“我也好喜欢搭积木呢!那个聚会热闹么,我可不可以去参观下?”
“诸航!”卓绍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急步朝诸航走来。不远处站着卓阳,那是一家日本料理店,穿着和服的店员徐徐拉上木框纸门,挡住卓阳谴责的目光。
“你怎会在这里?”
这里是艺术街,不会有卖积木与睡衣这样的店铺,又不能说是跟踪过来的,“我。。。。。。来买水果。”诸航一抬眼,看到眼前店铺上方是一只咬了一口的苹果,急中生智。说完,觉得坏了,此水果不是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