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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进入正题吧。”,何子偕缓缓放下茶杯。
而此时的戴贝晨才慢慢从沉默中抬眸,“她走了吧。”
何子偕又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试图找点空隙去平复心情,淡淡地回答,“嗯。”
“也好。”,戴贝晨凉唇浅勾。
自己也不必再苦苦挣扎。
而且,他知道何子偕也很清楚若初走了之后,反而对事情更有利,只要她不在自己身边,那戴俊达的注意力就不会放在她身上,对她的伤害就可以减少一点。
“我父亲的事情,我大概也知道了一点。”,戴贝晨再度发话。
只是,这么一点点已经足以让他多年以来信赖的东西瞬间倒坍。
何子偕静默,等待着戴贝晨继续说下去。
“我手里有当年的证据。”,他连自己也不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和决心。
双眸微眯,何子偕打量着眼前年纪尚轻但城府深沉的男人,慢慢开口,“然后?”
“我可以帮你。”,戴贝晨不想再存留感性的犹豫。
林耀天是完全无辜的,他看了在父亲书房里那段视频录像之后有继续沿着线索追查下去,其实,他何尝不希望林耀天也有对不起自己父亲的地方。
但是他近乎绝望地发现,他找不到。
“你确定?”,何子偕扬眉。
“嗯。”,戴贝晨低低地应了声。
“那段录像有拍下林耀天和我父亲的对话,我可以交给你,但不是在这里。”
戴贝晨当时找到周瑾,就是为了拿到当年父亲书房的视频录像。很不好找,而且自己极其不方便出动,只好拜托周瑾。
而周瑾是周敏的侄子,所以戴家的人对他也没有多大防备,他才能从资料库中顺利拿到尘封多年的录像带。
然而现在这个包厢也不够安全,周围也很可能有父亲的眼线,他只能找别的方法转交。
“好。我等你消息。”,何子偕给人的仍是高高在上的疏离,但是却对眼前的男子多了一种难得的欣赏。
但是,又很不免的,心里异样的情绪暗暗漾开。
临走的时候,何子偕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帮我?”,他的疑问不是毫无根据的,事情一旦揭露,他会亲眼看着戴俊达被送入监狱,而戴家也会陷入重重困境。
那是他父亲。
久久,戴贝晨郁郁地长吐一口气,“我也不想那么可悲地发现,我还有这个良心。”
后来的录像带,由廖颖暗暗在一个商业晚宴中交给了何子偕,而后来银行的数据那份资料也交给了廖颖,由她在掩人耳目呈交给反贪局。
在市政大厦回来之后,廖颖一直心绪不宁,总隐隐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却无从找出缘由。直到她注意到神情越来越异常的戴贝晨,直到她在上洗手间回来时候在暗角的另一端听到戴贝晨跟周瑾的对话。
戴贝晨在彼端伫立了多久,她就在角落站了多久。
后来也忘记过了多长时间,她走到戴贝晨的面前,抿着唇,定定地开口,“我帮你交给他吧。”
戴贝晨看着眼前的面容娇弱却一脸坚定的女人,皱着眉,“你听到了?”
看着她紧紧地咬着发白的唇的模样,戴贝晨不再发问,瞥开目光,“你知道会有多危险。”
“我知道。但是他们对我的防备小,所以我是比较的人选,不是吗?”,廖颖有些不敢抬眸,声音卷着颤栗。
爱着的那个人,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让自己害怕。
戴贝晨把视线又移到她身上,狐疑却又觉得她的话是无可否认的。
戴俊达和周敏确实对她的防备很小,在他们心里,早已经把她当成戴家媳妇的最佳人选,周瑾最近被他自己的父亲也就是戴贝晨的大伯调往外地办事,而现在时间迫在眉睫,他也必须得找个方法交递资料。
她,的确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大雨滂沱,连从地上溅起的雨水也带着冬天特有的冰凉。
廖颖轻声走到戴贝晨身后,却不敢往前一步。
她只是抿着唇在身后静静地看着蹲坐在地上望着冰冷的雨帘抽烟的男人,依然不失优雅,而地上,早已是一根又一根散乱的烟头。
那是个凉亭。
她知道,他始终无法亲眼看着戴俊达被揭发的那一幕。
“过来吧。”,良久后她听到他沉沉的声音,却愣住了很久。
第一次,他唤她过来。
不是想那么清楚的,只是,每一次与他的相处,都不由自主地在她心里打上了或深或浅的烙印。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愿意冒着危险帮他,也或许,根本就不想知道。
这个女人对她的爱有多深,他不是看不见,而是,他根本就无法回予的爱,他宁可视而不见。
廖颖坐到了他旁边,两个人却一片静默。一个因为紧张,一个因为心情复杂。
“戏剧的那一次,我不是有心想让佟雪晕倒的……接近若初,我也不是有恶意的……只是想借此让你多看我一眼……”,难得找到这个机会,埋在心里很久的话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真的,多一眼,也好。
若爱不深,就不会卑微。
戴贝晨吸了一口烟,重重地吁出。
他扭过头,用深沉的目光望了一眼小手紧紧攥紧衣角的廖颖,视线再次移到那逐渐朦胧的雨帘。
久久,他站起身子,而廖颖也刚站起,却猛地怔住了,戴贝晨把颈边深灰色的围巾圈到了她略显单薄的身上。
“走吧。”,戴贝晨已经转过头,走在了她前面。
而她仍然无法置信地触上带有他温度的围巾,望着他走在自己前面的身影,眼角蒙上一层水汽。
最好不见 最好不念 两年重逢
"怎样?现在真的对你若初妹妹撒手不管啦?",在飞机上,返回A市的途中,一同前行的言志林忍不住对着在位置上撑额闭目的何子偕揶揄。
片刻,"先管好你的蓝小苧。",某人眸也不抬,不咸不淡开口。
"志林,被反将一军感觉如何。",坐在后座的沈夕明更是兴奋地把身子凑过来。
而韩意则坐在一边旁观哂笑。
言志林撇撇嘴,好吧,他也承认自己跟蓝小苧确实一起了,而且连他自己有时候也千真万确拿那个在他身边吱吱喳喳的女人没办法玳。
重新望向那个表面上波澜不兴的男人,问:"你确定不用知道她在哪里吗?"
其实从蓝小苧口中知道,若初这两个月也是居无定所,听说参加了一个叫“Angel-Love"的国际义工组织,到处奔波,一会说在毛里塔尼亚,下个星期就说在在马里,再问蓝小苧的时候,就连她也不知道。
这些国家的名字有一些他听都还没听过,言志林也很难想象看起来那么柔弱的女子能跟着义工组织在不同国家之间奔来跑去,而且环境不是一般恶劣凹。
“没必要。”,半响才听到他淡淡的回应。
微微把头移到机舱的窗外,天空已经放晴,阳光穿过大朵大朵的云彩撒到他线条明畅的脸上。
狭长明亮的眼睛映着夕阳却失了焦距。
如果是有那么一点在乎,你怎么会不懂得回来。
罗学雅一瞥见刚打开门进入的何子偕就一只手稍稍移开了话筒,另一只手向他挥了起来,“诶,子偕,若初的电话,要不要听?”
步子停了一下,深深地沉了一口气,“不用了。”,说完迈着长腿向楼上走去。
每一步,都是不平稳的心潮。
自己回来何家大宅那么多次,总算碰上了一次她打电话过来,却跟自己赌气。
他的确在生气,他当初会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给时间她接受,而不是让她再次离开。而又每一次她选择要离开,他都只能看着自己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沉沦。
而每次赌气,伤的却是自己。其实他是对自己狠下了心,看看她到底愿意看真自己的心没有。却又要害怕,她永远不懂得要回来。
又或许,不闻不问,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余温尚在的那三个字一字不差地落在了彼端的人的心上,那么,掷地有声。
若初用T-shirt擦了擦刚刚被手弄脏的手机,她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却仍试图掩饰,流畅无比的一句话:“妈,我先不说了,刚刚队长让我去河边打桶水过来,晚点再给你电话。”
罗学雅拿着已经“嘟嘟”响着忙音的电话,眉头轻皱,这孩子!
她本来还想问问她,今天有看到新闻了没有……
若初小手搓了搓,拍去干掉的泥土,把手机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她在马里。
一个在西非的内陆国家,非常落后贫困,所以他们这支分队才会选择到了这里。
这里的环境也是恶劣到她开始根本适应不过来,她处的位置是热带沙漠气候,四周也是风土地貌,虽然是冬天,但是天气也是干燥得非常可怕,而且在这里打一桶水要跑到几公里外的路。
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呢,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两个月前。
只拿了一个随行的背包,到了机场,本来只是想离开这里到处走走,就算只是走走也好。
这里太多的人和事,让她措手不及,也让她,盛情难却。
于是随便买了一个国家的票,飞到哪里,哪里就是全新的何若初。
命运总是那么玄之又玄,那个美丽的村庄里,却亲眼目睹一个瘦得几乎连骨头都不剩的当地小女孩翻遍一个很大的垃圾桶,只为了寻找刚刚她吃不完扔进去的小面包。鼻子倏的就酸了。
那是她第一次产生了要加入了义工组织的念头。
后来,自己难得挤出时间的时候,捧着复杂的感情,打了电话给何爸何妈还有蓝小苧,告诉他们自己的行踪,她仍然叫罗学雅妈,叫罗骋之爸,尽管,她的确用了很长时间去接受。
然而,有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她每次按到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却没有用去按下“拨打”这个键,心潮涌起却又要猛然下沉,然后再,一个一个数字地删除。
她当初只是需要暂时离开,真的,只是暂时而已,却没想过他的反应大得超乎了她的想象。
他说:“我们再没有关系。”
现在听来仍然让她,心神俱灰。
世界上有两种人或许从来不会主动联系,一种是讨厌的人,另一种便是,想念至极的人。
她也到过南极的冰川地带,她以前从不敢想象这样的自己。和着篝火,拿出表皮外面稍稍结了薄冰的日记本。
文哥,我这里天快黑了。你那儿呢。
人哥,我这里一切都不同了。你那儿呢。
书哥,我想你了。
屋你呢。
不是说,只要愿意相信,就能看见了吗,却没想到再次重逢已是两年后。
圣诞节,虽是外国节日,但有着国际大都市之称的上海也是到处张灯结彩,整个城市置于梦幻迷人的色彩中,有着浓郁的节日氛围。
香槟色桥车里,车子缓缓行驶在热闹非凡的浦东区,半摇车窗,后座俊雅极致的男人左手肘枕于在车侧,修长的手指轻托下颌,望着窗外太璀璨的夜景,眼眸里思绪沉淀。
“若猪若猪,你好像还漏了点东西没买耶。”,后面一个穿着休闲卫衣看起来十分大男孩味的人别着一口不纯正的中文凑上前兴奋地叫喊她。
没听错,这个大大咧咧的男生的确叫她“若猪”,以前在英国也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可惜她的控诉总被无辜驳回。
没有吧,去一趟超市都照着购物清单来买了,她应该没漏了东西了啊,她回头,轻蹙起眉,“漏了什么?”
“漏了你的帽子!”,还没等若初话落,David已经顿时把一个红彤彤的圣诞老人帽套在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