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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她是不是坐在车子上,他都得追上薛景恒的车子,这样才能有靖琪的下落。
她现在怀着他的孩子,他不允许任何人将她带离他的身边!
今晚他喝了不少酒,这一刻酒气在飞车追逐中被点燃,血液里像有一股火直往头顶冒。
坦白说,他觉得现在这种状态很危险,意识很不清醒,可是如果不追的话他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现在最害怕的事就是靖琪胡思乱想,甚至决绝地离他而去。
眼看着已经逼近了,薛景恒却突然改变了行车方向,并且在前面一个豁然开朗的地方猛然刹车欲掉头甩尾来避开他的车。
苍溟反应过来就立马去踩刹车,可是那块刹车板此时却完全不听他使唤一般,踩下去,速度根本没有减下来!
所有的一切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反应的时间不过是在零点几秒之间。
苍溟的车子停不下来,前面的古董车已经掉头几乎横了过来,他眼睁睁看着车子撞了上去,砰的一声巨响,他都不敢面对眼前所看到的画面。
薛景恒和靖琪的车子冲破前方的道路护栏直直地往海中冲了下去,苍溟猛打方向盘,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撞向旁边的路基,侥幸卡在那里,气囊弹了出来,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胸前一阵闷痛,很快丧失了知觉。
他最后的意识是靖琪不能有事,她一定不在那个车子里面,也一定不可以坠海……
“啊~”靖琪惊叫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车子腾空而起坠入大海,整个人就像坐飞机时超重和失重的状态切换一般。
直到重重跌入海面,她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幸好他们没有开窗,海水没有立刻灌进来。
“靖琪,别怕,解开安全带,我带你出去!”
薛景恒当机立断,他们必须在车身沉得更深之前逃生,否则就会因为周围海水的巨大压强而打不开车门。
他身上有枪,打破车窗也不是问题,他水性也不错,一定不会让他们俩人有事。
靖琪反复按了几次安全带的按钮,身上那条带子却纹丝不动,她急出一身冷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怎么了?”
“安全带……解不开!我的安全带解不开!”
靖琪的声音带着哽咽,看向薛景恒的目光让他狠狠一痛。
“没事,我帮你!”他俯身过去,用尽力气也扯不开那根安全带。
“该死的!”薛景恒手都弄出深深的血痕,苦于没有一个锋利的东西可以割裂那根带子。
靖琪这时候反而冷静下来,她推开薛景恒,虽然眼泪忍不住地往下落,语调却很坚定,“这样没用的!景恒你先走,打破车窗出去。你知道我们落海的位置,找人来救我,快去!”
“我不会丢下你,不会再丢下你!”他嘶吼,这样的眼神像及了他妹妹小璇,当年她无助受辱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过这样无辜无助的眼神?
是不是也跟她一样不想连累他!
“一个人总好过两个人送死,走啊!”靖琪失控大喊,抢过他腰间的枪,朝着后玻璃窗开了一枪。
她从不知道自己的枪法也可以这么准,车窗破了,海水涌了进来,周围一下子成了真正的汪洋。
他们睁不开眼睛,薛景恒去拉她,被她推了一把,两个人就这么冲散了,再也牵不到彼此的手。
薛景恒无可奈何,只能闭气往上潜,心却似乎随着那辆车沉入深海……
有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的,靖琪在这样危急的时刻来不及跟任何人道别,却感觉到了怀孕以来的第一次胎动,像蝴蝶轻拍着翅膀。
宝宝才刚刚四个月的样子,胎动这样早,更像是一种预知。
心是痛的,她不想死,她还想守着那个霸道的男人,和他一起盼孩子出生,听他再多唱几首儿歌童谣。
那些爱过、恨过的片段像电影蒙太奇一样在脑海中闪过,可是却不悔。
她不悔爱上苍溟,不悔她的人生有过这样一段经历。
不悔有一个新的生命曾在她的身体里孕育。
苍溟这样直直地撞向他们,或许是因为恨,或许是因为爱,爱得太深,爱得盲目了,也可能是有其他的原因,她都已经不愿意多想。
她最遗憾的是没能来得及向他道别。
他们还没有为宝宝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她就这样走了,他会不会难过和不舍?
这世间并没有分离与衰老的命运,只有肯爱与不肯去爱的心。
如果能够重新再选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好好爱他一回。
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有很多很多浪漫的回忆……
靖琪忍不住还是流下泪来,佛说人有三生三世的缘分,可是为什么他们的缘分却这样短?
再见了,苍溟,一别永年,相见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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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这里了,明天就是虐某只小豹纸~亲们给力啊,该冒泡的冒泡哈~
前尘散尽,归去来兮(6000+四年后/大虐苍少!)
对不起/独自回荡在空气/没人听/最后又是孤单/到天明/真的痛/总是来的很轻盈/没声音/从背后慢慢缓缓抱着我/就像你/你和我/还有很多的地方还没去/为何留我荒唐的坐在这里--五月天《时光机》
风打飞絮,鹅毛旋舞。爱残颚疈
滨海市上回下这么大的雪,还是四年以前。
今晚,苍溟又作了那个梦。
“琪琪!荣靖琪!你在哪里,回答我!濡”
他声嘶力竭,周围全是嘈杂的人声和陌生的灯光,海面有波澜,却迟迟不见靖琪的身影。
他身上有伤,胸骨被弹出的气囊震裂,嘴角在流血,不知道在车上昏迷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躺在担架上要被送上救护车。
他却挺/身坐了起来,挣扎着冲向公路护栏的缺口邬。
他看到薛景恒站在那里,披着毛毯,浑身浸透海水,却独独看不见靖琪。
“她人呢?她人在哪里,她在哪里?!”
他疯了一样冲向那个男人,挥手就是一拳,胸口像要爆裂一般的疼痛。
“对不起!”简短沉重的三个字,墓碑一样压在他们心上。
苍溟一拳一拳过去,用了全力,“为什么?为什么不救她?你为什么不救她?”
薛景恒不还手,苍溟像失控的猎豹,没有人拉得住他,直到他的质问渐渐模糊成悲鸣。
“大哥,你别这样,警方和我们都已经派人下去找了!”
“大哥,我们先送你去医院吧!这里交给我们!”
……
很多人,在他耳边说了很多话,他几乎都听不进去,只是看着面前那片海,机械地站着。
“你们别管我,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大哥!太危险了,你先上去,我们会……”
“我说了不要你们管!不要拉着我,放开我!靖琪在下面,她在海里面你们看不到吗?她还怀着我的孩子,她一个人待在这么冷的海水里,我怎么能丢下她!我怎么能……”
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膝盖弯了下去。
直到这一刻,直到他身体的力量完全透支,整个人被掏空,他还是无法正视那片看似波澜不惊的海水下面藏着他最爱的人。
早上他还跟她一起做了两个一样的草莓奶油蛋糕,还拥抱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甚至重新吻了她。他许愿的时候她还在身边笑,他看起来那么虔诚,也都是因为愿望里有她。
她沉寂了好久,终于又能开口说话,虽然是震惊的、失望的、气愤的,但是她还是重新找回了声音,愿意跟他说话了。
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解释,他追出来,就是想跟她解释,无论她是什么身世什么身份,只要她是荣靖琪,他就要守着她,一生一世。
可是现在,她根本听不见他的呼喊,也不可能再仰起小脸同他说话。
面上一片湿凉,他不知道是泪还是血,或者是天空飘起了雨,他现在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在这里等着她。
那么多的血,吓坏了一旁的阿山和陆超,他们几乎要以为苍溟是把整颗心都呕出来了。
最后他们还是把他带走了,他一直睁着眼睛,可无论别人跟他说什么,都没有反应。
就像,只是一个空壳,能唤醒他的只能是荣靖琪获救的消息。
可惜,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这个消息始终没有传来。无数的人力财力砸进去,车子早就打捞起来了,却找不到人,也找不到骸骨。
那年的冬天,滨海市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这个温暖的海滨城市上回大雪纷飞的时候,他还不认识荣靖琪,还不懂得两情相悦的滋味,他猜靖琪也一定想不到,滨海竟然也会下这么大的雪。
许愿陪她看遍这里的四季,雪化的时候还想带她去南海上看一次日出,可她却不在他的身边了。
那晚他又梦到出事时的情景,听到反反复复地一句质问:为什么不救她?你为什么不救她?
他打在薛景恒身上的拳头全都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没有一处不疼。
梦霾如影随形,靖琪却很少入梦,他亦看不清梦中人的面容。
冬去春来,几回寒暑,偏偏今夜他又仿佛重临其境。
苍溟从卧室里走出来,薄薄的衬衫外头披了一件大衣。
他从楼上下来,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推开楼下那个房间的门。
靖琪走了之后,这房间一直空着,却谁也不让进,里面的一切都还是她走那天的模样。
床头有个磁力板,上面贴满了花花绿绿的便利贴,写的是怀孕时候的注意事项:
不能吃山楂,包括山楂做的冰糖葫芦;
不能吃蟹腿,寒凉;
不能用冷水洗头;
少吃西瓜;
……
他的字迹,龙飞凤舞的潦草,四年时光的侵蚀,字迹有点晕开的黄。
当初她还在生他的气,看到他的字都生气,他写了她就去撕,撕掉他又接着写,最后她先放弃了,由得他去。
他们俩好像总是这样的,她退他进,周而复始,以为还在原地,却不知不觉爱的很深。
靖琪也写过字条贴在上面,她慢慢开始跟他对话,都不喜欢写磁力板,大多写在五颜六色的纸条上,那些纸条全都被他集中在一个小木盒里,想她的时候就拿出来看,还一张一张地拿去过了塑。
他把纸条在桌上铺开,过塑的封皮都卷了边,他小心地抚着,生怕弄坏了其中的哪一张。
她的字迹圆圆胖胖的,跟她的人一样可爱,据说叫娃娃体,把他的名字也写的圆圆的。
那上面每一个字他都记得,甚至她写下那些文字时或娇或嗔的神情都还历历在目。
生日快乐,是她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她离开的那一天,恰好是他的生日。生日蛋糕做了两个,他们俩亲自动手做的,他却一口都没吃。
她房里还有很多画本、儿歌故事,是他曾经拿来作胎教的范本。
他盘坐在床边的地上打开其中一本,热热闹闹的森林party,很多很多小动物围绕着一个小公主,本来是会发声唱歌的有声读物,电池枯竭了,没了歌声,只有那个小公主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笑。
一层雾气浮上眼睫,苍溟突然看不清任何图画和字符,赶紧合上书本想去找一块纽扣电池。
他翻遍了每一个抽屉和橱柜,直到眼前的雾气散去,还是一无所获。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要找的是什么,只知道不能让自己停下来,就像靖琪刚离开的那几个月一样,如果不拼命工作,就觉得自己会死。
手脚冻得僵硬,苍溟把靖琪的房间重新收拾好,在靠窗的玩偶身上看到了那个紫红色的贝壳手链。
他小心地捧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