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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溟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走廊上的,透过活动室的窗户,不近不远地看着里边的一切。
蛋糕上很快有一朵一朵的花开出来,然后是点缀的巧克力和水果,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绝对相信这丫头可以在这么一个小小的蛋糕上捣鼓出一座森林来。
薛景恒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是苍溟打来的,他打算出去跟他碰面,可是要放下婷婷,孩子不乐意。恰好这时靖琪的蛋糕也裱花完成了,小朋友们都在拍手叫好,靖琪趁机号召大家给婷婷唱个生日歌。
薛景恒没办法,只好转头看了看,见苍溟在门外站着,道:“大哥,你进来吧!”
“不了,公司有点急事,董事会有两个老家伙过来,我得过去看看,你等会儿直接送这丫头回去,明白吗?”
“行,我知道!”
挂了电话,苍溟却没有立马离去,活动室里大大小小的人儿都在围着蛋糕唱生日歌,荣靖琪唱的最大声,好像都忘记了她现在也是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熟悉欢快的曲调,他只在国外的时候听人家用英文唱,像他们这样用中文唱的,他只听过一个人为他唱过,一年一年纪念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直至他们分离,然后死亡。
眼睛有一点刺刺的痛,眼前的画面让他感觉到的与其说是恨,倒不如说是渴望。
陪孩子们搞完活动,收拾好东西出来,已经是下班时间,靖琪自始至终也没看到苍溟的人,不由有些奇怪。
“我们这就回去了吗?”
“怎么,还意犹未尽?”薛景恒脱下了医生袍,刚刚才敛去的不羁又跑了出来。
靖琪问不出口,心想自己也真是好笑了,他不出现就不出现,不是正合她心意吗,怎么还一直记挂着?
“今天很开心,你看那些孩子高兴的,这下可以相信你的蛋糕曲奇有多受欢迎了吧?”
“嗯,我一向都对自己很有信心!”靖琪朝薛景恒一笑。
下班时分,乘电梯的人很多,一部电梯要等很久。薛景恒还要回科室一趟,也不过就在楼上两层,于是靖琪跟他决定从楼梯爬上去,没曾想在楼梯的转角处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山?你怎么会在这里?”阿山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不让人搀扶,随行的属下都只能跟在他的身后。他拄着拐杖,高大的身体大概有一半的重量都压在那木头的支撑上了。
他只是还有些不习惯,但并不显得狼狈。
“来复诊。”他淡淡地回答,不愿说太多。可是谁都知道他腿上的枪伤早就已经好了,里里外外愈合已没有问题,就只剩下复健而已。
难道说……
“你是来做复健的?”靖琪有些欣喜,他终于想通了。
阿山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在,轻轻嗯了一声。
“太好了,你坚持下去,一定会复原的!”
“谢谢!”
薛景恒笑了笑,“看来我的说服力果然不如大哥,我好说歹说那么长时间,最好的理疗师都带到你面前了你都不肯做复健,大哥出马你就答应试!”
阿山的手握紧了拐杖,抬头看了面前的人一眼,问道:“你们又怎么会在这儿?时候不早了,不回去?”
靖琪把做糕点送给孩子们的事给他说了,薛景恒趁着这个空档把她交给阿山,他还要回科室去看一眼他管的病人,换了衣服才能走。
“他也不怕我跑了!”靖琪自嘲似的嘟囔了一声。
“你会吗?”
“什么?”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阿山很认真地看着她,“你会再利用我腿脚不灵便的机会,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跑吗?”
靖琪一怔,他还在为上回给他们下药然后趁机逃跑的事情而介怀吗?
“噢,那个……”靖琪摸了摸头发,垂下眼睑道,“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也不是想利用什么!只不过就算如今让我选,我也还是一样会逃,区别只是在于你如果腿没事,也许很快就能把我抓回来,而现在你只能看着我逃走,很可能把我弄丢!然后你在你的兄弟面前会受责难,会抬不起头,这是你的面子问题,可是对于我来说却关乎我接下来的人生!”
她说的也很认真,然后看了一眼他身后那个属下,苦笑道:“不过今天我是不会跑的,也跑不了啊!”
阿山点头,她很坦白,就是不知她在大哥面前是不是也像这般坦白,丝毫不掩饰想要从这里逃离的决心。
那就难怪大哥会不放心了,明知放手就可能天涯海角再不相干,又怎么可能去冒险?
“是苍溟让你来做复健的?”她想起那晚跟他说过的话,其实她相信就算她不说,苍溟肯定也跟薛景恒一样劝说过阿山来做复健,阿山不肯,他们勉强不了,也就只好听之任之。
但是苍溟真要做成的事,好像没有做不成的,有时候他只是语气平缓地说话,却暗含着不容置疑和抗拒的力量,逼得你不得不顺从去做。
以前她痛恨他不择手段,不习惯他那种巨大的压迫感,但是时间久了,她发现有的时候这种强势也不算是坏事。
阿山回答的很含糊,其实他根本什么都没有说,只当是默认。
他无法告诉她,他平时是很信服苍溟,但让他下定决心来做复健的人其实是她。
苍溟不是没有像这样认真而不由分说地劝他接受复健治疗,他不接受,一来是觉得没有希望,权威都说他的腿很难恢复到从前,不管怎样都会瘸,既然如此他何必做没有希望的努力;二来也是因为男人的尊严和骄傲,他这么大个人,以身手敏捷著称的男人,竟然要像小孩子一样重新蹒跚学步,在他人面前摔得七荤八素?
可是这次不同,他知道是靖琪跟苍溟提到了他的伤腿,苍溟才会硬要他来复健。
融解他心口高墙的,不是苍溟的自责愧疚,而是荣靖琪。
她说你该给自己一个机会,试了不一定成功,但不试就肯定成功不了,他就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她说不要气馁,你的腿一定会好的,他就相信了他是一定会好的;她说你的腿不灵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我逃走,他不喜欢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所以他要让腿复原。
他知道不该任这种情绪滋长,可是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了。
薛景恒收拾好出来,陪着阿山和靖琪他们一同到了楼下停车场,湘湘也等在那里,裹了一件灰色的长羽绒服,里面是白色衬衫和黑色套装,手里拎了个大大的公文包,看起来重量不轻。
“咦,湘湘?你下班了?”靖琪只有跟湘湘在一起笑容才最多。
“嗯,今天到这边医院来帮导师拿一些资料,顺便搭车回去!”
会不会想我(6000+热烈扑倒!)
薛景恒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哼,上什么班,还不如考研出国呢!做个实习还这么认真,要不是有个顺风车可以搭,让她自个儿开车上下班,每天的实习工资还不够车子的油钱!”
湘湘自觉自发地坐上副驾驶座道:“没有顺风车我会坐公交地铁,实习都不认真的医生就算出国读成了硕士博士回来又有谁敢请?溟哥又用不上为死人服务的法医!”
她一番冷嘲热讽,激得薛景恒咬牙,重重一摔车门,靖琪坐在后排只觉得整个车子都抖了抖。
“算了,你们别吵了!湘湘你饿不饿,我这里有饼干,是我亲手烤的,你尝尝!”
“不是都给孩子们分完了么,怎么还有?”薛景恒开着车,很是不平。她刚刚还说不够,居然还私藏了滟。
“噢,这些是做的不规则和碎掉的,我就装到一个盒子里了!”靖琪没好意思告诉他,其实这原本也是为他留的一点,见他爱吃,给他解馋的,也是感谢他给她争取到这么一个“放风”的机会,谁知湘湘和阿山都在,注定他吃不了独食。
“好啊,谢谢!”湘湘接过饼干咬了一口,咀嚼得好大声,却没有拿一块给薛景恒的意思,直接把盒子递给后排,“阿山,你也尝尝!”
“嗯。”阿山依旧是淡然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却一点也不抗拒这种甜食,因为这是靖琪亲手做的,就跟之前他吃到的布丁一样笋。
“鱼香肉丝你好样的,有本事明天别搭我的车!”薛景恒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整个人却恨不得扑过来把湘湘手里的饼干抢过来。
“明天星期六,我不上班的!”
靖琪噗哧笑出声来,身旁的阿山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大概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上起了淡淡的红晕。
阿山的目光只是短暂停留,却有太多东西来不及隐藏,薛景恒通过后视镜,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秋婶做好了晚饭,满满一桌菜十分丰盛,老远就闻到饭菜香。苍溟比他们还早到家,看到几个人一起进门,只是挑了挑眉毛,没有多说什么。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丰盛?”陆超也刚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桌子菜,又垂涎又感慨。
苍溟招呼大家都坐下,靖琪本来还是跟平时一样要跟湘湘坐一起,却被苍溟一把拉住摁在身旁那个位置上。
她抬头瞪苍溟,他却视而不见。
“没什么,好久没好好聚在一起吃顿饭,今天有新鲜的鱼虾,就让秋婶多做了几个菜,大家好好吃一顿!”
“这岛上哪天没有新鲜的鱼虾,秋婶的厨艺也不是今天才这么棒的,怎么前些日子都不见大吃一顿?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老大,你们今天不是去医院了……哎哟!”
陆超叼着筷子,眼神暧昧地扫向苍溟身边的靖琪,直往她肚子上看,冷不防秋婶一下拍在他后脑勺上。
“臭小子,平时是饿着你还是渴着你了?你在这儿是哪顿没吃饱,啊?成天日夜颠倒,瞎摸鬼混的,什么好吃的东西到你嘴里也都没味儿了!”
陆超赶紧陪不是,“对,对,秋婶您教训的是!”对什么呀,天天在银樽里陪着宋影,她那工作不就是日夜颠倒的么!
秋婶也不恼,倒是很期待地问苍溟:“小豹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喜事啊?”
靖琪脸上很是尴尬,心里头有说不上来的复杂滋味。
他们怎么会以为她怀孕了呢?他们今天去医院……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啊!
她扭过头看向一旁的苍溟,眼睛睁的很大,有求助的意思在里面,像雪松上蹲着的小松鼠,只等他解释清楚才能开饭。
这回苍溟没有视而不见,她可爱的样子,他总是想忽略都忽略不掉。只是旁人都想的太远,他也没预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揣测。
他看了靖琪一眼,竟然觉得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如果今天去医院,真的是因为她怀孕就好了。
“嗯,阿山答应去做复健,很快就会复原了,这算不算喜事?”苍溟四两拨千斤地答道,喝了一口面前的白葡萄酒。
波尔多甜白,自从上回在银樽看到薛景恒陪靖琪喝这个之后,他就买了一些,到底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口感太腻。
“哟,三哥,你终于想通了!其实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咱们学擒拿的时候什么高难度的动作没做过,现在不过是重新学走路,难不倒你的!”陆超边喝蛤蜊蛋汤边嚷嚷。
阿山不语,他知道今天聚在一起吃饭的原因绝不是因为这个。
“明天我要出去一趟!”苍溟终于继续说下去。
“去哪里?”
靖琪也抬头看他,苍溟动作顿了顿,“公司和信托的事,可能要去好几天!丁默城这段日子都会待在滨海,我怕会出状况,所以要麻烦你们多留心,我会多派些兄弟过来,如果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其实他提到信托,阿山薛景恒他们就知道是关于遗产争夺的事有了眉目,只是碍于靖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