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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收受贿赂!”路晓萱边威胁边打开盒子检视,居然是个名牌的钥匙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呐,为了端正你这种不良的作风,我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勉为其难地帮你处理掉这个赃物。”
“噢?是嘛?”龙虾如果那么容易搞定,就不是龙虾了,“用东西跟我交换吧。”
“你想换什么?”路晓萱试探着,很多的前车之鉴让她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误入圈套。
“拿我一个钥匙圈,当然赔我一个喽。”
“那我不如自己去买。”什么嘛,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放心,用不着这么高级的。只要带照片的就行,不过。。。嘿嘿,”龙虾的笑让路晓萱背上升起一股寒意,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果然,“必须是你的Luo照。”(哈哈;第一次被和谐。)
“什,么?”路晓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确定你不是因为性骚扰而被加拿大政府驱逐出境的?”她真的怒了。
“你可别想歪,只要婴儿时期的。除非。。。你自己愿意给我长大后的?”
如果眼光可以杀死人,龙虾早就死过千万遍了。婴儿时期?那还不好办,随便找一张别人的糊弄一下,谁能分得清?小屁孩不都长一个样。于是,路晓萱答应了这个颇荒唐的要求。
当路晓萱拿着钥匙圈去找小刘时,发现他已经在复健室里,正站在章宥然的身旁。路晓萱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看着小刘欢喜地接过“奖品”,路晓萱的背脊僵硬,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没有穿衣服的国王,顶着虚幻的遮掩,假装若无其事。是的,自己太嚣张,摆明了在用行动对章宥然表明:“我就是那个调查员,怎么样?”进退维谷,不知所措,路晓萱真希望自己有法术,可以立刻凭空消失。
上天好象听到了她的心声,一句天籁般的呼唤将她拯救:“晓萱姐姐,我又看到你了!”
陈安宇不知何时已经坐着轮椅来到了她的身边。安宇是个九岁的小男孩,小小年纪就失去了行动能力,父母也在去年离异了,身世可怜。晓萱曾经照料过他几次,后来由于安宇的复健时间换到了下午,她就再没见过他。
路晓萱对安宇温暖的微笑,亲切地说到:“是啊,几天不见了,你好吗?”
“我很好。晓萱姐姐,你以后下午也会来吗?”安宇很喜欢这个姐姐,她不仅对自己温柔细心,而且还拥有世界上最甜美温暖的笑容,每次看到都让人不禁想随着一起微笑。
“嗯,以后姐姐下午也都过来陪你,好吗?”路晓萱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以后,她下午也不用躲起来了。
“太好了!”小孩的喜悦,发自内心,毫无遮掩。
由于安宇只是个孩子,他的身量和大人们有很大差别,而中心并没有专门为孩子设计的器械,所以每次要花很多时间和耐心去调节仪器。路晓萱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调整器械,以求能尽可能地配合安宇的身体,便于锻炼。看着他每完成一个动作,路晓萱都满心欢喜地赞叹,鼓励着他能够动作持续得更久一些,哪怕是努力再移动一下。路晓萱从秦岚那里知道,复健的艰难更多是来自于心理上的,随时随地的挫败感与身体的无力配合如影随形,病人是在一边努力的复健身体,一边被自己的沮丧给一次次击倒。成人尚无法面对,更何况孩子。所以路晓萱对安宇的鼓励与帮助就无比的用心,让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她无时无刻散发的温暖魅力。
章宥然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不是不知道小刘把问卷拿给路晓萱的事,他没有阻止只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也没有逃避复健,因为他知道那样不理智。章宥然只能在心里叹息:路晓萱,你是要将我逼至无路可退吗?你如果只是个陌生人,那该多好。
日子静静滑过,悄然无息。章宥然和路晓萱每天下午在那不算太大的一室空间里,居然达到了出乎意料的和平。仍然没有交谈,没有打招呼或点头示意,甚至没有丝毫眼神的交流,可是,路晓萱的心里却漾着淡淡喜悦的波痕。至少,他的气息就在咫尺,他的轮椅就停在触手可及,他的鞋尖上一点灰尘都清晰可见。路晓萱感受到了她曾幻想无数次的喜悦,虽然不是那么强烈,却无比满足。
今天下午,路晓萱的眼角余光居然感受到了他的一丝注目,他是在看自己吗?他的目光曾在她身上稍做停留吗?想到这里,她心中居然颤抖不已,那是强大的喜悦与满足。路晓萱到了晚饭时分还是止不住脸上的笑意,边出神地看着眼前的美食,边眼角弯弯唇角上翘。
“到底什么事开心成这样,说出来大家一起乐乐。”对面的龙虾受不了自己被如此忽视,更何况这家餐厅是他在网上做了好一番研究才找到的,他很期待。看对面的人一付不知珍惜的样子,他觉得有些沮丧。
路晓萱还是笑而不语,随即想到包里面还有上次承诺的钥匙圈没有给龙虾,便拿出来递给他。这是她在一家影楼里找来的,跟人家套了好一番近乎才弄了个印着小婴儿照片的钥匙圈。
“这个不是你。。。”龙虾瞥了一眼,气愤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你又没见过我小时候。”继续嘴硬。
“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龙虾一脸不甘,赌气似地说:“你小时候就是团肉,丑得很,哪有这么漂亮。”
切。路晓萱终于有点郁闷了。
龙虾一直记得四、五岁的时候见到的那个亲了他一脸口水的肉团子。她还出乎意料地在众人的指导下发出了人生中第一次类似语言的声音,居然是叫他:“的的。”是的,其实应该是哥哥。
“叫哥哥,”龙虾突然说。看到路晓萱疑惑的表情,他继续道:“叫声哥哥,我就原谅你。”
路晓萱又有翻白眼的冲动,下意识抬手去探了探对面人的额头:“没发烧呀!”
下一秒,手被对方捉住。龙虾另一只手伸过来,极其暧昧又无比轻柔地抚过她的面颊,掠过她的嘴角。
“有粒米饭。”他说。
还没有吃饭啊。路晓萱一时充满困惑。
对面的夏子隆笑了。
既然不肯叫哥哥,那就这样补偿吧。
第8章 哥哥
秦岚这些天觉得很奇怪,一向对病人热情周到的晓萱,为什么唯独对章宥然保持距离、从不接近。她几次想介绍他们认识,却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似乎他俩都很有默契地在刻意逃避。渐渐的,wrshǚ。сōm秦岚怀疑路晓萱和章宥然根本就是相识却不相认。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渊源呢,秦岚不敢冒昧地打听。
与此同时,路晓萱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秦岚是她在出事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而如今,她们之间却由于秘密而产生了隐隐约约的隔阂。她不愿意失去这个朋友。所以在挣扎了几天之后,终于鼓起了勇气,第一次用自己的语言将那段最不堪回首的往事倾诉出来。
交代完毕,路晓萱忐忑地问:“现在,你有没有后悔认识我?”
秦岚很惊讶,没想到路晓萱和章宥然的关系居然是这样。她在心里默默消化了一下刚才听到的内容,随后,神情严肃地说:“你知道吗,有一半的残疾人,他们的悲剧都是他人造成的。而你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愿意直面自己错误的人。以前的你,我不了解,不知你为何会犯那样的错。但是,我很高兴能和现在的你作朋友。”
路晓萱轻轻舒出一口气,心里有一片松快。她与秦岚四目相交,她的眼中全是感激,而秦岚的脸上写满真诚。两人同时绽起和煦的笑容,似有春风拂过,万树花开。
在秦岚的心目中,章宥然很特别。他不仅是她最英俊的病人,更是个脾气最好的。他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痛苦而迁怒别人,也从来不曾因为沮丧的心情而自报自弃。秦岚一年半前第一次接触到章宥然的时候,她才独立负责病人不久,难免有点忐忑。而章宥然的沉稳与包容让她觉得很安心,慢慢地对自己的工作能力越来越有信心。所以,她是很感激也很敬佩章宥然的。
如今,她的好朋友与她的头号病人居然有如此瓜葛,秦岚觉得自己应该帮帮他们。
于是,有一天下午,当复健告一段落人们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路晓萱从刚擦完的软垫上抬起头;就发现章宥然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正艰难的伸手去够远处的轮椅。谁把轮椅停那么远?小刘和秦岚都去哪儿了?
路晓萱看着章宥然无助的动作,心里一阵痛楚。默默地走过去,尽量悄无声息的将轮椅推至他的手边。路晓萱连呼吸都放缓慢,似乎希望自己的存在被忽略。
没有看她,章宥然将轮椅拉到合适的位置停好,放下手闸,然后一手撑着坐垫,一手撑着轮椅的扶把,将身体移到椅子上,再用两只手将形同虚设的双腿调整到舒服的位置。
他的一条薄毯还留在原来的位置上,那是用来保护双腿的。路晓萱又默默移过去,两手分别握住毯子两边,极其轻缓地将它覆上章宥然的腿。她一直垂着头,没有看对面的人,却注意到了他的鞋子没有穿好。于是,她又蹲下去,将鞋子的搭扣拂平,又轻轻拉了一下毯子的下摆,使它不再皱摺。她慢慢抬起头,鼓起勇气仰望章宥然,而他的目光也正平稳地停在她脸上。没有躲闪,不再彷徨。他对她微微颔首,似在表达谢意。
从那一天开始,路晓萱和章宥然有了点头致意,有了眼神交流。路晓萱象个受到了鼓舞的孩子,满心欢喜,极力表现。她开始积极争取所有可以帮忙的机会,端杯水,递个毛巾,抢在小刘前面扶住章宥然的手臂,专心致志地帮他调节仪器。虽然不曾说话,但气氛却很融洽。
当章宥文来医院了解弟弟复健的进度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派和乐的景象。他不由得粗鲁打断屋里的几人,不解又愤怒地问:“她怎么在这里?”
唯一不知情的小刘看其他人都没有反应,便说到:“大哥是问路小姐吗?她是这里的义工。”
“义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章宥文很担忧,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她难道嫌害得弟弟还不够惨吗?
“晓萱刚来一个月。章先生,有什么问题我们去办公室好吗?”秦岚赶紧出来打破僵局,一场预料之中的风暴快降临了,她得去搬救兵。
一刻钟后,章宥文已经身处周主任的办公室,旁边还站着秦岚和夏子隆。
“你们医院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个路晓萱会在这里吗?”章宥文首先发难。
在周正主任的默许下,夏子隆跳出来迎战:“路小姐只是在这里义务地帮忙,有什么不妥?”
“你们,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弟弟就是被她害成这样的吗?”章宥文突然有点犹豫,他们应该知道吧。特别是这个周主任,他一定知道。
周主任眼光闪烁,不置可否。夏子隆却满不在乎地一笑:“所以章先生就认为她不能在这里工作?我还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章宥文突然发现这个夏子隆不是个好鸟,似乎专门针对他的。他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尽量平静理性地解释:“她在这里会影响我弟弟的心情,这不利于他的复健。”
“哦?章先生也是学医的吗?”夏子隆挑衅来了劲。一旁的周主任捂着嘴咳了几声。
“你什么意思?”章宥文生气了,这讽刺也太露骨。
“作为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我认为路小姐的出现不仅不会伤害到你弟弟,还会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