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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石,狂风卷地,铺天盖来,专攻全身三百六十处筋骨要脉,让人难以躲避。
重重叠叠的刀影和刃芒纵横交错,拼命击杀约袍武士元气喷涨,红袍飞起,气劲冲射,全面迎战。两边对抗下,红袍武士死伤一大半,魅千刀与魅万剐也有负伤。
此时,独孤寒事不关己的走向洛欣,双手搭到大腿上,半蹲下身,右手拉了拉垂在耳边的一溜暗红色发髻,神色淡然道:“郡主,你确实聪明,能够识破我的计划,还埋下了伏兵。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两年前被你摆了道,若非父亲反应的快,独孤家便要灭亡,按轮,这次也该轮到我摆你一道了!你就去死吧……”语罢,独孤寒面色突然一冷,掌心浮起一团寒意逼人的光球,萦萦绕绕,急速暴向洛欣。
洛欣顿时感到死亡从心底往上直窜,脑海里忽然很想再多看小石头一眼,希望他能在自己眼前承认身分,原谅自己,眼神不觉一阵失神、绝望。
“谁敢伤她!”凌厉万钧的怒喝,院落上方如同彗星摆尾般的闪过一道由卦芒交叠的气虹,空气陡然卷起卦象气劲,螺旋盘动,刹那间极度诡异的划到洛欣正前方,瞬间组合出悬有八卦图案的浮雕气盾,旁边浮动一根枯木拐杖。
光球袭来,气盾如弹簧般往里凹去,光球似掉入沼泽的慢慢没入,直到再无丝毫气息朝外边扩散,才缓缓恢复原状。独孤寒猛地一惊,垂在耳际的发髻往边上一摊,抬头望去时,只见身着道袍的瞎子道士立那里,气盾正是从他手中凝聚而出,脑海迅速浮现通缉文告中所出现的画像,不禁脱口道:“瞎子道士!天机!”独孤寒对丁一面容与以前的天机不一致,心里认为是丁一了躲避而故意易容的,所以现在是没有犹豫就脱口叫出。
“什么天鸡地鸡小鸡*鸡的!你一个血性方刚的男儿,竟然欺负重伤的女人,不觉得有损声誉吗?”瞎子道士正是丁一,他闻得秦不闲所言后便极速赶来,凭着过人耳力听到此处的气息交击声,才准确的找到这里。刚刚听到独孤寒要对洛欣下手时,丁一便凝聚元气卦劲从院落外急速飞来,挡下独孤寒对洛欣的致命,只是心里仍有芥蒂,又碍于眼下形势,没有承认身分,故意胡乱的蛮搅一通。
第四十九章 坎水离火盾
“小石头!是你吗?”洛欣本以为此次必死无疑,却在最危急时刻,感应到正如两年前那场火灾时,小石头不顾一切的救她一样的熟悉气息,心神猛然大震,睁眼看去时,正好望见魂牵梦绕的思念背影,身体想要站起时却因无力而只得坐回原地,但纤纤玉手还是忍不住抱向丁一的右脚,惨白的脸色不觉浮起满足的笑容。
“郡主,我不是你的小石头!我叫丁一!现在形势危急,虽然俗话常说临时抱佛脚,但我是个道士,请不要这样抱我的脚!”丁一低头‘望’向郡主,神色似有情又无情,半刻后,又抬头‘凝视’独孤寒,双手轻轻聚起卦劲,冷道:“独孤寒,你虽然贵为镇国公之子,但是胆敢向郡主下毒手,已经犯下大不敬的死罪,你今日需要偿命!”
“偿命?哼!看你面容虽有血色,气息却乱而不纯,你认为凭你现在的能力杀的了我吗?我倒是要谢谢你,百草庄是商府地盘,轻易进不去,你既然跑到这里来,正好给我拿下杀害神算子帮凶的立功机会!”独孤寒冷声喝道,身影往后一退,垂在耳际的一溜暗红色发髻顺势往后脑勺一环,双手急速交错在一起,全身气息急速凝聚,表层形成一重酷似月环的光晕,两眼扫视十指,忽然眼瞳出射出两束透亮光柱,光柱在穿到手指的一瞬间便如水泼到地面般溅开无数光点。
随即溅射的光点又似金丝穿佛珠般诡异的连接在一起,顺着手指的关节环绕,贴到皮肤上时,便扎根般的粘合成一体。片刻后,十指光芒大盛,忽而光明透亮,忽而幽暗昏弱,手上隐隐约约套入了一双手套。
“地煞手套!”洛欣双眼透射怪异神色,浑身震颤,秀眉悠悠皱起,随后担心的望向丁一道:“小石头,这地煞手套是一种极度邪恶的手套,凝练了极地的涛天煞气,再放入聚满邪灵恶魂的黑火山的黑火熔岩中铸炼,能够轻易抓碎青岗岩,阻挡刀剑的锋刃伤害,堪称金刚不破。被击中者,便会邪气入心,透骨入体,让人如万蛊噬心般死去。”
“郡主见识还真是不一般,连这地煞手套都知之甚详!可惜,知道又能如何?你们能逃过我用地煞手套施展出来的心狠手辣诀吗?”独孤寒右嘴角上翘,右手拉了拉垂在耳边的一溜暗红色发髻,皮笑肉不笑的冷道,元气极速凝聚,地煞手套如同悬空的暗月释放阴柔无华的光芒。
第一诀……横征暴敛!话音落下,地煞手套似滚滚向前的重重海浪,源源不断的涌出涛天如山的气息,气息凝聚手套中的光芒诡异的变形组合,光芒分成许多支节,按着人体骨骼的形式串连在一起,而气息则附在这骨骼上,瞬间幻成一个个披着铠甲的战士,撒豆成兵的跳落地面,宛如恶兵酷吏浮现凶神恶煞的神色,像抓壮丁强征税般扑向丁一。
杀气往外扩散喷涌,激荡的附近的数十颗百年老树扎入地底深入的盘根吱吱作响,老树主干的树枝、树梢、叶子被震的化成灰尘状的碎沫,而那些红袍武士也被冲击的气血狂吐,骤然倒向了地面。
“父亲让阴尊使特地送给我的地煞手套果然不一般,让我的实力直接突入了一个大层次,似乎到达了地灵武师的巅峰!如今的天机气息散乱,修为虽是人杰武师,但战力却远不及我!当年他夺去萱儿的心,又是父亲的心腹大祸,杀掉他是一举两得!痛快……痛快……”独孤寒得意地想着,神色阴恻恻的怪笑。
“地煞手套!心狠手辣诀!独孤寒,实力不弱,但要杀我,还没那么容易!”丁一暗忖,单手拄着枯木拐杖,面容泰然自得,语言极度平静,指关节却在暗自拔动,蓄气运诀,待机而攻。
指关节闪动时,一重一重如风似火的气息正随着相应的节奏而有规律的飘荡,宛如奔涌在最源头的雅鲁藏布江的瀑布流水,顺势漫延越过连绵不绝的高山,又聚汇到下游滚滚的江河浪涛,激潮澎湃的咆哮驰骋。
此时,指缝间若隐若现的浮动起酷似苍河云江的波荡气息,气息渐渐下沉上浮的分成两层,靠向手背的地方是柔柔和和的涟漪水滴,靠近手心的却是热烈炽灼的星星火焰,极不相容的水与火迈过手指缝隙聚汇到掌心。
“人行天地间,左右分两边。阴阳浑沌起,水火终归源。”丁一心里默默念着,枯木拐杖悬空浮立,双手像抡大捶一样极速抡了十几圈,掌心的水火交杂的气息神奇的剥离、分层,左手臂慢慢凝聚起水气,臂膀、手肘间浮动柔和轻澈的水晕,而右手臂急速汇缩星星火焰,整只手都流淌滚烫如熔岩的火环。
水晕与火环像能量波一样往外持续扩散,遇到扑来的恶兵酷吏时神奇的化成一根根的缠魂索链,把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裹住。丁一手指紧紧回握,缠魂索链顿时勒紧,旁边还长出如利刺尖刃般的卦针,哧哧哧的破入恶兵酷吏,随后便传来连声惨叫,恶兵酷吏不断变弱变小,慢慢碎成了虚无。
“可恶!没想到受伤的天机还如此强悍,轻易就破掉了横征暴敛!不对,一定是刚才太轻敌,没有运足气,才给了他可趁之机!再来一次!”独孤寒双手一阵磨*搓,刺耳的响声扑向空间,地煞手套释放幻变出比刚才更加强劲的恶兵酷吏,他们手里都握着刽子手专用的砍头刀,身上还披着施展酷刑的如断指锥心夹、切骨磨肉钝等种种刑具,气息往外极速冲击,几个离得近的红袍武士被震的全身抽搐,双眼暴突,身体一僵就倒在地面,而在落地的瞬间,那种种刑具一一套上,把尸体绞成了碎沫。
丁一感到夹有恶兵酷吏的气息逼的五内翻腾,血液涌滴,筋脉胡乱跳动,眉头略微一变,面色暗沉,随即又敛去,双手回搭到腰间,水晕、火环迅速渗入丹田,激荡出新的元气,然而,就在元气要喷涌出来的瞬间,双眼的毒汁结成的气旋突然扩散,强行吸纳体内元气。
“元气回涌双眼!不好,这样怕是分不出足够的元气来抵挡独孤寒的横征暴敛了!”丁一暗骇,随即神色又变的沉着镇定,双手往外急闪,空间中的气机极速奔涌过来,汇成相互交叠的连天卦芒。
“靠丹田不行,只有借外界了!坎水离火盾!”丁一冷喝一声,左右手的十指极速咬合成一体,缠绕在手臂间的水晕、火环如水乳*交融般神奇的聚成盾状,盾面闪现火焰,又含有水气,盾体弥漫晶莹水光,又夹杂灼烈火星,凛然抵抗着恶兵酷吏的攻袭。
“盾破!”丁一再一声冷喝,整块盾体像淘气的小孩落在蹦床上,蹦蹦达达的不断跳动,随即产生夹水带火的冲击波向四面震荡,恶兵酷吏再次碎裂,并且往外波及,那些红袍武士悉数被震的头晕脑胀,瘫倒在一边。
独孤寒被盾破震的血液狂涌到嘴中,哇的一声吐了出去,气息随之散乱,身体连连倒退数丈才强行稳住。“轻敌了!”
“独孤公子!”阴尊使见状,身形陡然急转,飞速奔向独孤寒,凝聚阴冷整人的幽黑寒气化成一面如境的气盾,锃的穿向丁一。
丁一体内元气被强行吸到眼中,刚才是借着外界气息而借力打力凝出坎水离火盾攻击独孤寒的,现在被阴尊使愤怒的全力一击,气劲溃散,身体往后急飞,枯木拐杖正好落下,连忙将其往后一顶,架到地面石缝间,飞坠的退势才险险止住,身上受了不小的伤。
魅法王见机正想追杀阴尊使,却被独孤寒喝住:“魅法王,你生死门向来重信重诺,收下酬金就一定要完成任务。如今你们要杀的天机和郡主都在眼前,难道你们要杀主雇而不杀要刺杀的人,做背信弃义的人吗?”
“嗯?”魅法王是生死门四大法王之一,向来信守门规诺言,听独孤寒冷喝,顿时僵住,心里一阵挣扎。
独孤寒见魅法王在犹豫,料想她是心里在挣扎,右手拉了拉垂在耳边的一溜暗红色发髻,眼珠骨碌转动,又道:“魅法王,方才我独孤寒对你多有得罪,你若气恨,待杀掉他们后,我一定向你赔罪,就算要了我的命都可以。再说,你身为生死门四大法王之一,若因刚才的小事而背信弃义,毁了生死门声誉,你怕是要成为生死门的大罪人,你们门主能放过你吗?”
独孤寒利诱威逼,使得魅法王不得不重新思考,她想着红袍武士已悉数受伤,而独孤寒也被震伤,只有阴尊使还有真正再战之力,只要瞪紧了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再者,独孤寒身为镇国公之子,在如今危难之际许诺应当可信,如此一来,可以完成刺杀任务,又不会背信弃义,正是两全齐美的良策,便道:“独孤公子,我便再信你一回,若事后你再返回!咯……咯……我的天蚕丝可是好久没有吃男人的蛋蛋了……”
第五十章 援兵来相助
“你放心,我以镇国公之子的名声作保证,一定履诺。”独孤寒见魅法王已经应承,便满心欢喜的回应,右手拉了拉垂在耳边的一溜暗红色发髻,心里却忖着:“魅法王,若你真能杀了天机和郡主,必定元气大耗,到时杀你轻而易举。而只剩下的一个剑童,凭独孤家的势力杀他,绰绰有余。哼!哼!女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