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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打个招呼。”
乔远川半靠在沙发上,竟是醉得不省人事,怎么叫也不起身。那个女孩子局促地让了让,站起来说:“小舅舅,他喝多了。”
声音清清淡淡的,打扮得也很清爽,眉宇间甚至还有些青涩的模样,唐思晨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却发现那个女孩也在偷偷看着自己,神色似乎有些复杂,“师姐?你也是海大的吧?”
唐思晨只能点头,“你也是吗?这样巧。”
“我听过钱教授的讲座,那时候你就坐在我前面两排呢!”林荟文小声说,“当然认得你。”
“是这样啊……”唐思晨忍不住看了乔远川一眼。
“你和小舅舅一起过来的?”林荟文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说,“原来他说要去机场接人,就是去接你啊!”
那么他们的关系……大概也就一目了然了吧。林荟文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因为自己发现了这个秘密而觉得不可思议,忽然听到徐泊原有些头痛地说:“他怎么醉成这样?”
不得不说,林荟文现在见到徐泊原的时候,还是带着一丝敬畏,既敬畏他长辈的身份,也是因为长久以来对于DAB神话的仰慕。他这样说,她便有些紧张,“我劝他别喝了……可他不听。”徐泊原在乔远川身边坐下,神情有些无奈,“我马上让司机过来。”林荟文默不作声地坐下来,低着头,心事重重。“这些人是?”徐泊原淡淡地转了话题,环顾四周。“都是我的同事,有些还是他的老同事。”林荟文介绍说,“周末难得不加班,就一起出来玩了。”话音未落,有人手中拿着一罐啤酒走过来,醉醺醺地拍了拍唐思晨的肩膀,“你……你不是老乔的女朋友吗?总算回来啦?”唐思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徐泊原已经站起来,拦在她面前,冷冷地说:“你喝醉了。”
他的语气有些吓人,那人后退一步,歪过头仔细地打量唐思晨,喃喃说:“你忘了?我们还一起烧烤过呢……是两年前还是三年前……”
整个包厢狂欢的气氛,倏然止于这一角,唐思晨直到此刻才回过神,拉了拉徐泊原的手臂,笑着说:“你真的认错了了。”她又及时对林荟文笑了笑,“抱歉,这里光线实在不好,大概看谁都是一样的吧?”
林荟文倒是比自己想象的冷静得多,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唐思晨,最后却微笑着说:“是啊。”
唐思晨微微放心,侧身的时候低了低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仿佛看到原本醉卧在沙发上的乔远川,似乎动了动身子。她深深呼吸了一口,对徐泊原低声说:“我去下卫生间。”
跑出了包厢,唐思晨根据服务生的指示往右拐,又神差鬼使地往后看了一眼。走廊空荡荡的,并没有人。推开卫生间的门,她拿冷水扑了扑脸,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镇静下来。徐泊原……应该很快就会带自己离开吧,她对镜子,微微苦笑,觉得自己真是有些自作自受,好在就这样吧,到了今天,彼此都是尘埃落定了吧?
过了很久,她拿出手机给徐泊原发了条短信,“我累了。”
走出卫生间,走廊上一个男人正静静地倚着墙,没有醉酒,没有沉睡,目光清醒而冷静,像是这样等了她许久。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地和他站在一起了。
他依旧很好看,是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的男人,可是唐思晨看着他,不知是不是错觉,从他的眼神深处……读到了一丝消沉。
“真想不到,你马上要结婚了。”她的语气中没有讥讽,也没有激动,只有时光之后沉淀的喟叹,“乔远川,恭喜你。”
乔远川慢慢侧过头,“今天刚回来吗?阿原去接你的?”唐思晨并不否认,“在吃饭呢。你打电话来,像是喝醉了,我们就过来看看。”
他的后背触着墙壁,骤然抬头笑了笑,一双眸子亮得怕人,“以后……我是不是该叫你小舅妈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忽然举得这句话这样荒谬。
“阿原很好。你们在一起……”他的声音渐渐低缓下来,“我觉得很好。”
唐思晨只是笑了一笑。“我先走了。你也别玩太疯。”
包厢的门打开。出来的是徐泊原。站在他的角度,看不到乔远川的存在,他手上挽着她的风衣,向她招招手,揽了她的肩,说笑着离开了。
走廊的灯光落下来,乔远川像是一个幻影。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他们的背影慢慢离开。他的手插在口袋中,微微动了动。却又止住了。恍惚间似乎还记得自己曾说过不会放弃。可终究还是放弃了。就像从未相信他们会真的分手,可到底还是分开了。他的糖糖,给了自己最好年华的糖糖,如今彻底地,不是自己的了。
他忽然觉得透不过气来,之前的酒劲儿又泛上来,只觉得喉间有些作呕,返身打开了走廊上密闭的窗户,乔远川大口地复习,然后拼命地咳嗽。
有人轻柔地从背后伸出手,递给他纸巾,“司机到了,我们回去吧?”
他努力地咽下口中微微的腥甜味,拿纸巾摁了摁唇角,良久,才说:“走吧。”
林荟文却忽然站住了,目光停滞在他的掌心那团纸巾上,上边是一团殷虹的血迹。
第四章 9
“你怎么不问我们说了什么?”唐思晨坐在车上,有些好奇地问徐泊原。
“嗯。”他回答得漫不经心,踩了刹车等红灯,“这有什么好问的。”唐思晨微窘。
“恭喜你……谢谢……”他俯身过来摸摸她的脸颊,“是不是这样?”其实也差不多,唐思晨深深地弯起唇角,忍不住说:“真聪明。”
“唐思晨,不过丑话说到前头……”徐泊原有意拉下脸,沉声说,“以后背着我,不许你俩偷偷见面。”
唐思晨不理他,转头望向窗外,嗤笑了一声,“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见谁?”
他猛地踩了刹车,一把掰过她的脸,狠狠地吻上去。
如愿看到她因为惊吓而瞪大的双眼,徐泊原放开始,再辗转贴上她的唇。仿佛惩罚般地啃啮,喃喃地说:“我是你什么人……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她的脖颈被他捂住,只能仰起头迎合。
“我不是你什么人,会追到欧洲去?”他复又吻下去,重得仿佛带着恨意。“我不是你什么人,会辛苦做饭给你吃?”
唐思晨的身子原本是僵直的,却被吻得渐渐柔软下去,她用力抓住他平整的肩,微微侧开脸,带着笑意说,“是啊,你怎么这么傻?”
徐泊原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打开车顶的灯,光线柔和,他的表情亦是柔和,他只是一寸寸抚着她的脸颊,与她额头抵在一处,轻声说:“那么,我们在一起,我当你是默许了。”
她闭上眼睛,这一刻的尘埃落定,比想象中的平静得多,“好。”第二天因为还要回学校,唐思晨起得很早,走出卧室的时候,她想到了“窗明几净”这个词。而徐泊原坐在餐桌的一头,报纸展开,似乎看得专心致志。
#文#“早。”唐思晨揉揉眼睛坐下,开始喝桌上的豆浆。
#人#徐泊原的声音还有几分慵懒,“你起得很早……睡不着?”
#书#“上午要去学校办手续。”唐思晨看着自己的行李被归置在客厅门边,像是某人一早就知道了今天该做什么。
#屋#他放下报纸,“下午呢?”
“我要回趟家。”
徐泊原像是等这句话很久了,“我送你回去?”
唐思晨差点没呛出来,趴在桌上看着他,却没有找到开玩笑的表情。她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句,“送我回家?”
“我想见见你父母。”“会不会太快了”
他站起来,绕过餐桌,站在她面前,眼睛却是温柔的,没有给她压迫,“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吗?”
唐思晨怔怔地看着他。
“去年的九月,在海大的大礼堂第一次见你。”他唇角勾着温和的弧度,微微喟叹,“快一年了。”
不过一年而已啊……唐思晨心里默念,却不敢说出来,只“哦”了一声。
“你觉得一年很短,是吗?”徐泊原仿佛能猜出她的心思,轻轻俯下身,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一些,“可我觉得很长。丫头,有时候我常常有一种再也等不起的感觉。”
唐思晨的心跳微微有些失律,他们认识快一年了——可自始至终,她知道自己并没有给他多少回应。换了任何人,都已经放弃了吧?可他没有。他一直站得比她靠前半步,耐心地等她,没有抱怨,也从来不责怪她的逃避。
这一次,他的表情有些疲倦,又有淡淡的期待。唐思晨心底一软,没有再拒绝,只是微扬了笑意,“好。”
唐思晨的家虽然不在文岛,开车过去也不算远。只是一路上徐泊原不大说话,直到下了高速公路出口,才回头看看后座上的几袋礼品说:“你爸妈……会喜欢吗?”
唐思晨有些愕然,这个是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徐泊原吗?她咬了咬唇,也咬住自己的笑意,“我爸妈很随和,不要紧张。”
“他们平时喜欢做些什么?”他目不斜视地开车,又问。
“我妈妈喜欢看电视,我爸喜欢养花。”唐思晨不假思索,“他们性子都很好相处的。”
小城的道路自然不如大城市宽阔,却是自己从小走到大的,闭着眼睛就能知道方向,唐思晨提醒他,“往右。”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唐思晨先下车,忽然看到走到自己身前的两个人影。她有些惊喜,大喊了一声:“老爸,老妈!”
前面的两个人回过头来,见到女儿,一脸惊喜,“不是说傍晚才回来吗?”
唐妈妈手里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唐爸爸抱着一个看上去很重的花盆。
徐泊原刚从车上下来,二话不说走到唐爸爸身前,俯身说:“蜀黍,我来吧。”
“这个……”唐爸爸眯起眼睛打量他,又看看女儿,“你是晨晨的朋友?”
唐思晨接过妈妈手里的袋子,有些脸红,“老爸,你让他搬吧。他是我朋友。”
花盆倒还好,可里边还装着泥头,还有一株看不出是什么植物的小苗,因此分量不轻。徐泊原搬到阳台上,身上一件浅蓝的衬衫已经扑满了灰。
唐妈妈给他端了杯新茶,笑眯眯地说:“去洗洗手吧,来吃水果。”
徐泊原说了句“谢谢”,他知道唐妈妈已经悄悄打量自己很多眼了,这种审视的目光让他觉得紧张,甚至比在工作的时候还紧张。他坐下来,双手接过茶,狐狸觉得忘了什么东西。果然。
“思晨,我把礼物忘在车上了。”
“来家里玩玩,带礼物干什么?”唐妈妈将洗切干净的果盘放在茶几上,笑着说,“晨晨,过来吃水果。”
唐思晨倒是很不客气地坐下了,拿叉子眨了一块猕猴桃递给徐泊原,“老妈,今晚吃什么?”
“还不是你最爱吃的那些?糖醋鱼,酱烧排骨,你一年回来没几次,唉……”唐妈妈叹了口气,又转向徐泊原,“你们……是同事吗?在敦煌认识的?”
徐泊原摇头,“不是。”
“那你工作在这边?”唐妈妈有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自己开公司,做电子产品的。”唐思晨抢着说,“我们在这里认识的。”
唐妈妈“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唐思晨拉着徐泊原起来,“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房间。”
唐思晨的房间不大,进屋的一堵做成了书架,满满都是书。他随手抽了一本《美术史》,上边密密麻麻地做了许多笔记。书架的下排,全是奖状。“全国书画比赛少儿组一等奖”、“文岛市迎六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