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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路婉心和郁庆宏都看着华俊喆,这个高大,瘦削,却无比硬朗的大男孩。
郁庆宏钳制着路婉心的手臂渐渐地松懈,他呆愣着看着他的二儿子,一颗心被一股复杂的情绪充斥着。
“我没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华俊喆开口,声音极为冰冷,那双眸也异常冰冷,说完,抱着菲儿,就要离开。
菲儿一直没看路婉心和郁庆宏一眼,她只闭着眼,疲惫地听着华俊喆那有力的心跳声,还有他那好听的,混合着外国口音的话。
显然,华俊喆的话,令郁庆宏的心,狠狠地一颤,挫败感和绝望,侵袭着他。他又将视线转向郁泽昊,那双眸里,染着懊悔。
郁泽昊也看着他,明白他的痛苦,心疼,但也觉得这是报应。
他们做得真的太绝了。
“不!我是你妈妈!我是你妈妈!都怪你们!都怪你们!”,这时,路婉心像是疯了般从郁庆宏的怀里挣脱,手上握着从地上捡到的黑色手枪,站起身,就朝着众人扫去。
“砰——砰——”
“不——”
“啊——”
一阵浓烈的火药味弥散开……
一股血腥味也弥散开……
“Lance!”
“爸!”
属于菲儿的,郁泽昊尖叫声响起,只见郁庆宏身上中了好几枪躺在地上,嘴里不断地喷涌出鲜血,而路婉心也中枪倒在地上,白眼球上翻,嘴里在不断地喷涌着鲜血,而抱着菲儿都要出门的华俊喆,此时,双膝跪地,他的后背有个血窟窿,在冒血……
“郁泽昊!”,脸上沾着温热的鲜血,沫兮睁开双眸,只见郁泽昊肩膀位置也在汩汩冒血!她痛苦地嘶吼,此时,郁泽昊才感觉到从左肩处传来的灼痛。
刚刚,路婉心拿着枪乱扫,首先中枪的是她自己,然后,她打中了华俊喆,郁泽昊,后来郁庆宏不顾一切地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枪口……
“昊——你受伤了!你受伤了!”沫兮伸手,按住郁泽昊的伤口,痛苦地吼道。此时,厉焱冰走来,郁泽昊将沫兮交给了他。
“我没事!”,他深深地看了眼沫兮,随即,起身,走到了郁庆宏的身边,跪下,将他抱起。
“Lanse!Lance!你不要有事!我不准你有事!”,华俊喆被人扶着,菲儿满口鲜血地喊着,叫着。
“我没事……”,他开口,哑声地说道,菲儿扑进他的怀里,“救护车呢!快点送他去医院!救护车呢!快啊!”,她的手捂着他的伤口,满手的鲜血,她抱着他,痛苦地嘶吼。
此刻,她才明白,华俊喆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
“泽昊——咳咳——”,郁泽昊抱着郁庆宏,郁庆宏看着他,小声地说着,嘴里不停地冒着鲜血,那双浑浊的眸里,布满了懊悔。
“爸!”,郁泽昊再次喊了一声,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是,他即使十恶不赦,也是他的爸爸,这个他自小崇拜,却无法靠近的男人。
“你终于,肯……肯叫我了……”,郁庆宏在郁泽昊的怀里,虚弱地喊道。沫兮看着这一幕,泪水落下,只因为郁泽昊哭了,她也心疼地哭了。
“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我,我看到她了——我去找她——”,郁庆宏看着郁泽昊,哑声地说道,一股鲜血又从嘴角溢出,那温热的液体湿濡了郁泽昊的手。
“爸!”,看着郁庆宏缓缓闭上的双眼,那眼角的泪水,郁泽昊痛苦地嘶吼。
“宏哥——宏哥——”,这时,路婉心倏地从地上爬起,张着布满鲜血的双手,朝着郁庆宏爬来,她的双眸里,染着,痛苦。
“菲儿!沫兮!俊喆!”,这时,一道成熟低沉的男声也响起,只见华清远带着警察进门,他看着仓库里,死的死,伤的伤的惨烈画面,一颗心,无法冷静。
“爸爸——你救救Lance,救救他!呜……”,菲儿见华清远进来,冲着他,无助地喊道。
“孩子!他不会有事的,救护车已经来了,来了!”,华清远看着受伤的华俊喆和菲儿,心疼地喊道,此时,他也迈开大步,朝着沫兮他们走去。
“路婉心!”,华清远一脸冷凝,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去,路婉心看到他,双眸里立即迸发出两道惊喜的光芒,就如回光返照般。
“远哥——”,路婉心看着华清远,哭着喊道,那哭声里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华清远看着她,冷冷地嗤笑声,“路婉心,你别这么叫我,我跟你没那么熟!”,修养极好的华清远此时一改往常,那语气里,带着愤恨和狠戾。
这个女人,是他太小瞧她了,以至于……
“远哥,我爱你啊!”,路婉心满脸泪水地看着华清远,嘶吼道。
“爱?你不配说这个字!”,华清远说完,转首,警察已经走近,上前,将路婉心治服住。
此时的路婉心,双唇已经绛紫,口吐白沫和鲜血,双眸凸睁地看着华清远那冷漠的背影,最终,断了气。
沫兮一直看着路婉心,一颗心,胀满了复杂。
这个女人,她曾经是敬畏的,也是爱的,因为,她是她的妈妈……可如今……看着她死不瞑目的样子,觉得可怜,却也觉得,可恨。
“昊——”,沫兮,看着郁泽昊肩膀上伤口,痛苦地喊道,此时,她的腹部传来一股遥远而熟悉的痛,“宝宝——宝宝——”,沫兮的手紧抓住厉焱冰的衣襟,痛苦地喊道。
“沫兮!”
“怎么了?!”,听到她喊着宝宝,郁泽昊立即松开郁庆宏,艰难地爬起,从厉焱冰的怀里接过她,看到她的双腿间,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白裙,他的心,狠狠地绞痛。
“苏沫兮!”,然后,他歇斯底里地痛吼一声,不顾肩上的痛,抱着她,冲向门口。
“救她!你们快救她,还有我的孩子!”,郁泽昊像疯了般冲到一辆救护车后,冲着医护人员,厉声嘶吼,脸上的泪水,混合着血水,越来越多。
“宝宝……”,她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全身都在颤抖,好怕,好怕这个孩子保不住。而那遥远的,痛苦也再次侵袭而来。
遥记得失去第一个孩子那天的场景,她无助地想要他的搭救,他却只冷漠地看着她。
任由她的孩子一点一点地流逝。
“不怕——我们去医院,我们已经在救护车上了!”,郁泽昊跪在担架边,布满鲜血的大手抚摸上她的腹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那般用力,他痛苦地嘶吼。
“它不会走的,对不对……”,沫兮看着郁泽昊,哑声地问道,他不住地点头,张口,在她的腹部,不停地亲吻。
“宝贝,别走,求你别走……”,同样的痛苦,他不想再忍受,那样,郁泽昊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自己!颤抖地吻着,嘶哑着喉咙,呢喃。
沫兮反握住他那颤抖地不行的手,看着他肩上的伤,“医生……他……你们帮他……”,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就如从她的心口流出那般,绞痛着。
“我没事!你们快救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郁泽昊推开医生的触碰,冲着她们嘶吼道,双眸充血,红血丝包裹着他的眼球。
“昊——不要这样——你也不能有事——”,沫兮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心疼地说道,他不能有事,在她的心里,他也重要……
***
沫兮被推进了抢救室,那条岌岌可危的小生命能否顽强地留下,谁也不知道。
郁泽昊几乎满身是血地守在抢救室门口,任由医护人员怎么劝,他都不愿进入手术室,那颗子弹,嵌在他的肉里,血流不止。
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更多的是心口的痛,仿佛一块肉正在被撕扯……
厉焱冰站在他的对面,一会看着痛苦的郁泽昊,一会又看着急救室的门。
心口,隐隐作痛着。
他不知道此刻,在中国,薛紫琪正挺着大肚子一步步地朝着医院走去,他的孩子,正要出生。此刻,他其实是想到她了,只是,他不明白心口的那股隐隐的痛和不安是什么。
然后,手机响起。
“老大,夫人怀孕了!”,电话是他最得力的助理打来的,听到他的话,厉焱冰心口那股痛和不安反而消失了。
欧凌昕怀孕了。
说不出是惊,还是喜,总觉得而是理所当然的吧。
“郁泽昊,你这样很幼稚,别到时候沫兮和孩子没事,你自己倒垮了!识相地赶紧去做手术吧!”,厉焱冰看了眼郁泽昊,丢下这句话,然后,大步离去。
沫兮,有郁泽昊守着,不需要他了。
对沫兮的那种偏执,在他听了沫兮所说的,喜欢和爱的区别时,他就放下了。
原来,自始自终,他所贪恋的,只是沫兮在他最孤独的时候,给予的关怀。
就像沫兮所说的,她可以对任何人都那样,他也只是其中的一个,何必再纠缠。
对薛紫琪,他一直心存怨恨,那股怨恨,一直伴随着他,令他想尽办法折磨她,利用她,臣服他。
“蓝眼睛的杂种!我们不要跟他玩!”,那是他爱慕的一个小女孩,却也是伤他最深的,至今,厉焱冰还记得她那轻蔑的眼神,那羞辱嘲讽的话。
她十六岁,他设计,奸污了她,毁掉她的高傲,嚣张,跋扈。
在电梯里,厉焱冰一直回想着这些,记忆,还是那样清晰。
“冰!我怀孕了!四周了哦!”,刚出电梯,迎面看到被家里佣人扶着的欧凌昕,她冲着他甜甜地笑着说道,笑容那样清纯,不染一丝杂质。
雀跃地跑到他的面前,撒娇般地捉住他的手臂,摇晃着说道。
厉焱冰看着她,嘴角扬起淡淡的宠溺的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那双淡蓝色的眸,深深地锁着那张清纯的脸。
眸里,染着欧凌昕无法察觉的复杂神色,他拥着她,进了电梯,后来,离开了医院。
***
华清远从华俊喆的抢救室门口来到沫兮的门口,看着郁泽昊浑身是血的样子,揪心不已,就连地板上都流了一大滩鲜血。
他怎么劝郁泽昊,他都不肯听。
如果,流干他的血,能唤回那个孩子,他也愿意。
“出来了!兮丫头——”,手术室的门打开,华清远大步上前,郁泽昊听到动静,立即起身,他的身体晃了晃,差点倒下,但还是稳住了,看着被推出来的沫兮,他立即冲上前,伸手,紧捉住她的手。
“医生!她怎样了?!我的孩子怎样了?!”郁泽昊嘶吼道。
“你们请放心,母子平安!”,美国医生操着流利的英语说道。
“噗通——”随即,只听到噗通一声,郁泽昊整个人倒了下去……
***
“宝宝……宝宝……”
“妈咪——”
“沫兮!”,沫兮的病房里,子墨和裴靖宇看到沫兮渐渐苏醒,立即喊道。
“子墨……”,沫兮睁开双眸,在病房里逡巡了一周,她看到了子墨,也看到了裴靖宇。
“妈咪……妹妹还在,爹地在别的病房,你放心……”,子墨上前,小手抚上沫兮的脸颊,稚嫩着嗓音说道。
郁泽昊一直对子墨说,沫兮怀着的是女孩,子墨也就当真了,直喊着沫兮肚子里的小宝宝为妹妹。
听说孩子还在,沫兮心口终于舒展开,想到郁泽昊之前中枪了,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沫兮!你要做什么?!”,裴靖宇见沫兮要坐起,立即上前,沉声道。“我,我去看看他,还有,姐,菲儿怎样了?还有Lance!”,沫兮开口,又问道。
“那个华俊喆还没脱离危险,他的伤很严重,你姐在照顾。郁泽昊还在昏迷中,已经脱离危险,你现在身子很虚,不要乱走动!”,裴靖宇看着沫兮,沉声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