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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胖子,你们这水怎么回事?”
老板一愣,说道:“我们一直都是用奈何的水!像那三途河里太干净的水我们从来不用的呀。”
太干净?
三途河!
“老板,以后能给我准备些三涂河的水吗?”我直起腰来说道。
“三途河的水可是没有尸体的呀。。。”
“我兄弟要,你准备了就是。”
“是是是!”胖子维维诺诺的答应。
“好了,先把今儿的帐算了。”牛头说。
那小二道:“总共5个大钱!”
胖子一巴掌打了过去,骂道:“没眼力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谁?大爷的钱也敢要!”
他打完小二又转过脸来冲着我们一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悄悄塞到阿傍的衣服口袋里,道:“死小子新来的不懂事,牛大爷莫于他计较。这里是小的一点心意,还请长官笑纳。”
“好说!”
我们两个一出酒店的门阿傍便将那红包打开,从里面抽出两张钱来递到我的手里。我本不在乎这几个钱,但细想想不接似乎又有点不妥,只好道了声谢将钱收下。
这时只听那牛头说道:“说起来还是主薄大人的推荐,我才得了这份美差。以前我和马面管罗浮山那边,也就抓几个穷鬼,跟本没法跟这里比。罗浮山,你知道有多荒凉么?除了死人还是死人。”
罗浮山我可是去过的,那里漫山遍野都是尸体,几乎无法通行。
“罗浮山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死尸?”
“那些死尸都是从阳间而来的。”
阿傍的回答多少让我有点意外。
“阳间?”
“阳间的人死了之后,若有后人下葬,则无论是火葬还是土葬都算为先人消了一定的业,他们的尸骨自然不会在阴间出现。但是那些无名之尸,比如在战争中死去的,或是那些客死他乡的,又或是被强盗杀死抛弃于荒野的,这些人往往没有亲人为他们处理后事,他们的尸体便在他们最初死亡的地方腐烂消化,最后溶入泥土。当阳间的人们再看不到它的时候,它们又会出现在罗浮山周围。恒古以来,阳间发生了多少次战争,死去了多少的人,那罗浮山上便堆叠了多少具尸体。”
我点点头说:”原来是这么回事!”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了一个熟人。不,是熟鬼。他就是办证者。
我于是从马上面跳了下来,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你可还记得我么?”
办证者一回头,吓的猛的一哆嗦,结结巴巴的说:“官,官爷,您——抓错人了吧!我,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呀!”
“办证者,你真不记得我了?”
“大,大人呀!小的,小的可从来没办过什么假证呀!”看起来这家伙是真没认出我来。
“没办过?有存档的5000一份,一星期之后取。没存档的只要100块,立等可取。对了,你那里可是只收现金的哦!”
办证者一听,挣开我拔腿就跑。那边牛头不慌不忙从腰间取出一块石头,朝着办证者就丢了过去。这一下不偏不倚,正打在他的腿弯。办证者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牛头三两步走上前去,一脚踏在他的身上,道:“丫的还想跑?”
“爷爷,我现在早就不干了,您饶了我吧!”
“再说!”
“哎呀!爷爷你别打,我全招了。”
“办证者,你可还记得么?前些日子有两个人去过你那里,是交了一半定金的。后来他们因为没钱付全款还找过你,你还给他们了一张过期的路引,还教他们如何过那奈何桥么?”
“他们那桩事我知道,大前天那个矮子才把两份证明拿走了。”
什么?矮子把证明拿走了。这么说喝浆者没有被关进监狱,怪不得爸爸说找不到呢?
“办证者,你再细看看可认得我?”
那办证者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惊道:“原来是爷爷您呀!小的真是没眼睛,没想到爷您是个卧底儿?”
“你可知道那矮子现在何处?”
“这个我真不知道,咱们的规矩,从来是不能问别人的住处的。”
无论如何,知道喝浆者没事,我的心里已经很开心了。
这时阿傍从身上取下绳子来,三下五除二把办证者捆了个结实,然后对我说道:“今天运气好,又能领到奖金了。”
我们两个将那办证者押回地府,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去吃人肉火锅如何?我请客。”阿傍邀请我说。
“这个,太上火了!”我推委说。
“上火呀!那去吃尸排如何?”
“太硬了吧!我牙齿不好。”
“要不咱们去东直门,那里新开了一家释家酒店。那大师傅有一道名菜,叫佛光普照。先选那未成形的胎儿,摆成盘腿而坐的样子,然后再选108颗人的眼球串成一串围住那胎儿。摆好之后,再上笼蒸上个把时辰。然后从火上取下来,在那上面浇上一些月经血,抹上一点盲肠油,那味道真是无敌了。”
我听的头皮发麻,一个劲的摇头。
“其实他那道千手观音也不错。。。”
我拦住牛头说道:“大哥,你去吃吧!小宝我不饿。”
“哪有的事,走了半天路还说自己不饿?你今天要是不去,那就是不给你阿傍哥面子。”
话说到这份上,那就没法往下说了。
“这样吧!要不咱们去喝奶吧!”我说。
“喝奶?”牛头说这话的时候,不由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间。
“好!咱们去喝奶。我知道小南门就有一家洋餐厅,他那里就有鲜奶卖。”
于是牛头便带着我直奔小南门而去。
到了小南门,牛头把我带到那家西餐厅前,只见那西餐厅前挂着一牌子,上面用英文字母写着餐厅的缩写——CK。
我们进了西餐厅,一个小姐扭着蛮腰,手拿点菜谱走了过来。
“两位官爷要点些什么?”
“你们这里的鲜奶多少钱一份?”
“您要大份还是小份?”
“那当然是大份了!”
“大份300。”
“啊。。。那小份呢?”牛头吸了一口气问。
“小份200。”
“来两份小的。”
“我们店里新推出了鲜脑浆圣代,您二位要不要来一点?”
“鲜脑浆圣代!”牛头把大嘴一咧,想了一下,然后一挥手说:“不要了,你下去吧!”
不一会儿,那小姐将两小杯鲜奶端了上来。我举过杯子一口将那杯中的牛奶喝进肚子里面,虽然味道鲜美却远不及在监狱中的那碗的感觉。
牛头则端起那杯子一次一点的喝着,我早已看出他是在心痛那些钱。
等他喝完,我问:“大哥可再要些东西?”
“我已吃的好饱,好饱。”
鬼才相信。
我招呼那小姐过来,说:“埋单。”说着话掏出钱来交到小姐的手中。
“你干什么?”牛头说。
“大哥,这顿饭算我请大哥的。”
“胡说,刚刚讲好是我请的么?”
“小弟初来乍到,以后还全仰仗大哥呢?如何好叫大哥破费!”
“这怎么行呢。。。那,再来两份烤的三分熟的人肋肉排。”
十九 三途河河水清冽,生长着美味的鱼
我们两个吃完喝好,我突然觉得的些内急,便急急忙忙的往卫生间跑去。刚走到卫生间就听到卫生间那边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哭喊声。我忙推开卫生间的门,只见满地散落的尽是鲜花。一个四十来岁的壮汉将一个看样子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抵在墙角。那汉子自己的裤子已经退掉了一半,裸露着半个白屁股。
我大喝一声:“住手!”
那壮汉看到我之后将那小女孩松开,小姑娘一下子就瘫痪在地上。
我一看,这小姑娘正是在市场见到的那个卖花女孩儿。
这时那壮汉冲着我一冷冷笑,也不说话,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转身就要走。
“站住!”我一把拉住他。
“你想干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谁。”他说话的时候一阵酒气扑面而来。
“跟我到衙门走一趟!”
“松手!”那壮汉怒吼了地声,然后夺路而走。
我冲上前去想要拉住他,不想他的力气极大,竟一下子把我甩倒在地上。我抬起头正看到牛头过来,便高声叫道:“大哥,别让他走了。”
这时只见牛头拦在那人的面前,深深的把头低了下来。
好样的,阿傍哥,用你的牛角顶死他!顶死他!
“阿傍见过判官大人。”牛头恭恭敬敬的说道。
什么!这个淫棍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崔判!
“你拿着这些钱,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崔判官将一把钱拍给牛头,自己却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这时候,我将地上的小姑娘扶了起来。她因为受到了极度的惊吓,如今牙关紧闭,浑身发抖。
“小姑娘,没事了!那个坏人走了。”
“我要回家!”那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家。”
我们在市场后面找到了这个可怜的卖花姑娘的家。
说是一个家,其实只是由几根断木支着一些破栏不堪的破布条搭建而成的。
小姑娘把我和牛头领进了屋子里面,我们发现那里面只有一张小床,小面挂着烂了许多大小破洞的床帷。在那里面躺着一个瘦弱的女人,听到声音她微微的在床上动了一下身子。
“小叶子,有客人来了?”
我这时才发现,原来躺在床上的女人居然是个瞎子。她披散着头发,面容憔悴。
“妈妈,是长官。”
那女人一听到这个,身体一颤,竟然一下子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妈妈!”小叶子叫喊着跑过去将她的妈妈掺了起来。
“小叶子,你又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官老爷,我这个女儿不懂事,请老爷们宽恕她这一次呀!”那女人对着我们哭诉,同时又将她的女儿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们,今天。。。”我正想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对她讲清楚,这时却见那小叶子一个劲的对我和牛头使眼色。
“妈妈!是这样的,我今天走的太远,结果迷了路,是官老爷把我送回来的。”
那妈妈听了自己女儿的话方才转忧为喜,道:“都是我这丫头太不懂事,让老爷们烦心了。小叶子,快去给两位官老爷沏茶!”
“不用麻烦,我们还有公务在身,这就要走了。”牛头说道。
“两位官老爷重责在身,贱妾不敢多留。小叶子,快去送送两位官爷。”
从那破败的小屋里出来,我一时感慨万千:“没想到,在阴间居然也有过的如此凄惨之鬼。那女人又瞎又残,她女儿又是个不太懂事孩子,家里没有一样像样的家具,真不知道她们平日里是怎么过活的。”
“在阴间象她们这种情况的又何止这一家!”
“哦?”
“在阴间滞留的鬼魂,大体上分为三类,第一类生活的有滋有味,每天吃喝不愁。他们多有那阳间的孝顺子孙年年月月的给他们送钱过来。这第二类人等,虽然那阳间里没了亲人,或是被亲人遗忘。但好的是自身倒的些手艺,在这阴间做点小生意,下点苦力什么的,日子倒还能过的去。也有那为人精明者,倒把生意做的无穷之大,反比我们这些阴吏日子过的还滋润。这第三类人为数众多,大都是在阳间无人祭奠,在阴间又一无所长。也有些是偷懒之人,也有些是体残之人,这类人尤其过的艰难,只能在那罗浮山下靠偷吃生尸活命。小宝你来阴间的时间不长,等过些日子见的多了之后,就见怪不怪了。”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牛头这个时候又说道:“还有,今天在西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