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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古小雅摇摇头，为了增强说服力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无辜。
“那晚上你少喝吧，”显然她的答案在金莉的意料之中，平声说道，“这里的人很能忽悠的，你别当真听信就行，明天有工作，喝醉了会影响发挥的。”
听了这话，古小雅心里有些感动，原以为金莉会从此敌视她，没想到她会为自己着想给自己善意的提醒。她郑重的点点头，眼神里透露出对前辈的敬意来。
电视机里的欢笑声填补了大部分的沉默，古小雅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但看金莉很认真很开心在看节目的样子，又将话憋回肚子里。
直到插播广告，她才鼓起勇气，嗫嚅着说道：“其实，早上的事情，我……”古小雅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明明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没什么。”金莉面无表情的说，“这也不全是你的错。呵呵，是我自己不小心。”
古小雅有些惊讶，回想起早上与金莉擦肩而过她那恶狠狠的眼神，下车时她的冷漠，她实在很难相信金莉的话。原谅，来得太简单太容易便不可信。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问题实在有够三八，古小雅刚说出口就后悔了，她只是想要转移话题罢了。
“很久以前。我都忘了什么时候了。”金莉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极其散漫的，这种语气让古小雅瞬间联想到电影里那些风尘女子口吐烟雾表情哀伤强作无谓的模样。当她有足够的脑细胞分析金莉给她的答案的时候，古小雅很感慨，因为她还记得金莉曾对她说周金龙的坏话，她一直以为金莉是看不起周金龙的，而且，以周金龙的尊容，她实在想不到金莉怎么能忍受这样的一个男人。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他。”古小雅只是随口一说。
“我本来就不喜欢他，就他，哪一点值得我喜欢？”金莉这才转脸看向古小雅，她挑着眉，镜片后的双眼闪过一丝情绪，“我们只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啊？”古小雅没能成功的掩饰自己的惊讶，对这个答案更是有点无法接受。
“没什么好奇怪的。”金莉撇嘴一笑，悠悠地说，“这种事情太多了。你以后就会知道的，见多了自然就见怪不怪了。”
“哦……”古小雅傻傻的点点头，似懂非懂。
“呵呵，你刚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也一样，用这种关系套牢王磊进的公司。”金莉似乎打开了话匣子，自顾自的说起来，“但是看到你的业绩，注意到你的能力，我肯定你不需要这样的关系撑腰。不过，也难说，有这样的关系做保障有百益而无一害。”
“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我进公司是因为王叔让我来的。”古小雅说，这一刻，她相信金莉是真诚的。
“这个我知道。你爹是局长呢。是吧？”金莉狡黠一笑，“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秘密。你不说，别人也会发现的。你看咱们公司里的那些人，谁也没对你说过这些吧，可是她们对你的私生活上心着呢。你跟王磊撒个娇递个眼色她们都知道，都能给你在整个公司传个遍。”
现实太残酷了，古小雅心生感叹。虽然她没有幼稚单纯到以为公司是一方圣土，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复杂。
“呵呵，我不是唯一一个这么做的，公司里献身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所以你没必要那么在乎这件事。”金莉忽然一转话题，“别怪我没提醒你，王磊是个好男人，想要向他*的女人少不了，你不要太自信了，也不太拿这种事当事儿了。”
古小雅咧嘴傻笑开来，将话说开以后，她觉得豁然开朗。她与金莉之间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她很感激金莉能够将这些事情告诉她，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于她来说都是很好的一课。
．
就在古小雅和金莉接到电话准备出门的时候，古小雅的手机响了。金莉睇了她一眼，示意她赶快接。古小雅从包里掏手机的时候，激动地脸都红了。
可是接通以后，古小雅就失望了，一坠千里的失落。
“干嘛，接到本小姐的电话，你不高兴啊。”慕容彩燕在电话的一头忿忿地说。
“不是。”古小雅解释道，“我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什么电话？谁的电话？”好奇心，这是本能。
“王磊的。”古小雅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竟然有些生气。
“你们吵架啦？你看你这点出息，吵架了还等人家的电话。”慕容彩燕不屑的说。
“不是，你知道个Ｐ，有事快说，没事我挂了。”古小雅没好气的说道，“我在外地出差呢，接电话漫游的好吧？”
“哦，就你个小样还能出差了，该不会是携款私逃？还是跑出去幽会小情人啊？”慕容彩燕大笑出声，完全不理会古小雅的情绪。
“滚。没一句正经的。看我回去收拾你。”古小雅咬牙切齿，“你到底有什么事？”
“哦，没事，本姑娘感冒了，在家养病，本来想让你来陪陪我的。”慕容彩燕忽然换了一个强调，可怜兮兮地说，“发烧，流鼻涕，咳嗽，全身酸疼的。我是不是快死了啊？你快点回来见我最后一面吧！＂
“你这是恶有恶报。”古小雅忍不住翻一个白眼，对于好友的夸张实在有点吃不消。
“亲爱的，我说真的。我到现在没吃药也没吃到饭菜，每天都吃泡面，都这样两天了，你再不来看我我就真的没法活了。”话刚说话，那头猛烈的咳起来，古小雅清楚地听到慕容彩燕喘息的声音。
“你是猪啊，你不会打电话给家里，让你爹找人看着你。”古小雅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什么事都不让她省心，“要不你就打１２０。还有陈恩宇呢，他死哪了，不去看你？”
“他啊，也出差了。”慕容彩燕委屈的说，“你们不会是约好的吧？天啊，你们不会去偷情了吧？我怎么现在才想到！”
“你给我去死！”古小雅忍无可忍，喊道，“看你想象力这么丰富也不像快死的样子。”
“我这是回光返照！”慕容彩燕大言不惭的说道。
“你真是……”古小雅无语，抚额说道，“好好照顾自己，我真的回不去，我今天刚到，可能要一星期才能去看你呢。你要真是难受，还是和家里联系吧？陈恩宇什么时候回去呢？让他照顾你也行啊。”
“知道了知道了。”慕容彩燕不耐烦的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是不死小强。不会那么容易趴下的。我跟你开玩笑呢。妞儿，爷等你回来啊，记得给我带礼物！”
“嗯嗯，知道了。我挂电话了，我还有事呢。”古小雅无奈的说，“好好养身体，等我回去的时侯请你吃大餐。”
两人就大餐的问题又黏糊了一阵，直到在房间里等候古小雅的金莉失去耐心在她面前指了指时间，这才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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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恶俗的相遇
来接他们的是一位营销部经理，姓吴。金莉对他印象不错，起码长相不错，好过周金龙太多。几个人在车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寒暄，其间金莉和吴经理说得最多，而古小雅仅算个陪衬，所能做的事情无非是点头还有微笑。
到了酒店。吴经理将他们领到一个包厢，席上另有两位，见他们进来不约而同的起身招呼。
“这是张经理，分管我们营销部的经理。”吴经理满脸谄媚，将眼角的鱼尾纹攒成深刻的线条，古小雅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有够狗腿，印象分直线下降。
金莉和张经理握手。那人明明是个秃子，又矮又胖，满脸油光，金莉夸他气度不凡。古小雅在金莉身后点头浅笑，其实肚里憋着坏笑肠子都快要打结。
“这是我们方经理。”吴经理脸上的褶子又深一层。
“你们好；欢迎你们。”方正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家这才都落了座。
古小雅在靠近门的位置坐下，她不太懂得酒场上的规矩，只觉得这个位置不太起眼，自己又不会喝酒。在她身边落座的是接他们来的吴经理，还有和他们一起来的司机师傅。两个大男人看古小雅坐的位置，只悄悄交换过惊讶的眼神，并没有说什么。
服务员问是否上菜，吴经理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
“这位是我们公司营销部现在业绩最好的业务人员，古小雅。”金莉并不认识方正，在座的几位，她只是对吴经理稍熟悉一些，也不过是刚刚来时车上的短暂交流。经过吴经理的介绍，张经理是分管经理，比吴经理的职位高一级，但介绍方经理的时候，吴经理并没有说完，这让她很被动，不知道该以谁为主。单就座位而言，方经理坐在主席上，应该是更高一级，或者和张经理同级的吧。这样想着，金莉的目光便更多的落在方正的身上。
在座各位听到金莉的介绍，都纷纷表示欢迎并略加赞美。古小雅微笑回应，笑说自己运气好，全凭公司培养金莉老师的指导云云。一时间，包厢里的气氛也算融洽。只是谁也没用注意到，方正在听到古小雅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里闪过的惊讶和疑惑。
古小雅的位置正对着方正，凭着女人的敏感和直觉，她发现方正在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她将他这样的行为视为轻薄等于侵犯，心下很是不满，正赶上她今天事事不顺情绪不佳又舟车劳顿耐性缺缺，忍无可忍之下猛然抬眼狠狠地瞪了过去。
对上他探究的眼神，古小雅咬牙与之抗衡数秒，终于败下阵来，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男人的眼睛太深邃似有千言万语，她差一点就在他的注视下迷失自我，被他吸引。她为自己的失态汗颜，有些尴尬的低头侧过脸去佯装很认真地听金莉和张经理之间的对话。
方正的嘴角有若有似无的笑意，趁着其他人说话不注意的时候，拿起电话快速的按了几下，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当他若无其事的加入他们的谈话，古小雅的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
古小雅翻看短信：你在哪里？－方正。
在这个时间看到方正的短信古小雅有些奇怪，他们多是聊Q或者论坛灌水，通过手机直接联系只有极少的几次，想了想，还是回复过去：在外地呢。
方正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古小雅的一举一动，当他听到她的名字，当他听到她手机响，当他的手机在手里无声震动了起来，他嘴角的笑意逐渐荡漾开来，他从不相信命运，却在这一刻确定对面的女子是自己的缘分。
“古小雅，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方正本不多话，与在座为数不多的几次交谈也相当的简短，隔着整桌忽然冒出这样一句，满座皆惊。
“可以啊。”古小雅眼神闪烁，有些勉强的说。
“这些天得辛苦你了。”方正不以为意的一笑，用富有磁性的嗓音缓缓说道：“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直接联系。”
在座的吴经理和张经理互相交换眼神，不知道方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方正，公司里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总经理，平时工作严谨苛刻是业内出了名的，每逢应酬更是如鱼得水，谁也没见过他醉酒的样子，无论他喝了多少下肚，说话仍是滴水不漏。虽然没见过他交女朋友，三十岁了仍是未婚，对女人的杀伤力是有目共睹，但从来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桃色新闻，今晚这殷勤献得未免太过明显，就算对方是个业务精英也犯不着他堂堂一个总经理用美男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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