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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显是修真有道的真人。那铜人身形笨拙,却仗着身躯庞大,一步追行,抵得他们飞行数丈,那大杵不停飞舞,几个飞行稍慢的,险些给大杵辟中。
少君道:“他们是什么人?”冰砚皱眉道:“未必是好人,先别管。瞧瞧再说。”说着那数人已经飞近,头一人是个华服男子,见了冰砚三人,忍不住叫道:“糟糕,前面有三个妖怪!”冰砚勃然大怒,喝道:“嘴巴放干净,谁是妖怪?”那人却蛮不讲理,背上“嗖”一声飞出一根黑幡,迎风招摇,喝道:“滚开!”黑幡之上,立时滚出浓浓黑烟,黑烟化成一条烟龙,朝少君冰砚优昙扑来,优昙一惊,瞬时消失,木棉立时枝叶倒地,贴在地面。
那烟龙呼啸而来,立时将冰砚少君裹住,那华服男子哼一声,道:“不知死活,被烟龙追袭,居然不闪……”话音未完,却见那烟龙倏突之间突然散去,冰砚与少君原地而立,一脸怒色的望向他,两人虽无恙,衣衫之上却尽是烟墨,冰砚未及动作,少君已经喝道:“给我下来!”说着背上腾起一道蓝光,一面古铜圆镜旋飞而出,镜光一照,那人身下飞行所用的法宝立时黯淡无光,这人“扑通”一声从天摔下,摔个仰八叉,后面的几人立时一齐惊叫,还未回过神,那铜人已经赶到,摔头一阵狂叫,大杵带起虎虎风声,朝落地这人迎头砸下。
那人给吓得傻了,居然不知闪避,少君猛地喝道:“道诫,摄空!”平波镜光一闪,那人“嗖”一声便被吸走,冰砚飞身而起,喝道:“离魂###!”话音落时,那铜人一声哀号,突然吼道:“不要拉我!”众人讶然望去,却见那铜人身上滚出一道烟来,那烟半身给冰砚勾出体外,半身勾在铜人口鼻之处,不停伸缩,冰砚冷哼一声,道:“给我出来!”说着纯钧炫彩飞出,“铛”一声砍在铜人鼻翼之上,将它鼻翼齐面切断,那烟体立时拖出,聚在冰砚身前。那铜人却晃得两晃,“咚”一声倒下,顿时将那深沟的出口给挡去大半。
烟体立时哀号道:“上仙,不要收我。小的情愿归附。”少君道:“不要散了它。那个铜水池是它在镇守。那些冤魂已经成了厉鬼,没有了它,它们会逃走的。那个水池的法界拦不住。”冰砚摇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给你盖个章,记得你以后就是我程冰砚的!”说着单手扬起,众人但听得“砰”一声钢响,那倒地的铜人的额头突然陷下一块,细细瞧去,却是一枚梅花烙印。那烟体同时也“嗖”一声回体。
冰砚眉头一皱,转过身来,顿时吃了一惊,却见那木棉已经将根须自地下拔了出来,忍着道行破灭的大险,想要遁跑。少君飞出平波,叱道:“道诫,神照!”镜光过处,木棉一声哀号,浑身冒出青烟,立时叫道:“不要,不要收我!”冰砚喝道:“不想死就给我站住!”木棉吓一大跳,呆呆站住,少君在冰砚耳边轻言一句,冰砚笑道:“还是你聪明。”说着暗念法咒,木棉突觉身子一轻,已经身不由己的飞起,“呼”一下飞到铜人肩头,那铜人肩头立时化成铜水,将它的根须吸了进去。冰砚微微一笑,道:“待会再来收拾你。”
第四十三节 弥罗
却见起先被铜人追赶的几人面面相觑,内中一个少女越众而出,道:“请问两位真人在哪座仙山修炼?”少君稽首道:“我们是峨眉山的。冒昧见问,请教姑娘在何方修真?”这少女甜甜一笑,道:“说来大家还是邻居,我们是青城山的。我们不知道两位身份,适才我师兄莽撞,多有得罪,还请两位不计前嫌,将他放了。”
少君见她说得客气,怒气消了大半,道:“都是同道中人,不必如此客气。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还请见谅。”说着劈手从平波之中将放烟龙那男子一把拖出,道:“得罪。”便放他自行。这人忙跑过去,一脸晦色,犹自道:“臭小子道法倒还厉害。”冰砚忍不住鼓大了眼睛,狠狠的瞪了过去。那人立时矮了半截,躲到那少女背后。
那少女年纪虽不大,显见却是这一行人的头领,瞥了这人一眼,转过身来,到少君面前,道:“既然是同道,还没请教两位道号。”少君与她说了,她笑道:“鄙姓周,小名灵璩。”说礼毕,又道:“家师身体抱恙,咱们到这里原是采金桂和祝余来的,不想无意看到这里的深沟,一时好奇,下了下来。不想遇到那个铜人,我们道行低微,幸得遇见两位。我们还要给师父送药回山,不便久留,两位若是得闲,还请上青城一会。”少君点头,灵璩四望数眼,又道:“这里鬼气森森,两位道行虽高,还请小心为是。”便率了众人,作辞而去。
冰砚瞧她走远,才回身对木棉道:“优昙,你给我出来。”优昙便自木棉之中化出来,愁眉苦脸道:“上仙,你把我锁在这个铜人身上做什么?”冰砚哼了一声,对铜人道:“以后这个家伙你给我看牢了。不准它化法相外出。”那铜人立时道:“是,是,我不会放它出去的。我会把它跟弥罗宫一齐守住。”冰砚皱眉道:“你说的弥罗宫是什么地方?”铜人顿时面露难色,道:“我不敢说。”优昙嗤笑道:“弥罗老怪死了这么久,你还这么怕他。”说着望平川之上的那座无比恢弘的神庙一指,道:“那就是弥罗宫。说起来这个弥罗老祖是你们峨眉的先辈。当年他叛教出门,被峨眉的仙剑消灭,这个地方,就是他的埋骨之所。”
冰砚心下一阵欣喜,不形于色,对它道:“你说知道《上清经》的秘密,可是真的?”优昙一脸无奈,道:“是假的。”不等冰砚发作,又道:“弥罗老祖酷爱木棉,住处到处都是木棉,我初生之时,就种在他的窗棱之下。他道行高深,天下几无敌手,却一心想再得到《上清经》,可是那经文虽然被他盗取到手,他却一直无法参透。终其一生,他都没有炼成《上清》经上面的神功。那时我灵根初开,记忆混沌,其中的许多事情,如今都已经模糊了。”冰砚道:“你白活了几千年,就这点道法。”优昙道:“我灵根虽早生,只是这里地处鬼域,终年不见日月,我无法聚灵会真,开灵窍不过是三百年前的事情。”
冰砚无奈,道:“你以死人元神炼法,伤天害理,这灵窍不开也罢。今后老实在铜水池中呆着,好好修行,要再做这样的事情,必然不饶你。”优昙苦笑道:“我的道法已经给那个镜子破了,就是想,也没有那个本事。”冰砚眉头一皱,道:“那你如何认得这青简?”优昙顿时一声长叹,道:“别的倒罢了。这个青简我至死都认得。”冰砚道:“这话怎么说?”优昙沉默半晌,道:“当年同我一起种在弥罗窗前的,还有一杆翠竹。我俩生在一起,根须交错,情同兄弟。哪知道弥罗一天突然就将它砍了,制成了这青简。”
冰砚一怔,道:“这青简上的字,那是弥罗写的?”优昙道:“是。是他写的。”少君忍不住道:“那这青简是假的,不是《上清》的原文?”优昙一怔,道:“当然不是。这青简上不过抄写了《上清》的原序罢了。”冰砚略一沉吟,道:“现在弥罗宫里还有什么人吗?”优昙微微一叹,道:“没有了。弥罗的那些弟子,早就被峨眉的仙剑灭了。宫里如今只有一座无人祭拜的野坟,别的什么都没有。”说着突然干笑一声,道:“不过,门口那一对活宝还是活的。”少君一愣,道:“你是说那个饕餮和梼杌?”优昙点点头,冰砚沉吟一番,道:“那《上清》在什么地方去了?弥罗无法参悟它,是不是把它给毁了?”优昙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冰砚一皱眉,挥挥手,对铜人道:“回去罢。”那铜人便一把拖起优昙,摇摇晃晃的起身,自出深沟去了。
少君道:“你想进去瞧吗?”冰砚微微一笑,道:“既然都来了,怎么也得进去瞧瞧。虽说是叛教的罪人,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去瞧瞧也是该的。”少君望了望门口的两个巨大的铜像,道:“这两个铜像和那个铜人一样。”冰砚道:“吓吓人罢了。不抵用的。”少君道:“小心为是。”便将平波镜悬起,两人走到那神庙前的台阶,刚踏上第一步,冰砚手中的那青简却瞬时光芒大放,亮如皓月,神庙门口的那两个铜像立时动了起来,仰天长嚎,其声在平川之上回荡,神鬼都为之惊惶。冰砚猝不及防,给吓了一跳,那饕餮梼杌却摇动身体,走下了基座,却匍匐在神庙大门两侧,鼻孔之中“呼呼”喘气,如同炸雷。
少君道:“是在向你行礼吗?”冰砚皱眉道:“你问我还是问它们?问我,我不知道。问它们,你这声音太小。恐怕它们听不见。”少君道:“少贫。走罢。”说着暗中施法,唤出鬼影法界护身,两人走到大门门口,那两个巨大铜像再次嗷叫,声震天地,态度却甚是明朗,少君一偏头,道:“是在向我们行礼。”冰砚哼一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怎么不嚎上两声,还它们一个礼数?”少君微微一笑,也不答话,瞧了瞧大门上的门匾,道:“怎么名字不是弥罗宫?”冰砚抬眼看去,却见那门匾上书的是古篆,且是大篆,甚是古拙,幸得这两字甚是容易辨识,乃是“七宝”二字,笑道:“这倒好笑,哪有用自己名字给房子上匾的,真是弥罗宫才奇怪。”
少君也不辩白,道:“进去瞧瞧。”走进宫来,却见里面萧索破败,虽不是残垣断壁,却也已经是尘满灰驻,几乎捡不出一块干净地方。只是这宫内虽破旧,却无一根杂草,也不见树木。神庙的正殿尚还完好,殿中并没有祭祀供奉的神像,只有碎成一地的石块,想那神像多年前已经被毁坏。穿过正殿,数间偏殿分列,却找不到什么坟茔。冰砚皱眉道:“这哪里有什么坟墓?明明就是一所大破庙。难道那个优昙骗我们?”想了想,又道:“他是叛教的罪人,也许被消灭以后随便埋在一个所在,未必在殿宇之中。”少君摇头道:“不会。他对峨眉不义,峨眉却不会对他不仁,虽说他是罪人,但既然过世,也不会草草掩埋了事的。这不像是峨眉祖师的作为。”
看了一晌,少君突然道:“连上主殿,这里一共有七个大殿。”冰砚点头道:“是啊,七个咱们都看过了,七个都是空的。”少君突然道:“七宝宫,这里是七宝宫,什么是七宝?”冰砚一怔,少君一跺脚,道:“糟糕,咱们真给那个优昙给骗了。这不是弥罗宫,这是七宝宫。”冰砚愣了愣,道:“什么是七宝?”少君一头雾水,道:“我怎么知道。不是在问你吗?”冰砚一怔,忍不住笑道:“瞎猜什么。谁知道这个弥罗老祖有个什么七宝,算了,这《上清》要在这里,咱们的先师早就把它给找回去了。找得到他的坟,咱们拜一拜也算尽了心,要真找不着,也就罢了。也不勉强。”
少君点头道:“正该如此。走罢。咱们这一出来,师父肯定很担心。咱们还是早点回山罢。”正说着,冰砚手中的青简却突然脱手飞出,认得路一般,朝神庙的后庭飞去,冰砚大喜,拉了少君,道:“快,跟上。”那青简飞行甚急,不一刻,便穿行到一间小别院,穿过院门,走过影壁,眼前豁然一亮,却见那院落之中,有一面巨大的白玉墙壁,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