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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偶有刺进的,也难中要害,一时相互都拿对方无可奈何。
林玄真眼见如此,飞身上天,速结法印,喝道:“烧!”地面顿时腾起一片火海,蛇君哈哈大笑,道:“它们可是活人,你的三昧真火烧不了。”林玄真冷笑一声,道:“走着瞧。”说话间,那火焰已经烧上蛇人,蛇人身上鳞甲一触即燃,鳞甲烧尽,火焰自熄,露出蛇人身上的皮肤。众道人此时再一剑削来,那蛇人一被砍伤,伤口便不再自行愈合,顿时死伤无数,一见死伤,蛇人顿现怯意,全无战意,瑟瑟欲逃。
蛇君大惊,破口大骂:“逃回来的,杀无赦!”哪知蛇人听得蛇君的这声叫唤,不战反逃,只是不向黑水逃去,却是奔向三座大门,逃出地宫去了。蛇君勃然大怒,却也无可奈何。恨得咬牙切齿,愤然道:“林玄真。你堂堂峨眉名门,居然烧鬼火。这种邪门妖法,也不怕作法自毙。”林玄真微微一笑,道:“不必斗嘴。能文争何须武斗。你还有什么法术。只管作法。”
第八节 夺宝
蛇君仰头一声怒吼,绕身的飞叉立刻紫气暴涨,蛇君将手一挥,喝道:“魅影!”那飞叉立刻一声尖啸,冲天而起,化出千万分身,朝群道扑来。群道面面相觑,看不出什么名堂,林玄真却知这蛇君有些本事,谅来不至于是什么雕虫小技,当下喝道:“光明阵法!”群道齐刷刷盘膝坐下,双手垂膝,眼观鼻,鼻观心,一齐念道:“兹有光明,以照暗黑;兹有光明,长我善念,护我灵台;兹有光明,灭彼恶念,破彼恶法!”法咒起处,众人头顶的蜡烛光芒大盛,辉然联成一片雪光,浑然如圆,将众道人团团围住。
众人背上的仙剑齐齐出鞘,迎上虚空,要破飞叉的魅影。魅影来去如电,其快无伦,仙剑剑光虽快,却总差一线,那魅影绕过仙剑,刺向众道人,一碰上光明阵法的光圈,却被弹了出来。李道人等不由暗暗心惊,不是林玄真见机得早,布下护体阵法,这魅影快捷如此,仙剑哪里挡得住。
蛇君眼见魅影快攻无效,又急又怒,正欲作法,猛听黑水之中爱妻惊呼:“郎君小心。”闻声扭头,却见一道金光射来,刺穿下身,将自己牢牢钉在玉桥之上。低头一看,射中自己的,却是一枚金针。急痛钻心,那飞叉失却道法扶持,魅影立消,飞叉缓缓飞回,绕身旋转。
蛇君怒道:“何方鼠辈?胆敢偷袭本神君!”林玄真等也吃了一惊,收回飞剑,放眼看去。却见“水”门之中,鱼贯而出一众灰衣男子,约有百人,正中有四壮男,赤裸上身,抬了一顶逍遥轿。
轿中坐有一俊美少年,眉目如画,红衣如火,笑盈盈的望向蛇君,道:“佘二先生,多年不见。你脾气还如此火爆。不知尊兄近年可好。”蛇君倒吸一口冷气,道:“我倒是谁,原来果然是你这鼠辈。虢夫人。你是越老越俏了!”说着黑水之中泛起黑气,虢夫人掩口轻笑,道:“你还想跑。被我的定海神针铁定住了还想跑吗?”
那黑气裹上玉桥,蛇君冷笑道:“那也未必。今天你偷袭得手,他日我要血洗你歧山。”说着飞叉突然飞出,化成一把利刃,将蛇君拦腰切断,一经切断,上身便抓住飞叉,瞬间隐入了黑水之中。虢夫人给蛇君的举动吓了一跳,半晌才回过神来,啧啧两声,道:“好狠的手段。伤自己都这样毒辣。”
说着突然一挥手,那枚神针“砰”然裂开,化成了无数只金色的小鼠,尽数窜入了黑水之中。那小鼠见蛇就咬,连咀带嚼,蛇群惶然奔逃,不一刻,那黑水之中的蛇群被金鼠啃食干净,只留下一堆堆的白骨。白骨之中,还汪着殷红的蛇血,黑水河变成了白骨血河,更是狰狞可怕。
看着蛇群覆灭,虢夫人一声轻唤,那金鼠复又聚集起来,化成一枚金针,竟朝虢夫人飞去,眼见那金针扎向虢夫人眉心,李道人忍不住轻呼“小心”。那金针却瞬间消失,化成了一根眼睫毛。原来这金针竟然是放在虢夫人的眼皮上的。
李道人叫声虽轻,众人却都听得一清二楚,虢夫人微微一笑,冲李道人笑道:“多谢道长提醒。”他虽是男子,声音却娇美动听,叫人头皮发麻,李道人面红耳赤,不敢作答,缓步走到林玄真背后,躲过虢夫人目光。
虢夫人微微一笑,朝林玄真道:“林道长。多年不见,近来安好?嗯,看你神色郁郁,眉心发黑,想来也是愁多悲多苦多,不甚开怀。你都是百岁高人了,还有什么事情让你如此耿耿于怀呢?”林玄真暗捏法印,小心戒备,道:“江湖多桀,红尘多事,我们峨眉斩妖除魔,修习不易,比不上你们修身养性。夫人向来只求异宝,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为了我们峨眉的神火印而来呢?”
虢夫人起身下轿,手中信手拈来,生成一枝火红梅花在手,笑道:“不敢不敢。别说神火印是你们的宝贝,即便不是你们的,我也要不起,那东西养不家的,生来就无情无意,只认宿世的主人,就算我为它抛头颅洒热血,紧要关头,它还是会忠心护主。丢下我不管的。”林玄真见他步步走近,心中一跳,忍不住横剑在胸,道:“那夫人为何而来?难道是要跟那个蛇妖一决恩怨吗?”
虢夫人微微一笑,道:“不,那倒不是。那条小蛇还犯不着让我头疼。看来你也知道,神火印被压在这里几百年,不是没有原因的,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罩着你们的镇山之宝吗?”林玄真头顶突然烛光一闪,浑身冒出一道微微白光,将他护住。虢夫人愣了愣,扑哧一笑,道:“我倒忘了。你们是人,我们是妖。天生不能太近。看来你的道法厉害啊。居然会点灯了。你的蜡烛倒是挺亮的。”
林玄真略一沉吟,道:“我听懂夫人的意思了。我们取神火印。你取镇神火印的法宝。不过,还请夫人见告,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虢夫人微微一笑,梅花轻晃,道:“是道德天尊的一件法器,虚空镯。”林玄真等人顿时悚然动容,李道人喃喃自语,道:“虚空镯,虚空镯。难怪可以镇住神火印。”虢夫人笑道:“所以你们尽可以放心,我不会拿你们的东西。咱们井水河水两不犯。”
林玄真迟疑道:“但愿夫人能够守信。”虢夫人嘿嘿一笑,道:“我活了快两千年了,你可听说过我食言吗?”看玄真默然无语,虢夫人笑道:“那就请道人把神火印和虚空镯引出来。”林玄真眉头一皱,道:“贫道不懂夫人的意思。”虢夫人格格笑道:“蚩尤宫前这些石像,都结有法界,以你的道行,自然过不去,要拿神火印,自然只有用你的平波镜把它们引出来。”
看林玄真一脸茫然,虢夫人笑道:“平波镜与神火印虽然都是至宝,可助人修行###。但它们都不是杀人的利器,平波与神火上都有三格魂窍,可以锁住三件法器的灵根,可化有形为无形,也可聚无形而成有形。锁住的法器越强,它们的威力自然也就越大。三千年前峨眉道人赤霞子仙缘巧合,得到了神火与平波这两件神器;峨眉与昆仑并称剑仙之宗,峨眉的镇山之宝正是湛泸与泰阿。这是一对宝剑,湛泸为仁道之剑,泰阿为威道之剑,仁之所立,天威自至;威之所处,非仁不持。平波镜锁有湛泸剑的剑气,神火印藏有泰阿剑的剑气,所以,平波与神火能互相感应,只要有平波,自然就能找到神火。虚空镯是无形无质的灵神法宝,不能独存,必然要附在另一件神器之上;神火一动,虚空自然会跟着出来。”
林玄真迟疑道:“怎么引?我的道行低微,万一平波引不来神火,反叫神火带走了平波,我岂不是成了峨眉一派的罪人?”虢夫人微微一笑,道:“你们既然能点灯,自然知道结网。”林玄真与群道对视一眼,喝道:“天罗光明阵法!”群道头顶的蜡烛顿时火焰暴涨,结成一围火网,将群道围住。林玄真小心翼翼取出平波,施展功法,那平波立刻滴溜溜旋转升空,发出万道蓝光。
平波一出,远处宫中立刻红光大炽,少顷,一道耀目红霞缓缓从宫中飞出,朝平波飞来,那红霞之后,却有一道黄芒,似乎正将红霞拖住。林玄真手中的平波却突然振振欲飞,林玄真大骇,念动真诀,群道见他吃紧,齐声讼念,那烛焰越发亮堂,平波去势甚急,将那火网生生拖出一个犄角,眼看就要飞遁。虢夫人的眼睛突然一亮,一道金光自他眼中飞出,急射而出,“叮”一声击中那道黄芒。黄芒一闪,红霞刹时飞了过来,隔了火网绕平波飞旋。林玄真大喜,忙道:“撤阵。收神火!”
话音才消,阵势刚撤,水门一旁突然窜出数人来,内中一人大喝法咒,将头一偏,飞出一蓬头发,化成千百条黑鞭,居然将平波与神火一齐兜了过去。火门一侧也闪出一人来,这人背上飞出一柄神剑,化成游龙,拦住了定海神针铁,其手上飞出一条飞索,化成一道乌光,径直将虚空镯套住,扯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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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真等人大怒,放眼看去,夺走神火与平波的,居然是贺云城,套住虚空镯的,却是萧月庭。平波与神火绕空旋转,被围在贺云城的发网之中,左冲右突,似乎想突围而出,奈何云城道法高强,两宝虽不能被他收服,却也无法遁逃。月庭索钩套住虚空镯,已将它拉近,却也收服不了这镯子,反觉得镯子上有一股巨力,几乎将人都要拖走;幸亏月庭放出的是自身经脉化成的飞索,不然依这镯子吸宝的天性,必然将这飞索反给拖走。
虢夫人勃然大怒,骂道:“好个妖孽,居然敢夺我的宝贝。”说话时那定海神针铁“砰”一声裂开,化成无数的金蜂,个个舞翅亮尾针,朝月庭扑来。月庭那柄斩魔“嗡”一声响,化回剑形,放出万千道剑气,那剑气如墙,群蜂扑上前来,立时被斩得粉碎。那蜂的渣滓掉地上就聚而成形,重新化成金蜂,复又上前,奈何斩魔是上古神器,得天地之间的正气聚而成型,非炉火凡铁铸就,剑气之网无缝可入,群蜂束手。这边斩魔挡住了针铁,月庭腾出手来收服虚空镯,却依旧不易。
虚空为道德天尊之物,道德天尊又号神宝君,为洞神教主,这虚空镯子是其自虚空之中炼化而来,是无形聚而成之的法宝,历经千秋,岂是轻易得伏的,只见这镯子光华渐淡,似乎要自虚空之中隐去,其奔脱的力道也渐渐大了起来,月庭心中大急,念动真诀,却见他半个膀子都肢解开来,一筋一骨,都化成铁索钢钩,将那镯子套牢。一边的歧山见状不由骇然,喃喃念道:“黄庭化身之法,真是神仙法术。”
虢夫人眼见如此,岂肯善罢甘休,蓦地腾空而起,冷笑道:“好个凌霄强人,欺我歧山无术吗?”说着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来,念动法咒,那群蜂倏突之间聚拢,变成一根尖刺,朝月庭刺来,斩魔化出的剑气之幕渐渐被它刺穿。这尖刺一穿透剑气屏障,便被磨得又尖又细,真快成了一根绣花针,却慢慢的一寸一寸的朝月庭头顶刺了下来。
月庭眉头紧皱,却被那虚空磨住,腾不出心神来对付,只得叫道:“歧山!”歧山嘀咕两声,浑身发抖,突然沉入地底,大牛二牛猛觉脚底一松,双双栽倒,被歧山拖入地底,等到钻出,却已经立在了虢夫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