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印残月心下一惊,自己的兄长何时竟有这样空茫的表情。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让他兄长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心里骇极,连忙趋前问道:“哥,你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
印山居双手掩住脸,虽没有哭泣,但是看来神情憔悴,比哭泣还要让人担心。
他低哑着声音道∶“封少爷不肯见我。”
“啊?”印残月完全听不懂。
印山居断断续续低哑着声音道∶“我去求见他几次都被人挡住,都说他不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残月,我该怎么办才好?”
听兄长说得没头没尾的,印残月完全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他拍拍兄长的肩头,安抚的道∶“哥,你说清楚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多人订货,我订金全收了,货源却断了。”
抬起一双空茫的眼眸,印山居恍惚的面容让印残月忧心忡忡,事情到底有多严重,怎会让他兄长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
“封少爷将货源全都断了,我急忙去找他,他的人不肯让我见他,说少爷不在。咱们二十家店铺全都没货好卖,每日都有人来催讨银钱,大家都说我们的店快倒了,一些付订金的达官贵人说拿不到货就要把我们告上官府,说我们欺诈他们。”
告官府?催讨银钱?
印残月震惊得呆坐在印山居的身边,他颤声道:“封少爷那边怎么说?”
印山居摇头无力的道:“我根本连他一面都见不到,怎么知道他怎么说?他底下的人只说货已卖光,现在没货了,可是明明封少爷说他货源多得卖不完,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之前好心愿意借我们银两的人全都在催我们还,而且利上滚利,我不知道我们竟借了那么多银子。”
抱住头,印山居竟哭了出来。
“就算现在把所有的东西全都卖出去,我们也没那么多银子可以还钱啊……”
“可是你跟封少爷签了商约,他如何能不供货给你?”
“没有签约,我们还没有签约,连利润多少也还没有谈。我忘了,封少爷之前也说等二十家店做得稳当之后再来谈也不迟,所以我、我……”
印山居一个大男人完全崩溃似的大哭。
印残月扶住了兄长的肩头,心想是他那天在破朗里得罪了封天炬,所以封天炬才这样对付他们吗?都是他的错,早知道他好言好语的拒绝就是了。
其实陪封天炬四处玩儿也没什么,若是怕他有别的企图,顶多就专挑人多的地方逛就是了。
封天炬再怎么下流、无耻,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前轻薄他才对。
他急忙安慰兄长道∶“哥,你不要想太多,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我马上去找封少爷;前些日子我陪他四处走走,他似乎对我印象挺好的,我去跟他谈,也许会有转机,你等我回来。”
印山居擦擦眼泪,“我跟你一起去。”
印残月唯恐让他知晓那日破庙内封天炬对他失礼的事情,他急忙道∶“不必了,哥,你哭成这样,脸上还有泪迹,怎么去见贵客?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待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
印山居手上还有刚擦下的泪水,想必自己现在的样子也很狼狙,的确不适合去见封少爷这样的贵客,于是他点点头道:
“好,我在家等你的好消息。”
※※※
一路走来,印残月脑里一片混乱,一直思考着见到封天炬该说些什么才好。
当日得罪了他,只怕现在要有求于他,有千万般的困难。
虽然困难重重,但是为了兄长,稿怎么困难他还是要硬着头皮去。
到了封府,他轻敲了门,守门的人没有刁难的让他进门。
仆役奉上了香茶,他心急如焚,哪里有闲情喝茶,禁不住问道∶“封少爷此时在家吗?”
奉上茶的仆役只是微微点头,轻声道:“少爷马上出来。”
他等了一刻钟,封天炬才缓缓的走了出来。
他立即站起来相迎,“封少爷,许久不见了。”
封天炬脸上冷冷淡淡,不做任何表示,只是坐在主位上,喝着仆役送来的香茶,一句话也不说。
印残月脸上一滴滴汗水冒出,几次欲开口说话,却嘴张了一半就说不出来;最后,他实在是急了,忍不住道:“封少爷,关于你们的货的问题……”
“我的货质料好、织工雅致,就连胭脂水粉也是上好货色,倒不知有什么问题让印二少爷这样急着找我?”
他冷漠的目光如冰如剑的射向印残月。
印残月急忙说清楚∶“不,封少爷的货物都是最好的,是货源的问题。近些日子我家店里的货源都断了,前些日子听闻封少爷说你货很多,一定卖不完,怎知货源就不再供给给我们,是不是敝店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封天炬冷哼了一声,“你们搞错了吧!”
听他说得不屑,印残月心里一震,更加低声下气的道∶“请问敞店有什么地方失误的,请封少爷赐教。”
“赐教倒是不必,我当初就已经说过了,这些东西不过是拿到你们那儿去试卖,所谓试卖,当然只是买卖看,试试京城里的反应而已,我有说以后要全部给你们卖吗?”
印残月哑口无主言,随即惊慌失措的道:“可是封少爷……你明明说只要二十家店面……”
封天炬打断他的话:“口说无凭,而且我只是说二十家店面是我最低的要求,这京城里拥有二十家店面以上的生意人多的是,我也不一定要跟你们做生意。所有要做我生意的人都懂得巴结我,像你们这种不懂巴结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以为他说的是上次破庙得罪他的事情,印残月现在只求他能供给货源,让兄长渡过难关,哪管得了当时又羞又愤的耻辱心情!
印残月急忙道歉∶“封少爷,上次在破庙里,我对你多所失礼,请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记在心里头,我在这儿跟你陪罪。”
说完他还站起来深深一揖,以示歉意。
封天炬冷冷一笑,“我瞧你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那件事我早已不放在心上,只不过尝个味儿你就破口大骂,害我也失了兴致。”
印残月听他说得如此屈辱,好象他只不过是他想吃一小口、但不怎么好的小点心,而且是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明明知道对方在羞辱自己,印残月却又不得不巴结哈腰,忍着气的点头附和道∶“是,对不起,是我不好。”
封天炬站了起来,“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印二少爷,你请回吧!”
一听他好似不想再谈,印残月急得汗不断流下,他失去礼仪的拉住封天炬的衣袖。“封少爷,这个生意……”
封天炬回头瞪他一眼,令他全身冻结。
封天炬一字一句的慢慢说出∶“你听不懂吗?不可能!”
印残月只剩没有跪地求饶,求封天垣。同抬贵手的把货源供给他们,原本依他的个性已经不可能再更屈辱了,但是只要一想起兄长在家巴巴的张着眼等他的好消息,他怎么样也不能掉头就走。
“封少爷,请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若是我们有哪里怠慢的,你只要一句话,我们必定照办。”他一直说他们不够巴结他,料想一定是招待不够。
这一席话引起了封天炬的兴趣,他懒懒的回座坐下,慢条斯理的道∶“我在京城也有一段日子了,正闷得无聊。”
印残月马上接口:“是,封少爷想到哪里走走,我都可以陪着封少爷。”
封天炬嗤笑,“我看这京城你比我还不熟呢!”
印残月脸红起来,虽搬来京城两年,但他极少出外走动,所以知道的名胜自然不比来过京城无数次的封天炬多。
“以往我到任何地方,主人总是懂得识趣的送上几个名妓陪我,倒是你们,让我每日闷得无聊。”
原来他要的是女色。印残月脸上红晕更甚,听他说得坦白,自己却忍不住的红了脸颊。
他自己不爱花天酒地,除了牵过朱小姐的小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艳遇,自然不懂他们这些走遍大江南北的商人要的是什么样的花样。
他急忙道:“是!是我们的错,请你等等,我立刻去包下京城名妓,每日陪着封少爷畅游。”
“哼!畅游倒是不必了,我是要她们陪宿。”
印残月从没跟人谈过这种话题,他已经从脸上红到了脖子,只得生嫩的道:“这……这个我们会设法,一定让封少爷尽兴而归。”
封天炬突地一手伸过来,他吓了一跳,却不敢动,唯恐又得罪了他,想不到封天炬竟是轻抚着他脖子的滑嫩。
“我要你陪宿。”
印残月惊得两眼发直。
封天炬冷冰的面孔令人看不出情绪。
印残月颤抖笑道∶“你是开玩笑的吧?封少爷,我是男人,怎能陪宿?我一定马上要京城名妓来此陪封少爷散散心……”
封天炬懒得废话,他锐利的目光看得印残月心口紧缩,他残酷的话语更让他全身冰凉,一阵阵的寒意上身……
“我就是要你陪宿,你什么时候来,我就什么时候把货拨出去;你不来,很好,你们就等着债主上门逼死你们。”
听到这里,印残月再怎么笨、再怎么不解商场险恶,也明自封天炬是故意的,他颤声问道∶“你是故意的,从头到尾都是……先是拨货给我们,许下了条件,然后又、又……不供给货源!”
封天炬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我早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凭什么要我白白给你们好处?天底下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是你们太嫩,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讲起来,他们受骗还是他们笨。
印残月气得拨开他的手,怒骂道∶“你无耻、下流!竟然敢设陷阱让我们往下跳……你作梦去吧!这点骨气我还有,我宁愿做乞子沿街乞讨,也不愿意让你碰我身上一根寒毛。”
封天炬冷眉一扬,“骨气可不能当饭吃。”
“告辞!”
印残月不想再跟他多说,立刻就怒火攻心的反身就走,一张清秀雅丽的俊脸气得通红。
封天炬缓缓品尝着茶,噬人的目光流露出几丝残酷。
“看来不下重药,你似乎不能理解你只能求我了。”
※※※
印山居一见弟弟,立刻奋力一跳的冲到门口。“怎么了?残月,你去了那么久,是见着了封少爷吗?”
印残月低头道∶“是见着他了,哥,我觉得我们……”
不待他说完,印山居眼角都快流出泪水似的间∶“他货源愿意下来了吗?”
一见兄长的样子,印残月心中一沉,喃喃的道∶“哥,我们别再做他的生意我们先收几间店面,然后再、再……”
印山居没听他说完,已经大概明白事情了,他苦笑的道∶“是谈不成吗?哈哈!残月,我以前执意要来京城,就是要让你过好日子,只不过好日子没过多久,现在我们又要过苦日子了。”
“哥,你别这么说,我们兄弟同心,慢慢的将生意做起来就是了。”
“不,残月,你先听哥哥说……”
印山居握住弟弟的臂膀,握得非常用力,他嘶哑的声音忽高忽低,好似说的话十分要紧……
“家里还有些现钱,你先带着细软银钱回老家,哥哥留在这儿处理事情,一等处理完了,哥哥马上回去找你。”
兄长讲起来的意思似乎要他连夜带着细软潜逃,印残月摇了摇头,“哥,你胡说些什么?我们是正正当当的做生意,做不成,顶多是还别人钱而已,何必把自己搞得像做贼?”
“不,你听哥哥的,哥不希望你出去被人打断了腿。”
印残月一听皱眉,“你在说什么?哥?”
印山居哭道∶“残月,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