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殷妈妈倒是没有意外的表情,她只是笑著说:“人只要能够满足就会觉得快乐,这山里头的生活倒也称得上是与世无争了,我觉得这样很好!”
“我已经跟妈妈提过很多次,要她搬下山跟我一起住,但是,妈妈老是说她若回到都市里,反而不知道要怎么生活。”也许是怕林晓熙误会他将母亲遗弃在这里,殷伯森马上解释。
“这里有很多事让我忙,要我突然闲下来,我也很不习惯,但是……”殷妈妈意味深长地看林晓熙一眼,继续说:“如果以後你们结了婚,有了孩子,或许我可以帮忙带。”
林晓熙只觉一阵热流瞬间冲向脸颊!她现在的感觉是既尴尬又羞愧。根本连影都没有的事,殷妈妈却已经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要是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不知道要多失望呢!
“妈,这话是您说的,以後要是我结婚了,您就搬回来和我们一起住,不可以再找藉口推托。”殷伯森的态度倒是挺从容的。
“妈妈活到这把年纪,现在唯一让我挂心的就是你的婚事,如果你们能早点结婚,也算是让我了一桩心愿了。”殷妈妈语重心长地说。
“我不会让妈妈失望的。”殷伯森保证。
这殷伯森竟能够面不改色地向他老妈开空头支票!而殷妈妈对他的话竞也深信不疑。林晓熙突然觉得汗流浃背,不知殷伯森打算要如何善後?
中午,他们如同往常一般,陪殷妈妈一起吃饭。一桌子的素菜全都是殷妈妈从菜园里摘回来的,寻常的蔬菜,经过殷妈妈的巧手,就变成一道道美味的佳肴,林晓熙吃得赞不绝口。
然而,今天这一餐林晓熙却吃得五味杂陈,她一直在想:过了今天,她能不能再上山看看殷妈妈,顺便尝尝她亲自栽种的蔬菜?
“CC,你怎么了?今天饭菜不合你的口味吗?”殷妈妈担忧地问。
“不会啊!殷妈妈作的菜最好吃了,我连作梦都会想呢!”林晓熙赶紧夹了一堆菜到自己碗里,并且露出愉快的笑容。
“那你就多吃一点。”殷妈妈释怀地说。
“CC,你若喜欢吃妈妈作的菜,随时都可以来,妈妈一定会特地为你作一顿丰盛的菜肴。”殷伯森似乎已经看穿她的心思似的。
“真的可以吗?”她的双眼突然一亮!
“当然可以,殷妈妈很喜欢你来呢!”殷妈妈开心地说。
“那我就不客气喽!”林晓熙掩不住欢喜的神色。
既然有了殷伯森的许诺,那么,就算她以後不再是他的女朋友,她一样可以上山来看殴妈妈了。
吃过中餐,殷伯森告别母亲,准备带林晓熙下山,临去前林晓熙还依依下舍地叮咛殷妈妈多保重自己的身体,要多休息,不要做得太累等等体贴的话,让殷妈妈听得心头暖暖的,仿佛自己突然得到一个女儿似的。
“怎么办?我妈妈好像愈来愈喜欢你了耶。”下山的路上,殷伯森装出很苦恼的模样。
“是你一直在误导殷妈妈的想法,是你让她觉得我们真的是一对恩爱的情侣,是你给了不该给的承诺,你要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些话她刚刚一直憋在心上,还找不到机会骂骂他,现在既然他自己提出来了,她当然得藉机发泄一下。
“我有吗?”他一脸无辜地说。
“你刚刚不是答应要结婚吗?还说不会让殷妈妈失望,你敢说你没有故意误导的意思吗?殷妈妈会怎么想,你比谁都清楚!”她毫不客气地说。
“我又没说我要和谁结婚,你在紧张个什么劲?”他一副“与你何干”的表情。
“好!反正这不关我的事,以後你要怎么解释,要和谁结婚都是你自己的问题,我干嘛还替你担心这么多!”她气恼地说。
他只是要笑不笑地看她一眼,不再接腔,气氛变得有点闷。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他才若无其事地开口问:“你想去哪里?”
她想都没想就说:“回家!”
她不要再跟这个阴阳怪气又莫名其妙的男人耗下去了。
“现在才两点,距离晚上十二点还有十个小时,现在,你还是我的债务人,没有我的允许,你是不能片面毁约的。”他的口气跟法官一般。
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打算放过她!好!既然如此,她也要好好地回敬他,看谁比较厉害!
“好!我现在想去六福村坐大怒神、海盗船、云霄飞车……”她念了一大串惊险刺激的游乐设施名称。
这次殷伯森停留在她脸上的视线似乎久了一些奇+shu网收集整理,嘴角的笑容也深了一些,接著,他二话不说,直接往高速公路的方向奔去。
不到两个小时,他们已经到了六福村,并且买好票进场了。
“你若是不敢坐,现在还可以反悔没关系!”她脑海中闪过一个企业精英型的俊男在高空中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的蠢模样,她就忍不住想笑。
“你有来这里玩过吗?”他面色有些凝重地问她。
“没有!不过我听人家说过,保证惊险又刺激。”她一直很想尝试那种从高处疾速下坠的感觉,是不是像传闻中那么可怕。
“你保证不哭、不叫、不怯场?”他耳朵里已经傅来阵阵的哀号,那叫声简直可以用凄厉来形容了。
“不叫是不可能的啦!但是我一定不会哭,也不会怯场,倒是你这个LKK的欧吉桑,不要硬撑喔。”
“我尽量!”这时,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正好从身旁定过,突然间就蹲到一旁大吐特吐了。
林晓熙见他脸色愈来愈难看,她倒有点於心不忍,若是明天的报纸以头版登出某大企业的老板昏倒在海盗船上,那就不怎么好看了!
只是就这样放过他,她又很不甘心,若不趁今天报点“老鼠”冤,她以後恐怕也没有机会了。
没想到,很令人意外的,才坐一次大怒神下来,他竟然面不改色地,甚至有些失望地说:“也不过是如此而已,我还以为多刺激呢。”
倒是她差点叫破嗓子,可明明已经吓得一脸青笋笋了,但为了面子问题,她还是逞强地坐上海盗船,结果……那个在上头又叫又闹、哭爹喊娘的人,竟然是她!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不过是晃两下而已嘛,有什么好怕的?”他扶著两腿发软、脸色苍白的她,还忍不住要调侃几句。
呕……她马上趴到旁边的栏杆上乾呕了几声,倒是没真正吐出来。
“你撑著点,我们还没去坐云霄飞车呢!”他一边拍她的背,一边嘲弄地说。
“你闭嘴!”她都难过得要死了,谁还要去坐什么云霄飞车。
“我这个LKK的欧吉桑还没玩过瘾,你倒是又哭、又叫、又怯场了!”
“你够了没?”她瞪他一眼,接著又呕了几声,感觉一股胃酸冲了上来,好难受!
“好啦!不逗你了,我们回家吧。”他看她真的很难过的样子,也不忍心再取笑她了。
她想这是最後一次了,在他面前丢脸丢得好彻底。
可她会永远记住这一天,陪伴她的是她想都不敢想的白马王子: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笑容,早已经深深地、深深地迷惑了她!
“要不要去我住的地方?”回到灯火通明的城市,他向她提出一个令人心动的邀约。
这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距离十二点还有四个多小时,以後的日子,他们也许真是“聚少离多”了,然而……
“不了,你送我回家吧。”她有些疲倦地说。
“你不会舍不得?”他笑著问。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去庆祝我恢复自由之身,哪来这么多婆婆妈妈的情绪!”她故意说得绝情。
“说实话,你跟我在一起有没有很快乐的感觉?”他又问。
“如果你真的带我到湄南河坐船吃大餐,我会更快乐。”讨厌!都已经要结束了,他干嘛还来撩拨她!
“如果你真的想去,我随时都可以带你去的。”他认真地说。
“就算不当你的女朋友,你一样会对我这么好?”她突然有了另一种期待。
“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快乐!”
“因为我很会出糗,所以让你觉得很快乐?”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很爱消遣她。
“我是在跟你说真的。”他伸过一只手,轻轻地握一下她的手
“小心开你的车。”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又不规则地跳动起来。
“其实,有时候,你真的挺扫兴、挺没情调的。”他皱了一下眉头说:“一般从事文字工作的人,不都该有一颗很细腻、敏感的心吗?为什么你偏偏就是神经大条了点?”
“你是什么意思?想开除我啊?”她警戒地瞪著他。
“我哪敢!要是我开除你,可能有个人会拿刀子来砍我吧。”
“谁?”她不知道还有谁这么重视她。
“沈昱峰,他很欣赏你,”他老实说。
她真不敢相信那个批评她的文案没创意又抓不到重点的总监大人竟然会欣赏她?殷伯森是在安慰她的吧?
“我真是受宠若惊!”真真实实的“惊”。
“你用不著怕他,他那个人只会虚张声势而已。”他当然不会忘记她曾经多么害怕她的上司摔东西的那股狠劲。“其实,他摔得愈用力,表示他愈看重你。”
“那么,可不可以拜托他不要那么看重我啊?”她没好气地说。
“哈哈哈……”殷伯森开心地大笑起来。
“说真的,什么是你最害怕的事?”他突然问她。
她想了一下才说:“小时候最怕的是爸爸妈妈不在身边;学生时代最害怕的就是马上要考试了,书却还没念,而且听说那个老师是开当铺的;出社会之後最害怕的就是工作达不到上司的期望,那种挫折感会很深。”
“除此之外,就没有更令你害怕的事吗?”停红绿灯时,他偏过头,神情莫测高深地看著她。
当然,她现在最害怕的是过了今天十二点,他们即将成为两条再也没有交集的平行线,可她什么都不能说,她不想让他觉得她是一个不乾不脆的女人。
既然当初说好两人的关系只是暂时的,她就必须潇洒地结束,不要拖泥带水的,破坏这一切的美好。
“有!”她若无其事地说:“还有一点最害怕的,就是早上睡过头,因为怕迟到,所以一路闯红灯,结果还被警察拦下来开红单,真是得不偿失。”
她似乎没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他只是淡淡地说:“下次遇到这种情况麻烦你不要冒险闯红灯,万一出了事,那才真的是得不偿失。”
“是,老板。”她吐了吐舌头,像个做错事、正在挨骂的孩子。
没多久後,他的车已经停在她家门口。
“要不要请我进去坐坐?”他故意这么问。
“杀了我吧!”她用手刀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
“现在十二点还没到,你还有没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我会站在“男朋友”的立场,尽心尽力来帮你完成。”他想知道她会不会再想出什么为难他的鬼点子。
她本来已经伸到门把上的手又缩了回来,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
“你可不可以再唱一次“绿岛小夜曲”?”
他怔了一下,接著就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说:“这真是难为我了,我现在没有唱歌的情绪,可不可以换点别的?”
这是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提出的请求,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让她顿时觉得有点难堪,就像求爱当场被拒一样,挺没面子的。
“没有了!”虽然她的心在哭泣,可她脸上还是挂个无所谓的微笑,“我就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而已,既然你这么吝啬,那就算了。”
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没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