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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他越跑越远,身边几个嬷嬷、丫鬓都吓白了脸,纷纷向上苍乞求,就在这时,突然一群流气的男子欺近。
“新娘子在这里。”
“你们要做什麽?”所有女眷纷纷护住花轿。
“呵呵,听说新娘子美得跟天仙一样,各位娘儿们,你们就行行好,让咱们开开眼界吧!”其中一名男子道。
“别想!”月季愤怒地大喊。“难道你们不知道劫骆王府的花轿是死罪吗?别轻举妄动喔!”
“哈!老子连三餐都吃不饱了,还管啥死不死罪?”这群亡命之徒,根本已经走到穷途未路,否则谁会敢来劫骆王府花轿。“瞧这顶花轿这麽美,说不定里头更堆满了金银珠宝。”
财宝才是他们这群快饿死的人真正的目的,毕竟女人比较好欺负,就算没财宝,来个技王妃以令王爷也不错。
话说完,所有人便立即开始行动。
一片惊叫声後,花轿帘子整个被撩起,等到众人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新娘子已经被几个流寇劫走了。
“哇!救命啊,新娘子被劫走了。”月季放开嗓门大嚷。“小少爷、姑爷、武逢,救人哪——”天知道她明明握紧了涟漪的手,怎麽涟漪还会突然被歹人所劫,让她匪夷所思。
这声音一出,所有女眷们又开始惊慌地跟著大嚷,留守在花轿附近的侍卫也冲上前准备救人了。
“先让我瞧瞧你长什麽模样?足以令骆王爷神魂颠倒。”
当流寇正想动手揭开红盖头时,突然——
“啊——”凄惨的叫声传来。
众人眼睛一眨,才发现新娘子不知何时已让另一名蒙面黑衣人给劫入手里。
看来这黑衣人和那群流寇并非同党,月季大喜过望地喊:“这位壮士,烦请放开我家小姐。”
“办不到。”那男子醇厚的嗓音,有著独特的迷人声调。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新娘并非逢凶化吉,只是从狼嘴转落入了虎口罢了,这是一样的糟糕啊!
“大胆狂徒,你可知道我是谁?”涟漪虽然一连被几个恶人所劫,可她强迫自己不许做无谓的惊慌。
伸手扯下红盖头,她慢慢仰首,想记牢这名恶徒的长相,以便日後追捕——当然,她相信这种亡命之徒是绝对敌不过骆王府的菁英的。
谁料这一抬头,她竟然愣住了。
是他!
不会错的,虽然他脸上蒙著黑布巾,但涟漪仍细心地注意到他右眼角下的疤痕,和心中那人一模一样。
她的心再也平静不了,是他,一定是他——
“哼!在我眼中,你只是一个俘虏二黑衣人看都不看她一眼,态度冰冷无情地道。不过,他的心里有些疑惑,这般好听动人的嗓音,似乎在哪儿听过。
俘……虏?怎麽回事?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似乎不记得她了。
可,他劫了花轿不是吗?劫王府花轿是唯一死罪呀!如果不是为她而来,如果不是为了拯救她脱离流寇之手,那麽他究竟俘虏她做什麽?
“铿锵——”兵器交击的声音,拉回了涟漪的冥想。
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包括花祖儿和骆御行等人都已迅速赶至,和身边这名男子一较高下了。
“不行,小心点,别……别伤著了我的小姐。”月季在旁急得跳脚。
刀光剑影间,因为这名黑衣男子武功高强,再加上涟漪在他手上,众人绑手绑脚的,身手施展不开来,简直急死人了。
“大胆恶徒,还不快放下王妃,乖乖领罪。”武逢身为护卫长,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灰头土脸,无颜见江东父老。
“你也配!”那黑衣人冷笑。“退开,否则伤了你们这位宝贝王妃,我可不负责。”
都怪那些该死的流寇,误打误撞,什麽时候不来,偏偏和他看上同样的时间,如果不是那群人弄乱了一切,他有把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新娘劫走,而且不必硬拚上这场。
“快放人,你要什麽条件都好谈。”骆御行见到心上人被劫,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俊脸上的浓眉早已打了好几个死结。
“呵呵呵——我什麽都不要,只要你的新娘。”黑衣人猖狂地道。
这番话听在涟漪耳里,又是另一种解释,内心竟有些狂喜。
“大胆!来人,给我拿下他,死活不论。”骆御行外表温文,可一日一激怒他,他也是会给予迎头反击的。
众人又开打,黑衣人显然是有备而来,高深的武艺让大夥儿一时之间也拿他没辙。可毕竟寡不敌众,长久下来终究也不是一件好事。
涟漪心下当场有了个主意,看准了一剑刺过来的剑锋,突然侧身向前——
“啊——”一声惨叫声响起。
“小姐受伤了,天啊,小姐受伤了,小姐受伤了……”那尖锐的声音并非出自涟漪,反而是出自旁边的月季,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喊出声。
那是她从小呵护长大的小姐,也是所有人辛苦呵护著的娇柔人儿,如今竟然在他们眼前受伤了,怎不教人难过。
她比涟漪还痛啊!
众人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不知所措,同时,其他贼寇也开始动手,整个场面乱成一团。
轰隆!白光一闪後,突然劈下一道狠雷,让人心更为浮躁慌乱。
黑衣人因此有机可乘,他乘机揽住了涟漪飞身离去,而在他们离去的地上,那校本该插在涟漪发上的玉簪,竟荒凉地躺在地上。
混乱依旧!
第三章
王府的大队人马全都守在如意寺附近,再加上一大群贼寇……混乱的场面有助於他离开,但同时也挡住了下山的路,让他无法回到属於自己的地方。
黑衣人——也就是石玄骁——只好施行另个计划,带著涟漪往如意寺的後方跑。不知不觉中,已来到了寺後那片竹林——同时也是两人最初相识的地方。
“啊——”涟漪终於受不了伤处的疼痛,轻呼出声。
“你没事吧?”这含带关注的语气,让他自己都感到莫名气愤。
“这句话你以前也说过。”涟漪有感而发,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初他那充满关怀的语气。
“以前?”石玄骁拧起了浓眉。
见鬼的!他和这个准王妃一毫不相干,怎麽会有“以前”可言呢?
当他的眼神转移到她脸上时,天际又出现了一道闪光,将她的容貌照得更是一清二楚。接著响起一阵轰隆的响雷声,直直地打进他的脑海里。
“是……是你?”他真的如同见到鬼魅般,简直难以相信。
涟漪乘机揭开了他脸上的黑巾,在看到他的表情後,好生怀疑。
奇怪!他为何一副见鬼的模样?难道她的长相真有如此“惊世骇俗”?
“没错,是我。”她表情茫然地问:“你不知道是我吗?”
那他为何要劫持她?实在匪夷所思。
“你……”天啊!石玄骁的脑袋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昏沈沈的。“你……你就是花涟漪?”
他这话是什麽意思?难道他想劫持的人是花涟漪,而不是“她”?
“是啊!”她无辜的水眸眨呀眨的。
老天!搞错了吧!
纵使过了整整三年,他依然清楚地记得她的模样,她还是一样的美丽……不,在美丽中更多了股韵味,更加吸引人,但是……
她怎麽会是花涟漪呢?如果她是花涟漪,那麽凤小邪不就是她的母亲?
啊!他知道了,原来三年一刖她是同她母亲一起上山来祈福的,而他却因为贪看她,错失良机,被义父整整多罚了两年多。
当初一切都是因为她!而现在……
如果两人无法下山,逼不得已,非跑进竹林不可,那麽他也应该将她推下山谷断崖,一来可以让自己较容易避过王府的追寻,二来还可让凤小邪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但是……但是这麽一张清丽无辜的脸孔,他怎麽下得了手?
他怎麽了?为何直盯著她,一副想将她掐死,却又不舍的犹豫表情?
涟漪下生息识的直直往後退,可手臂上的疼痛,又让她痛拧了一双秀眉。
“哎呀!”那柔弱的楚楚之姿,足以摧痛人心。
“咧”地一声,石玄骁毫不犹豫地由身上的衣服撕下了一块布,绑在她的伤口处,替她暂时止血。
“你活该,谁要你随便乱动?”他硬下心肠冷然道,可手下的动作却十分轻缓。
石玄骁其实早已看出她是故意让自己受伤的,至於为什麽呢?他猜不透,更加猜不透的是自己,反正都要将她推下山谷受死了,为何还要替她包扎?
“我……除了这样做,我别无他法了。”她水亮的眼眸,深藏了无限情意。
这是上天的安排吗?刚刚急乱时,她已经为自己的下半辈子做了决定——一让自己受伤,好让他有带著她远走高飞的机会。
她渐渐相信,这是她的情劫,三年前就注定好的一切。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石玄骁一愣问。
涟漪凝视著他不语,那双水灿的眸子有惊有喜,当然也有对於未来的茫然。她这样做究竟对不对,对不对?
天上的云朵急急地飞掠,白云换上了乌云,闪光和雷电声不断交织,看来即将会有一场大雨了。
“走——”石玄骁等不到她的回答,看天色不对,直接带著她往另一头更深的林子里走去。
像是识途老马般,他很快的找到了一处隐密的山洞,在他们躲进山洞的同时,外头豆大的雨滴已经开始纷落,一片烟雨茫茫。
“咦!你怎麽知道这里有个山洞?我来了这麽多次,还不知道呢!”当然她只有一人,也不敢妄自胡乱探看。
石玄骁迳自生起了火堆,没回话。
事实上,他早已有了计划,不是顺利地回到堡里,就是暂时先躲在这片竹林中,自然先派了人来探查过地形,将所有的一草一木摸个透彻。
这里是他最不愿再来的地方,偏偏机会只有一次,唯有在这里才有机会擒住花涟漪,一让花家鸡飞狗跳,这一切都是不得已的。
可怎麽也没想到,竟然会再遇见她,而她竟是他要俘虏的女主角!
他下不了手,他根本下不了手!
涟漪不明白地凝视著他挣扎的表情,他看来好痛苦,为什麽呢?
“我能帮你什麽?”她伸手想拂去他凝结的眉宇,却被他急忙地闪开。
“别碰我”他警告道。“我们并非同路人,老实告诉你也无妨,我想杀了你,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杀?”涟漪简直难以置信。
少女情怀总是诗,她原以为他是为她而来,不愿见她嫁给别人,所以义无反顾地劫了花轿!
这是多麽浪漫啊!
未婚夫骆御行的确长相俊美、人才也好,如果三年前没有遇见这个陌生男子,
今天她会是最知足、最快乐的新嫁娘,然而天命不可违。
在见到他後,她虚浮了好些日子的心莫名的踏实了。
可他竟然说要杀了她?
“为什麽?”她盈盈的秋眸写满了怀疑。
“因为你有个好母亲!”他拒绝去看她柔弱的眼神,怕自己又不小心陷入在她的柔情中,无法自拔。
“我娘?”涟漪更加疑惑了。“你和我娘有仇?”
“哼!不必太急著相心揭开一切,你慢慢看下去,不就知道了。”他心一横地冷然道。
好个妖魅女子,竟然能魅惑他至此,让他一刖所未有地为她神魂颠倒,足足挂心三年,他岂可这麽轻易放过她?
好可怕的眼神,三年前柔情和炽狂都消失了,他脸上浓浓的恨意惊骇到了她。
老天,她究竟做了怎样的抉择?竟然让自己落到这般地步!
她的决定是对是错?此刻她已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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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