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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站住,我好不容易想报点恩帮你上药,你跑那么快干啥?”
他置若罔闻,大步的走到基伯和芳婶面前,指指身后,“你们哪个人将她押回马车上去休息,免得我一火大点了她的睡穴,强逼她入睡。”
“呃……”基伯夫妇没见过他这般冷峻又带火的怒颜,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忙不迭的走到沈紫媛身旁,柔声劝慰,“小姐,回马车去吧。”
“我才不要。单驭玄,有胆就别让我看你的背影!”她忍著痛,指著他大叫。
“沈紫媛,你真的很烦人!”他头也不回的怒道。
“回头啊,我可不习惯跟个后背说话。”
单驭玄咬咬牙,突地转过身,二话不说的点了她的哑穴,“我发觉我早该这么做的!”
沈紫媛嘴巴张张闭闭的,就是吐不出半个字,她不禁气得直跳脚。
“你希望我再点了你的睡穴?”他语带威胁。
她愣了一下,随即气冲冲的朝他比手画脚。
“小姐,别这样,单公子也是为你好。”基伯著急地说。
单驭玄直视著火冒三丈的沈紫媛,见她的唇形正说著一句句难以入耳的粗鄙话后,他放弃了。
他迅速的点了她的睡穴,基伯夫妇立刻过来扶住昏睡过去的沈紫媛。他一脸不敢领教的道:“我以为女人似水,但她得改个词,叫女人似火!”
闻言,基伯夫妇只能尴尬的乾笑。唉,他们真的太对不起她死去的娘了!
单驭玄仰头着著都快泛鱼肚白的天际,忍不住摇头。她还真能闹,一个晚上全让她给闹完了。
他喟叹一声,“大家就随便打个盹,休息一下,待会儿再一起朝下个镇出发吧。”
听出他有意带他们同行,基伯和芳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因为若沈紫媛醒来发现单驭玄不见了,铁定会对他们大呼小叫,气他们没有留住他。
他们俩对他报以一个感激的笑容后,才扶著沈紫媛回马车内休息。
“公子?”三元牵著马走了过来,抬头着著单驭玄,“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呢?”
“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解释的。”他瞥了眼仍静坐不语的楚倩,“你也进去马车里休息,外头还是冷了点。”
楚倩点点头,看了他一眼后,才步入马车里。
“公子!”三元一脸的不开心。
“别多说了,我们都休息一下。”
三元嘀滴咕咕的,心不甘情不愿的跟著单驭玄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单驭玄让他小小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再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薄而暖的丝被为他盖上。
仰望著微微泛白的天空,他毫无睡意,甚至无一丝疲备。
他将沈紫媛一行人全揽入自己的羽翼之下,究竟是对是错?
※※※
单驭玄在短暂小憩后,已有了决定。
沈紫媛一行人既是从永西来的,他就带他们回永西去,一方面可以查探楚倩话中的真伪,让真相水落石出,一方面也能将沈紫媛送回家去,别再缠著他。
家郑尧守在家里,为他在父母的坟前插上鲜花、摆上素果。
算算时间,他此番出游也有半年多,而今已是初春,他是该回去看看了。
单驭玄在确定行程后,便询问已然步出马车的楚倩、基伯及芳婶三人的意见。
“我们当然没意见,离家好几个月,也真想回去了。”
“没错,真的想家了。”
基伯和芳婶频频点头赞成。
单驭玄看向一脸苍白的楚倩,“楚倩姑娘呢?”
“呃,自然是跟著你了。”她惴惴不安的回答。
“那好,我俩可以一起上路了。”单驭玄朝众人点点头,接著往端坐在马背上的三元走去,飞身上了马背后,拉起疆强带头上路。
基伯也赶紧驾着马车跟在后头,芳婶则坐在他的身旁。
而在马车内,楚倩的心却是七上八下。
怎么办呢?单驭玄居然要跟他们回永西去,这下该怎么是好?她还有机会杀沈紫媛吗?
她稍微移劝一下大腹便便的身躯,拿个软枕塞在腰后,看著靠在软垫椅上呼呼大睡的沈紫媛。
不,她现在不能动手,单驭玄看来功夫了得,不是个好对付之人,她若杀了沈紫媛,也没有脱身的机会。
楚倩忧愁满面,事情是越来越棘手了!
※※※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离开了闹乾旱的永来县后,一路上已不复见灰蒙蒙的景象。
行至山区,银白飞瀑从山顶奔泻而下,煞是美丽。
单驭玄见这山光水色,便唤众人休息一下,顺便享受享受这醉人的风貌。
基伯和芳婶根本无心观赏风景,因为这一路下来,沈紫媛已睡了两天两夜。
“呃,单公子,我家小姐她……”
坐在树下的单驭玄见他们一脸忧心的模样,不由得一笑,“你们不觉得这两天安静许多?”
“这……可是她都没吃东西,我担心她饿了。”基伯一说,一旁的芳婶也跟著频点头。
“她差不多该醒了,你们再回马车里看看吧。”他微笑道。
闻言,基伯夫妇眼睛一亮,转过身正好看到沈紫媛已精神饱满的走下马车
“这一觉睡得好饱啊。”沈紫媛边说边走近单驭玄,同时皱著眉看著四周陌生的风景,“奇怪,我怎么在这儿?为何一点记忆也没有?”
她不停的在脑海中回想自己和单驭玄最后一次对话是什么时候。
单驭玄见她粉脸丕变,罩上熊熊怒火时,便猜到她已想起被他点穴的那一幕。
“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衣冠禽兽,居然点了我的穴道,害我莫名其妙的睡了……”她突地住口,目光扫向基伯,凶巴巴的问:“我睡了多久?老实说!”
“呃,两天两夜了,小姐。”
“什么?”她怒指着一脸平静的单驭玄,“你卑劣无耻!”
“沈紫媛!”他眸中袭上冷意,“你真的很吵。”
“干么?”还想点我穴道?我才不怕你呢!“
“我知道你不怕,不过,你不觉得你腰上及额头的伤都好了许多?还有,你的肚子不饿吗?”
他不说她还没感觉,经他一提,她倒是发觉了。
他摇头叹道:“你安安静静的睡了两天,伤口也好了大半,这不是很好吗?”
然而,她听到这一席话却一点也不感激,这算邀功吗?还是故意提醒我,你又乘机当了一次色魔?“
“沈紫媛,你真的很讨人厌,我真不知道我家公于干么救你!”一旁的三元忍不住搭腔。
“你给我安静点,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她对著他怒吼。
“我也不想跟你说话,因为公子说过,好男不与女斗!”就完,三元还朝她做了一个大鬼脸。
“你这个死小鬼,小小年纪……”
“沈紫媛,你跟一个小孩子也能对骂,是不是?”单驭玄奇书网真的很受不了她。
她咬咬牙,怒冲冲的美眸扫问他,“好,我不跟他斗,那你呢?什么叫‘好男不与女斗’?”
“在你的身上不是看得很清楚?”他没好气的回道。
“你的意思是我蛮横?”
他点点头,见基伯已将一些乾粮拿到她面前,他直睇著她说:“一睡醒就又又叫的,不怕身体受不了吗?先喝点水润润喉,吃点东西填肚子。”
“干么一副施舍样,我吃的东西又不是你买给我的!”沈紫媛嗤之以鼻。
单驭玄冷睨她一眼,“我想该将实话告诉你,从你昏睡那天开始,你那一马车的人跟马,吃的、喝的都是靠我的银袋,你听清楚没?”
她柳眉一拧,“怎么可能?”
“小姐,是真的,我和芳婶在你离家时,虽然急忙到帐房拿了数百张银票,但我们这回离家已有四个多月,盘缠真的用完了。”基伯一脸尴尬地说。
“这……你们怎么都没提?我还有髻花、珠宝啊,何必用那个人的钱。”语毕,她忙不迭将头上的缀饰全拉下来拿给基伯。
“小姐……”基伯一脸为难的看著手中的缀饰。
“从这儿到你永西老家,沿路可没有什么当铺可以让你典当这些东西。”单驭玄冷言提醒。
她顿了一下,“永西老家?我有说要回去吗?”
“不然呢?”她一睡醒,他心中的怒火好像也跟著清醒了。
“你是什么意思?那楚倩和她肚里的孩子呢?”沈紫媛的目光移向远望著山林一副心事重重的楚倩。
“她的事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他撇撇嘴角。
“查?查什么?害她怀孕的男人分明就是你!”她边说边大步的走到楚倩面前,“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说说话?你到底还要不要单驭玄负责?”
“我……”她正烦恼著二姨太交代的任务不知要如何完成,否则,她和炎坤的婚事无望啊!
沈紫媛不知她的思绪百转,一把拉起她的手,带著她走向单驭玄,“这样好了,这个女人是你的,所以她吃的、喝的当然要算到你的头上,而我们一路带她从永西走来,也花了好几千雨,尤其她每一餐都是好几人的食量,这算一算,你就送我们一千两好了。”
“真是狮子大开口。”
“单驭玄……”
“沈紫媛!”他刻意打断她的话,一脸冰冷的道:“我已经打定主意和你回永西查明整件事情,所以在真相大白前,请你管好自己的嘴,别动不动就将楚倩的帐算在我头上,要是真的惹火了我,可不只让你昏睡两天而已!”
“你……你胆敢威胁我?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沈紫媛。”
啪的一声,单驭玄突然用力的拍了她的额头一下,而那上面的伤还未好。
“好痛哦,你该死的在干什么?”她抚著伤口,怒不可遏的瞪著他。
“提醒你你的身上还有旧伤。”单驭玄的俊颜泛著铁青。
“那又怎样?”
“你激怒人的能力太强了,所以她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免得旧伤未愈,新伤又来。”
“干么?你想打我?”
“我不确定,我只知道你再胡扯乱骂下去,我的忍耐力到了极限时不知会如何。”
语毕,他怒冲冲的刻意走离她一段距离,才背对著她,注视前方的翠林。
三元看看沈紫媛再看看单驭玄,不可思议的直摇头,嘻嘻称奇道:“沈紫媛,你真的很可怕耶,不是每个人都能惹火我家公子的,而且我还是头一回看他打女人,说起来,你真不是普通人。”
“那是因为你家公子根本不是人!”她根本不甩单驭玄的威胁话。
“三元,上马!”单驭玄可没耳背,既然她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那他又何必无聊到守著这一群人。
“是。”三元朝沈紫媛龇牙咧嘴一番,接著俐落的上了马,策马走近单驭玄。
单驭玄冷峻著一张俊颜翻身上马,接过他手上的疆绳后,回头睨了一脸错愕的基伯等人一眼,“你们珍重!”
语毕,他看也没看沈紫媛便策马离去。
“这……”沈紫媛没想到他竟说走就走。
基伯和芳婶不禁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回永西的路迢迢,还有个大腹便便的孕妇,身上盘缠没了,而这段路又不见人烟……
楚倩忍不住摇头。她很想骂沈紫媛一点脑子也没有,但回头一想,这不是杀她的大好时机?
单驭玄已离开,基伯和芳婶两人手无寸铁,而这里看起来又是个与世隔绝的山林之地,山路下是万丈深渊。
如果将沈紫媛三人连同马车一起推下山崖,绝对会一命呜乎,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届时她回到沈府,只要佯言他们三人是被盗贼杀死,而盗贼见她身怀六甲,在她苦苦哀求下才放了她应可交代。
楚倩的明眸快速闪守一道阴狠之光,看著仍旧晴朗的天空,她扬嘴一笑,就让他俩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