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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希望灾祸发生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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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的时候,诗画又跟一阵风似的卷到她身边:“小姐,你听见声音了么?远远地天摇地动一样。”
“是啊,是啊!”这一次如锦也跟她一样,风似的卷了过来,“小姐,你知道怎么了吗?”
一看两人都是同样一副质问的样子,易无忧忽然就奇怪了起来,皱着眉盯着两个丫头眼睛来回地扫着。
看她一直那么地来回看来看去,如锦和诗画不明所以地对望着,忽然都摸着自己的脸,以为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我说你们俩还真是奇怪呀!”隔了半天,易无忧终于开了口,“我和你们一个屋里一个屋外,就差这么几步路,我怎么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不过听大胡子说,怕是西宁军攻城了。”
两个丫头都是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那怎么办呀?”搓着手,诗画紧张地皱紧眉头,“咱们要不是收拾东西赶紧走呀?”
听了她这么一说,如锦也点点头:“是啊,是啊。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们走吧!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打仗呢!”
疑惑地看着她们俩,易无忧真不明白这两个丫头是这么想的:“走?走去哪里?你也知道打仗不是儿戏,现在城门紧闭能走去哪里呀?”
“那怎么办?”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如锦看来两人一眼,“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呀!”
是啊,总不能坐在这里干着急呀!易无忧点点头:“等等我去问问阿渲外面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就好好呆着,云漠城有林将军守着,应该没事的。”
然而等到入夜后也没见夏侯渲回来。整个云漠城都是既安静又嘈杂的。家家户户都早早地就关了门,一片寂静无声。然而这样的寂静更加凸显了远处传来的阵阵喊杀声,折磨着人的心魂。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睡不着,易无忧索性穿了衣服爬了起来。打开门就是一阵寒气袭来,浑身一哆嗦易无忧裹紧斗篷就准备出去。
“小姐怎么起来了?”刚才就听见她窸窸窣窣的声音,诗画没想到她居然开了门要出去。
转头看见诗画也穿着整齐地站在身后,易无忧微微一笑:“原来你也睡不着啊,陪我去院子里走走吧。”
抬起头看着那明亮的满月,易无忧看着四面高墙的天井还是觉得烦闷的很。依旧能听见远处战鼓震天的声响,然而近处却都是一片死寂,让人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一座空城。只有远处隐约可见的点点火光和隐约可闻的喊杀声还证明着人的存在,却又如死神狂魔一般让人害怕。轻轻地呼出一团白雾,拉紧了斗篷,易无忧抬头看着远处的那点点火光。也不知道今夜究竟是个什么样战况,不知道这个城里的百姓还要担惊受怕多久。
“回去吧,外面这么冷。现在这个时候万一病了怎么办?还不知道会打多久呢。”站在她身边,诗画也抬头看着那轮月。这万一输了怎么办?
叹了一口气,易无忧的脑子里一团混乱。很想静下来好好想想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静不下来,心口烦乱地堵着。正准备转头回去,忽然“啪”地一声响,头顶上方的高空光亮一闪即逝。心里一惊,就见一道黑影迅速的越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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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画,追!大胡子,有奸细。”急急地吩咐了诗画喊了大胡子,易无忧解了身上的斗篷跑了出去。若是矮一些的墙她还能翻过去,可这样的高墙她还没那个能力。
迅速向黑衣人逃去的方向追去,易无忧却没有发现人。不过也是,依她这双腿的速度怎么和人家飞檐走壁的比?一路向前跑着易无忧微微喘着气,很久不运动了现在的这个体质还真是差的可以,跑这么点路就开始喘了。
慢慢地边跑边搜寻着,易无忧想着事情。刚才的那个黑衣人似乎是从夏侯渲的房里出来的,还有那个暗号。现在这个时候在夏侯渲的房间里发现黑衣人,也只要可能是西宁混进来的奸细,趁着所有人都在守城的时候来窃取军情的。若是如此,那就更不能让他跑掉了,这可是关乎国家和百姓生死存亡的呀!想到这里,易无忧放慢了脚步,仔细地搜索着街上能藏人的地方。幸好天上有轮满月,要不这黑灯瞎火地还不知道怎么找呢?
找了半天依旧是什么发现也没有,大概那人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也不知道诗画怎么样了,有没有抓住那个人?还有大胡子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自己的喊声?停下来手撑着膝盖,易无忧缓缓地喘着气抬着头看着远处城楼上的点点火光,静静地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隔了片刻渐渐静了下来,易无忧发现四周静的厉害,连远处原来隐约可闻的站鼓声和喊杀声都听不见丝毫。看来刚刚那个黑衣人已经盗取了军情才放的讯号,这次的攻城看来还真是个幌子,主要就是为了让那个黑衣人有机会来窃取军情的,得到他的讯号也就撤兵了。不过这也真不明智,就算得到了,现在城门紧锁的怎么出去?
渐渐地似乎是听见了杂乱的脚步声慢慢近来,还有着嘈杂的人声。看着从街上拐弯出走出高举着火把的大队人马,易无忧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个黑色的身影迅捷无比地掠了过来,条件反射地向一边闪去。然而速度根本就比不上黑衣人的,刚挪了两步整个人突然地被向后一扯,一柄寒凉的匕首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贴上了她的脖子。
脖子上的一阵冰凉,激地易无忧跑地发热的身子微微一颤。人质?她居然也被人当了人质?倒是解救过几次人质,却还是第一次被人挟持做了人质。抬起双手握紧了黑衣人勒着自己脖子的手,易无忧想着脱身的办法。
追来的人迅速将两人围了起来,张弓搭箭对着两人一时倒也不敢向前。领队皱眉看着两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深更半夜地大街上怎么会有独行的女子呢?被人挟持了居然还一脸镇定、毫不惊慌?唯一的解释也只有两个人根本就是一伙儿的,现在根本就是在做戏。
想及此,眸中精光一闪,抬起手一声猛喝:“放箭!”
心里一惊,易无忧抓着黑衣人的手微微一紧,同时也感觉到了贴着自己脖子的匕首加重了力道:“全都住手,要不我真的杀了她。”
领队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猛地挥下了手。
耳听得周围被拉满了的弓发出轻微的吱吱声,易无忧一颗心砰砰砰地直跳到了嗓子眼。黑衣人似是也没有想到他们根本就不顾手里人质的性命,摸着匕首的手也在不停的攥着匕首。
时间似乎停了下来。捏紧了黑衣人的衣袖,易无忧看着领队人那坚决的眸子。也难怪他,一个人的性命和整个国家相比当真是九牛一毛,要是换成是自己的话大概也会下令放箭吧!死就死,又不是第一次死,可是真的不想被利箭扎成一只刺猬呀。猛地闭上眼睛,易无忧不想去看那些羽箭。
卷三 第七章 夜灯半盏忽摇坠
“住手,通通住手。”威严地一声喝令突然响起。
睁开眼易无忧就看见夏侯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满是焦急和担忧的看了自己一眼后瞬间静了双眸看着黑衣人,“放了她,留你一条生路。”
也不知是润硕王原来的名号还有些威慑力还是因为他是林将军乘龙快婿的原因,一众人听了他的喝命,都放下了紧拉的弓箭。
只那一瞬间易无忧觉得一直揪着的心突然就放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个什么,只是觉得只要这个人在身边,只要这个人在就什么都安心了,即使天塌下来他都会顶着。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似乎是看出了夏侯沐对手中人质的紧张,黑衣人忽然紧了紧手中的匕首。
看着黑衣人那只露在外的双眼,夏侯沐微微眯了眼,迸出一丝寒光:“放了她,或许你还有一条活路。若是伤了她一丝一毫,我一定让你受尽万箭穿心之苦。”
看着僵持着的夏侯沐和黑衣人,易无忧忽然低低地用只有黑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肯定地说着:“你跑不了的,今天不管你是不是拿我当人质你都跑不了。”
僵硬着身子一直戒备着的黑衣人微微一惊,轻轻地耳语般呵斥着:“闭嘴。”
看着对面夏侯沐为难着,越发透出寒意却掩饰不住紧张的眸,易无忧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回着他的话:“你说我一个人性命和整个南夏王朝相比哪个更重要?”
微微一怔,还没有弄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黑衣人惊讶地发觉手里的人质突然用力握住了自己执匕首的手,猛地朝着她自己的脖子压了下去,居然是那么地不遗余力。
像是真的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住了,黑衣人愣愣地低了头看着这个被自己挟持的人质,忘记了周围一切的危险。
望着她脸上突然浮现的微微笑意,和她凝视着自己那如夜般深邃、如月般清明的眸,夏侯沐心里骤然紧紧揪了起来。那眼神、那笑意都奇怪的很,似乎是人在最后的时刻才会出现的那种释然。
感受着脖子上忽然传来的疼痛,痛苦地皱着眉,易无忧看着夏侯沐因为震惊而突然睁大了的眸,微微一笑。夏侯沐,如果今天我死了,你会不会心疼?如果今天我死了,你会不会记着我,记得我们之间曾今有过的一切?如果今天我死了,你会不会后悔曾今做过的那些事?又或者,在你心里我根本就不重要。但是我会记得,记得在云幽城在那个街角第一次遇见你;记得在靖王府里我们的争吵;记得你对我的迁就、你对我的好;记得在润王府里度过的每一天。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忘记,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因为对我来说,这是一生中过地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紧盯着一直望着自己,笑意渐浓的人缓缓阖上了那似乎溢出点点泪光的眸子,夏侯沐忽然惊醒,迅捷无比地朝还在发愣的黑衣人掠过去,只为了抢回那个已经渐渐软了身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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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她一路狂奔着,夏侯沐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的慌乱过。在这个清冷的近乎是死寂一般的大街上留下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不时地低下头看着怀里人紧闭的双目,夏侯沐加快了步子,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般的声音。她总是做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一次居然连自己的命也不顾。刚刚看见她突然握紧了匕首朝着自己的脖子抹下去的时候,心真的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怪不得她刚才露出那怪异的微笑,怪不得她刚刚那深邃的眼神他从来没见过,原来她是抱着这个必死的心。
他以为自己很了解她了,却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还是那么的少之又少。死?该需要多大的勇气呀。一个人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才能那么坦然地用微笑去面对死亡呢?难道她真的就想这么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么?真的没有一丝牵挂了么?
“开门,快开门。”用力地踢着大门,夏侯沐暴躁地吼着。在门打开一道缝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用肩头撞开闪来进去。
在客房安置好易无忧,夏侯沐转身朝自己的房里跑去,拖起一脸茫然的林嘉直往客房跑去。
不明所以地跟着他,林嘉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样都事情能让他慌成这样?难道是爹出事了?想到这里,林嘉忽然清醒来很多,急急地跟在他身后。
然而看清来客房床上躺着的人,林嘉忽然愣住了,呆呆地望着那人紧闭的双目。
“快点看看她究竟怎么样了?她刚才伤了脖子,不知道有没有事,你快看看。”并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