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的意思是说,若是本亲王不在这儿,便能容得你这般放肆?”他的声音低柔得令人心惊。
刹那之间,他长剑挥下,那名侍女的双手便已落地,血流如注,哭号声不断,令人心惊胆跳。
缃缥瞪大了杏眸,压根儿不相信自己所见的一切。
那位宽厚仁慈的郡璐,怎会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
尽管这侍女的礼教有待调教,但也犯不着削下她的双手,犯不着恁地血腥而无情吧?
“昨儿个是本亲王的大婚之日,遂只削去你的双手以示惩戒,算是轻饶了。现下立即滚出这房门,待会儿再差人来整理。”郡璐勾起邪笑,两眸之中有着残虐的光芒,吓得缃缥赶紧坐起身。
那名侍女果真半爬半跑地离开这间房,郡璐甩了甩长剑上的血水,冷冷地放入剑鞘里,径自走到缃缥的面前,无视她眼中的惊惧。
“你不是要为本王更衣吗?”
缃缥只能睁大眼眸,望着他勾着冷笑、如神只般的英挺俊容,再僵硬地望着地上的断腕和血水,感到自己几欲昏厥。
“王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待她,她不过是……”
缃缥虚弱的言语无法传入郡璐的心中,话尚未说完,她便让郡璐残忍地拉住发丝,玉颜往后仰。
“缃缥,搞清楚你的身份,你是本王的福晋,不是本王的额娘,本王还犯不着由你来说教!”他勾起一抹笑,笑意不及眼里,双眸冰冷得没有半点属于人的温暖气息。
“可……”缃缥还想说些什么。
“信不信本王会待你像那位侍女一般?”他冷冷地笑着,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
“本王不需要一个不懂礼数的福晋,你只需要陪着本王,服侍着本王,其他的用不着你碎嘴!”
他不管自己是否揪痛了她,粗鲁地将她推回炕上,径自穿戴好石青色的朝服,便往门外走去,无视这一地今人作恶的血腥,仿佛这一切残虐与他无关。
缃缥只能怔怔地望着一地的血色,小脸早已是刷地惨白。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令向来豪放不羁的郡璐成了个无情的亲王?为何以他的年纪,他会率先袭爵?
有一个人一定可以给她全部的答案……
“真有此事?”
养心殿上,乾隆紧握着奏折的双手浮上青筋,有着难以察觉的抖颤。
他早知道郡璐已经不是以往的郡璐,但也猜想不到这之间的差距,竟会差得十万八千里!
幸而有缃缥这令人心怜的孩子告知他这些事,好让他可以想个对策,把郡璐的个性恢复和往常一样。
“吓着你了。”乾隆走下龙椅,心疼地牵着缃缥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皇阿玛真是愧对你。”
“不,这是缃缥该做的,现在缃缥最想知道的是,郡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皇阿玛为何那么早就让他袭爵位?”她的心已经乱成一团,脑中仍是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画面。
“朕是因为老理亲王爷早已归天,而郡璐的骁勇善战,是所有宗室子弟有目共睹的,即使朕破天荒地让他成为同辈之中最早袭爵的一位,可其他的贝勒、贝子却未有微词。”乾隆淡淡地说着。
“而郡璐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酷,朕并不知道,而是到了近几年,才突然感到他的无礼。”
他想知道答案,所以才会利用缃缥在他心中的地位,想要找出原因,若是不能将他变回原来的郡璐,他势必得亲手刃他!
“到底是怎样的事情会令郡璐性情大变?”缃缥微蹙着眉头,脸上写满担忧。
其实看得出来皇阿玛极信任他,也愿意栽培他,但是郡璐的言行举止,会让他替自己惹上杀身之祸,他该是很清楚的,却为何蓄意这么做?难不成,他有其他的企图?
“缃儿,你可得帮皇阿玛的忙,帮皇阿玛寻回以往的郡璐。”乾隆真诚地说道,慈祥地牵起她的小手。
“若是缃缥做得到的,缃缥一定愿意,但郡璐连缃缥就是襄儿都认不出来了,缃缥实在是没有信心。”
若是可以帮的话,用不着皇阿玛同她说,她便会自动办到,但……
“皇阿玛相信你。”尽管听及郡璐认不出她来,令他感到些许失望,但依目前的情况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缃缥试试。”
如今,也得试试了……
第四章
过了晚膳的时间,乾隆才差人备宫轿,经英武殿东北角门,送缃缥格格回理亲王府。
宫轿甫停,缃缥赶紧小跑步地走入银安殿里,往右侧的长廊走;进入新房,便见到郡璐冷着一张脸,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房内的厅里。
郡璐微眯起诡邪的眼,俊脸噙着微愠的怒色,不发一语地撤下一旁的佣仆,等(奇*书*网。整*理*提*供)着缃缥向他解释。
今儿个一下早朝,便见到理亲王府的轿子似避人耳目地自最偏北的英武门进入,随后便见到一抹娇小的身影在公公的带领之下,偷偷地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让他想不知道都难。
这个蹩脚的探子,肯定是回去同弘历说些什么。
缃缥盈着悚惧的眼瞳,不敢多说一句地站在一旁等着郡璐问话,孰知,她等了半晌,郡璐依旧只是用一双冰冷得伤人的眸子凝睇着她,她局促不安地向后轻挪了一小步。
郁闷的气氛几欲令缃缥透不过气,她只好抬起潋滟的水眸,偷偷地瞄了郡璐一眼,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王爷用过晚膳了吗?”
虽然明知道自己不该问出这令人发笑的问题,但她确实是无话可说也无话可问,可若是不说一点什么来转移这沉闷的气氛,她可能会在事情未解释清楚之前,先行昏死过去。
“用过了,你呢?”
出乎缃缥意料之外,郡璐竟然扯起一抹淡淡的笑,轻轻地牵动嘴角,令缃缥感觉事情似乎并不如想像中的严重。
皇阿玛同她交代过了,要她千万不能说出她今儿个去找他的事,否则郡璐会不高兴的。
方才的气氛逼得她差一点便说出口,不过,难得看见郡璐的笑容,或许事情真不如皇阿玛担忧的那般。
郡璐仍旧是原本的郡璐,仍旧是尚未袭爵前的理贝勒。
“缃缥已用过了。”
“在哪儿用的?”
郡璐依旧噙着魔魅的笑,挑了挑眉,等着愚蠢的女人自动送上门来,向他透露事实。
“在……”宫内两个字,硬生生地被缃缥吞回肚内。
糟了,她不能同郡璐说她在宫里陪皇阿玛用膳,可这下子,她该说她是在哪里用膳的?
早知道如此,她方才便不该问郡璐是否用过晚膳!
“直说吧,本王并不会怪罪于你。”他像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噙着醉人的笑,等待着猎物自动卸衣弃甲,自动跳上他的嘴,满足他的胃。
他向来最恨他人背叛他,甚至是欺骗他!
若是这该死的女人为了弘历而背叛他、欺骗他,那么,他会让她尝尝什么叫作生不如死!
“缃缥在……”缃缥望着郡璐蓦地变黯的眸子,惊得冷汗一身。“缃缥在宫内与皇阿玛一起用膳。”
她不愿意讲,但是……终究逃不过郡璐的眼。看着郡璐,她明白他早已知道她上哪儿去了,若现下还要装糊涂的话,只怕是罪加一等,倒不如趁着还有台阶可下,赶紧走下来;否则一旦郡璐将台阶拿走,她就得自凌霄高空坠落,摔得粉身碎骨。
她是对不起皇阿玛了。
“归宁的日子尚未到,你为何回宫里去?”
郡璐挑了挑浓眉,稍稍满意她的机灵,让自个儿逃过一劫,但这并不代表他原谅她!
他站起身子,踏着闲步,不疾不徐地走向仍立在角落的缃缥。
“王爷……”
随着他的走近,缃缥感到一股无以言喻的压迫,想要移开脚步逃离这令她惧栗的威严,却又移不动像被黏在地上的双脚。
“你知道你这么做,所有的皇室宗亲全都会看本王的笑话?”他仍然带着笑,然而冷冷的笑意却不及合冥的眼眸。
他抬起大手,轻轻地勾起她微尖的下巴,仔细地端详着她绝美的五官,还有那股该死的熟悉感,令他感到相当的不悦!
“缃缥没那个意思。”
惊颤地说出话语,缃缥的心中不只凝着恐惧,还泛着点点凄楚与悲恻,因为以前的郡璐是不可能这个样子的。
他的笑语暖透她的心,豪气干云的爽朗性子,令她深深着迷,就连她厚颜地向他索取貌貅玉佩时,他虽然有点气恼,却也将玉佩给了她。
但是现下的郡璐令人害怕,令人退避三舍,冰冷的眸子底,有着一股噬人心神的寒霜,令人不得其门进入他的心中。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的手突地揪紧她的下巴,冷冷地望着她渗出泪滴的水眸子。
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何老是用一双泛泪的眼瞳瞅着他瞧?仿佛他做错了什么天大的事一般,看得他心浮气躁!“王爷真的不记得襄儿了?”缃缥扁了扁嘴,幽幽地问,澄澈的眼眸里有着清滢的泪水。
他真是忘了她了。
十年的时光飞逝,她的心中一直有个爱笑的郡璐,而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个爱哭的襄儿。
郡璐怔忡地望着她好半晌,邪邪地眯起眼瞳,撤了撤苛薄的嘴,绝情地哼道:“本王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像是五雷轰顶一般,缃缥整颗心都碎了,清灵的眼眸霎时盈满泪水,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香腮。
“哭什么?本王尚未与你论罪,你倒是先给本王哭起来了!”郡璐暴喝着。
该死,她到底在哭些什么?
什么襄儿不襄儿的,他压根儿也没听过,这样子她也犯得着哭吗?
真该气恼的人是他。
成婚的第二天,自个儿的福晋便跑得不见踪影,还跑回宫内,若不是他知道她是以清白的处子之身嫁给他,他真要以为自个儿的福晋与弘历之间有着见不得人的暧昧。
“缃缥无话可说。”
缃缥的内心苦涩得以为自己即将死去,她的心被他的话狠狠地剖开,再残酷地戳出一个个洞,任凭刺鼻的血腥熏透她全身。
满怀着希望来到理亲王府,贪婪地希冀他会记得她,然而希望愈大,绝望愈深,深得几乎令她站不住脚,存了十年的希望在刹那间被销毁,所有的爱恋也在瞬间破灭。
十年的岁月,他变得无情、变得残酷、变得嗜血、变得邪魅,他变得彻彻底底,令她无法面对他。
恍惚之间,她直以为自己将随着破碎的心死去。
“你岂会无话可说?你一大早便上养心殿,是打算同弘历说什么去,打算同弘历报备什么?”见她蹙紧眉头,仿若心疼得几乎死去,更是惹得他怒火高张。
他粗喘着气,止不住内心的怒焰,见她不言不语,令他更怒不可遏地揪紧她泛红的发丝,突地将她拽往房里头去。
“说,你到底是向弘历说了什么?”
他一把将她扔到炕上去,青筋尽露,双眸冷厉地注视着她。
该死,他不该恁地脆弱,为了她的泪水而慌乱。
缃缥幽怨地瞅了他一眼,依旧默默无言地噙着泪水,蜷缩在炕上一角。
“缃缥没同皇阿玛说什么。”
面对郡璐邪魅冷厉的眸光,缃缥只能怯怯地说着她自己才会相信的漫天大谎。
“没说什么?”他冷笑了一声,嗜血的眸光,来回瞟视着她脸上不自在的神情。
“那么你上养心殿做什么?难不成是陪着皇阿玛陪到床上去,陪出一些不能让本王知道的事情?”
难不成她真是弘历喜爱的宠妃,因为诸多原因而不能将她放在身边,只能将她委于其他男人?
但她确实是个处子,这是千真万确,不容他置疑的事!
弘历不可能连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