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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意图将她藏到床底下,“婆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知道吗?”她(奇*书*网。整*理*提*供)必须保住瞎婆婆的命才行。
“皓月,到底出了什么事了?”虽然看不见,也能感觉得出周遭不寻常的气氛。“外头在吵什么?”
“婆婆……”还没说完,几名士兵冲进房内,皓月只来得及将她拉到身后,脸色发白。“我跟你们走!不要伤害她!”
瞎婆婆抓着她的衣服急叫,“他们要抓谁?皓月。”
“就是她吗?”副将威风八面的进来,摊开手上的告示,和皓月做个比对。“果然没错!把她抓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怎么可以随便抓人?”
“婆婆,你不要管!”皓月情急的大喊,“我跟你们走,不要为难她……婆婆,对不起,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皓月!皓月!”她两手伸长,想抓住什么。
皓月被士兵押着往外走,不断回头低喊,“婆婆。”瞥见倒卧在血泊中死亡的媳妇,让她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感到害怕。
“大人,你们一定抓错人了,你们不要乱来。”瞎婆婆一路摸索着出来,“皓月没有做出犯法的事……你们不能随便把人抓走。”
“你这瞎老太婆真是罗唆!”副将把她整个人踢飞出去,撞到墙壁才停下,孱弱的身子根本禁不起摧残。
皓月愀然变色的惊叫,“婆婆!”
“咳咳……”瞎婆婆咳了几声,鲜血从嘴角逸出,便再也不动了。
副将看也不看。“把人押走!”
都是她害的!
是她害死婆婆的!
两行自责的泪水潸潸落下……
如果她没有掉进这个世界,他们根本不会死,那对无辜的父子,还有瞎婆婆都是因为她才被杀的,或许还有其他自己不晓得的无辜受害者,如果能让他们复活,皓月宁可死的是自己。
“走快一点!”士兵暍道,粗鲁的推她前进。
皓月双手被绳子捆住,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沿路上遇到的百姓各个表情惊惶,尽管大多人都同情她、可怜她的遭遇,却没人敢伸出援手。
满脸不耐的副将大声斥暍,“再不走快点,就把你的脚砍了!”
此时此刻,强烈的恨意盈满她的心,生平头一次有了杀人的冲动。
“快走!”
她低头瞪着自己的双手,虽然手腕被绑住,不过手掌还可以动,眼角瞟向身旁士兵腰上的剑,心中打定主意,至少在死以前,要杀了这个副将帮瞎婆婆报仇!
不再多作考虑,皓月霍地假装绊了一跤,待士兵本能的弯身要将她拉起,旋即趁其不备,两手握住剑柄,一鼓作气的拔出剑鞘。
好重!她没想到古代兵器会如此沉重,幸亏常练射箭的关系,臂力还不错,否则恐怕连举都举不起来。
“你干什么?!”随身的剑被抢走,士兵大叫。
皓月举起剑砍向对方,吓得他们不敢靠近。“不准过来!”
“还不快抓住她!”副将没料到她胆子这么大,竟敢夺剑拒捕,顿时气急败坏的叫嚷,“不能让她跑了!”
她恨极的瞪着他。“我要杀了你替婆婆报仇!”
“找死!”
见对方持剑砍了过来,皓月也本能的举剑抵挡,无奈力气不够,抓不住剑柄,剑一下子就从手中弹开。
主人,快跑!
耳里响起着急的童音,她来不及细想,转身拔足狂奔。
副将怒叫,“快追!”
话都还没说完,四面八方突然丢出许多锅碗瓢盆,往他们的头上砸去,砸得他们眼冒金星。
“谁?是谁干的?”
可大伙早已躲得不见人影,根本抓不到凶手。
“可恶!”还是先抓钦命重犯要紧,若是把人弄丢了,可无法跟将军交代,等回头再来对付这些刁民也不迟。“追!”
此时,已经跑了一条街的皓月努力挣脱手上的绳子,可是实在捆得太紧,很难解开,还得随时注意后头的追兵,不期然的,瞅见附近有间打铁铺。
她知道西周已经出现人工冶链的钢铁,但是大量使用钢铁,并用在兵器上,就要到战国晚期,而一直到东汉时期,钢铁的兵器才全面取代了青铜兵器,成为中国古代兵器的主要材质。既然写下这部神话故事的是秦朝的儒生,那么有打铁铺也就不足为奇了。
心中一动,马上跑进打铁铺,顺利的找到可以割开绳子的利刀。
铺内没有半个人在,只有熊熊的火焰在炉子里燃烧,皓月的双手很快地便得到自由,不期然的,瞥见挂在墙上的弓弩和箭袋,可能是打铁铺的主人专门用来打猎的。虽然不像现代有瞄准器,只由牛角、牛腱及木材制成,但对她来说,却比其他武器还要来得顺手。
皓月将它们从墙上取了下来,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不由分说的从脖子上拿下随身携带的扳指,那是拉弓时保护拇指的指环,因为怕丢了,所以用皮绳串起当作项链来戴,正好派上用场。
街道上传来不安的骚动,让她心神一凛。
只见百姓们纷纷走避,一个个惊慌失色的躲进家门,唯恐惹祸上身。
将箭袋背在身后,皓月深吸口气,握起弓弩,决定全力一搏……
辇车进入角宿城,却不见百姓沿街跪拜,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空气中弥漫着不寻常的气息。
琅邪由内往外观了一眼,心中起疑。
一名骑着骏马的男子来到辇车旁,他叫玄枵,身为九卿中的卫尉,担任统领王宫禁卫军,负责君王安全的最高指挥官。
“王上。”
他脸色一沉,“出了什么事?”
“据说那名女子在寅时已经被郡守派人捉走了。”
琅邪龙颜大怒,“朕不是已经下令不准任何人动她一根寒毛,他居然敢违背朕的旨意!”
“王上息怒!”玄枵又说。“微臣方才听说那名女子趁隙脱逃,所有的士兵正在沿路追捕,搞得整座角宿城人心惶惶。”
“该死的东西!”处于盛怒状态的琅邪陡地钻出辇车,吓得驾驭马匹的太仆连忙拉紧缰绳。“把马给朕!”
玄枵不敢违抗,立即翻身下马,将坐骑让给他。
“驾!”往马腹一踢,黑色骏马狂奔而去。
“王上!”玄枵连忙骑上属下的坐骑,赶紧追上。
在大街小巷中搜捕钦命要犯的士兵乍然见到马背上的紫色龙袍,全都惊骇莫名的仆倒在地,他们可从来没想过有谒见龙颜的一天。
琅邪不断鞭策着胯下的坐骑,无视自身可能遇到的危险,只想再见到那名神秘女子,便能解开心中的谜团。
已经好久不曾有任何事物如此左右他的心思,让他寝食难安、朝思暮想。
只要得到她,满足心中的渴欲,他想,那股无法熄灭的狂热便会消散。
她在哪里?
到底在哪里?
霍地,瞧见更多的士兵涌向同个方位,琅邪眸光湛湛,薄唇噙着势在必得的笑弧,策马狂奔。
“让开!全都给朕让开!”
手上挥动马鞭,将挡路的士兵抽开——
在另一头,将最后一支箭架在弦上,拉满弓的皓月将箭瞄准只会拉着下属当替死鬼的副将,地上则是已经倒了十几名士兵,不是手就是脚中箭,倒在地上哀哀叫,早已筋疲力尽的她靠着仅存的意志力死撑到最后一秒。
副将不甘心受制在女人手上,老羞成怒的大吼,“还不快去杀了她!”
“谁敢过来!”她娇叱。
他躲在当挡箭脾的下属身后又吼又叫,“谁敢不去,就是抗命……快给本官杀了她!”这该死的臭女人居然妄想杀他,等抓到她,铁定要整得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谁敢动她!”
随着马蹄声和飞扬的尘土,跨骑在马匹上的尊贵身影就像之前的噩梦般,重新出现在皓月的眼前,让拉弓的小手震了一下。
真的是他!
皓月体内的血液逆流,巴不得真的只是一场梦罢了。
她该如何逃过眼前的一切?
“是谁胆敢命令本官……呃……王、王、王上?!”原本嚣张到不行的副将一看清来人,顿时软了腿,差点尿湿裤子,就算没见过本尊,整个曌国也只有君王才穿得起紫色龙袍。
狂放不羁的黑眸须臾不离皓月那张疲累不堪、却丝毫不减明丽的小脸。琅邪从马背上下来,上前两步,虎视眈眈的睇睨着她。
“果然是你!终于让朕找到了!”
因为骤生的恐惧,她下意识的将箭尖朝向琅邪,“不要过来!”
大小抽气声此起彼落。
在场的人都被皓月企图弑君的举动吓出一身冷汗。
玄枵情急大叫,“护驾!”
“谁都不准上前!”琅邪举高右臂制止。
身后的士兵只好退回原位。
在这一触即发的当口,只见百姓们躲在远处窥看眼前的一切,打从心底钦佩起这位看来弱不禁风的年轻女子,都被她的勇气给折服了,因为她做了许多人只敢想却不敢做的事。
每个人不禁在心里揣测着她的身分。
皓月退了一步,再度喊道:“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放箭!”
因为拉弦的动作,右腕的袖口滑到手肘,露出腕上的月光石手环,在阳光的映照下,刹那间反射出媲美太阳的万丈光芒,只是少了霸气,多了柔和,将皓月围绕在其中,众人一时之间皆张不开眼睛……
不过只有一瞬间,很快的又敛去。
这诡异的景象落在百姓眼中,似乎印证了流传在民间的预言——
日被月蚀、阴将侵阳、下凌上、乃杀君之象……
她是天帝的使者……
唯有天帝派来拯救他们的使者才有这番异于常人的胆识和魄力。
就是她!
耳语宛如排山倒海般,渐渐传开了……
“不要过来!”皓月没有察觉异状,依然定定的拉紧了弦。
将这种挑衅的行为视为今生最大挑战的琅邪不退反进,全身的血液为之燃烧,更加一步步逼近。
“你想杀朕?”
身后的玄枵担心的出声,“王上!”
“退下!”他要亲手捕捉这名来去无踪的女子。“朕就在这儿,你射吧!这回你休想再逃离朕了!”
皓月咬住下唇,难以抉择该把箭射向谁,眼角霍地瞅见妄想逃离现场的副将,箭尖当机立断的偏了方向,又直又准的朝他背部射去,只听见一声惨叫,那支箭就这样贯穿胸口,一下子便气绝身亡。
而那支箭就这么打琅邪的鬓边掠过,他扬唇一笑,眼底充满激赏。“朕欣赏有胆量的女人!”敢把弓箭对上他,这名女子恐怕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他是罪有应得。”此刻,她连说话都很吃力。
琅邪渐渐缩短彼此的距离,越走越近。“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他就该死……只要你不逃,朕保证绝不会伤害你。”
他要定她了!
就算皓月想逃,只怕也没有力气了。
手上的弓弩掉在地上,她的意志力完全耗尽,再也挤不出半点力量了。
徐缓的闭上眼皮,感觉到自己在往下坠……
如果这是噩梦,求求老天爷快点让她醒来……
丧失意识的皓月落进张开的男性双臂中,血色褪尽的玉颊偎向龙袍下的宽阔胸膛,接着被人打横抱起。
“王上,让微臣来吧!”玄枵正要接过陷入昏迷的皓月,却被君王寒酷的眸光给震退,彷佛在召告:她是朕的女人,谁也别想碰!
满意的睇着怀中的女子,俊脸上净是得色。
“你终于是朕的了!”
“来人!”
一路回到王宫,所有的宫女、侍卫都亲眼目睹他们的君王抱着一名陌生女子回宫,还用那件象征着尊贵的紫色织锦披风包裹住全身,就连最受宠的两位妃子都得不到这样的殊荣。众人只窥见一头乌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