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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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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安静无比。

她笑意渐敛,面带寒霜说道:“但我不是别的人,我是叶红鱼。”

“他指望用这几句话便能破我心防?我平生最厌憎那些痴呆文妇,听着这几句话便觉得恶心,又如何听得进去?”

“青山不来就我,我就青山?不,我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来就我,我为何要去就他?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她看着陈七面无表情说道。

是就,还是救?

陈七不明白,他更不明白为什么会失败。

叶红鱼的容颜是那样的美丽,神情是那样的平静,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宁缺的话,似乎根本不在意宋国那处叶苏的生死。

为什么?

陈七盯着她完美的脸庞,看得非常认真,他自己的脸色逐渐苍白,眼眸里仿佛有野火在燃烧,把灵魂尽数化作勇气。

他还没有认输,因为宁缺还有一句话。

在离开长安城的时候,宁缺非常严肃地嘱咐过,不到绝望的时刻,不到最后的关头,绝对不要把那句话告诉对方。

陈七不知道那句话的意思,但从宁缺的态度中,他知道那句话必然是胜负手,一定有用,那么他凭什么不用?

“宁缺最后还说了一句话。”

陈七盯着叶红鱼的眼睛说道。

叶红鱼神情漠然。

“那个人……是熊初墨。”

陈七的声音有些嘶哑,不是因为缺水的缘故,而是因为紧张,因为用力过猛,因为他的咽喉里开始渗血。

这句话无头无尾,殿内数千名神官执事,没有人能听明白是什么意思,那个人是熊初墨?什么人?熊初墨是谁?

陈七自己都不明白,那些外人自然也不明白。

神殿里,人海中,只有两个人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那两个人是当年的当事人。

万丈光幕不再摇晃,掌教的身影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叶红鱼站在光幕前,神情渐渐深沉起来。

第三十八章 然后,没有

那个人是熊初墨。

那个人是谁,熊初墨又是谁?

此时殿内的数千名神官执事,脑海里都在回荡着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但他们知道,既然这是宁缺的最后一句话,必然极为重要,于是望向叶红鱼的目光越发凝重,就如她此时的脸色一般。

只有极少人听说过熊初墨这个名字,只有寥寥数人知晓,那是掌教大人的俗家姓名,这些人自然更加紧张。

高台前那道如瀑布的光幕,停止了流淌,肃穆得仿佛一面无声的墙,墙后那个高大的身影越发伟岸,一道强烈的气息弥散四向,没有杀意,只有神圣的威严,因为局势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那道高大身影必须碾碎一切的质疑,还有来自于她的压力。

叶红鱼站在光幕前。

和光幕以及幕后那道身影相比,她显得很渺小,却站得那样稳定,似乎无论身后将会掀起怎样的巨澜,都不会被吞噬。

时间缓慢却不容置疑地流逝,就像殿外崖间吹来的风,虽然轻柔但却严寒,不容置疑地降低着温度。

下一刻便是掌教与裁决神座之间的战争?

再次出乎所有人的猜想,叶红鱼脸上的神情渐渐宁静,不再深沉,没有凝重,只是浅淡如梅树下的清溪。

她没有任何表情,就这样缓缓坐回椅中。

那件血红色的裁决神袍,随着她的动作飘起,然后落下,如一朵红花般敛回枝头,再无声息。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似乎没有听到一个字,她静静坐在椅中,只有裁决神殿最亲近的下属和那些境界高深的红衣神官,才能看出她眉眼间的那抹躁意与那丝疲倦之意。

她举起右臂,遥遥指向陈七和禇由贤二人,如葱般的手指仿佛滴着露水,洒落的却是毫不遮掩的冷漠。

裁决神殿的黑衣执事们,毫不犹豫上前,用重手段将陈七和禇由贤击倒,以禁制牢牢锁死,然后拖向殿外。

陈七和禇由贤会被押往幽阁,等待他们的或许是永世不见天日,但至少不是即刻的死亡。

对于这个决定,殿内自然有很多人有不同看法,但此时此刻,没有人敢质疑她的决断,就连光幕后那道高大身影都保持着沉默。

然后她看了一眼。

她只看了一眼,殿内数千名神官执事,却都觉得裁决神座是在看自己,都被那道目光里的冷酷强大震慑得难以自持。

红色黑色褐色各色神袍组成的海洋,可以平静可以狂暴,但在她的目光之前,都变成了四散的水流,向着低洼处淌去。

寂静无声,连脚步声都没有,在极短的时间里,数千名神官执事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大殿,把这个世界留给两人。

叶红鱼,以及光幕后的掌教大人。

“我很好奇,书院是怎么知道的。”

叶红鱼坐在椅上,面无表情说道,没有转身向那道光幕望上一眼。

光幕后,掌教微微眯眼看着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红鱼没有等他的回答,声音冷淡说道:“书院知道这件事情,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余帘。”

余帘是书院三师姐,更是当代魔宗宗主二十三年蝉。

如果说宁缺和隆庆被修行界认为是对一生之敌,那么在数十年前的修行界,余帘和熊初墨才是真正的一生之敌。

最了解你的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熊初墨终于开口说话了:“从听到那句话开始,你似乎就没有怀疑过,这是为什么?”

叶红鱼坐在椅中,面无表情看着殿外的冬空,说道:“我一直都知道是你,只不过没有想到,别人也知道是你。”

熊初墨沉默了很长时间,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叶红鱼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说道:“光明祭时,你的大辇被宁缺射破,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知道是你。”

熊初墨笑了起来,笑意很怪异,说道:“我没有想到你这么能忍。”

叶红鱼说道:“当日惨败在余帘手下,其后你一直很痛苦,哪怕昊天治好了你的伤,也治不好你的道心,既然最后你总是要死在我手里,何妨让你多承受几年痛苦?我为什么要着急?”

熊初墨沉默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发现自己再难像过去那些年一样,看着她的身影回味很多年前她的身影。

——现在的她很强,强到能够威胁到自己。

“你为什么能确定是余帘?这件事情应该没有人知道。”

“不是因为她是你的敌人,在她看来,你或许根本没有资格成为她的对手,只因为她是二十三年蝉,她是魔宗宗主……人间最擅长阴谋诡计的,从来都是魔宗,她知道再多事,我都不会意外。”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确定她知道?”

“还因为当年在书院后山,她把你伤成废物,却没有杀你。”

叶红鱼缓缓起身,说道:“我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放过你,宁缺也想不明白,直到现在,答案才终于出现。”

她依然没有转身,依然看着殿外的冬空。

“因为她知道我一定会杀死你,所以她让你活着,给我一个叛教的理由,必然的理由,用你一个废物换来道门分裂……”

她神情平静道:“果然不愧是二十三年蝉。”

熊初墨沉默很长时间后说道:“然后?”

然后,没有然后。

没有恐怖的神辉播洒,没有凄厉的道剑飞舞,没有战斗,没有复仇,没有雪耻,甚至就连恨意都没有流露一丝。

叶红鱼向殿外走去,血色的裁决神袍在寒风里一荡一荡,如花在枝头一朵朵地盛开,掩掉墙壁上所有神明的光彩。

光幕后方,熊初墨的眼睛眯成了两道线,其中一道里面满是血污,似永世不能复原,看着极为肮脏邪恶,渐有幽芒在他的眼眸最深处蕴积,那是震惊,那是愤怒与畏惧。

——今天他才明白,当初自己能在余帘手中逃出生天,不是因为自己够强,而是因为这是余帘布的局。

用叶红鱼的话来说,在余帘眼里,他从来都没有资格成为对手,他的死活对余帘来说毫不重要,她让他活着,只是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清楚,他会成为道门的乱因,或者说罪人。

只是余帘也没有想到,叶红鱼居然没有出手。熊初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数年前光明祭后她没有出手,此时依然如此。

第三十九章 她的信仰

离开峰顶的白色神殿,叶红鱼顺着山道向下方走去,一路集云于裙,心意终于渐清,来到崖坪上时,已经心静如水。

望着崖坪深处那几间小石屋,她目光静柔如水。

下一刻,她道心坚硬如铁。

这道崖坪,小石屋,对她来说很有意义,不止是纪念意义。

当年她在魔宗山门为脱离莲生的魔手,强行堕境,道心及修为受到极大损害,回到桃山后,很多人以为她此生再无复起的机会,她饱受白眼,甚至掌教让她嫁给统领罗克敌……

她把自己关进了小石屋,沉默地继续修行,她知道自己可以越过所有的障碍,然后她又收到了来自剑阁的一封信。

她再次变得强大,她杀死了前代裁决大神官,成为西陵神殿历史上最年轻的大神官,开始书写自己的传奇。

那天之后,罗克敌不再是问题,就连掌教也不再是问题,整个人间,都没有什么能够难住她的问题。

包括今天宁缺说的那几句话,书院给她出的那道题,对她来说依然不是问题,她此时来到石屋前,不是要屋里那人帮着解除困惑与痛苦,而是要收取自己做出解答之后应有的报酬。

她没有叛出道门,没有向掌教出手,没有带着裁决神殿把道门撕扯成一盘散沙,她没有理会宁缺的邀请,没有向书院靠近一步,她依然留在桃山上,那么她便把自己置在了危险之中。

现在,她孤身一人,冒的是奇险。

她有资格向石屋里的那人要所有想要的。

暮色不知何时降临在桃山上,把她身上的裁决神袍染得更红更重,就仿佛是真的在血水里浸泡了千万年,才重新披在身上。

她静静站在石屋前,却没有望向屋内,因为本应在屋里的那人,此时正在崖畔,坐在轮椅里看夕阳。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具体的事情是什么,但我想,宁缺既然选择把那句话放在最后,那么那句话必然是极重要的。”

轮椅里的老人没有回头,平静说道。

叶红鱼说道:“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但对人间并不重要,或者说,对于过去很重要,但对现在不重要。”

观主说道:“终究还是重要的。”

叶红鱼说道:“但我不想听。”

“宁缺和你说的态度不够端正。”

观主微笑说道:“派两个人来说了七句话,便要你替书院出生入死,这太不尊重你,毕竟那七句话不是七卷天书。”

叶红鱼说道:“确实,这也是我不想听他话的原因。”

观主说道:“也因为你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所以不够震撼,那么便很难攻破你的心防,让你做出决然的举动。”

叶红鱼说道:“宁缺和余帘,终究还是看低了我,魔宗和书院合流,或许能算尽天下,却算不到我在想些什么。”

观主坐在轮椅里,微笑说道:“我先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一直都知道是熊初墨。”

叶红鱼说道:“光明祭后我没有出手,不是因为我想看他苟延残喘,而是我知道您不会允许。”

观主说道:“我是道门之主,不会有所偏倚。”

叶红鱼说道:“我依然不会出手,我甚至可以永远不出手。”

观主目光清柔,说道:“因为信仰?因为对昊天的虔诚?”

叶红鱼说道:“与信仰无关。”

观主微笑说道:“那与什么有关?”

叶红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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