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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首也兴奋了,跟着虎子厮杀?今儿定要把这投名状做好,各自吩咐着吆喝手下,按着他说的,一边左一边右兜了开去。
三百人,这里一千多,两边各压四百,中间二百跟着虎子上!
赵南海慌忙跟上,玩命的打马追上了邓海东,气喘吁吁的再仔细说看到的情况,邓海东点点头,尉迟惇在那里发怒:“是来接我等的,谁他娘的敢惹事情?爷今儿要抽的他断筋爆卵。”说的是骠骑门的口头禅,披了文山的长天暗笑,提了大枪跟上,很快的一群人把赵南海又挤出了出去。
胯下战马来回跑的累了,赵南海渐渐追不上他们,可是看到那明光当头,细鳞左右,文山在侧,他忽然想起来,这群虎狼过去杀错了怎么得了?连忙在滚滚马蹄声中高喊:“大人,是褐衣,褐衣是敌人。”
周边裹着他,在养马力的匪中精英都笑了起来,赵南海和他们也厮混的熟了,破口大骂:“他一枪下去你受得了?你不是抢过爷吗。为何不抢他?”板荡山的王胡子咧咧嘴:“过去的事情提啥,爷现在是官军了。”然后呼喝人开始提速,要在转弯处让虎子看看自己家驱马的本事,于是烟尘甚烈,心急如焚的赵南海咳的撕心裂肺:“杀千刀的王胡子,到了,到房龄,爷就,灭了你!”
前面哈哈大笑,跟上了邓海东,然后抄出,抢在了他前面开始开路,随即在山弯急转,口里高喊:“放下刀枪,违令者死!”尉迟惇一撇嘴,白起嬉皮笑脸去看邓海东,看到邓海东不苟言笑只是在全神贯注的驱马,身上已经开始运起斗气,连忙收敛了心声。
马疾驰,蹄声震。
后面的骚动和烟尘,让那群褐衣人住了手。行云流水一样的分出了一拨回头,其余的继续压制着这边,隐约听到喊放下刀枪等,其中一个瘦长脸的年轻人冷笑起来,他看似单薄但手中提的居然是一把长长的步兵重器,斩马刀!
他对面的赵家少爷,赵山河手里的那杆铁枪已经被劈的弯了,虎口流血面色苍白,但眉宇里犹然有一股狠辣不屈,身边的几十个伤兵也是奋不顾身,护卫着他恨恨的看着对面,看到这声势和喊声,不由露出了一点惊喜和希望,赵山河远眺。
那提着斩马刀的年轻人也圈住了马,回头,跟本不把他放了眼中,只不过这个时候人人不计较对方,都在看,就看到山弯处,冲出了一匹,两匹,三匹…轰轰烈烈的摆开来,那年轻人不由嗤笑起来:“莫非草寇?”话音刚落,一身明光跃马而出,身后文山细鳞跟随!
“是虎子,定是那虎子。”“他是武将?”“少爷,南海,你看,是南海!”
赵山河什么也听不见。他眼中只有隔了半里路远,那具醒目的明光战甲,那横枪跃马的人,和他身后已经享誉了关中的骠骑武校领!
提了斩马刀的年轻人也轻慢之意尽去,根本不理睬四面八方随即响起的马蹄声,是那些匪首熟悉道路,带了人马眨眼就围了四周。那个年轻人就穿过了自己的阵势,向着邓海东的方向走到了阵前,看着邓海东,邓海东身边的赵南海退下了。
两个人对上了眼,看着对方,邓海东冷冷的问道:“你是谁家人马,为何斗我友族?”
“你又是何人?”
尉迟惇跃马向前:“你这厮是哪里的杂鱼?”那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怒气,斩马刀一提,就道:“鼠辈敢辱我?”尉迟惇刚刚要动,邓海东已经按住了他,枪提起来指着对面:“讲,你是何人。”长天皱起了眉头,在邓海东身后对了白起道:“话音好似有些不对?”
白起一个激灵,再看看这边人物,面对邓海东的问话却不回答,僵持着,他喝了起来:“藏头露尾。不是鼠辈是什么人?”那年轻人依旧不说来历,横了斩马刀就戒备的看着邓海东,他周边一个人低声说了一句,看他点头,随即就扑向了邓海东:“可敢独斗?”
浑身斗气冒出如火,邓海东长啸一声浑身青芒,跃马向前一枪笔直的捅了过去,对方正挥舞斩马刀直戳,却不如枪长,急忙闪避邓海东鼓起双翼炼震腕横抽了出去,他急忙竖起斩马刀挡。轰的一下被邓海东砸的在马上摇晃,邓海东收了手,任由他紧张的看着自己,然后圈马回头,突然,那年轻人面色剧变:“走!”
一拨人疯了一样向着邓海东这边杀来,而更多一拨则立即回头,冲过了赵山河身前,手里刀枪乱舞,逼的赵家子闪躲,他们护了那年轻人夺路而逃,邓海东大怒,不再留手,大枪乱砸乱挑,身边尉迟虎吼着也是长矛夹鞭劈头盖脸,虽然两个人杀的惨烈,身后子弟也随即上前,打的对方转眼死伤倒下。
可是还是被缠住了,看着那边人跑的飞快,白起闪过一把刀,长天一枪帮他把对手挑死,他大喊起来:“那些人是江东的,是江东魏家的。”
“正是爷!”对面的人嘶吼着向前,邓海东一枪捅死了他之后,冲向前单臂揪住了一个按着马前,身后几声嘶吼,杀尽了这群缠兵,而那边的那群人已经跑的远了,急匆匆而来相会的各路匪首们觉得面色无光,纷纷在后面追着,也不靠近就用箭射,邓海东已经来到了赵山河面前。
那年轻人长得很俊秀,此刻眉心一道伤痕露血,邓海东问:“可曾伤了明台?”赵南海也扑上来问,他摇摇头惭愧的拱手道:“多谢虎子相救,兄弟仰慕已久,本来是要前来迎接的。”
随即告知过程。他来时,和对方狭路相逢,对方眼神不善双方就斗了嘴,结果对方说动手就动手…其中有武校手,就是被邓海东一枪打的圈马回头的那人,连杀了自家多少好手…邓海东听出来了,这厮也是个惹事的,十有八九是他先惹的事情,但这话已经不必说了。
因为看得出他脸上悔恨,邓海东拍拍他的肩膀道:“算了,好好收敛了族内人等。”他还要再安慰几句,长天已经跑来:“海东,那边发现尸体。”满地的尸身有什么好奇怪的?邓海东看着他,那边的几个落草寇已经赶来,对他道:“大人,发现了一具尸体,好像是军队的。”
什么?邓海东一愣,赶紧去看,是天渐起暖,日中天时,路边岗上那冻土化了,才露出了这穿着官兵服饰,棉甲衣,身上几处刀痕的身躯,身边的刘虎说:“看模样是官军信使。”邓海东皱起眉头下令,立即把自己擒的那人拷问!白起亲自动手,这货祖上有些突厥血脉,心狠了得,抽出了靴刀就去割手指,剁腿骨,搞得人人侧目,但随即人人色变!
是江东派出他们,在这里四散,准备截杀襄阳信使!那年轻人居然是他们魏家的后起之秀魏延,而江东人派出族内俊杰好手冒险入境,截杀信使是为何?襄阳乱后防御大减,江东军马莫非现在欲图荆州?
邓海东驻马山坡上,看向了四周人等,想再盘问了几句,那厮却已经死透了,尉迟惇怒的责骂白起:“混账东西,手不能轻点?”邓海东拉住了他:“这人也算硬汉,白起不使手段问不出来的。”然后在那里看着四周地形沉思,心里有些不安。
他沉思,周围人人收声,上下千数人马都安静,唯独二月春风如刀,骏马偶尔嘶鸣。
“刘虎,草头三等,你们立即召集周遭人马,沿途放风,就说江东魏延欲寇襄阳,已经被击退。”邓海东说着,看看周围眼神,他洒然一笑:“当我好名?需知,若是报忧,以讹传讹,往往夸大,声不出百里就会惹的人心惶惶,坏了局面。”
“是。”众人拜服。
“另,暗中召集人等立即聚集附近,封堵沿路大小路径,遇到危难放火烧林,四面八方来援,但牢记驱赶为主。”“是。”
“赵山河,敢随我厮杀吗?”“敢!”
“好,尔等随我前往襄阳,再派人回族调集子弟,能请四周同门更好,但切莫声张!”“是。”
邓海东又道:“长天派人速回头,星夜回洪城调人,遇哥舒则悄悄禀报要他即刻南下,刻不容缓。”
“是。”
第六卷 第十七节 救荆州
第十七节 救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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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襄阳,怕有凶险,江东子如何能过襄阳这等长驱直入?”发号施令已毕的邓海东看着四周,看着尉迟惇和白起,他沉着脸说出了自己最后一个要求:“到时候,若哥舒还未曾到,暂代守将行为有异,你们亮出身份,随我夺军。”
“是。”
见他们没有丝毫犹豫,邓海东还是挑明了要说透,他说道:“尉迟,白起,若我判断有误,误伤忠良可是大罪。”
“那就同生共死!”尉迟惇和白起笑道,赵山河在一边默默的看着,邓海东招手要他过来,然后对了人马鼓舞:“今日我等聚义三岔口,是为救荆州,虽然局势危急。但哥舒瀚军马转眼会至,各路豪杰也将云集,而忠良我辈同心协力,定能杀退那些逆臣,为天子守关中门户不失!”
说到此处,邓海东狠狠的一勒缰绳,骏马人立而起,他拔天刀指着苍穹大喝道: “若富贵,不相忘!”
“愿为大人效死!”
岗下人马领命纷纷而去,邓海东带了留下的主力五百人,随即跃马襄阳东去!
各路豪杰四散消息,转眼襄阳一带尽知虎子一枪退魏延之事,八方传诵。
房龄一带武尉门第得了报,各族公则相聚,因襄阳杨门曾经跋扈一方,周遭正无武校门第,如今眼看这等机会,谁不争先?于是各庄守着传来的命令,悄悄把精锐尽出,云集赵家…沿途山水之中无数落草之辈响应号召,于是处处寻找江东子,说要拿逃跑的魏延头颅去做投名状。
襄阳一带草莽最近几日来如此大的动静,遮盖了武门的聚集,也让狼狈躲避的魏延一日三惊,昼伏夜出消息断绝,好不容易来到赤水之侧,夺了渡船南去。虽然他只要一想到那些偶尔听的传言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就恨得咬牙切齿,但也吃惊于关中如何出了这样的人物,一声令下居然能号令四方?他更担心的是,会不会被关中发现自家的计划,要赶紧回报。
可怜江东信使犹未返,南岸哪知骠骑事,魏延这边仓皇而下。
邓海东则已经驻马襄阳城外不远处,而在他提前的招呼下,大队人马早已经弃甲埋好,分批装成不认识,进了城住入四门附近。尉迟惇则和白起赵山河单独随他,在外还等了一天,晚上近前看到军营安静城内祥和,城门军松懈更为担忧。
第二日,城内人雇了几辆马车而来。
说,发现城内百姓根本不晓得外边什么事情,还在尽说杨门旧事,但现在主事的是之前的偏将胡不安,主将从逆当日被左帅斩了,而羽林留下宋家校官宋野前几日得了病。一直闭门不出…胡将军烦的不行,不知道请了多少医倌在府第内,说一日不看好就不让他们出来,就是城主颜真卿也整日陪着。
“怎办?”尉迟惇问。
城主,主将都在偏将府邸,医倌不得出,偏将不问事是假,恐怕此刻早已经在城外军营了吧?邓海东想着忽然脸色一变:“便是今夜,定要夺了军权。”尉迟惇和赵山河不解,邓海东急促的道:“先速速进城,江东人于三岔口这必经之地封杀信使斗赵家,也许不只是为拿襄阳,更图北上埋伏灭了哥舒瀚的人马!这里搞不好就要关闭四门。”
众人听的有理,连忙跟随,由赵山河装成病人,他们为仆役,藏了他们的明光天刀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