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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相视之间,一种默契和同仇敌忾之情,激的不远处的猴爷不寒而栗。
渐渐的,三军消失在了地平线下,阳光已照洪城,五月暖风袭人,等他一走,独自面对宋家的猴爷毫不犹豫就拨了半营军马护卫婉言北上,还厚着脸皮拍胸脯说,若是那厮对不起你,爷就打断他的狗腿,死撑着先过了面前一关,哄着婉言丫头感动的泪眼朦胧远去了,他才喘了口气回头,却看到宋家父子眼神,心虚之下不由前所未有的强项起来:“老夫疼婉言就不行吗?”
宋天拱手:“邓公对小女爱护,伯平甚是感激。”等他父子走后,邓世平回了营帐就在那长吁短叹,召集族老们商议怎么办才好不提。
等了日到中天,护卫南下的军马已经行了二十里,准备扎营休息。
邓海东是主将,他不得不去请示公主在先,李秀宁几个丫鬟都恨的看着他,邓海东也没心思和小女孩计较,不理会她们眼神,李秀宁却掀开了帘,露出了一身劲装,邓海东抬头时愣住了,李秀宁看着他微微一笑:“大军南下,如此缓行岂不耽误将军大事。”
“…殿下这是。”“沿途便是停留,就不见客了,我也骑的烈马。”
说到这里,李秀宁侧过脸去吩咐:“你们也换了衣服吧。”然后才对了邓海东道:“这些丫头被我宠坏了,言语无礼将军不要见怪。”看邓海东说不敢,李秀宁抿唇一笑:“堂堂虎子当然不会和小女儿们计较的,秀宁就装作军中,一卒吧,行程安排,尽由将军做主便是。”
随行的天家护卫们早跑远了,邓海东看看左右,居然无人,对面少女眼神执着,他无可奈何:“那末将就冒昧了。”
第七卷 第七节 剑南叛
第七节 剑南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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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点头。李秀宁正要说话,小腹忽然一响,原来起来后就没有吃过东西,顿时羞的不行立即转身,本是端庄贵气还有些强撑冷艳的女孩,现在却手足无措,出了这样的丑恨不得钻了地下去,邓海东看她这样,只好为她解窘,自嘲似的道:“昨儿末将还把冠掉了呢,殿下定是饿了吧,全怪末将不曾注意,耽误了时辰,在下这就去准备。”
“恩。”几乎轻不可闻。
等他才走,李秀宁忽然道:“那些护卫就散在军中,将军尽管指挥。”邓海东脚步微微停了下,大步向前走去,迎面看到长青的笑脸,他咬咬牙,长青却道:“镇守大人,宫卫校张巡请见。”邓海东发作:“这厮刚刚跑哪儿的?”
虎虎走去。对面宫卫校拱手:“见过七爷。”邓海东愣住了,看他不解,张巡笑着递上一份信:“在下其实身属内卫,统领大人待我甚厚,大人看了便知。”
张巡说完就退了一边,虽然也是武校,却神态异常的恭敬,邓海东先看信,看到抬头七弟两个字,心头忽然一热,他对了张巡道:“坐。”拿着信先按着张巡的肩膀,让他坐下,张巡却不肯,邓海东一发力他才不得不坐下,苦笑着揉着肩头。
明明有文山护着,如何能压的这样,分明是宫内卫等级森严规矩多多,在那样环境下不由自主奉承习惯了。
邓海东也不因此而轻视他,低头又去看信,信中先说了张巡承父职而得进内卫,却以为无了依仗被欺压日久,冯三保提了他,也就得了他的效忠,看到这里邓海东一笑,二兄已经开始使手段了,比明远那书生气却容易立足太多,他继续看。
信内说了平阳之事。并说帝意暗许,要他切不可拂了天子颜面,若是婉言那处难言,他可去劝…。张巡在一边偷窥邓海东骂骂咧咧了一句,心头一跳,知道骂的是统领,不敢吱声,邓海东又看了会,放了信问张巡:“二哥和你说什么的?”
“回。”“坐下,你是我二哥心腹,便也是我兄弟,何况你我平阶。”
“谢七爷,大人要我沿途,咳,沿途听大人的就行。”
“到底说什么的?”邓海东示意左右全走,长青他们灰溜溜的走开后,看到邓海东站了起来,张巡慌忙躬身,天晓得说的什么都好奇不已。其实是张巡说了实话,冯百川秘密要他沿途走远一些,把防卫交给邓海东就行。其他事情不要管了。
知道了这些,邓海东对了张巡道:“别听那厮胡乱拉扯。”
“回七爷,在下不归你管。”
邓海东一愣,张巡笑着拱手:“这句话也是大人要在下说的。”顿时把邓海东堵的无奈,指着张巡,这时候平阳公主却带了几个丫鬟走了过来,都是一色的青绸暗花劲装,勾勒的身体玲珑,头上戴了发髻,做了男儿打扮,平阳还挎着一口剑。
走来的平阳看到邓海东正指着张巡,张巡苦笑着拱手,然后两人一起向他看来,邓海东随即手忙脚乱把信扯了,一副狼狈样子,张巡拔脚就走,转眼附近又没了人,李秀宁站在那里看着邓海东,皇室女儿果然胆大,反正心思为他所指,就问:“将军这是怎么了?”
“殿下还没吃吧。”邓海东连忙打哈哈,去喊人,李秀宁掩口一笑:“宫厨已经准备好了。”邓海东这才注意到她身后丫鬟们手里拎着好几个精致食盒,不由汗颜,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会和大兵同锅吃饭,真是脑子乱了,又看到平阳忽然看向自己地下。
他低头看看,原来地上信件虽然碎了。却依旧看出字迹,恰巧一个平字面上,他慌忙燃起了流火炫一把火烧了这些,那副摸样让几个本恨他的丫鬟看的发愣,随即清脆的笑的前俯后仰,邓海东面红耳赤,李秀宁不忍他尴尬道:“将军还没有吃吧?”
难道说自己吃了?就算吃了,她带人送来的食盒,周围远处多少人看着,就尉迟那厮也在磨牙,难道自己不理?只能乖乖坐下,尉迟暗笑对了身边长青道:“镇守真是艳福啊。”然后悄悄和长青说天子如何宠平阳等等,邓族上下听的兴奋不已,却听到那边当啷一下打翻了一个食盒,汤水流了一地。
长青以为他撒泼,面色惨白,可那边却又传来了一阵女儿家的笑声。
其实是邓海东伸出手接食盒,李秀宁却要亲自打开,两个人手一碰,李秀宁羞涩惊惶打翻了一层,邓海东看着她又难堪了,只好再去帮她解窘说道:“殿下不想让给末将吃就明说,何苦跑来又丢了地上。”说完才觉得语病。似乎调戏别人,果然李秀宁更是不堪,而几个丫鬟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折腾到最后,大军再行时,邓海东就在儿郎们的窃笑声中悄悄啃干粮。
而李秀宁一离洪城,将门女儿地盘后,到现在终于换了笑颜,艳阳春风下马蹄轻快,便是邓海东不肯,全族上下却帮着他奉承公主,看到平阳公主驱马时的风采。都在喝彩,李秀宁在长安时也好打马球,不是没见过多少男儿的眼神,现在邓海东拘谨她反而放开了,折腾到最后,到晚上扎营时,邓海东已经没辙。
抓了长海逼迫几次,这才得知,原来族公早下了密令要如何如何,险些把这厮气死,可张巡那边做的更明显,居然去做游骑去了,别想找到他的人马。
不过好在李秀宁现在虽然放开,但对邓海东却越来越不好意思,不再做出什么送饭之举,邓海东也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干脆就此找了借口不再去见她,于是走几日后,队列内气氛又冷了下来,因为李秀宁觉得那厮可恶,撩拨了人又做这种姿态,恨的回了马车,她也是被父亲宠坏的小女儿,可怜邓海东还不知道,车厢内也有一卷上官计。
但房龄怎么知道这里的诡异?早就在等着他们的房龄一线几家武门,整日翘首以待,没想到等来的阵势却是,宫卫做洪城军马的游骑,没等他们咋舌,几个族公已经从子弟们口中得知,居然公主前往川蜀是假,实则是陛下要给虎子……
所以等了邓海东来到房龄暂停一站时,一群下门族公就纷纷来恭喜他,赵家老儿和他更亲密一些,甚至还说来日再收了镇帅女儿就圆满了等等,邓海东发作不得,也哭笑不得。赵公只当少年人脸嫩,就又去和张巡套近乎。
张巡虽然在邓海东面前规矩,但是对区区武尉门的族公怎么会丢份?这还是看着,这是邓族下门的份子上,赵公则在他面前拱手不已,得了几句场面上的客套,就喜笑颜开的回去和山河儿吹嘘:“今日张大人说我家子弟不错,你可要好好跟着虎子。”
可当晚,邓海东帐内却闯进了一个丫鬟,正在谈公务的子弟们立即纷纷告退,邓海东本就因为来时军马有些乱了而不满,正要找茬在入川之前整顿回来,一看这丫鬟眼中冒火,而各将居然就这样要走,他顿时更火,沉下脸来喝斥道:“全回来。”
然后当着那个丫鬟的面问是何人守帐,当即发落先打二十军棍,掀开帐看完了才回头对了那丫鬟说:“看着公主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下次若有事前来先禀告,胆敢再乱我军帐,就取了你的脑袋!”
他一发威,那丫鬟开始还不怕,仗着自己身份要回嘴,但随即就听到外边军棍沉重,看火把之下邓海东脸色如铁,而那几个子弟血肉横飞,她才知道了恐惧,气焰全无,再听邓海东说要取了她脑袋,这时候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吓的泪水横流,呜咽着拜倒:“奴婢知道了。”
“何事?”“公主请将军过去,过去一下。”“候着!”
尉迟看的胆战心惊暂不敢劝,邓海东回了主帅位继续布置明日行程安排,即将入川蜀,就算有前路照应,也需要小心,这厮更是口无遮拦,坐在那里就吼:“尔等近来散漫,不按军阵制度而为,是皮痒了,还是真当本将杀不得人?”
“大人息怒。”
“息怒?你们是天子新军,不是公主仆役!张巡,我管你是谁下属,明日开始给我护卫公主!”
“是。”张巡看他发威,连公主奴婢也敢骂的那样,也不敢再吱声。
而邓族上下就在想,确实这些日子以来,松懈了不少,整个队列都懒洋洋的,人人惭愧时又听邓海东道:“行不过千里路,军规军纪就丢了十之七八,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便是这房龄处,若有贼子如江东魏延那样突袭掩杀,我军现在状况会如何?战死也别想入了祖庙,遗眷尽入外房!”
“是。”“给我回了今晚赵家酒宴,就吃干粮,现在全给我滚!”
“七,七哥。”“谁是你七哥,现在是军中,我是你主将!”
尉迟连忙改口:“大人,下官请大人息怒,兄弟们已经知道了,断然不敢在这样了。”众人说是,邓海东怒气才消了些,挥手之后,帐内人人退下后邓海东看着那边束手站在的丫鬟半响,下定了决心冷声道:“带路!”
李秀宁正在营帐内坐着,之前主军帐发生的事情已经被她所知,听到了外边脚步声,她连忙站了起来,邓海东大步进来:“拜见殿下。”冷冷的抬起头来,看到她身后几个丫鬟的眼神畏惧,他没等平阳开口,就冷声道:“还请殿下以后要约束这些奴婢,今日乱我大帐断了军务,本该斩首!”
“将军息怒,以后万万不会再有此事。”
邓海东这才脸色和缓了:“殿下找末将有何事。”李秀宁欲言又止,忽然苦涩的一笑:“你近日可是在躲我?”
“……”
“也罢,入川之后,等鲜于节度来迎,将军就可回头了。”
看着她的眼神分明是在期待,邓海东沉默之后,一拱手:“是。”转身要走,李秀宁终于忍不住了,气的将手边的一块砚台砸了过去,声嘶力竭的喊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