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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拓跋雄看那厮在自己军马之中随意来回,视麾下儿郎如无物,还喝斥吐蕃军马似仆役,难道这厮当某的军阵是他的后院?顿时给气的怒吼捶打胸口:“全力杀了那厮!那厮!”远远的手指着邓海东的方向。
看他摸样,再看柔然军马调拨,左帅右帅一惊,生怕一个不小心陷了他怎么得了,头陀希平明历等也立即向着他这里汇聚而来,那厮也不傻,看到情况不对立即向着自己靠山,左右两帅处拨马,这班人又是一番来回,便又轻易联合起来了。
拓跋雄看着这拨关中将校的气势,被那小儿险些吐出血来,看着左右嚎叫了一声拔出刀指天:“给本帅聚集好手,一起杀了他们,再带你们回家!”号角吹动,这就让各处将领聚集,大军之内要和他们斗将群殴,可这是激怒之下的昏招,那些将领不曾回到他身边时,军马少了他们的扶持已经开始衰势更甚。
听到关中军将以及各部在喊,杀,杀,杀!
陷阵之中一声尖锐呼啸,中军旗帜摇动,他们就看到吐蕃部后面的一拨,至今未曾交战的骑兵忽然横出,斜角向着步兵阵内杀来,柔然骑兵惊骇赶紧去拦,正面兵力一少,骑兵当即尽出养精蓄锐至今的勇士在前。
因为破敌将在此刻。
阵中明光雷霆一声吼,使出斗气集合五行,加上那身无敌的蛮力,把手里的碧沉大枪脱手就向前面砸去,反正他还有一把天刀!
大枪舞动成了一个圈,迅猛的对了拓跋雄的方向而去,碧沉大枪重有三十斤,裹着一片斗气就好像风车轮动,诡异的贴着柔然军的头上,在马上将腹部左右的位置疯狂前进,呜呜之声让沿途的柔然军都畏惧的缩头捂住了耳朵,而这个时候的武校领离开凿开柔然步兵阵仅仅只有数十步,离开后面预备的柔然军马不过百五十步远,拓跋雄须眉清晰可见。
沙场人多少人情不自禁回头,那边阵上,看到枪来,拓跋山身边木华黎横出手里长矛,鼓舞全力力气用力荡去,左帅不屑的一笑,早在年初那厮没如此凶猛时,老夫都吃了他一点暗亏,就凭你也敢这般托大?果然是左帅明断,一枪过去,木华黎面色已经变了,可惜晚了。
两枪的枪杆相撞,若是木华黎吃定邓海东的力道,能崩的开,若是差不上多少,枪势旋转定会绕过去,若是还弱一些,那就乐子大了。
看到木华黎手臂发麻肩膀一沉,知道不好已经叫了起来,声音未落拓跋雄也已经出了刀,这次才算挡住了险些砸到他马头的碧沉大枪,但是前面一档后面一档,其势还未曾消退,又绕了半圆狠狠的戳进了拓跋雄身边一将的马腹,战马砰然倒地,旗下顿时乱了一团。
远远的看到那边乱了,已经顶不住成德军吐蕃军玄甲军骑兵合力的柔然骑兵,一个慌乱,终于被撕开了一股口子,血口一开就别再想堵塞住了,前面的玄甲军勇猛,一冲开口,觉得马力去了,居然两边倒下呼喊:“后面跟上。”“为羽林兄弟报仇!”
如此这样,一旦马力尽了就让开路,滚到两边去玩命,血肉拓开的马道之中,身后骑兵冲势越来越快,越来越疾,多少成德骑兵为之鼓舞,杀的勾起了多年斗柔然的仇恨,这也纷纷效仿,转眼大道坦途任由驰骋,论钎岭振臂大呼:“破阵!”
率领了自己亲卫为首,这就冲入血路之上,等到他带着的一群生猛力量全力加入,柔然骑兵终于崩溃不支。
两翼崩了中军不退便是个死,拓跋雄看着的心中恨的不行,为自己刚刚军令懊恼又能怎么办,战局在自己手上败坏对他打击是前所未有的,看着骑兵开始逃窜,惨叫,吐蕃蛮子弯刀醒目,每个倒下的柔然子弟都是王庭的精锐直属,是家族的根基,终于他心中的防线也开始崩溃。
这就带了身边人马,向着山上而去,他也知道,北去路上此时是绝对跑不过对方的,只能先依靠了山势,还能苟延残喘一番,至于骑兵等他是不再问了,后面预备的小半主帅军马这个时候的后退是致命的,听到唐军在喊拓跋雄跑了,鏖战着的柔然步军再看到骑兵逃窜的狼狈模样,无不面如死灰。
本以为能放马中原,收割锦绣山河无尽财富,想不到这样的下场。
一个个的开始逃,临战的开始退,刀刃来临的,来不及的只有等死,有人开始求饶,一个带头周围多少人开始跟着,已经给一夜的情势转变和今日的一战,彻底打掉了最后的廉耻,哪怕明明知道唐军不会饶了自己,也要多活一些,但绝无勇气再提刀来。
山下拓跋雄看着下面柔然军马的摸样,用自己家兵马性命断后的统帅,有什么脸面愤怒呢,他甚至没有脸面去看四周亲卫的眼神,铁青了脸只能向着山上疾走,身后亲卫也不敢再看,低头紧紧跟着,听到身后沙场上哭喊声开始弥漫,多少熟悉的乡音,有垂死的柔然军马唱起故乡的歌来。
拓跋雄腿忽然一软,木华黎连忙扶住了他,再看大帅已经面如金纸,急火攻心昏了过去,木华黎不敢怠慢:“撤,快撤。”林内战甲又有什么用,不过是累赘,当即帮了他卸甲,看着下面自己军马似乎已经被唐军收拢了,下面唐军正有将领看着这边,木华黎哪里还敢犹豫,这就咬着牙,背起了大帅,埋头向着更深处山林而去。
身后草原歌声越来越响,挥之不去的思乡之曲,木华黎忽然听到身后大帅低声道:“放我下来。”他不敢违背,轻轻放下拓跋雄,拓跋雄眼神呆滞的缓缓坐下,侧耳静听,歌声之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断喝,熟悉的嗓音,柔然上下不由自主记得,这是用一刀一枪打掉了他们尊严的那员年轻唐将的声音。
明光横于无刃无甲的虏阵之前,四面吐蕃和勇烈军包围着,他高举的手劈下:“胆敢寇我中原,困我羽林,不可饶恕,全都给本将砍了,用他们人头来祭奠阵亡的同袍!”周围喊声震天,中原军马围了上去,阵外左帅本要开口说话,突然虎目含泪看着苍穹,痛快,痛快!
回望衡山,遥想半月来的心酸,心中默念让旧部安息。
宋明历等羽林军马都感激的看着下令的邓海东,知道这厮是用自己的前程,为羽林出气,为父帅担当,这是羽林等想要的,是父帅开不了口的!他们的面前尸山血海,哭喊声惊天动地,人头滚滚,步兵压制骑兵乱杀,柔然降者二万有余只能受死,右帅看着面前一幕,再看看左帅,他摘下头盔,心中想到,也罢也罢,就遂了左帅心愿吧,不再想去开口阻拦。
山上拓跋雄浑身一震,喃喃的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木华黎紧张的看着他,拓跋雄忽然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可怜我六万儿郎啊,我的六万儿郎啊,这厮好狠的心!”
此时邓海东却已经回头:“走走,去烧山,怎么来的怎么还!”林中柔然军马忽然看到下面又唐军上来了,随即铺天盖地的火箭射入,浓烟滚滚,木华黎大惊失色:“大帅,快走!”拓跋雄失魂落魄的被他拽了起来,犹在念叨:“我的六万儿郎…”
猩红的火舌随着南风很快卷上山腰,然后向着更高处卷去。
第七卷 第二十一节 欲辩却无言
第二十一节 欲辩却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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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火光浓烟滚滚,整个无名山都被烧起来了一样,又仿佛一道巨粗的狼烟直冲云霄,离山脚数百步之外依旧觉得热浪扑面,就算邓家的军马不运斗气时也地挡不住这样的温度,白起这厮是水系武者,早就自觉的跑回去帮着杀俘去了。
邓海东站在山下看着山头,左帅已经站在了他身边,两人并肩仰望着火光里,偶尔看到有柔然兵凄惨翻滚的身影,相视一笑,邓海东开口劝慰道:“左帅,这把火就算烧不熟那厮,他也没什么命逃去草原的。”宋缺点点头,对了他道:“海东儿,至此你也成了关中有数的名将了。”
随即压低了嗓子对他道:“今日军阵五行的变化,切忌不可再谈。”邓海东一愣,看着左帅眼神他要装疯卖傻已经来不及,宋缺又道:“是你家烈虎诀功夫?”
“是。二十六阶之后就渐渐不寻常。我也吓了一跳的。”
左帅无所谓的摆摆手:“回头私下再说,走吧,熏的老夫眼都红了。”邓海东哪敢讽刺他分明是哭的?唯唯诺诺的圈了马跟着他回头,后面的兵马让开了路,其中羽林忽然走出,纷纷对了邓海东拜下,邓海东慌忙要下马,左帅猛回头喝斥:“坐好。”微微停顿了一下,他道:“就让这些儿郎拜你一拜,免得欠了你这厮的人情,日夜不宁。”
“二叔难道不要我了吗?”
可怜宋缺怎么想的到,这厮这个时候居然来这么一句,听他语气就好像无助小儿牵着自己衣角一样,顿时毛骨悚然险些跌下马去,周边羽林们本来悲切又感动,此时无不啼笑皆非,邓海东嘿嘿一笑,对了四周点点头,跟着左帅后面,就在军马里耀武扬威:“柔然子居然不晓得本将名头,这就是坏处。”
宋缺无奈的丢下他不管,邓海东就在后面怂恿:“为何不借机打到柔然去?要去,好好,那一起去找大帅们请愿,快去快去。”他鼓动完了玄甲,这就去召集自己军马,还有一群兄弟。看到头陀就问:“大兄,你说我们打了半截算个甚子?”
头陀听他又学自己口音,板着脸喝斥:“猢狲,回头要师父收拾你。”邓海东顿时大怒:“兄弟之间玩笑私事,你怎么不去告御状?”
宋明历厮杀的这么久,现在嘴唇干涸,一笑扯了唇在边上叫唤,邓海东回头:“叫什么,看不到本将在商议军务,我晓得你是我五哥,手中天刀不晓得。”然后晃动天刀显摆一番,惹的一群兄弟狂笑,宋明历咬牙:“你刚刚说要去杀柔然?”
“去去就回,你不去我自去。”“我去。”
尉迟惇高喊:“我去。”邓海东点头:“我也在想,安西为何不动,从柔然进去打听打听也是好的。”他还在说着,那边右帅亲兵已经跑来,请他去帐内商议事情,然后眼神古怪的看着邓海东,邓海东一惊:“你看我干嘛?”
亲卫忍着笑拱手,然后要跑。邓海东拍马上去:“和爷说个清楚,怎么只叫我一个人。”
堂堂右帅亲卫,便是长安城内豪门子也不敢在他们面前称个爷字,唯独这厮开口,人家一点脾气没有,连忙拱手哀求:“勇烈将,饶了下官吧。”这句话一说,邓海东更疑惑了:“右帅闲了无事,又要寻我开心?”然后骂骂咧咧,说昨日右帅恐吓他云云,所以他今儿厮杀才气的把大枪丢了的。
一路纠缠着,亲卫打死不说,可一到军前邓海东就知道坏了,右帅沉着脸坐在那里:“你这厮如何鼓动军心要去柔然?”左帅也在一边骂:“莫当自己立了些功劳就可胡乱做事。”
“是,是。”
“若去柔然,也不是不行。”“恩?”
邓海东猛抬头诧异的看着右帅,右帅依旧沉了脸:“现在柔然六万军马一败,折损了大半元气大伤,只是军旅疲惫,且不熟悉草原路途。”左帅看着邓海东:“若是由你领军,你如何去打柔然?”
“…。。这,这成德军马难道没有熟悉的?”
“驱使他们本是万不得已的险招,此时如何还能让他们再动。”
“大帅,末将以为若要动柔然,必定要请成德军马。”邓海东拱手,又看看帐内,右帅一摆手:“帐内就我和左帅,你顾忌什么?”
“至于担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