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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枪去如流星直取了邓海东的胸口,而邓海东正双臂转手,手里的长枪如龙一样的溜出右侧,若是不回收便也是死局!
但那厮不收!
松了手,右腿忽然向前,身子一侧,左臂的文山甲护臂已经被急速刺过的一枪划过,而他的大枪却已经钉入了敌手的后腰,有邓家武尉乱刀砍下,子弟枪戳,杨彦正看的眼角流血,狠狠的要向回抽枪再刺,左腿同时踢出,和长远的双翼炼拼了个相当!
就看到邓海东左臂一绕,仿佛没有受到伤害一般,右手已经铿的一声拔出了雁翎,燃烧起了尺许的青芒贴了枪杆的下面,疯狂的向着他的腰腹扫去。便是左臂鲜血狂流,那片斗气甚至都已经变成了血色,邓海东依旧面不改色,只夹死了枪杆雁翎如电,口中虎吼一声:“死!”
杨彦正看着刀光如匹,青芒摄人,手背已经感觉到了剧疼,他被这悍勇之气震的慌忙松手,长青长远兄弟看到邓海东受伤,心如刀割两人大步冲来,枪打刀劈,瞬间逼的杨彦正连滚带爬闪避不已,却听到邓海东在吼:“滚开。”可一刀居然劈向了他们兄弟。
两人慌忙闪避。
于是接下来所有人就看到那文山悍将一个转身,一手大枪乱打,一手雁翎狂舞,浑身斗气已经冲了近三丈高,如山一样的向着前方步行追杀而去,杨彦正大惊失色,手里没有兵器遮挡不住,只能连连后退,而邓海东进一步一声杀,杨彦正看着这厮魔神一样的威风,气焰惊人,两边的邓家子已经包围上来。
杀,杀,杀!
他在撑到第三声杀,肝胆俱裂之下再不犹豫,调头催发全身力气,发了疯似的,拼命向着北方跑去,追马不及,邓海东看他逃走,咆哮起来:“鼠辈!”先是一刀砸出,旋转着急速劈去,杨彦正吓的一个前窜,刀贴了他的背插入了地中居然几乎没刃至柄,而邓海东看到刀落空了,更是暴跳如雷,枪到右手,急速前进几步,又是声霹雳:“受死!”
随即大枪就好像一杆巨矢,裹着斗气,急速的旋转发出尖锐的呼啸,恶狠狠的向着杨彦正的背后射去!
杨彦正感觉到背后的杀气,魂不附体的连忙左闪,青芒厉啸着从他的右边贴身而过,割裂了他的右臂,几可见骨,这个时候他已经跑到了那群客商的不远处,那些客商随即就看这堂堂的杨门好手披头散发,一手捂臂,脸色惊惶发白,衣衫凌乱,好像常常在城门洞里过夜的疯子一样,急速的掠过。
后方是杀气腾腾的邓家虎子,砸了头盔跨上骏马,不知道又抢了谁的雁翎,高举在手呐喊着追去,偏偏那杨家好手玩命不行逃命行,越来越快,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声惨叫居然投了漳水,只留下那杀星在后面,若不是邓家的两位长房老爷追的快扑上去拖着,他还要卸甲跳下去追杀!
看的一群客商无不咋舌,这厮猛啊!
第四卷 第二十七节 威风
邓海东却已经冷静下来了,低头看看左臂,在那里发火:“两个娘们白玩了,明厉这混球到现在也不把好甲送来。”臂膀上却是血流如注,长青心疼的连忙扯了战裙帮他绑着,随口附和着:“那是,那是。”
长远险些被他一刀劈死,在一边气着呢,只是沉了脸帮他拉着马。
邓海东大概也知道自己刚刚杀的性起的时候,有些乱来了,在那里挤出笑脸:“长远,长远。”喊了两声没回,他恼火的道:“陷阵营官。”长远勃然大怒:“你这忤逆子,失心疯了吧?往日和我说军阵一体,就你打起了乱来,有个闪失怎么和老头子交代?”
邓海东嘿嘿一笑,长远看他模样,想想又骂一句:“撒泼的猢狲。”却是气的笑了起来,心中也觉得这等脾性才是痛快。
看他笑了,邓海东撇撇嘴捂住了胳膊,回头看看那流水,踢了一块石子下去骂骂咧咧的道:“跑的贼快。”再看漳水呜咽,弯弯曲曲处不见人影,只能算了,于是原地先卸了甲然后上了马,在一群子弟们的拥护下,回头而来,臂膀扎了一片红巾染血,煞气还没散。
远处客商在那里喊:“兵马使大人威武。”这厮得意的连连点头,跟着也喊:“兵马使大人威武。”
逗的周围子弟们狂笑起来,也是心中喜悦,长青细心的提醒了他,等回了头,邓海东走向了岳泽,岳泽含笑看着他,和身边几个子弟眼中都有对他的赞赏,岳泽赞道:“虎儿,虎儿,果然虎儿。”邓海东咧咧嘴:“谢了守备使相助。”
他也知道这是“二叔”的人,心虚着呢,不过算计的却是留下好印象,来日好找宋缺帮他和婉言。
岳泽如果知道这厮居然打的这样的主意,定要和他打上一架,可惜不知,岳泽只是在那里赞,又问他如何,邓海东根本就不在意,只是暗自用斗火包着进入体内的一团杨门金系斗气,等着回去研究研究,反正上次吞了杜家的水系斗气得了好处的,再说猴爷不是谈五行传说的吗?
和岳泽寒暄了几句后,他丢下其他人先去看了几名受伤的甲等子弟,听完了当时讲述后,看着那名被夺枪的子弟,他安慰几句,说:“不必放心上,你不让他夺枪才是怪事,你以为你是我?武兵敢杀武校呢?”看这厮安慰人的时候也自吹自擂,宋明远在一边骂道:“没看到你这样的。”
邓海东也不理他,安慰完了却沉下脸来对了那名同样悍勇,不弃枪的子弟教训道:“听到营官军令,便当服从,你这厮该罚,不过你有胆敢拼,于是功过相抵,你可服气?”
“服气。”
“凡是给你护卫的,全部有赏,就该如此互相掩护,同进同退!今日受伤的也全部有赏,回去定功,长青你速写了我带给城主去。”这是在损宋明远呢,偏偏宋明远能说什么,说起来这可不是邓家族兵,而是兵马使的人,只把宋明远气的。
于是嬉笑胡闹着,一群人向着军营回头,不多久宋婉言急匆匆的来了,却听了说兵马使大人包扎了之后,就闭关修炼了,看着那待修的文山臂膀上的破损,她急的在外边跺脚,又不敢打搅,于是把火撒了那些子弟们身上:“他才受伤的,怎么又修炼?”她发火连猴爷也不敢反驳,只能支吾着,心中却也不知道那猢狲怎么突然又要修炼去了。
宋明远却站在那里看的大悦,煽风点火着教训邓家子弟们:“他才受伤的,你们也不看着点。”猴爷看他模样,心头暗怒,你刚刚怎么不说,等我家猢狲出来,你不跑就是好汉!宋泽依旧站在一边,只是憋笑看着小姐在那里发雌威,没有走的岳泽头疼的很,这场面是告诉大帅还是不告诉呢?
而这时候城内已经在哄传了,说兵马使大人和陷阵赤骑两营的威风。
这说杀就杀,说到做到!至于那武校跑了一个?没见识的,你找茬是吧?被兵马使大人杀的跳了河,那是比死更难看!
又在传,说挑翻的马车满是金银,想必是杨门来赔罪的,可是我们邓家不吃这一套!想想看,之前那武尉杜家不也派了管家去的?
邓狗儿正好路过一处半开放的行商会馆,听到了就窜了进去:“那天我们总教习看到杜家的管事,二话不说上去就拔了家伙乱砍!直接把那货杀的跪下了求饶,我就在一边看着的!”顿时满楼轰动,掌柜的服侍,客商送酒菜,于是狗儿爷就在那里大说特说当日,顺便吃顿晚饭。
再引到今日,还好往日和自己黄脸婆撒谎习惯了,记得没说离谱了,没吹说今天下午也在现场的,只是根据人们说的,判断道:“我家总教习那脾气,这是马不好的,若是当年勇烈先公的朱龙宝马,今天杨门那厮必定被他一刀劈了两半!”
说到此刻半条街已经开始喊好。
狗儿说的口干,喝了点水准备合扇说从头,身边小厮提醒道:“管家,今儿的事还没办呢,明儿正是交族会的日子。”这才让他起身离开,等他走后,有南下的客商进门就在喊:“不得了,不得了,这兵马使大人了得,听驿站杨家的外房子嘀咕说,今儿下午开始,杨府就关了门,我还看到有人马在周围游走,生怕这边杀过去,这威风!”
赤水平岗处,杨镇远呆呆的坐着,当日自己眼花不成,那杜月阳没死?不,这分明是那贼秃的诡计!而今日那宋明远居然也在场中,他心头一凉之时觉得有寒风吹入,抬头看是片冷雨打破了窗纸,火光扑闪之中,看到雨丝之中,似乎有花轻舞。
今日正是冬至,秋日已去!
此刻的邓海东却还在修炼之中,杨彦正那裹着赤金诀的一枪,残留了他体内的斗气已经被他上品的烈火包裹成一汪暗里透金,这是中上的赤金斗气的特征,青幽幽的明火就这样吞含着这片异气缓缓的拉扯着,正在神思引导下向着明台而去,如一道流银似的。
帐外有人把守,邓海东凝神内视,一直将这道流光拽入了明台,现已经成了一片岩浆的漩涡之中。
银线才入明台,本源就好像感觉到了敌人一样,急速的旋转了起来,拉扯着它进入后加速不停,最终邓海东的明台已经旋转成了一个龙卷,神思入了里面后,他看到那银线变得更薄了,就好像发丝一样被强大的离心力延长又延长,最终越来越瘦。
又好比青玉之上勾勒了银纹一样,盘旋而上,从底到顶,青银之色满了明堂,一室生辉。
邓海东看着这样的奇景,感觉着自己的本源牢牢的压制着开始还有些挣扎的异样斗气,最终完成了征服,就这样轻易的进入了消融吞噬的过程,他满意的笑了。
青火沸腾着,银丝附近的青火渐渐的居然几乎成碧,邓海东心头一动,他神思进入的时候,发现银色还在被拉扯分细,内观时那有手臂粗的异样斗气就好像落了岩浆内的怪兽一样,又好像是金属坠入了熔炼,一片片的碧色高温雾气弥漫,那就是碧色的来源,漩涡依旧,异样的斗气越来越弱小。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但邓海东等的起。
之前在明台初成的时候,他就曾经妄为的吞噬过杜家那水系的斗气,完成了明台第一次的突破进展,现在金系斗气进入,已经是五行内的第二步,记得烈虎诀内有碧血化焰那一句,是否这就是碧血化焰邓海东一无所知,可是族公说过无人敢动明台,但又说曾有那些传说的!
所以这狗胆包天的家伙得意的一笑,杨门的金系斗气赤金诀,一定和杜家的寒冰一样,都是下品斗气,而自己以上品斗诀炼就的极等明台,吞噬这样的一股无主斗气,根本就不会成什么问题,他甚至心中还在想,上等的水诀和金诀会是什么样子,要不要来日遇到这样的高手,见面就说:“请打我一拳吧,谢谢。”
直到心思飘忽了之后明台有些晃动,这厮才老老实实的收敛了心神,慢慢的进行对他来说实在有些无聊,近乎折磨的吞噬赤金斗气的过程。
第四卷 第二十八节 露了份杀气
宋明远这个时候已经带着小妹走了,反正那贼秃凶猛,现在只是在修炼斗气,总不能在这里等他一夜吧,所以帐外只留下了族公他们一辈。
邓海东闭目修炼,不问外边杂事,可他并不知道自己催发斗火时,虽然自己封闭了明台对外边的引导,只是专心对内,但是他如今这可吸纳天地之内的境界下,外面的人又怎么会不受到影响?
族内的子弟们,乃至猴爷现在都靠在二十步之外坐着,且面前的篝火都是逆风向着帐内方向的,而帐内,因为他明台内炼时前所未有的催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