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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这个地宫非常特殊,无论他们用尽什么方法,始终无法探到地宫的入口。到了我这一代,我对它产生兴趣,也没什么奇怪。这么说吧,不管你信不信,我对这个传说中的奇怪的地宫本身的兴趣,远远超过了我对里面宝藏的兴趣。”他说完,看向了我,“萧小姐,你说的那件和景秋有关的要我帮忙的事,到底是什么?虽然玉堂春没弄出来,但我相信你的话。你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老船长做的好诗,我给剽去做文案啦,OO谢谢。。
今晚有二更。先鄙视下自己,我大概忍不住又要大洒狗血了。。。
二十五章
我曾经想过无数次,见到通地七后该怎样向他开口才能让他相信我。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很难。确实,这种事情,若非就是发生在我的身上,旁人若对我说起,我的第一反应肯定就是痴人说梦。
我背过身去,从胸口处摘下了那块还带着我体温的翡翠,托在掌中,转身举到了他的面前。
“你见过这东西吗?”
我问这话的时候,并不抱什么大希望。张三虽然跟我说,是通地七拿了这翡翠,但现在,很明显,他连地宫的入口还没找到。
果然,他看了眼我掌心的翡翠,并没露出什么惊讶,只是接了过去,到窗边对着阳光端详片刻,回头说道:“这东西不错,年岁不小,看品相,是极品货色了。”
我看着他说道:“我的故事就和这东西有关。就算你觉得匪夷所思,也请你一定耐心要听我说完。”
他把翡翠放在了桌边,自己坐到了凳子上,示意我也坐下,点了下头,这才朝我一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萧小姐请说,我洗耳恭听。”
他的话让我稍稍定了些。他祖辈既然是干倒斗营生的,眼界和经历自然与寻常之人不同,但愿我这秘密说出来后,不会让他以为我在胡说八道。
“我的故事,就是从这块翡翠开始的。我的一个一百年前的祖先,精于盗墓,他从一个古代地宫里得到了这东西,传给了他的女儿……”
我把张三告诉我的,包括那个如噩梦般的家族怪病,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看得出来,他的表情极其惊讶,几次仿佛想要开口打断我的话,但是都忍了下来。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河水中,被池孝林带人捞了出来,当成池景秋,被嫁给了楼少白……我的故事说完了。”
我终于吐出口气,有些忐忑地看着他。
他盯着我,神色怪异。
“你是说……,你是那个盗墓人一百年之后的后代,因为这块翡翠到了这里?”
“是的。我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被送回了一百年前的现在,但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句虚言,”我迎着他的目光,慢慢说道,又说道,“那个盗墓人的名字叫通地七。你就是我的祖先。所以你必须要帮我。这其实不是在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你难道希望你和池小姐的后代世世代代遭受这样可怕的命运?”
他的眼皮仿佛跳了下,猛地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
我知道他现在思绪一定极其纷乱,所以没有开腔,只是忐忑不安地注视着他。
“萧……,”他顿了下,“既然把这东西放回去就能解降,你为什么不让楼少白帮你?”
我有些茫然。
是啊,为什么不让楼少白帮我?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从来就没想过让他知道这件事。这是我的秘密,我只愿意让我感觉能托付的人知道。他不是我觉得可靠的人,而你……你是我的祖先,整件事情又是因你而起,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只想找到你。”
通地七停了下来,第一次那么仔细地打量我,我朝他有些无力地笑了下。
他怔怔看了我片刻,终于说道:“这些年我虽然碰到过一些非常之事,但你说的,确实太过怪异。如果真的话,这块翡翠一定有点古怪。你要是相信我,我拿去找道上的人研究下。有消息后,我会联络你的。”
事情交代给他了,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我有些高兴,自然一口应了下来。
他看了眼桌上的翡翠,又看了下我,忽然笑了起来,神色柔和,叫我如坐春风。
他对我说道:“你放心。如果是真的,我一定会帮你。就像你说的,这不止是为你,也是为了……”
他倏然停住了,眼睛看向了窗外。院子里,池景秋正坐在石鼓上,低头在缝补着一件衣服,露出半截白皙的后颈,娴静而温柔。
大半个下午过去,我该回去了。通地七送我到了楼公馆的附近。我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一种寻到了依靠的安定之感。
楼少白接下来的几天更是忙碌,白天基本看不到人影,我问了下他身边的卫兵,说是在查访凌阳当地熟悉地理的人。我想他现在已经开始照着地图在寻找地宫位置了。只是据我观察,应该进展不顺,多日下来,并没看到他有什么新的动作,晚上睡觉也越来越迟,好几次我过去看他的时候,他都独自坐在书房里,对着那张地图出神。
按照通地七的说法,连他的父祖和另些盗墓高手都踏空而回,楼少白就算拥有地图,但这是一张年代久远,甚至千年前流传下来的图,到了现在,山河地势必定有所变化,他又不是专业盗墓的,此刻受阻也就不奇怪了。
转眼十几天过去,楼少白的伤口已经拆线,好得差不多了。但是我却一直在等通地七的消息,迟迟不见他的动静,心中有些焦急,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怕引起楼少白的疑心。幸好他这段时间不但早出晚归,有时甚至接连在外过夜,然后踩一脚底的泥巴回来,似乎也没多余心思管我,我和他倒也相安无事。这天中午,我照例按之前和通地七约好的到了离楼公馆不远的一个巷子口查看时,居然在墙角的一块青石上看到了道用粉笔画出的圆圈,心就一下跳了起来。
通地七有消息了!
我匆忙回了楼公馆,收拾了下就出门坐了黄包车,赶到了通地七的落脚之处。
“萧遥,这块翡翠确实有问题。”
一见面,通地七就这样说道,神色有些凝重,“前段时间我赶到外地,找到个朋友,给他看了这东西。他说这是块殍玉。”
“殍玉?”
我被这名字吓了一跳。
通地七点了下头,“是的。照我朋友的说法,上古时代,曾有秘法求雨,抽离商羊或朱鳖之魂魄,封入玉石,以为牺牲,祭祀上天,则天将嘉雨,无有不应。为求某种目的,在玉石里封入异物,这就是所谓殍玉。这块玉也是如此,至少有千年的历史。本来也只是块上好的玉而已,但是玉中却被封入了某种超越自然的东西。平时并没什么,一旦遇到可以引发它的契机,它就具有超常灵力,或延福,或降灾。照你的说法,就是古时被降头师下了恶降,我不小心触动,所以灾祸绵延不绝。”
我打了个寒颤,死死盯着这块翠绿的玉石。它看起来流光溢彩,美得仿佛带了种妖异。
“把它放回去,真的就可以解除恶降吗?”
我轻声问道。
通地七出神片刻,才微微叹道:“所谓降头,下降手法千奇百怪,只有当初下降之人才知晓确切的解法,有些恶毒的,甚至无解之法。可惜我朋友也只知道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既然那个张三自称是当年降头师的后人,告诉了你这解降之法,如今只有相信他的话,先找到地宫,进去探个究竟再说。我为了吴兰地宫,几年前就到了凌阳,借了我祖上的经验,加上自己多方勘察,如今大约已经确定地宫的方位,应该就在城外北麓的白龙峰之中。只是那里地势险峻,方圆几里山头,还要再仔细查找。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
“大约要多久?”
“难说,快的话三五个月,慢的话……”
他朝我苦笑了下。
“楼少白有地图了。我去把他的地图偷出来。这样你一定能很快找到确切位置!”
我立刻毫不犹豫地说道。三五个月……太漫长了。我恨不得明天就能进山。
通地七一怔,犹疑了下:“我知道楼少白一直在找我,为的就是帮助他寻地宫。我从前避他不愿现身,一是不欲受制于人,二是知道他为人狠辣多疑,寻到地宫之时,他必定会翻脸对我不利。有地图的话,自然很好,只是这样你太危险,万一被他知道……”
我摇头道:“你放心,我有分寸。实在不能得手,我自然也不会勉强。”
通地七看我片刻,终于点头:“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你往后到这里若找不到我,就去前次的运来古玩店。我会跟掌柜的交代,你是自己人。”
我一下想起前次为了找通地七,寻到那里,那个掌柜赶我走时的一幕。当时还以为他是说真的,没想到竟然被涮了一把。不禁苦笑了下。
告辞离去的时候,一路之上我的心情仿佛释然,下一刻却又沉重了起来。
我之所以起了把楼少白地图偷走的念头,一是确实不想等那么久,二来……
关于楼少白这个男人,不管我怎么对自己说我不在乎他,但在这个时空里,事实就是现在他是我最熟悉的一个人,我们甚至有过男女间最亲密的□。我也不讨厌他。尽管以后,不管我能不能回到现代都不可能再留在他身边,但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他就这样去送死。
张三说一百年的楼少白和通地七一道进入地宫后就没出来。现在通地七因为我的出现,已经改变了他原来的轨迹。那么楼少白,我也希望他永远进不了地宫。吴兰地宫,不是承载他野心和梦想的腾飞之地,而是他的最终墓穴。既然主观上无法阻止他,那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没了地图,他想再找到入口,那就难如上青天了。
到了楼公馆的时候,我已经下定决心。
地图因为太过老旧,我知道楼少白怕磨损,自己可能按原比例临摹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白天随身携带,晚上回来的时候,和原来那张老地图一样,放入书房的那个保险柜里,我之前有天无意间曾看到过他开锁放图。
书房里的这个保险柜,还不是像后来的复杂密码盘锁,其实就是嵌入墙里的一个无法移动的钢铁箱子,靠一把机械锁开关。只要我拿到钥匙,我就可以轻松地偷出里面的东西。问题是唯一的钥匙在楼少白的身边,就和他的配枪一道悬在枪套上。想拿到手,只能打他晚间回来脱下裤子睡着后的主意。
二十六章
傍晚的时候,我接到个楼少白打回家的电话,说要出城,大概两三天后才回。
我第一次觉得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白天没事的时候,就在这幢房子到处瞎逛消磨时间,到了晚上,又巴不得天早点亮。好容易等到了第三天,晚上十点的时候,他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几下吃了饭,洗过个澡,又一头钻进了书房里。
我在房间里等到大约快十一点了,见他还不进来,想起之前他有时候过了十二点才会蹑手蹑脚地回来睡觉。本来就等了几天了,现在更是心浮气躁,终于忍不住,起身拣了件锦红色的睡衣裹在身上,系好腰带。想了下,站到了门边衣橱面上镶嵌着的一面落地镜前仔细看了下自己。软绸的面料正服帖地卧在我身上,胸脯腰肢曲线一览无遗,垂下的鬓发略带蓬松。我又捏了几下两颧,于是立刻面带桃花。转身正要开门出去,一眼瞥见领口处,觉得包得太严了些。又回到镜子面前,想把领口拉扯得松散些。既不能让他怀疑我有故意的嫌疑,又能恰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