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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一闪,被雪亮的灯光刺到她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却惊得呆在了原地。
一股大力将她往后一扯,她几乎是跌入了身后人的怀抱,抬头一看,是郁骏笙幽暗的瞳仁,他喊了句:“你疯了?”
他浑厚而气愤的声音充斥着她的耳膜,一时说不出话来,似乎还是惊魂未定,她的眼里闪着盈盈的泪光,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即使是在她父亲过世的那日,他依稀记得她也并未在自己面前掉过眼泪。
心里仿似有一种柔软在慢慢滋生,像六月的暖阳的那般,他温柔地将她散落在眉前的发丝捋到她的耳际,柔声地说了句:“没事的。”
她也渐渐恢复了,镇定地说了句:“让我自己解决,可以吗?”
他看了她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自始自终没有发现停在他们身边的那辆黑色汽车。
江念恩坐上车后,看到扬祁路的视线直直地盯着前方那对俊男靓女,调侃似的地喊了句:“嘿,祁路哥,回神了!怎么来那么晚?”
他这才收回视线,回了句:“有些事耽搁了。”
一路上,江念恩觉得无聊,随便找了个话题:“我哥好像认识刚才那个女生。”
“哦?”他特意摆出极富兴趣的神态。
“是啊,上次问过一句呢,旁边的那个应该是她的男朋友,她很可怜的呢。”她铃音般的声音里带着细微的同情。
“怎么说?”
“我今天在教务处门口听到主任说她勾引有妇之夫,毕不了业呢。她出门的时候还和我撞了一下。”
他的表情渐渐阴了下来,随即又想突然想到什么,仿若随意地问了句:“对了,你奶奶现在说的话在学校还有没有分量?”
“虽然奶奶现在已经退休了,但毕竟也算是创始人,又是第一任女校长,当然有分量的,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
他静静的开着车,江念恩看着她紧抿的嘴唇,猜想他是心情不好,便又调笑道:“是不是因为我哥在外地,非得让你来接我,浪费了你和ABC的约会时间,所以心情不好了?”
“什么?”他有些不明所以。
“呵呵,我哥说的,你的女朋友就是排到Z也数不过来。”她一个人开怀地笑着。
扬祁路微怔,然后也轻笑一声,随口骂了句:“该死的江念琛。”
到了目的地,扬祁路笑问她:“什么时候下课?”
“学完琴我和朋友约好了逛街,就不麻烦你了,大忙人。”她离去后,他才重新绷紧面容,踩紧了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几天下来,牧茗都是恍恍惚惚的,她思量再三之后还是拨通了扬祁路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她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并没有过多的客套,说了句:“我是牧茗,你在哪里?”
他有些错愕,一时没有回答。
“你在哪里?”她又问了一声,微微急迫的语气。
“浪臣俱乐部。”他居然一下就说了出来。
“谁啊?”电话那头又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声,牧茗憎厌地吐了口气,只听他“嘘”了一声后,又问了句:“什么事?”
“没事。”她挂断了电话,扬祁路微微有些恼怒,每次都是她先挂断电话,不留任何余地。
身旁的女人看到他不好的脸色,稍稍消停了些,可就一会儿,又不安分起来,她一手搭在他的腰上,近乎妖媚地问了声:“怎么了?”
他推开她的手,翻了个身,侧身躺在床上,没有理睬她。
女人见他半天没有理睬自己,竟以为他睡着了,轻拍他的后背,嗲声嗲语地开始撒娇:“祁路,你睡着了?”
他嗯了一声,她终于知道她没有睡着,便又喊了句:“你既然带我来了,就别睡了,陪我说说话。”她的媚态就如春天的猫儿般,面颊绯红,似乎是在挑逗,又似在等待。
扬祁路突然转了个身吻住了她,他不想再听见她叽叽喳喳的声音,觉得没来由的烦躁。
女人热情地回应着,房门却突然“咣”的一声被推开了,他放开沉醉其中的女人,看都不看地说了句:“不是说过没有按服务铃不用进来吗?”
“对不起。”淡然如水的声音,他猛然回头,对上了牧茗略带厌嫌的双眼。
“你怎么来了?”
“她是谁?”女人有些诧异,轻声在他耳边问了句。
她一进屋闻到的便是刺鼻的香水味,床上的女人已经不是那次保龄球馆见到的那位了,这样香艳的场面让她不想在其间多呆一秒钟,便直接地说道:“扬祁路,你好卑鄙。”这是第一次他听出了她的声音也是有感情的,即使是满腔的恨意。
“你说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使你讨厌我,可以用其他方式,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绝我后路?”
他大约猜到了她在说什么,开口答了句:“我什么都没做,你毕不了业总不能怪到我的头上。”
牧茗冷笑:“你没做又怎么会知道我毕不了业。”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却又突然懒得解释。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紫色的灯光,窗户外照射进来的弱光,墙壁上的画像,突然都开始模糊,他们相视的瞬间定格成了一张黑白的默片,顿时世界都无声。
终究是有人打破了沉默,不过也许还是感受到了此时他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只是怯生生地问了句:“祁路,她到底是谁?”
他缓了缓神,对着床上的女人轻声说了句:“你先走。”
她也许还有些不甘心,又喊了声:“祁路。”
“叫你走。”他不自觉地抬高了音量,眼神里满是冷冽和严厉。
她再不多说,收拾了东西与牧茗擦肩走出了房间。
平静如牧茗,还是被他浑身的暴戾和霸气震撼到了,转身欲走,谁知却被一下扯回,失了重心,跌倒在床上。
她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整个人反身压在了她的上方。他的呼吸拂到她的脸上,她突觉恶心,拼着命挣扎起来。
他按住她的双肩,用力地禁锢着她,让她根本难以移动分毫。
“你赶走了我的女伴,不是应该自己来替代吗?”饱含磁性的嗓音虽然不是狠狠地发出来,可其中却夹杂着某种严厉与鄙夷,他该也是恨极了她。
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利刃穿透着她的耳膜,她依旧奋力地挣扎,汹涌而起的愤恨,她怒不可遏地骂了句:“你禽兽不如。”
胸中的焦躁陡升,他咬牙切齿地回了句:“如你所愿。”便一下低头吻了下去。
第十章
她的肩膀被他双手扣住,动弹不得,只好任凭他的嘴贴在她的唇上。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让她的惧意渐渐加深,只想着挣脱他的禁锢,可气力却终是抵不上他。
她徒劳地想要反抗什么,他却忽然停了下来,有血的腥气渗入齿间,却还夹杂着她唇上淡淡的香味,有些甜蜜。
他开始有些意乱情迷起来,密密的吻烙在她唇上,烙在她脸上,烙上颈中,她惶然的热泪滴下,一味地反抗。淡紫色的微光晕开了一圈圈涟漪,照的他眼下躺着的人那秋泓般的双眼里满是慌乱。
他脑海里突然闪过状似清高的她在扬海坤身下逢迎承欢的镜头,一阵没来由的焦躁不安,像是哪里有一丝抽痛,微微闭了闭眼后,一下放开了她,侧了个身,喊了句:“快滚。”
她趁着这个空挡抽身而起,毫不顾忌自己的衣衫不整,摔门而出。
他平躺在床上,胸口仿似传来隐隐的疼痛,内心里有一股强烈的感觉震撼着他,可他却毫不在乎,冷笑出声,点燃了一支烟,微微的火光照得他带着嘲弄的脸有些泛白。
床头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接起电话,里面传来的是个低低的男声:“祁路,念琛啊,上次你拜托我的事我跟奶奶说过了,已经搞定了,现在就能去领毕业证书了。”
听到电话那头没有声音,江念琛又问了句:“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事。”他闷闷地回了句,便径自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拨通家里的电话,问了句:“沈妈,我是祁路,我妈呢?”
“太太最近好像很忙,又出去了。”他微微皱了皱眉,起身进了浴室。
牧茗跑出去后正对上那黄昏的霞光,竟照得她眼睛有些生疼,她一下失了力气,蹲在角落里,突然好想肆无忌惮的大哭一场,在这个已经微显燥热的天气里,她竟觉得寒冷透彻地从骨子里弥漫出来。
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医院的,整个人魂不守舍的。嘉嘉看到她后说了句:“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有人在等你呢,休息室里。”
她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推门进了休息室里,只见钟妍坐在里面,手里端着杯凉水,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微凉。
她调整了下呼吸,让自己平静地问了出来:“扬太太,你来复诊?”问完后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虚伪透顶。
“你也知道我是扬太太啊,少在我面前装清纯了,我开始还真的被你的表象给骗了呢。”
牧茗闭口不不言,只是她并没有牧茗想象中的有风度。一张张的照片贴着她的脸,然后慢慢滑落到地上。她看到了眼前晃过的照片里是自己和扬海坤那日在咖啡馆的照片。
“你先去了岐扬集团,然后又和他见面,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我对你已经一清二楚了,学校来找过你了吧?”
原来是她,竟然是她,那么自己是误会了他,突然又想起他冰冷的面容,和微带着愤怒的瞳孔。
“放心,我不会将这些照片公诸于世,你不要脸我还要,说吧,多少钱你肯离开他?”
门外隐隐有些哭声传来,该是又有了个悲剧收场的人物,她突然有些呆滞地回了句:“又是钱!”
“不想要钱吗,是不是恨不得气死了我,自己当上扬太太,年纪轻轻的,让我们家祁路管你叫妈,真可笑,我劝你还是省下这份心吧。”
无可否认,钟妍很美,即使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些痕迹,可她却依旧高贵优雅,只是现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竟带着沉痛的绝望。
门突然被撞了开来,来人拉住钟妍的手臂,轻声说了句:“妈,别在这说,隔音效果不好。”
钟妍看到扬祁路,终是平静了下来,柔声说了句:“是我糊涂了。”便任凭自己的儿子拉着走了出去。牧茗是不待见他的,始终低着头。
走出门的刹那,郁骏笙走了进来,与他们擦肩,惊鸿一瞥之下,钟妍转过头去看了他的背影良久,扬祁路挑起眉毛,似是不满地喊了声:“妈,还不走?”
“刚才那男人是谁?”
“不知道呢。怎么了?”他轻呼一口气,自己的确不知道他是谁。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眼熟罢了,走吧。”她平生最大的骄傲就是生了扬祁路这个儿子,从小就聪明能干,所以自己一向很听他的话。
郁骏笙见牧茗一身不吭地躬身捡着洒落一地的照片,便也弯腰替她拾起,照片上的画面还是让他有了微微的怔愕。
阳光从落地窗筛进咖啡馆,那光束下的暗影里,牧茗正端坐在岐扬总裁扬海坤的对面,如水的双眸里似乎悬浮着些许尘埃,一脸的戚然。
这几张简简单单的照片,仿似足以改变一切。他不动声色地将照片塞到她的手中,什么都没有问。
她漠然地跟着他出门,一些医生和护士都投来猜疑的视线,刚才在其间的对话,其实他们听得并不真切,由于都忙着手头的工作,只依稀听到句子的几个音节而已。
“我帮你请个假,回去休息休息吧。”
她无声地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居然漫天都是烟花,原来已是七月,该是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