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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围绕在Dark身边的那群人中有很多人在抽大麻,但是并没有看到毒品;她也曾看过一大堆西瓜刀、铁链、棍棒等敲来飞去,但是没有半支枪;大火并、小殴斗更是常事,可也没有出现过断臂断脚、肚破肠流或新鲜死人来呕得她三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甚至她还发现一件很特别的情况,就是他们之间的纠纷有大半是以飙车输赢来解决的。所以,她才会发现大家之所以如此尊敬Dark,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输过,即使他是骑别人的摩托车来比赛。但即使如此,依然常常因为对方卑鄙耍赖不认帐,所以照样开打。
而大家会畏惧他则是因为他的脾气很火爆,一个不爽就立刻拉下睑来乒乒乓乓的吓死人。至于大家似乎总是以他马首是瞻!当然是因为他有一身足以护卫大家的功夫。
但是,他们并没有叫他老大、老板或大哥什么的,也没有任何大哥、老大召唤他,这点自然令人感到相当疑惑。所以有那么一回,晓彤禁不住好奇心,终于开口问他到底是属于哪帮哪派的哪号人物?
“知道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你还是专心在如何让我开心这件事上面就好了。”
这就是他的回答,也等于什么也没回答。不过,晓彤明白他说的是事实,知道太多帮派的事对她不但没有好处,反而很有可能因此惹祸上身。因此,她决定听从他的话,况且,让喜欢的人开心也是所有女人衷心的愿望。
这点绝对可以证明她是个从善如流的人!
不过……要如何让他开心呢?
她首先就想到,如果自己不开心,Dark肯定也会不开心,所以,理所当然的就要先让自己开心起来,Dark自然也会开心啰!嘿嘿,这么合乎逻辑的结论,当然是连考虑都不必考虑就可以立刻下定论了!
再来呢!基于Dark是个蛮横霸道、跋扈冲动的野生动物,只要不过分,凡事尽量顺着他,减少他暴跳如雷的机会,这点当然也没什么好再三思量的,可以就这么决定了!
跟着就是……算了,无聊事想太多,人也会跟着无趣起来,还是见机行事吧!
于是,九月初的某个星期六,Dark说要她去看他和轰炸机单挑,她就去了;当他三两下就将对方扁成一摊烂泥之后,他要她替他骂几句“好听”的,她也现学了几句黑话开骂(总觉得他好象是故意在玩她);接着,他要她跟他去吃狗肉,她也捏着鼻子坐陪(越来越觉得他是在玩她了)
最后他说:“天天气真好,心情更爽,我们去夜游吧!”
她也爽快的说:“OK!”
然后,八里15号省道上,十几部重型摩托车以150 时速开飘。
晓彤活像螃蟹脚似地紧抱住Dark,劲风仿佛无形的利刀割痛了她的手臂,腥膻的海味令她无法呼吸,颤抖的心似乎还遗留在开飙起点,晕眩的脑袋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或者她抱着的人是谁了!
这就叫夜游吗?
他绝对是在玩她!
不久,在08号县道附近,他们与从别号省道飘来的另外十数部重型摩托车会合继续往前飞驰。晓彤注意到另一个车队里居然出现了另一辆鲜红色的哈雷,而且还紧伴在Dark的哈雷右侧毫不稍让。
吹饱风的鲜红色夹克仿佛满气的气球一样圆滚滚的,晓彤只能猜测红色骑士应该和Dark一样是个拥有强劲体格的人。
直到将至新竹市时,车队的速度才逐渐减慢!最后集体停在离市区不远处的一家大型海产店前。Dark和红色骑士同时把头盔拿下来,一看见红色骑士的真面目,晓彤顿时张口结舌,出不了声。
她是听Dark提过有一些女孩子也是重车族中的女中豪杰,不但玩起车来丝毫不让须眉,连骑车的那副帅劲,也让许多男孩子甘拜下风。
以她同样身为骑车族的一员而言,她并不否认这一点,但是,那种帅气的女孩子多半都缺少女人的娇柔韵味,特别是能控制像哈雷这种庞大怪物的女人,在她的想象中,应该是那种相当粗壮、男性化的女人才应付得来才对。
却没想到红色头盔下的女人不但跟男字扯不上半点关系,而且兼有帅气和柔媚两种完全相反的味道,高大健美的身躯仿佛是由雕匠仔细雕塑而成的完美杰作,飘扬的飞发宛若蛇发女妖般传达着诱惑的邀请,混血儿般的深邃五官,海蓝色的双眸,她就像是一尊热情的性感女神。
不,那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因为她正旁若无人地用那对狐狸精似地蓝色瞳眸向Dark传达着邀请的讯息。
晓彤不觉更用力地抱紧了Dark的腰部!仿佛如此就能让对方明白她的所有权。然而,对方根本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兀自朝Dark展露出迷人的笑容。
“Dark,好久不见了。”
不简单,居然是纯正的国语。
Dark似乎有些意外。“,我就想到可能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居然也进了一台哈雷,还弄得一身可怕的红呢!”
“上个星期,”说着,跨下红色哈雷。“我进哈雷是因为想要跟你并骑,红色是因为你喜欢。”
“我喜欢?”Dark困惑地蹙蹙眉。“谁说的?”
也跟着蹙眉。“你说的啊!”
“我?”Dark更迷惑了。“我有这么说过吗?”
“你……你忘了吗?”懊恼地叫道。“我出国前曾经问过你最喜欢什么颜色啊!”
Dark愣然。“有吗?”
“有!”忿忿地道:“我问过你了,然后你想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只好一个一个问你,然后当我问到红色时,你不是连说了两次对吗?”
“是吗?”Dark似乎极力在回忆着,“呃!好象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不过……”
他停住,而后啊了一声。“抱歉、抱歉,我那两声对是向阿来说的,他问我隔天是不是要去大度路飙车,我回答他说:对、对。就这么回事,我并不是说我喜欢红色,相反的,我满讨厌红色的,大概是感觉很像见血吧!”
眼见满脸的又气又怒,晓彤差点失笑,刚刚的怒气早已不翼而飞了。
“你怎幺可以那样?”愤怒地叫道:“我那么认真的问你,你却在敷衍我,害我特地叫人另外烤漆,还准备了这一身红,希望能和你一块儿狂飙,你……你却先载了别人!”她怒指着刚取下头盔的晓彤。“你不是说你的哈雷绝不会载任何人吗?尤其是女人吗?嘎?回答我啊!”
Dark的轻松神情在之步步紧逼的责问下消失了,他阴沉着脸色慢吞吞地往后瞄了一眼。
“她不是任何人,也不是什么其它的女人,她是我的女人,懂吗?”他冷冷地说道:“只有我的女人才可以坐上的哈雷后座,其它任何人都不可以!而且,你凭什么责问我?
连我的女人都不敢摆脸色给我看,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另一个会骑车的女人而已,少把你董事长的那一套搬到我面前来演,告诉你,我才不吃你那一套!“闻言,心头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在冲动之下,不小心把公司里的威严在Dark面前摆了出来,而那正是Dark最厌恶的。经过五秒钟的反省、思考、再计划之后,她立刻拉住楼着晓彤正要进入海产店的Dark。 ”对不起,Dark,我太冲动了,是我不好,我道歉,拜托你不要生气了吧!“
Dark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又想往里走。之不敢再碰他,转而跨到他面前挡住,而且赶在他发飙之前说了一个名字。
“露西……”
果然,Dark的脸色立刻缓和了下来。“啊!露西也跟你回来了吗?”
欣喜地点点头。“对啊!她也回来了,还吵着要见你呢!”
“我会找时间去看她的。”
晓彤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可是我已经答应她,今天就会带你去看她了啊!”
Dark皱起眉。“你怎幺可以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答应她?”
“我不答应她,她就不让我出门了嘛!——状似无奈地说。”可是我接到通知说你们今天要在b 号省道飘车,不能不把握机会赶来见你呀!谁教你都不给我你的住址,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找你了。“”你有我的手机号码不是吗?“
眼珠子一转。
“我搞丢了!”
Dart的眉头皱得更深,连忙再推一把。
“你不能不去啊!Dark,你知道她的脾气的不是吗?如果我没有带你回去的话,她肯定会三天不吃不喝了!”
Dark叹了口气。
“好吧!这次我跟你回去,但绝对不能有下回了,明白吗?”
“明白、明白,当然明白!”
凝睇着展露的胜利笑容,晓彤也明白一件事了。
她的不祥预感实现了!
从九月初起,随着各大学陆续开学,工读生也一个个离去,最后一个是敖书允,因为他在开学之后,因为正好没有课,于是就多上了两天班。
到了最后一天下班前,他礼貌性的向总务部各级主管一一道谢辞离,然后在办公室里所有的职员都下班离去后,他泡了两杯咖啡来到晓彤桌前,将一杯放在还忙着赶隔天要用的会议报告的晓彤面前。
“好了,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仅仅十天就搞出这么多问题来?”
满身狼狈的晓彤惨兮兮地抬起落魄的脸庞。
“你会生气的。”
敖书允拉了一条椅子过来坐下。
“所以你才那样,总是看着我好象很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的样子,因为你想向我诉苦,又怕我生气,对吗?”
晓彤无言的默认了,敖书允摇摇头。
“可是,如果你再这样心不在焉下去,早晚你会因为搞出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问题而被强迫离职的,”
晓彤无奈的叹气,敖书允也跟着叹了口气。
“好吧,你说吧!我答应你不生气!这样可以了吧?”
晓彤瞅着他。
“真的?”
敖书允推推眼镜。
“真的!”
晓彤终于露出十天来的第一个笑容了。
“谢谢你,书允,谢谢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幺会这样,、心里若是不爽或有疑惑,如果不找个人说出来,就会猛钻牛角尖,直到自己崩溃为止。”
她挪开文件,端来咖啡啜了一口。
“以前我都习惯向我老弟诉苦,他也总是能用另一种看法来分析我的问题。可是,自从他上了大学之后,因为他住宿,只有周末假日能回家,而大学新鲜人刚开始时总是会陶醉于新的自由生活,反而不想回家。我又不可能打去宿舍用电话向他诉苦,所以久了之后,我也习惯自己处理自己的问题了,但是……”
她苦笑。
“一旦碰到牵涉到感情的问题,我就真的像人家所说的当局者迷,完全无法自行理出一个头绪来了,只会越想越迷乱而已,我真的很需要一个旁观者给我一点意见。而在台北,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所以……”
“那就告诉我吧!”敖书允打岔道。“我会尽量用客观的眼光去理解你的问题的。”
晓彤感激地笑笑,随即蹙眉思索片刻。
“这个……应该从一个星期前说起吧!那天他载我去飘车,中途和一个很美的混血女人碰上了……”
敖书允的脸色蓦沉。
“那个人变心了?”
“不是、不是,你先别误会,”看他神情不对,晓彤忙否认。Dark并没有变心!真的!虽然那个真的很美,听说她父亲是美国人,去世的母亲是台湾人,而且还是一家计算机公司的董事长,但是Dark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Dark只当她是一个很会飙车的女人而已。“敖书允这才缓和下神情。
“那么问题在哪里呢?”
晓彤突然很愤慨地咬了咬牙。
“问题在的女儿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