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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医生又事无巨细地对何处说了一些对病人的注意事项,态度非常之好。
曾一骞送走院长,走到何处身边,握着她的手,说,“医生都说没事了,你不要再掉眼泪了。你爷爷看到会不高兴的。”
何处点点头,给睡着的爷爷往上盖了盖被子,看到他骨瘦如柴的手,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曾一骞叹口气,抽出纸一点点的给她擦眼泪。何处已经哭得眼睛肿,鼻子红,小脸也皴了,可是曾一骞看着还是觉得她那么好看。
何处细心细致的照顾了爷爷几天。曾一骞怕她累着,给找了个护工。
其实曾一骞也一直陪在那里,她不睡,他不睡。她睡了,他还不睡。胡子拉碴的,名贵的衣服也邹邹的,何处看了都替他不好意思。
何处撵他去找个澡堂洗澡。曾一骞说,“你不跟我一起去洗?”
明知道他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何处还是不由的红了脸。娇嗔着说,“我回家洗。”说着把他撵了出去。
说不感动是假,这些日子,是他事无巨细的替她处理了所有的事情。比如治疗费,比如向学校请假。
现在爷爷早已渡过了危险期,何处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不用看那些收费单,何处也知道,她又欠了曾一骞很多很多。
她回家把所有的抽屉翻了个遍,只找到一张数额极少的存折,和一份写着她名字的保单。
她没想到爷爷省吃俭用,把积赞的钱全给她买了保险。而眼下,家里根本拿不出钱还给曾一骞。
当初她能一张支票砸在他脸上,觉得实在无法抛弃自己已经所剩无几的尊严……原来,只是没有逼上绝路。
门被轻轻推开,曾一骞穿了身休闲服走了进来,即便如此,他的身上仍然散发着一种令人压迫的气息,一种无法言语的贵气。
即使他现在对她,不再如以前狡猾蛮横,那种习惯掌握一切的沉稳霸气始终如影随形。
他看着何处熬得范黑的眼圈,说道,“你到旁边床上睡一会。我在这儿守着。”
何处摇摇头,看着他,说,“曾一骞我好像已经欠你越来越的钱了。”
曾一骞笑,“不要紧。我不是说过嘛,你要不以身相许,要不分八十年分期付款。”
何处低下头不说话。曾一骞这份情,她想熟视无睹都难了。
萧逸打来电话的时候,何处已经在医院里七天了。这七天别说萧逸没有给她打电话,就连她都忘记给他打电话。
萧逸说,他这几天去了日本,跟导师参加一个演讨会。走得急,没有给她打电话。昨天才回来。
然后他又说,“何处,我给你带了礼物。明天我给你送去。”
何处握着电话,半天唔了一声。“啊?不,不用。”
“你在哪儿啊?”说话不方便吗?“萧逸问。
”我在R市。我爷爷病了,我回来照顾他。“何处轻轻的说。
”是吗?你怎么没跟我说啊?我这就回R市看爷爷。“萧逸急切的说道。
何处连忙说,”不用,不用。我爷爷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过两天我就回北京了。你学习那么紧,不用再跑一趟了。“
”何处,你生气了?“萧逸突然问。
生气?
怎么最近总有人问她是不是生气了?上次她摔跤,曾一骞问她是不是生气了?
不可否认,她当时是生气了。
现在萧逸也问她是不是生气了?
说实话,她压根就没想过生气这个词。甚至这几天,她连萧逸这个人都没想起过。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生气。我爷爷生病又不是你的错。“何处说。
”那我去看爷爷,然后我们一起回北京。“萧逸说。
”萧逸真的不用这么麻烦,你功课那么忙,再说我爷爷也不知道要住多长时间,我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回去……“何处往病房里看了一眼,越说越感到自己的心虚。
病房内的曾一骞正与她爷爷相谈甚欢。曾一骞本就能言善道,这几天又瞻前马后得伺候得何老爷子很是开心。
何爷爷曾对何处说过,”这小伙子不错,成熟稳正,只要你喜欢,爷爷就喜欢。“
何处知道她爷爷清楚她与萧逸的事。虽然没明确的跟他说过,她与萧逸是男女关系。但明眼人一看就知。
何况她与萧逸确定恋爱的头一年,还在爷爷面前大秀恩爱。
现在爷爷却只字不提萧逸的事。
何处主动提起,说,”爷爷,萧逸才是我男朋友?“
她爷爷刮了一下何处的鼻子,”那这个小伙子在这干嘛?
何处低下头不好意思了。是啊,这几天曾一骞像个24孝老公一样,为她瞻前马后的忙碌,她再不承认,也得承他这份情啊!
电话里萧逸还在说话,他问,“何处,你还在吗?”
“唔,在。”
萧逸默了一下,说道,“你给我卡号,我给你打些钱。”
“萧逸,我这儿你就不要担心了。我爷爷有医疗保险,花不了多少钱的。等我回北京再找你。我要去看看我爷爷了,以后再打电话。”说完不待萧逸说话,就匆匆挂了电话。
一转头,曾一骞在她身后。看着她的目光意味深长。他笑了一下,似是不经意的问,“谁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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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在这章把萧逸写飞的,想了想,后面还有场景需要他出场,就先呆着吧,唉,真费脑子……
正文 76 阮卿卿怀孕了
“是我男朋友萧逸的电话。曾先生还要问得更祥细点吗?虽然曾先生是我的债务人,但是我私人电话没必要向您汇报吧?”何处说。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尖刻。可她就是烦燥,她原有的坚持好像不受控制的驶出了她的轨迹。朝相返的方向迅速而去。
何处恐惶、害怕。她越来越抓不住自己的心了。她想找人倾诉自己的无助,想找个人发泄自己的烦恼。
可是她找不到。
眼前只有曾一骞。她好像早已习惯了对他发脾气使性子。可是一想到这点,她就更害怕。因为曾一骞在无形中已进入她的生活、她的思想,成为她的依赖。
而他正是她烦恼的根源。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原来自己真的是一个水性扬花,见异思迁的女人。她还有什么资格斥责萧逸呢。
想到这里,无限悲哀浮上何处的眼睛。曾一骞看着她不说话。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泽。
*
何处的爷爷已经康复出院,行动还不是很方便。之前曾一骞就已经替何处找了一个专职护工,专门替休老爷子按摩、术后疗养。
回家后,又给找一个保姆。
保姆是个四十几岁的大姐,勤快、能干,也挺朴实。何处不由放了心。
何爷爷一直催促何处快回学校,别耽误了功课。何处还想再多留家里几天陪陪爷爷。又想到还有曾一骞。
这段日子,他一直陪她在R市,白天跟她一起照顾爷爷,晚上就开着笔记本彻夜看文件。
让他先回北京,曾一骞说什么也不走。
何处无奈,只好收拾了东西跟着曾一骞回了北京。
何处回到阔别多日的宿舍,觉得好像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她放下行李简单的收拾了下,给萧逸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
于是又给丁浩打了个电话请假。说是请假,实际上就是想探探口风,不知她这个工作还能不能保住。
丁浩在电话里说,她想什么时候上班都可以。压根就没提乔曼的事。他不说,何处也知道,这其中少不了曾一骞作梗。
于是何处说道,“师兄,我马上要考试了,估计考研后才能上班。”
丁浩很爽快的答应。
何处请假一是觉得这段时间还是避开乔曼比较好,二是她要准备应付考试,确实有些忙不过来。
葛荀早已从老家回来,心情不似回去时那般雀跃,反而带了份沉重,不由分说的拉着何处一起去吃饭。
她说她要吃“fourgladmeatballs”,因为考研后遗症,何处见了英语单词就翻译,直译之后得出“四个高兴的肉球儿”这个短语,于是知道她是要吃四喜丸子。
看着葛荀一副心事重重,抑郁寡欢的样子,何处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赵林去了上海,以后要两地分居了。
葛荀是个乐天派,何处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好友不说,她也不好多问。
其实她没有时间关心别人,考研的事让她手忙脚乱。在R市的这段时间,她也没时间学习,眼看快要考试,不急才怪。只能临时抱佛脚。
邻座有几个女生,边看手机边八卦,说着,“快看啊,当红明星被封杀……这不是乔曼嘛……”
何处眼皮一跳,看到葛荀已经拿出手机翻看起八卦,啧啧出声,“唉呀,这些明星出名的莫名其妙,封杀的也莫名其妙,八成是得罪了大人物。不过,这乔曼演的戏我还挺喜欢看的,本来我还想让你替我要张她的签名照的。”
说到这里葛荀顿了顿,眼里闪出八卦的色彩,看着何处说,“一直传言乔曼与曾少有关系,你说她刚与interplaary签约,就被解约,说是停了她所有的通告。连她马上就要开拍的电影也换了女主。你说是会是谁主使的?”
何处被她看的莫名心虚,说道,“我哪清楚这些高层的事啊。再说我都快一个月没去interplaary了。”
“说的也是。”葛荀放下手机,又抬头看她,“可是你跟曾一骞熟啊。”
何处无语凝噎,夹了只肉丸塞住葛荀的嘴。
何处与葛荀吃完饭,准备到图书馆里查点资料。
很快就要元旦了,学校已开始了各种考试,松散惯了学子们也开始紧张。何处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位子,一个学弟隔着老远对她找了招了招手。
何处走过去,听到他说,“学姐,我这还有个座。你坐吧。”
何处说了谢谢,又对他嫣然一笑,刹时电得小学弟不知东南西北。
在图书馆看书得很少有大四的学生。有也是准备考研的学生。
何处低头看书,旁边的小学弟不时侧头看她一眼再看她一眼。终于鼓足勇气写了张字条准备递给她,何处却站了起来。对他一笑,翩然离去。
留下石化的小学弟,魂跟着走了。
何处学习忙,萧逸看似更忙,何处回了北京好几天,他才有空来找她。两人吃了几次饭,吃饭的速度比在学校食堂里还快。
他把从日本带的礼物给何处,何处打开一看,是一瓶香水。淡雅的味道,很是熟悉。
如果她没记错,薛嫣然就是用这种香水。那天她在薛嫣然的办公桌上有看到一样的瓶子。
何处笑了笑,说了声谢谢。低头吃饭。
萧逸问,“爷爷的病好了吗?”
“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找个保姆在家照顾他。”
萧逸拿出一张卡,推到何处面前,说道,“你爷爷生病花了不少钱。这钱你拿着能用得着。”
何处拿起卡看了看,又还给他,说道,“真的不用。我爷爷有退休金。保姆的费用完全够了,再说我自己也有工作。”
“何处,我想养着你。”他看着她,表情认真严肃。
何处笑,“我有手有脚哪能让你养啊?”
萧逸看了她半晌,眼神探究,沉默不语。
何处反而抬头对他担然的笑了笑。现在的萧逸和她是一种什么状况?
说同床异梦,好像大符合实际情况。说他身在曹营,心在汉。何处又搞不清楚自己是曹营还汉。
真是纠结啊……
吃完了饭,萧逸送何处回学校。刚到宿舍楼下,何处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里女子嗓门很大,她问,“何处,你在哪里啊?”
何处下意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