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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想,自己身上的钱都买酒了,有人送她回学校也好,看了看便利店的牌子,告诉他:“我在24K。”然后就挂了电话。
在喝到最后一罐的时候,何处想打电话给曾一骞,骂他不守时,敢放她鸽子。但他电话一直占线。
好啊,连曾一骞都放她鸽子了,何处狠狠掷出一个啤酒罐,却看到了曾一骞的身影。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妮子大衣,纽扣敞开着,露出里面单薄的衬衫。衬衫也开了几颗扭扣,露出感性的锁骨,他的头发有点凌乱,脸上还有大颗汗珠。
何处想,刚才在酒吧时,他还是一副偏偏佳公子的模样,这才不多工夫变成狂野型男了。
曾一骞一屁股在何处身边的躺椅坐下来,拿走她最后一罐啤酒,骂道:“靠,渴死我了。我也解解渴。”
曾一骞从酒吧出来,先把电话打到何处的宿舍,得知她还没回来,又打何处手机,她也不接,只好一边打电话,一边驾车一路从S大追寻到北大,却不见她人影。
他还真担心这倔丫头一时想不开做出冲动的事情。好不容易电话通了,他还来不及欣喜,电话里听到她哭着喊叫萧逸的名字,又心疼又吃味。何处听这“靠”字,瞬间觉得他特别亲切。曾一骞总是在某些时刻发挥出北京老爷们的特质。
拍了拍他肩膀,喷着酒气,她不满道:“怎么来这么晚?”
曾一骞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汗:“这么多24K,我怎么知道你在哪家啊?我从北大一路查手机网附近24K店过来的。哪料你躲在这儿,竟折腾人。”
何处忽嘿嘿笑起来,“曾一骞,你现在这副样子,比衣冠禽兽时顺眼多了。”
曾一骞正眼看她,见她红肿的眼睛,红红的鼻子,整张小脸都哭得肿肿的,忍不住叹口气,“你怎么哭成这样?”
何处哼哼两声低下头,闷了半晌,才说,“拜你所赐,我被分手了。”
真的被他说准了。他不只一两次对她说,萧逸早晚会离开她,狗嘴吐不出象牙,还是被他吐对了。
说着,何处狠狠拧把鼻涕,又用羽绒服的袖子擦擦眼泪,反正她狼狈的样子,他见到过不止一两次,想嘲笑就嘲笑吧,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
曾一骞心中嗤笑,‘被分手’,这丫头还真会用词。还故作一本正经的说,“前段时间不还好好的嘛,那萧逸怎么了?怎么就突然出国了啊?”
何处听到萧逸的名字,虽然思维有些混乱,还是听出他话里的重点,她大声喊,“我有说过萧逸出国了吗?是不是你们每个人都知道他走了,只有我一个人像个傻瓜似的闷在鼓里!曾一骞,你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看我笑话!看我像个小丑一样在你面前跳来跳去,憾卫着我那可笑的爱情!现在你满意了是吗?”
曾一骞拿眼斜她,语气甚是不好,“我早就警过你好几次,是你自己不听。你自己仔细想想,难道一点信号都没发现吗?爱得这么盲目,还要怪别人。再说他出国,关我什么事。你好的不学,坏的倒是一学就会。在酒吧工作没多长时间,倒是学人家喝酒买醉,真有出息!”
何处生气,此时酒精已涌上头恼,说话倒是条理分明,“我就是没出息。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谁像你啊,一朵烂桃花到处招蜂引蝶。凭得什么啊,不就是出身好,命运好嘛,随便一招手,姑娘就前赴后继的来,即使不来的,你也有方法把人家弄来。你只会玩浪漫的感情的游戏,压根就不知道真正的感情是什么?可惜我不是,我来北京,本来就是奔着自己喜欢的人来的,我从十二岁就喜欢他,我每天想他某一天的皱眉是因为什么,微笑又是因为什么。”
曾一骞没说话,邹着眉,眼神有点迷离。
何处开始大哭,仿佛心里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口。她把她的委屈一古脑地往外倒:“我也明白,我爸出事后,我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所以我这么谨小慎微地维持着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我怕我天天缠着他,他会烦。我努力的自力更生,怕他认为我失去父亲,就一无事处。我看见他和阮卿卿在一起,我就假装不在意,知道他和薛嫣然在一起,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卑鄙地想,我是萧逸身边唯一的公主,任何接近他的女孩都是炮灰,都没有好下场。为了缩短跟他的距离,我拼命学习,拼命考研……还要拼命拒绝你……”
说到最后何处踉跄的站起来,手脚也开始哆嗦,曾一骞连忙抚住她。
何处看着曾一骞,眼里突然亮得灼人,满怀希翼的说,“曾一骞,你帮我去找他好不好,我要找到他。他是我的空气啊。我没有了空气,我活不了的啊。我干嘛还要留在这读研,我要陪着他,听说他去了美国,我也去美国。他在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去。你那么能耐,肯定知道他在哪里?是不是?”她的眼睛盯着他,一句一句的说,“你不是想要我吗?只要你帮我找到萧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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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何处有些晕,我也很晕……所以我果断的在这里卡了……
正文 89 何处,我们正式交往吧
何处的脑袋跟浆糊似的,她已经思考不了她每个字连起来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曾一骞突然放开她。何处踉跄着差点摔倒,努力将自己站稳,却突然挨了一巴掌。
何处捂着脸,惊讶地看着他。
曾一骞满身戾气:“他是空气?那你爷爷呢?你爸爸去世了,你都能好好的活到现在,你竟说他是你的空气?”
何处跌坐在泥地上,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曾一骞吸了口气蹲了下来,与她面对面。她哭,他就看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处哭够了,用力地抽了抽鼻子,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我……我疼。”
曾一骞心脏猛一收缩,何处已经惨兮兮地举起自己“受伤”的部位向他展示:“流血了。我……疼。”
何处本就有些醉醺醺的,吐字都吐不清,语气还带着撒娇的味道。
曾一骞吓了一跳,连忙握住她受伤的手,睁大眼,终于在右手食指上看到一个小小的浅浅的伤口。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说:“你活该。”
可不是活该?何处自己也承认,垂着头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错了。”
曾一骞还真当她知错了,一低头却听见她在笑,“嗤嗤嗤”像个小疯子,嘴里嘀嘀咕咕地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涌动而出的怒气憋了回去,伸出手想把何处抚起来,她却自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跟个不倒翁似的。
曾一骞连忙扶住她,不扶还好,一伸手她“呼”一下直扑进他怀里,挣扎半天站不起来,双手抵在曾一骞胸前哼哼唧唧地说:“我能站稳,能站稳……你不用扶我……”
曾一骞本来一肚子的气,突然间就跟撒了气的气球似的,“扑哧”一声没来由就乐了,闷闷地笑说:“你倒是站稳啊?”
何处还醉醺醺地趴在他怀里,两只软软的热乎乎的小手抵在他胸前,下巴垫在他胸膛上,仰着脑袋傻瓜兮兮地看着他,“我刚才……喝多了,胡说八道呢……你别生气。”
她是喝多了,而且喝傻了。像个居心叵测的小鬼一样软趴趴地伏在曾一骞胸前。
曾一骞低头看她。她真漂亮,喝醉了尤其漂亮,一张小脸粉扑扑的,漂亮的眼睛里眸光流转,他只觉得就算是揉入了漫天的星子也不可能会像她这样漂亮。
她仰着头看他的时候脸蛋和他离得很近,他只消一低头就能深深地吻住她,曾一骞忍无可忍地叹了一口气,说:“你也知道自己喝醉了。”
说着他一手捏着她的胳膊,转过身背对着她,蹲下身,说道:“上来。”
曾一骞背着何处往前走,没有再说一句话。何处神思恍惚,任他背着她,趴在他的背上,像一只被他捡回去的流浪猫。
上了车,何处因为之前哭得太久,有气无力,只觉得浑身难受。
曾一骞感觉她的手异常的冰冷,给她捂了捂,何处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也没说话也没挣扎,像魔怔了似的。蜷缩在座子上又开始无声无息的掉眼泪。
曾一骞都不知道她究竟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却总有办法把他的一颗心搅得乱七八糟。叹了口气,用拇指轻轻帮她把眼角的泪水拭下去。
她比他初认识时,瘦了很多。脸色惨白,本来就是那么点点大的人,现在缩在宽大的座椅里,像一只被人遗弃了的小猫,那么小。唯有头发,黑亮健康,他每次见到的时候都有想要伸手摸一摸的冲动。
可她每次见他都伶牙俐齿滑不溜丢的,叫他简直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现在总算是安静了,曾一骞的手一直不停地把她额上的头发向后拨去,露出她漂亮光洁的额头,他看着看着其实很想吻一吻,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慢慢地把脑袋向她凑近了一点点,低声问:“饿了吗?想不想吃东西?”
何处不说话,眼帘轻轻一垂,整个人又往座子里缩了一点,所以他忍不住又问:“你到现在还没吃东西,不饿吗?这附近有家24小时店有卖灌汤包,薄皮大馅,想不想吃?”
何处还是不说话,双手抱膝,把头埋在里面,抽抽噎噎,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
曾一骞抓住她一只搭在外面纤细白嫩的小手紧紧地扣在手心,慢慢地哄着:“你有哪儿不舒服吗?”
所以说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总是习惯下意识地欺负那个更爱你一点的人。何处和萧逸在一起的时候,什么事都自己抗着,就连今天突然知道他出国,都没狠下心来抱怨他。
然而一到了曾一骞身边,却连小手指上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都觉得受不了。何处抬起头,不折不挠的翘起那根受伤的小指头,向他抱怨:“你把我弄受伤了,我疼。”
曾一骞叹气,他知道,他都知道,她疼他也疼好不好?
曾一骞把车开到24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点醒酒药还有创克贴,记得她胃不好,今晚没吃饭又喝了这么多酒,又买了些胃药。
上了车,曾一骞打开车箱内的灯,对着何处手指尖尖上的那个米粒大小的口子用创可贴帮她包扎上。端详了一会儿曾一骞忍不住叹了口气:没见过这么会虚张声势的!
其实也不是何处虚张声势啦,她就是心里难受、浑身都难受,整个人跟火烧一样又热又难过,胃里翻江倒海,想吐一时半会儿却又怎么也吐不出来,窝在座椅里捧着自己的胃,直哼哼:“我胃也难受。”
曾一骞不知道此时应该对她气好,还是疼好了,黑着一张脸,加快车速回到家中。他一直把何处抱到卧室的大床上才放下来,想去给她拿个毛巾擦脸,胳膊却还被她紧紧地攥在怀里,大概是哪里疼,哼哼唧唧地只是不肯撒手。
曾一骞没办法只好回身抱她,自己坐在床边,把她半抱着小心地揉她的肚子,低声问:“这里疼?”
何处摇摇头,蹭蹭自己的脑袋。示意自己头痛。今天晚上她一直在不停的奔跑,冷风灌过她的脑仁,当时不觉得难受,现在麻木的神经缓和过来,头涨得难受。
曾一骞摸摸她的头,又问,“这里疼?”
何处“嗯”了一声,脑袋枕在他大腿上,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曾一骞受不了她这种目光,别过脸气冲冲的训她,“你还敢不敢一个人跑出去喝酒了?”
何处睁着眼睛没搭理他,注意力全在他手腕上的那条红线链上。
那是她编的手链,拉环式的,还拴了两粒玛瑙小坠头。何处躺着,看着那两粒红色的小玛瑙在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