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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次刀光剑影里活过来的?她撇撇嘴说,“断了就是断了,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你们老大有的是钱,再买百串也不成问题。”
“混蛋!”
“你骂谁?”小树恨他脸上那种狂妄,好象与她多谈两句就丢了他的面子,低了他的身份。火焰组自藤真静言开始,无一不是一个调调,自傲自大,唯我独尊。她很乐意亲手拧断他们高傲的脖子。
砚一漂亮的脸孔持续降温。“项链是你扯断的?”
“是又如何?”臭男人,一串红宝石换她的初夜,他的如意算盘拔得倒响。怒气再次升回小树心中。“告诉你,扯断它还是手下留情了,我其实想一脚踩碎它,踩得象粉末一样——”
“妈的!”砚一暴怒,大手蛮横的一伸,小树马上动弹不得地固定在他身侧。“如果你是男人,我发誓我一定杀死你!那串项链是老大的母亲仅留的遗物,是老大无数次出生入死随身携带的护身符。它代表他的血,他的人,他的命!而你居然扯断它?!”
小树好象被人打了一拳,怔怔地望着砚一悲愤的脸竟无言以对。
“我以为你能理解,即使老大千错万错,但他对你——你怎么忍心伤害他?在你尽知他悲怆的一切之后!冷血的女人!”
“……冷血?”她喃喃地说道,“你要我怎么做?你的老大,你们最尊敬的老大,只崇尚暴力,只喜欢用暴力强迫他人屈服,他用最下流的手段侮辱了我,我是不是应该热烈欢呼,给他鼓励?告诉你,我恨他!我恨他!”她直视着前方忽然出现的藤真,毫不遮掩她的恨意。“我恨你!”
藤真的嘴角蓦地抽紧。
“妞妞儿——”砚一还想说下去,藤真抬手制止了他。喜怒哀乐不在他的表情里,他的声音也象戴上了面具,平淡到听不出任何感情。“下去吧。”
“老大,她——”
“我知道怎么做。”藤真皱眉。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砚一愤愤地一抿唇,用阴冷的眼神怒视呆立一旁的小树。爱上女人等于慢性自杀嘛。“老大,你看清楚,这个女人不领你的情,她只想毁了你!我看不如——”
“说完了没有?”藤真再次冷冷地打断他,“说完了下去。”
砚一张口结舌,在藤真凌厉的冷睇下不情不愿地闭嘴。“是。武田那只老乌龟呢?”
“还在。”
砚一一扬眉。“老乌龟到底耍什么把戏,只带了几个人就敢来闹事,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要说被逼急了恐怕也不见得,我总觉得这整件事透着邪乎。”
“下去再谈。”
砚一追上藤真的脚步,留给小树满屋子的寂寥。她呆呆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听到砚一含糊不停的话转过楼梯,传入她的耳中。“莫非……又和神秘的内奸有关?那人到底是谁……”
***
“小树……小树……”有人在呼唤她。清柔又温暖的声音象一缕线,指引着她茫然的步伐。
“吟雪,是你吗?你在哪里?”她找不到人,象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跑。“吟雪,你在哪里?在哪里?”
但那温暖的声音却消失了。她继续六神无主地奔跑,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射下几丝斑驳的黑点,凌乱的一如她的心情。吟雪到底在哪里?我要去哪里找她?她喊我呢!
“小树……小树……”又是一声呼唤。她停下来,茫然四顾。前方闪出一个身影,熟悉的脸上满是温柔。“过来,小树。”他柔声唤她,伸出手。“我会保护你。”
“不!”啜泣从她唇中滑出,“你骗我!是你害了我,是你把我推进万劫不复之地!如果我今天还能驾驶摩托车,我就一直快快乐乐的,不会为躲你来到日本,这个让我尝尽屈辱和折磨的地狱。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把对我师父莫名的恨迁怒到无辜的我身上,怎么可以用那么毒辣的招数对付我?当我伤心难过,在绝望中苦苦挣扎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为什么他的神色会那么痛苦?为什么她永远触不到他?她的心疼得仿佛千刀万剐,泪水不可遏制地落下来。
“小树……小树……”
“别叫了!别叫了!”她捂住耳朵不想听,固执的声音却透过她的手掌,一径响个不休。“回来吧,小树,老爸想你。快点回来吧。”
吟雪的脸,沈屏的脸,方志维的脸反反复复,在她面前交织、交织,慢慢弱下去,弱下去,模糊了。有双炯亮的眸子拦起一道沟壑,将他们和她分隔在沟的两边。他们在东,她在西,她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却再也走不到河的对岸。那双黑得慑人的黑眸,只是深深的盯着她,似乎就这样凝视她一辈子,千千万万年……永不放开她……
—奇—小树一身冷汗地醒过来。她再也想不到当她睁开眼,已经不知身在何处,惟一确定的是此处绝非火焰组。而更糟糕的还在后头——她揉揉眼,再揉揉,他还在。那个曾让她不安的男人,那个武田浩雄,就站在距她一米远的地方,狞笑着打量她。
—书—这一生中再也没有经历过比这更恐怖诡异的事情,血色迫不及待地从她脸上褪光,她的嘴唇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她试着回忆起临睡前的种种,却沮丧地发现那些记忆已经在脑海里消失。
—网—“醒了?”武田朝她走过来,满意地看着她苍白的俏脸。“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吧?藤真再也想不到,当我假意和他虚与蛇委的时候,我的手下已经把你偷偷地运到了我的地盘。哈哈,发现你失踪后他脸上的表情,真遗憾我已经无法看到了,那一定精彩万分。”
小树命令自己从一数到十,眼睛再睁开时惧意全无。“如果你想用我来威胁藤真,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那是不可能的!”
“好个不可能!”武田的眼中竟出现赞赏之意,“难怪藤真为你神魂颠倒,你果然聪慧过人。不过,为什么不可能呢?”
“那不是明摆着吗?对一个恨不能亲手拿刀杀了他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傻得用自己的一切来换!”她可没那么大的魅力。小树苦涩地一笑。
“我的手下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武田呵呵笑道,“你也许恨他,但他并不恨你。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即使今天没有我,也还有其他数不清的人欲捉你而后快。对藤真来说,你可是个珍贵的宝贝哪,哈哈,哈哈。”
小树恨恨地瞪着他,恨不能一拳打断他的鼻子,把那猖狂的大笑从他脸上抹去,忽道,“你安插在火焰组的人到底是谁?就是那个人把我迷倒带来这里的对不对?”
他的大笑嘎然而止。“小东西,这个你没必要知道,你只要乖乖地呆在我的手心里,等着看我从藤真身上取走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即可。哈,这点真让我快活。”
小树忍不住冷笑,“原来,你还嫌从他身上拿走的不够多。”贪得无厌的混蛋!
“喂,小东西,你说反了吧?在争在抢的可都是藤真!如果可能,我想要和平共处,或者和他联手,把日本所有的黑道全部吃下……”
“不可能!”小树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狂妄的臆想。
他颇有些诧异。“难道藤真不想再做大吗?加上我的支持我们两人完全可以闯下一片天!”
小树张口结舌地看着他。在他间接杀害藤真一家之后,还指望和藤真合作,他是不是疯了?然后她忽然明白了,他是压根就忘了这回事了。害死几个人对他来说,就好象吃大白菜那么简单,他不会让它们在他脑子里存活太久。哎,可怜的藤真母亲,可怜的藤真父亲,还有可怜的藤真!他们碰上的是怎样一个冷血恶魔!
“不必担心,”武田以为她脸上乍现的惊惧是对自己安危的顾虑,“我已经约了藤真明天碰头,你的生死还看明天的谈判。乖乖地呆着别动,我保证你没事,若想逃跑,那可是自寻死路了!”他抛下一句阴森森的警告后离去。
呵呵,待宰的羔羊,从踏上日本土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变成我的代名词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虎穴陷入狼坑,我却无力阻止,难道这就是老天对我以往游戏人间的惩罚?小树把下巴搁在膝盖上,迷惘的眼神透过窗户想要看到漆黑的外面去。藤真,藤真,明天你会不会来呢?而我,究竟是希望你来,亦或希望你不来?只怕我自己也不清楚了。哎,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
第二天傍晚,武田浩雄向手下交待几句,拉着挣扎不休的小树来到他指定的地点,等着藤真出现。
无论之前小树是如何希望的,在看到那个孤单身影出现的一霎那,她还是激动地差点落下泪来。
他的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分明地写着不快乐。
她原本是恨他的。恨他罔顾她的意愿,强占了她的身体,恨他夺去她仅余的纯洁和清白,恨到刻骨铭心。然而此刻,对一个不顾一切孤身前来救她的人,她又如何恨得起来?看着他焦急的目光在触及她后渐渐平静下来,她忽然大叫,“你——你快走,别管我!”
“闭嘴!”武田浩雄拿枪指着小树的头,厉声喝斥。
藤真一步步朝他们走近,每走一步,他的心脏就一阵抽痛。他想到组里的兄弟,在他坚持独自赶来时强烈的反对,砚一悲愤的大吼犹自在耳,“老大,你的护身符毁了,右臂的伤还没好,赴约简直和送死没什么两样。我不准!我不准你为个女人丢了自己的性命!如果你坚持要去,那就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这是砚一有生以来第一次违拗他。他不得不把他打晕再交给哲明。八年的生死相守,八年的同甘同苦,岂是一席话能说尽诉完的。他待他们的心,和他们对他的一样,此情此义惟天可表。如果可以,他又何尝愿意舍他们而去?
武田浩雄是个贼,已经偷走了他太多珍宝,不能连他惟一在乎的女人也偷走。对现在的他来说,此生能否杀死武田,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他只想小树活着。
他的星目含泪,热血在沸腾,愤怒在复活!他胸中鼓动着太过强烈的情感,企盼爆发。
武田浩雄被他的怒气吓退好几步,“站住!不许再往前走了,否则我杀了她!”他不知道他的语气已经毫无力度可言。
藤真停下,冰冷的目光似要杀死人。“放开她。你要什么尽管冲着我来!”
“那么傲慢的你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赴约,真是可笑啊。”他得意洋洋地嘲笑着,“你的傲气和冷酷哪儿去了?”他用另一手抬高小树的下巴,在她脸上狠捏一把,“我折磨你的女人,心疼吧?”
小树疼得咬紧嘴唇,却绝不出声。
藤真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武田喝道,“站住!”
他动用每一分意志压抑怒火,“你究竟想怎样?开出条件来!”
武田狞笑,“三点!只要你答应,我就把她还给你!”
“你说。”
“第一,我要你放弃和史密斯、以及其他人诸如此类的合作。”
藤真颔首,“我答应。”
“第二,火焰组今后不得出现在武田帮五十米之内!有武田帮的人在,火焰组须得绕路走!”
“同意。”相对于武田的疯狂,藤真简直冷静的过火。
“这第三嘛,”他忽然不怀好意地狂笑起来,“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之所以轻易地动摇,你功不可没哪。我做梦都在想着把你击败,现在我的愿望可以达成了。这样吧,你跪下来,跪下求得我的原谅,我再考虑要不要放过你们。”
藤真僵住了。
不!不!不能跪!她不要他这样牺牲。小树尖叫,“你走!你快走!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