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忽然靠过来,几乎就要撞上我,我后退,后背撞到墙上。
“游戏?” 他把双手撑在我的身体两侧,头低下来几乎就要碰上我的额头,我本能地脑袋后仰,但后面是坚硬的墙,我的头就用力地抵着墙。
“你不玩吗?”他靠得更近了,嘴唇掀动说着话,几乎就要擦上我的,“你不玩,我怎么享受?”
我抿紧嘴巴,呼吸几乎窒住,他的样子不仅仅是恼怒了,他变得危险,那气息危险极了。我的心狠狠提起来。
心脏不受控制地使劲儿撞击胸腔,且愈演愈烈,那声音之大就像有谁拿着鼓拼命在我的耳边击打着:“砰、砰、砰、砰……”
他并不作任何动作,只微微侧起头,像在倾听什么。他不动弹却使我更加慌张,呼吸也愈加紊乱。
他的嘴角渐渐勾起,十分恶意地扬上去。
“这里不太对头,怎么了?”他的一只手覆上我的胸口,心脏的部位。
我低头看那只手。
“怕?哦……怎么会,”他的嘴唇划向我的耳侧,几乎贴住我的耳朵,“你也很期待么?”
我的脑中空白,嘴里发不出声音,我的手去扯那只停在胸口的手。
“暧昧不是那样玩的,是这样。”他的手落下,却探入我的T恤里,摩挲我的后腰,往上滑,停在我的胸衣带子上,他在拨弄搭扣。
“你干什么?”我惊叫,回神,“快住手。”
“不住。”
他的牙齿咬上我的耳垂,狠狠地,我痛极。
我使力推他,可他纹丝不动,我不知所措。他的嘴唇下滑,贴上我的脖颈,牙齿噬咬,又是尖利的刺痛。
背后的搭扣被解开,胸衣一下子松动,我本能地双手死死环胸,慌张,“你走开!你对我做什么?”
他的手在我的背上游走,嘴唇仍贴着我的脖子,“紧张什么,不过是个暧昧的游戏。”
“杨恒,”我低叫,他是真的生气了,我明白是我把话说得太过,口不择言把话说得太难听,果然刺到他,“唔——”
他的嘴唇压上我的,齿尖陷入我的唇肉,有粘稠的液体渗出,舌尖尝到腥咸,我的眼睛发花,头都晕了,他疯了,他咬破我的下唇,那疼痛直刺脑门,我呼痛的刹那他的唇却热乎乎地更用力地碾压着吞没我的呼叫,他在舔吮,吮吸那伤口,吮吸那里渗出的血。
我感到害怕了,真的害怕,他这样真像要吃人,我的心跳几乎停止。我拼命别开脸,铆足力躲他,躲避他,终于避开他的唇齿时我慌忙软了声音恳求:“杨恒你先放开我,我,我对不起……”
“对不起?”他的气息并不退离,“什么?”
“我收回刚才所有的话,所有的,都,都对不起……”
“你没说错,道什么歉。”他低低地笑,“都是游戏,我从来不懂什么是爱,我活该被她甩,再被你甩,我无所谓,反正是游戏,不是么?”
“不是,”我摇头,后脑勺狠狠抵着墙生疼,“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手游移过来移到我的腹部,掌心滚烫,我慌忙放下双手抓住那只手。
“这不是游戏,这个绝对不是游戏,你不可以这样!”我几乎哭出来。
他的手被我隔着T恤抓住,不再游走,他的表情依旧沉得可怕,嘴唇上还有一抹暗红的血迹,他沉默地看我。我呼吸急促,慌张又着急,害怕又后悔,我的样子一定难看极了,他微微皱着眉,眼睛一眨不眨地审视我。
他的手滑下,滑出我的T恤,我松开双手,他抬起那只手,来到我的面前,拇指覆上我的嘴唇,在伤口上,指尖滑过,血渍沾上指腹,他垂眼看一会儿,食指贴上拇指指腹碾搓那血渍。
他终于退开,我们之间空出距离,“你说得对,我自作自受,怎么做都是错,到头来不过是游戏。你原来一点不笨,小多。”
他别转视线,人也走开,径直走出房间。
我的头脑不能很好地运转,怔愣片刻追出房间,他已沿着木制楼梯拾阶而下,我想开口叫他,问他那话是什么意思,他说话时那眼神黯淡极了,灰蒙蒙的好似整个世界都变暗了,可望着眼前这个正在离去的背影,我却张口无声,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周围的气息都冷了,温度降下好多我感到寒意,是我的错觉吗?
这样的似曾相识是什么?什么时候我曾感受过这样相似的气息?什么时候?怎么回事?
我手搭楼梯护栏,他已下了楼,他的身影已从眼前消失,但他的身影却又在眼前浮现,哦,准确说来,是另一个小小的,从前的,好久好久以前的他的身影,还是个孩子,那个稚嫩的孤独的影子。
是的,那个小小的身着黑色T恤黑色短裤的小男孩,10岁么?那是他在我家第一次过暑假的时候,他的身上一直散发着这样的气息,他不愿和我说话,不愿和任何人说话,经常一个人端个板凳坐去阳台上,沉默极了,安静得不似小孩。我那会儿甚至有点怕他,可是奇怪,我即使怕他又总要壮起胆子去找他搭话,不管他理我不理我也端个板凳坐到他的旁边去,只因为,他虽然静得吓人,但他的背影叫我心里难过,我不愿看到那样的背影。那时候不明白那是什么,后来懂了,是孤独——那个背影孤独极了,那孤独刺痛我,我不能任由他那样。即便他不停地拒绝我,我仍不停地去靠近他,终于后来,是什么时候?察觉到时,他好了。
他不是好了吗?
我在楼梯口发愣,一直站着,搭住楼梯扶手,望着眼前那个小小的身影,那气息刺痛我的心。我狠狠眨眼,身影消失,眼前空空荡荡,但那气息并不消失,心里依旧留有那异样的熟悉的感受,凉凉的,沉沉的。
我会失去什么吗?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我循声望去,拐角处上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分别背着旅行背包。他们抬头打招呼。
我也机械地打个招呼,退回房间里,关上门。我察觉我的胸衣还松着,连忙反手把搭扣搭回。无论如何,他刚才做得有点太过分了。我在床沿坐下,窗户外头天已经暗了。
接下来怎么办?床,是床的问题来的,噢,怎么样也变不出另一张床来,叫他睡地板?其实,非要睡一张床上也不是一定不可以,去和艾米多要一床被子各睡各的也不是无法接受。我生气,是因为他的态度,是……是因为,我承认是因为我的心还没死透,我想要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沉不住气了,我想,也许他明明白白地和我说,你别想多了,我们就是朋友,朋友而已,也许这样我就真能不去想了……虽然,想到这个可能性我的心口就沉了。
说到底,我还是不能接受那个可能性,至少,我不愿意明明白白说出来,然后叫他一口拒绝我,那不行的,那太悲惨了,那样一棒子击在脑门上我的脑袋会碎。所以我不说,不说就暧昧着,暧昧着真叫人难受,可我宁愿这样,哦……原来是我要这样的,是我要这么做的吗?但我责骂他,怪他玩暧昧,还说那些难听的话只为刺痛他。
我知道‘若伊’这个名字还有作用,那名字叫我嫉妒极了,我感到痛苦,我痛苦也要你不快活,说出这个名字你果然不舒服了,那还不够,再说些更厉害的,那算伤口上撒盐吗——我知道那道伤口还没结痂呢,这也使我痛苦,所以我要撒把盐上去,你也痛苦了。
这下好了,得偿所愿了。
这下好了……他气成那样,我是真的伤到他了?他的眼神变得那么黯,说什么到头来都是游戏,是什么意思?我不安,起身来回踱步,我一点也不痛快,心里难受极了,这么严重的吵架在我还是头一次,吵架竟会使人这样苦恼,后悔,那些话不该说的,那些混帐话。
我不能再这么转下去,头都晕了。我拉开房门,下楼,我得去找他谈谈,好好谈一谈,告诉他我无意伤他,哦,还有,我也原谅他在我脖子上、嘴唇上留下的伤口。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27月光历险记
我来到楼下;楼下客厅里灯开得亮堂堂的,但空空的没有人。一角的电视开着;播放有奖竞猜节目;我注意到背对这里的摇椅上坐着人,金色头发里带些白,那是艾米。
“艾米太太,”我走上前;在摇椅旁站定;“请问你看到杨恒了吗?”
“哦,小多;”艾米抬头,调整坐姿望着我;“你说杨啊;他先前出门去了,咦,你的嘴巴怎么了?受伤了呀。”
“嗯,不小心咬破了,没关系,艾米太太,杨恒和你说他去哪里了吗?”
“他没和你说吗?”艾米疑惑,“不是出去散步吗?”
我摇头:“散步吗?应该不是的。”
“哦,那他大概是去了詹姆斯旅馆,他喜欢那儿的酒吧,往常来的时候都去那儿喝一杯。”
“詹姆斯旅馆?那地方在哪儿?我该怎么去呢?”
“在镇边儿上,离这儿不远但也不近,你想去的话怎么不叫他等等你一起过去呢?”
“哦,我们……我,我先前没想去……”我语塞,低头。
艾米看一眼墙上的钟,“还不晚,公车能到那儿,大概要坐六七站,你在詹姆斯旅馆站下就看到了。”
艾米告诉我开往那里的公车号,我来到超市前的车站等待。行人不多,路灯不很亮,我抬头望夜空,月亮高挂幽幽放着光,这两天天气很晴朗,夜间天空也干净得不见一丝阴霾。也许是月亮过于亮了,星星显得不那么精神,夜空也空旷得使人感到一些清冷。
等的公车到了,我找个靠窗的座位坐下,车内只得三两个人。9点多,该回家已回家,该上酒吧的已坐在吧台前饮着酒了。我无法在屋里干等,与其转圈转到头晕,不如出来找他。
坐在车上发了好一阵子呆,回过神时却发觉恍惚中没留意站头,不知道过去几站了,这中间好像停过两次,但这是不准确的,如果没人按铃而车站内也无人候车的话,司机都直接过站。我慌忙瞪大眼睛看窗外,艾米说下车能看到旅馆,那么在车上时应该就能望见。
车中乘客只剩我了,空荡荡的大车里独我一人有点儿怕人啊,忐忑中,这车似乎又驶了好久,住宅越来越稀少,灯火也越来越黯淡,到后来住家几乎就见不到了!我的站点难道早在先前发呆的时候就过了?问司机么?那光头司机有点儿吓人……不远处一排矮楼墙上的蓝色荧光灯招牌映入眼帘,詹姆斯!我一个激灵跳起来,按下停车铃。
总算没叫车子带到荒郊野外去……我拍拍胸口。
下了车走出两步,定睛一瞧,这里可不就是荒郊野外么。
这个詹姆斯旅馆前头是个简陋的停车场,后头则是黑黢黢的铺陈开去的森林。那扁扁长长的三层小楼十分孤独地、形单影只地立在这巨大的林子之前,要不是招牌上亮出詹姆斯旅馆几个字,我铁定拔腿就跑了,黑店鬼屋什么的不是没可能啊,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我上下左右打量那楼,最终在左下角发现一个小小的红色招牌:詹姆斯酒吧。应该就是那里了。
推门入内,人不少,嘈杂声扑面而来。我在门口站定,前方吧台边几个男人望过来,望过来歪着脖子却不歪回去,眼睛定定地瞅我,杯子送到嘴边喝酒时仍然歪着脖子,眼睛也不眨一眨。
我脖子后头的寒毛竖起一排,赶紧转开视线——吧台边没有;左边座位区是几个老头儿,没有他;右边,一些人在玩牌,也没有他。
他不在这里?!我心头猛地一跳。
他怎么不在?这鬼地方……我的心跳有点儿急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