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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中的声音非常严肃,有点不像平时的大叔,令人担心。
「还能有什么事,除了钱,就是女人!哪次找我们有过正经事!」
借狗人揶揄道,别看力河现在外表斯斯文文,可这改变不了他败类的本性!
「借狗人,你别太过分!」
言下之意,要说别在紫苑面前说啊!
「过分又怎样!」
我就是要在他面前说,让他看看你这丑陋的嘴脸!
「呵呵,你们感情真好呢!」
紫苑微微笑道。
「才不是!」
「谁和他感情好!」
两人同时说出反驳的语句,相互看了眼后又同时呼气,有紫苑在的地方,真没办法吵架!
「咳,我们还是来说正事。其实并不是我找你们,而是市长吩咐下来,他不适合正式出现,希望我把事情解决了。」
「哎?他也会有不适合的时候?那个满口『我们要改变!』、『我们要重生!』、『我们无所畏惧』的家伙……」
「借狗人,不可以这样不尊敬市长。」
紫苑扯了下借狗人的衣服,很认真。
借狗人吐了吐舌头,装作没听见,不过也没有再嬉闹的意思了。
「NO。5正在流行一种非常可怕的疾病!」
「……」
力河才开口,紫苑与借狗人纷纷面面相觑,难道力河要说的事也与NO。5相关?
「你们知道了?」
「紫苑刚才被NO。5的特工绑架,就是因为那女人想让紫苑去那边救人。」
「什么!紫苑你被绑架?这这这……」
力河激动地拍案而起,仿佛方才的稳重冷静全是幻觉。
「大叔,我没事!你继续说!」
「嘿,有我在当然没事!」
借狗人炫耀般勾住紫苑的肩膀,这般亲昵的举动以前的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可这三年的成长,令他的世界观也开始改变。
不需要思考「明天该如何生存下去」,他像普通的孩子一样在学校读书,有得体的衣服穿、有味美的食物吃、有舒适的大床睡。
失去的童年百倍地补偿回来,他性格中的那部分孩子气的顽皮渐渐显露。
「好吧,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机!NO。5几乎快成为一座死城,里面全部是被称作为『丧尸』的生物,会吞噬人类,凡是被它咬到的人也会变成『丧尸』!」
「其他城市不去援救?」
借狗人心中质疑便说了出来,NO。5和蔷薇之城断交,和并没有和其他城市断啊!那些当初纷纷指责蔷薇之城穿一条裤子的家伙,怎么不去帮?
「问题就在这里……」
力河的声音变得沉重,令人有不好的预感。
「据我们所知,他们不但不想帮忙,还在NO。5之外竖起高墙阻断通讯,并且阻止一切企图向外逃亡的市民!」
「不会吧,这么没有人性?」
借狗人咋舌。
「不但如此,他们正在等待NO。5灭亡,向其投放光子弹,一次性消灭这个城市中的『丧尸』,带城市一起。」
「哇……好酷!」
借狗人几乎要站起来为这群没有人性的家伙们鼓掌!
「市长希望我们怎么做?」
紫苑紧紧握着拳,即便不看表情也能感受到他的怒意。
哎,真是善良天真的孩子。
力河默默感叹。
「研究出治疗『丧尸』病毒的抗体,阻止光子弹投射。」
2…2
人类能够生存的区域并不多,半数的人类也已经死亡。
人们聚集在有限的区域,慢慢建造各自的都市,并以此用编号NO。1—NO。6命名它们。
《圣经》中指出人类拥有七宗罪: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及色…欲,连上帝也忘记了最可悲的劣行。
——忘性。
旧时的伤疤愈合,他们忘记当时的痛苦与悔恨,忘记当时的承诺与誓言,不断地重蹈覆辙,不断地重演人间悲剧。
二十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却足够令所有人忘记历史的沉痛,忘记战争带来的破坏与伤害。
蠢蠢欲动,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紫苑,为什么刚才不把老鼠的事告诉那个烂酒鬼?」
「没必要,连市长我也不会说。所以这件事,只有你和我,还有岚芷知道。」
「啊……你这是威胁我不能说出去吗?」
「我一直认为借狗人是一个好人,并且体谅他人、帮助弱小、有一颗善良的心……」
「啊够了紫苑,别用这么真诚的脸和语气来夸我,真是输给你了!」
借狗人叹口气扶着发疼的额角,家里那个小的、面前这个大的,是不是他对叫「紫苑」的人天生没有抵抗力啊!
「借狗人,我们今天就走好不好?」
「老酒鬼说市长预定的是三天后,并且我们只是驻扎在NO。5的附近,绝对不会进城!对了,你可别想进城,哪怕那个臭家伙在城里你也不能进去!」
「啊啊……当然不会、当然不会!」
「紫苑,我怎么觉得你笑的那么勉强?」
「哪有。我……对了,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岚芷,她在治安局对吗?」
「嗯。」
紫苑挥了挥手疾步离去。
「等等!紫苑!」
「什么?」
「别忘了你肩膀上的责任。现在的你是蔷薇的希望和寄托,一旦出了什么事,研究所以及依靠着你的那些人都会彻底崩塌,我想你应该不会想看到这样的结局。」
……
一连几个「你」令紫苑停下往前走的脚步,他的背负着的,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人生了。
不用说,这些他都知道。
他都懂……
然而。
那个地方吸引着他。
那个地方有一个人,仿佛是磁极的另一端,深深地吸引着他。
就算坠入地狱,只要和那个人在一起,那也是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借狗人,我不会做傻事。我懂,我的命很珍贵。」
「你懂……就好。」
烦躁的心情无法压抑,借狗人转身离去。
紫苑就是这么奇妙的存在,明知道他会去、一定要去,怒火抑制不住,无法忍受!
可当他用真挚的眼神告诉你,这是他自己决定,已经决定,无法改变时,这燃烧在胸口的熊熊怒火就会被全部熄灭,唯有留下的灼热温度啃噬着理智。
啊啊啊啊,这个人真的是无药可救的「老鼠控」!
世界毁灭都阻止不了他去见老鼠啊!
那个冷冰、残酷、狡猾的东西到底哪里好?
可以像狗一样在冬天时给予温暖、危险时给予保护、寂寞时给予安抚、宣誓一世的忠诚吗?
妈妈说过「只有狗才会爱他人胜过自己」,这是狗和所有动物的区别。
所以一定要做一条狗,而不是狼。
抡起一脚,力河办公室的大门再次被踢开。
「大叔,有件事我必须和你商量!」
借狗人带着诡异的笑容坐回还留着人体温度的沙发,撑着下巴翘起腿,乌黑的眼睛透露出睿智的光芒。
是的,既然他阻止不了,那也没必要一个人独自苦闷承受。
拖一个人下水不是很有意思吗?
老酒鬼在这奢华的办公室坐太久了,已经忘记地狱的味道了吧?
嘿嘿,不如再一起去一次吧,就像三年前那样!
紫苑迈着欢乐的步子来到岚芷关押的房间,向引路的局员道了声谢谢进屋探监。
「你来啦,比我想象的要早。」
「岚芷,我刚才了解了些情况,三天后我们去NO。5,然后我需要你的帮忙。」
紫苑正色把从力河大叔那里听到的情报告诉岚芷,如果NO。5近期内再得不到解救,等待它的将是灭亡。
「太无耻了……」
岚芷这才明白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其他城市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消息根本传不出!
代表「和平」的和平都市即将被自己曾经的愚蠢所毁灭,真是太可笑了!
你们看,你们看呀!
为了和平,NO。5当时几乎销毁了所有具有中等以上杀伤力的武器!
为了和平,NO。5严禁任何教授近战课程的存在!
为了和平,NO。5停止了一切可能产生高危影响的科学研究……
然而……
得到的回报,在二十三年后,疾病蔓延、丧尸屠城、最后连城市也将被夷为平地。
岚芷笑得流出了眼泪,液体的温度烧伤了脆弱心灵。
即便她那么恨NO。5,却一次也没想过要那个伪善的城市消失。
到底……到底那些人有什么权力如此决定啊!
「我会去阻止的。」
「什么……」
「不允许就这样让你深爱的城市毁掉!我会研发出抵抗丧尸病毒的药物,我们……对,我是说我们会和你一起,阻止这场屠杀!」
「紫苑……」
「不能怕,一旦你向这样的自己低头你就再也看不见宽阔的世界。一个人做不到的,一群人就可以!你要相信你自己,相信你深爱的城市有着顽强的生命力!相信现在还存活在NO。5里拼命挣扎的同伴们,他们一定在为抗击那些怪物而努力地活着,活着,抵抗,不断地抵抗!」
「同伴……」
「是的,同伴。生你养你和你曾经生活在一片天空下的同伴!因为……如果连你都不相信他们,那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够相信他们了……」
「紫苑,傻孩子,别为我难过。」
岚芷拥抱着瘦弱的紫苑,他那么感性、那么容易同情、感受他人,一定是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的吧!
是呢,还没到放弃的时刻不是吗?
既然蔷薇之城已经伸出了援助之手,天才的紫苑博士也答应同去,这不就是希望吗?
「谢谢你,紫苑。愿意为这样污浊不堪的城市付出你的真心……」
现在头顶上的天空,是一片黑暗。这个世界,混杂着残虐与虚构,千真万确。
但是,绝不是只有那些。
不论在这个世界上,抑或是人的心里,一定存在着如同天空般蔚蓝、阳光般耀眼闪亮的美丽之物吧!
看见你我就相信,紫苑,谢谢你。
「帮你也是帮我自己,我们现在还要面对一个严峻的问题。」
紫苑皱紧眉头把市长的意思和都市的立场完全表明。
并不是蔷薇之城明哲保身,能帮到的地方自会竭尽全力,只是NO。5目前的情况很危险,太过深入会造成意料之外的损失,这也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物资的投放和病毒抗体研究都会同时进行,只是……我们会受到管制,其他都市在NO。5的入口处设置了关卡,若要进入十分困难。市长也没有要研究团进入城市的意思,表面上,蔷薇之城还是必须符合都市联合声明,防止丧尸病毒扩大传染。」
「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潜入NO。5?」
「对,如果没有你,凭我一个人一定无法进入。」
岚芷又一次震撼,紫苑既然完全明白,怎么会有这个勇气公然违抗其他都市?
只是做到投入物资援助和病毒抗体研究就已经令人感动了……
「那样很危险……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