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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苑微微笑着，没有反驳。
「老鼠，你刚才说的R317是什么？总觉得有些在意。」紫苑想起那时老鼠汗湿的手心，不免心有余悸。可若不是老鼠的出现，以及他的威胁起到作用，那么他们也无法得到原住民的支持。
……
R317。老鼠心中默念了一遍。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紫苑看见人脑样本的表情，决定转移话题。
「想好从什么地方着手了吗？」
「你说实验？」
「嗯，天才博士应该已经有计划了吧！」
老鼠含笑望着紫苑。
「从这里开始。」紫苑拿出那个黑色的虫壳，「它既然是病原体，那么就从它开始。」
「可这个又干又瘪的东西……」少女凑进看，心头一阵发毛。
「也许会有办法让它活过来。」老鼠回忆着界长老说的话，将一切关于蛊虫的部分独立切割出来。
「如果有母体的血或许能做到……」紫苑想过这个问题，「温养的血很容易找到，可是母体血必须从巫子身上取。」
「所以目前我们的首要关键还是找到巫子。」老鼠耸了耸肩，转过头问少女，「你想到好办法进入那个俱乐部了吗？」
「呃……」少女一时间犹豫，「这个……」
「后悔了？」走在最后的岚芷出声问道。
「当然不是！」少女即刻反驳道，可欲言又止。
「不要有负担，如果真的很难办到，也许我们还可以想其他办法。」紫苑见她这么为难，也不想太咄咄逼人。
「不是……」少女决定豁出去，「那个会员卡在我父亲身上……但是他……已经变成那个了……」
「知道他现在的行踪吗？」老鼠停下脚步，认真思索起来。
「嗯，应该就在我们家附近，我和母亲离开时那一片已经荒无人烟。」
唯一能驱动它们行走的动力就是食物，找不到食物的丧尸将徘徊在原地，直至化为枯骨。
「从外表还能认出他吗？」
「他手里有把斧子，穿着褐色西裤和白色衬衫。」少女的表情有些黯然。
「那麻烦你带我们去了。」紫苑满怀真挚地说，希望自己的笑容能够鼓励到她。
「嗯……嗯。」少女脸颊微红，步伐变得轻快。
「我说你啊！」老鼠使劲扯了他一把。
「啊啊？」莫名其妙被拉回来，紫苑感到困惑。
「人有的时候需要自己去思考，总是借助别人的手站起来的人，永远都不会成长。少做一些多余的事，想想怎么把蛊虫的事搞定才对！」
「我有在想……」紫苑表示很无辜。
「我看你还挺闲的！」老鼠接着揶揄他，「巫子的事、原住民的事、那些女人之间的事、那个爱惹麻烦的贵公子……噢，还有一个曾经女朋友的闺蜜！你看，我们一路遇上了这么多事，却就是你自己的事，一点进展都没有！」
「什么曾经的女朋友啊！」紫苑满脸通红，不知是气还是急的。
「那女人不是想和你上…床吗？」
「哎？真的吗？紫苑，老实交代，是什么样的女人？」岚芷来了兴趣，推开走在前面的少女，挤到他们两人旁边。
「短发，高智商，长相清秀，腿型很好看。」即便只见过一面，还是幻化出来的虚影，老鼠对沙布的印象还是非常清晰。
「老鼠！」紫苑猛地把他往墙上推。
「喂，会疼唉！」老鼠揉着自己的背，突然爆发的紫苑让他来了个措手不及。
「……」
「难道我有说错吗？你总是想着别人的事，也不考虑别人是不是真的需要你操心！对于自己的秘密毫无防备地说出来，使其成为伤害到你的利器。一点自我保护的意识都没有，整天横冲直撞，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你在龙潭虎穴，不是舒适安逸的蔷薇之城！」
「你到底在生气什么？」紫苑看着老鼠饱含怒意的灰眸，很漂亮的眼睛，却令他心疼。
「全部。」
老鼠的声音令紫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我并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事……而且我有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鼠打断了。
「别说我，我终有一天会死掉，不可能一辈子当你的保姆。」
老鼠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哀伤。
「死……死掉？」紫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从来没有想过老鼠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直都那么拼命地活着，为了摧毁NO。6那么努力、那么坚强……
不对。NO。6已经没有了。老鼠誓死活下去的目标早就消失了……
紫苑猛地抬头与他对视，灰色的眼眸中映着的是自己的影子，除此之外一片漠然。
「好啦你们两个到此为止！」岚芷推开剑拔弩张的两人，「伊夫，你不该吓他的。」
「……」老鼠沉默，心情一下变得非常糟糕。
「你说过会留在我身边的。」紫苑挥去岚芷的手，逼近老鼠。
明明已经做过那么亲密的事了，怎么还可以说出如此轻率的话……
「不负责任的家伙！」紫苑揪起他的领子，仰着脖子大声怒吼，「不许你再说那样的话！」
「那你告诉我，我活着还能为了什么。」
老鼠盯着他的眼睛，灰亮的眼睛如黎明一般耀眼。
还能为了什么……
「为了我。」
这三个字仿佛从紫苑身体的最深处挤压出来。
「为了我……就不行吗？」
渐渐黯然的眼神伴随着沙哑的声音，紫苑慢慢松开了钳制老鼠的手，垂在身体两侧。
「再欺负他我可要生气了。」岚芷瞪了老鼠一眼。
「欺负？」老鼠哼了一声，「我说的全部是事实，他太过相信人类这种生物。」
「你觉得这是缺点？」岚芷反问。
「是弱点。」老鼠断绝地说。
「其实气的并不是他把自己的秘密说给了长老们听，让他们有了攻击他的机会。而是对无法保护他、让他受到伤害的自己。」
「是这样吗老鼠？」紫苑喜上眉梢。
「哈，荒唐！他自己的事，说给谁听与我何干！他都不在意，我为什么要生气？」
老鼠戏谑逼真的表情仿佛在处理一桩与他完全无关的事件，像是要表明他的立场，拉平被紫苑捏皱的衣襟后，老鼠转身向前走去。
皱着脸，紫苑无精打采地站在原地。
「紫苑，其实你的请求他一直在执行！」岚芷故意抬高声音，让走在前面的人足以听到。
「我的请求？」
「想想吧，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通知我带你来，为什么要去找巫子。」岚芷拍拍紫苑的肩膀，高深莫测地笑着。
……
是呢，如果真的和他没任何关系，那么他的这些举动又是为了什么？
奔波于各个城市，到处查寻有关自己的资料……
答案在明显不过！
紫苑迈开步伐，奔跑着追逐老鼠的身影，从后面猛地扑向他，紧紧抱住。
「快给我松手。」老鼠伸手试图把紫苑抓到自己前方，「不许咬人，用牙齿犯规，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
「不行，我要留下证明！」紫苑这次卯足决心，下口毫不留情。
「什么证明嘛，很疼唉，小心我揍人！」老鼠微怒，拎着他的脖子拽到自己跟前，「信不信我把你当外面那些家伙一样处理掉？」
紫苑可惜地看着那半个牙印，有点浅……
「你该不会真的想咬我吧？」老鼠觉得自己脖子附近凉飕飕的。
紫苑不说话，只是望着那个牙印。
「你！」老鼠倒抽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如此幼稚的攻击可伤不了人。」
「好吧。」紫苑叹了口气。
「什么？」
「留到下次。」紫苑紧紧盯着那个牙印。
「不会有下次。」老鼠突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我要在你身上留下我的证明。
他的眼睛和行动如是传递给老鼠。
「我会对你虎视眈眈，洗澡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你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紫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目标，自信满满，仿佛已经掳获了对方。
「很可惜，不会有破绽。」老鼠轻轻推开他朝前走去，下意识地想逃，脚步紊乱。
那双眼睛、那个动作、那种压迫，一模一样。
老鼠努力撇清自己心中异样的恐惧感。
其实他有想过，如果那不是人格分裂，而是原本就属于紫苑性格的部分，那么，口口声声说着想留在他身边的这个紫苑，他依然能够接受吗？
他才是真正自私的那个。
他想要的是白色，所以用尽一切手段把黑色那角折到反面，让它消失在视野之中。
不但自己不愿意相信，还牵引着紫苑去否认……
这样的他，还配为了紫苑而活吗？
「岚芷姐，唔，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走在他们后面的少女望着岚芷问。
「嗯，名字什么的随意了。」岚芷有些不安地盯着走在前面的两个人。
「他们……一直是这样吗？」少女吞吞吐吐地说，脸颊泛红。
「你觉得他们像情人吗？」岚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丢了一个高难度的判断题。
「我问过紫苑。」少女想起电梯里，紫苑说的话，「他说他们之间不是喜欢。」
「如果是那么单纯的感情，倒好解决多！爱情没了还能活下去……」岚芷叹了口气，「他们要是失去了彼此，任何一个都无法生存。」
「这不是很好吗？」少女反问。
「失去不是只有死亡这一种方式，生存也不是单纯地活着。」岚芷笑着摇头，「你没有见过不在伊夫身边的紫苑，一旦见过了，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或许我知道。」少女想起那个时候的老大，「不在紫苑身边的老大，我见过。」
少女握着拳，慢慢地说：「所以我觉得很好……能够看见现在的老大。」
望着少女盈盈闪光的眼睛，岚芷忍不住在心中叹气。这些年她练就出来的冷漠，在身边这群年轻人的热情融化之下，越来越单薄了。真不可思议，冰冻三尺都非一日之寒，她也能改变吗？
门内，一支高科技武装小队正与袭击他们的丧尸做着殊死搏斗。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枪膛没有子弹？啊……」
「我的也没有……啊啊，不要过来！」
「救命！救命啊！」
悲惨的呼救声伴随着浓浓的火药味，一场计谋正在上演。
「大叔……这些东西好恶心！」借狗人握着枪不停射击，空了的弹夹咔咔作响，迅速装上一个新的再次瞄准。
「你别说了，我都想吐了！」力河赶紧连接直播网络，把注意力转移到设备上。
温佩的车在前方行驶，他和借狗人所在的敞篷车在后面。一前一后的陆地坦克由于丧尸堆积起来的尸体卡阻，无法前进了……
「力河先生，直播录像准备得怎样了？」对讲机里传来千本中尉的声音，那个汐中将派来监视他们的执行官。
「噢噢，没有问题！」力河放入一卷录像带，将信号全部连接好，「可以开始了！」
坐在温佩旁边的千本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