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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陆飞扬反问,“我对你不好?”
钟磬璃摇头:“但我总感觉你对我的好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当然了。”陆飞扬一只手搭在钟磬璃的肩头,“你是我女朋友,他们是我家人,你说能一样吗?”
钟磬璃一时哑口无言。
陆飞扬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可以说服她,让她暂时忘却那些不该有的忧愁。
陆飞扬缩回手,继续喝着自己的红酒。
直到手机响起,才不得不对刚刚回来的秦洛说:“对不起,秦洛,突然接了个电话,有点儿急事,要不我先送你们回去?”
“不用,你们先走吧,小宝还没吃饱呢,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去。”
“嗯。”陆飞扬跟钟磬璃匆忙走了。
秦洛自顾自对小宝一笑:“儿子,没事,咱们继续吃。”
吃的大约八分饱,秦洛又坐了一会儿,看了好长时间的夜景,才带着小宝离开。
她这次特别的注意路标,深怕自己走着走着,又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纽约的繁华是你来过一次之后这辈子都忘不了。
但繁华之下,自然少不了阴暗面。
街头各色人种鱼龙混杂,秦洛这样一张女性化的东方面孔还带着一个如此英俊的小男孩还是十分引人注目的。
但是放眼望去,让她意外的是,她竟然又看到了另一张东方人的面孔,尤其还是她十分熟悉的:“宁采?”
与秦洛错肩而过,宁采开始并不注意,因为她行色匆匆,只注意脚下的路根本没时间去关心别人。
然而,当宁采开口叫她时,她的脚步猛然一顿,同样诧异的回头看着他们。
真的是宁采。
秦洛完全没想到,在这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还能遇上熟人。
如果真要说缘分,她们之间种种孽缘,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自从上一次的爆炸之后,何振光被判处终身监禁,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案子了了,但秦洛忘不了,那次之后,宁采就一直没有出现。
她在这个案子里,同样负有不可推卸的重要责任。
沈少川说过,是宁采和何振光在背后主导了这次事件。
所以沈少川的死,她同样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事件之后,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她找了很久,没想到竟然在这样的异国街头相遇。
想到沈少川的死,秦洛又猛然无法自制的颤抖起来,她说:“宁采,我想知道,在这次爆炸案中,你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少川临死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宁采的瞳孔蓦地一缩,嘴角轻扯:“我能扮演什么样的角色,秦洛,你太看得起我了,那件事情,跟我无关,少川死了,我比谁都难过,我的难过一点儿也不输给你,所以请你不要用这样强硬质问的态度来跟我说话,再见。”
她说完就走,完全不管秦洛震惊的呆立在原处。
再遇宁采,勾起了秦洛所有痛苦悲伤的回忆。那些人,都一个个离她而去,徒留一段伤心过往给她。
小宝拉了拉她的手,她如梦初醒,逼退眼中的泪意,带他回了酒店。
比秦洛更震惊的,是宁采。
她完全没想到秦洛他们也会在这里。
半个月前,沈少川不顾身体不适,长途颠簸回来这里,这几天频繁出入贫民窟,见一个她不知道的人,他到底在查什么,她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但有一天晚上他浑身是血的回来,那个样子,比从爆炸现场拖出来好不了多少,巨大的恐惧再一次笼罩了她,她完全不知道如果没有沈少川她该怎么办。
所以她想尽一切办法跟着他,刚才,她是跟丢了他,在街头四处寻找。
如今,她跟在秦洛他们身后看着他们走进这纽约市中心最大的酒店,心里的不安越加的强烈。
虽然沈少川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沈少川,容貌性情完全大变,但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她得不到的东西,她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她眼中闪着狠戾的坚定。
*********
沈少川自贫民窟中快速步出。
这里的人都不敢靠近他。
他衣着干净,气质出众,但那样一张丑陋的面容,让人望而生畏,他脚步偏跛,但步履沉稳,不疾不徐,完全不像是穿行在这样一片肮脏的土地里。
但有人认出了他,并且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呼朋唤友的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将沈少川团团围住。
“小子,真巧啊。”为首的那个男人,还是流里流气的俚语,可是今天,他的气势完全不同于那天。
许是身后大片的人给了他强有力的支撑。
沈少川半垂着眸,眼皮没扎,冷笑:“你们打算怎么样。”
“怎么样,上次坏了老子好事,今天能遇上,你说是不是缘分呢,兄弟们,告诉他,我们想怎么样。”
“老大,这还不简单,按照老规矩来呗。”
“就是。”
这是一群在这里出生,长大,但又不学无术的年轻人,他们染着或黄或红或白的鹦鹉头,穿着金属质感十足的潮衣,一看就是社会的不良青年。
纵然沈少川伸手在好,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沈少川行动不便,立刻就吃了亏,有人看出他的右脚使不上力气,所以专门朝他的弱处下手。
狠狠的在他的脚上踢了一脚。
沈少川应声而倒。
那些拳打脚踢便无情的落在他的身上。
“不要,别打了,别打了……”危急关头,宁采从巷子口冲进来,用力推开那些围拢的人,想拉出地上的沈少川。
可是对方人实在太多了,宁采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对沈少川的围攻也没有任何的停止。
宁采没办法,最后哭着扑在沈少川的身上,那些重落的拳头不少砸到了她的身上。
她吃痛闷哼两声,这群小混混突然哈哈大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事物。
那个为首的男人蓦然蹲下来,揪住宁采的头发,抬起她的下巴,啧啧称奇:“看到没有,还是个东方美女呢,比起上次那个,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是啊,老大,这皮肤,真水灵呢。”
那群人,猥琐的笑成一团。
又有人说:“可不是,比上次那个强,至少没孩子,应该很紧。”
“哈哈,被你说的,我都忍不住想上她试试看。”
“……”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污言秽语,句句不堪入耳。
宁采顾不了那么多,低头查看沈少川的伤势:“少川……”
但正当她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她的裙子突然被人趴掉了——
宁采大惊失色,穿着贴身的内~裤站在带着恶臭的夜风中。
沈少川目光一紧,强忍着痛楚站起来。
那群男人传送着宁采的裙子,笑得好不下作。
沈少川擦去嘴角的血渍,冷语:“谁让你过来的呢。”
宁采眼露惊恐,但不敢让沈少川看出来,那群人又围了上来,她边走边退,直到宁采被逼到墙角,男人的手朝她的下!体伸去时,沈少川才慵懒的开口:“喂,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谁?”男人反问。
沈少川轻轻启唇。
男人没听清,追问:“你说什么?”
“没听清吗?那就过来听吧。”
他狐疑的朝沈少川靠近,沈少川突然伸拳,重重打在他的脊梁上。
他发蒙,马上又血流如注。
他的兄弟见出事,再度将沈少川团团围住。
就在开打之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声厉呵:“住手!统统给我散开!”
为首的男人听见背后的声音,顿时如老鼠见了猫,卑躬屈膝起来:“豹哥,您怎么亲自出来了?有事儿吩咐小的一声就成啊。”
“哼。”这位豹哥生的孔武有力,肩膀上满是威猛的纹身,他指着沈少川道,“他身上的伤是你们弄得?”
为首的男人讪讪一笑:“豹哥,是这小子太多管闲事,太不识抬举了。”
“混账东西!”豹哥突然伸手,一巴掌打在他原本就是血的脸上。
这下所有人都噤声了。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豹哥冷喝,“他是我们老板非常重要的客人,你们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还有没有把我们老板放在眼里,都不想混了吗?”
黑夜的街头,一声枪响,宣告了这场围攻的结束。
为首的男人脚步被打了一枪,子弹穿过他的小腿,他顷刻跪倒在地上。
他手下的那批人,没有人再敢放肆,全部跪了下来,跪倒在沈少川脚边,请他放他们一马。
豹哥收好还在冒烟的手枪,走过来对沈少川道:“这就是得罪我们的下场,沈少,走好。”
“多谢,麻烦。”
宁采慌乱的套上了自己的裙子,走过来扶沈少川,但他推开了她的手,依旧一个人,拖着一条伤腿,缓慢的前进。
宁采仍是心有余悸,那声枪响,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或许就跟一日三餐一样稀疏平常,但对宁采来说,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悸体验,这种超乎生死的事情,有这么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来第二次。
“少川,你等等我,少川……”凡是沈少川走过的地方,地上都会留下斑斑血渍,看着就触目惊心。
但他似乎感觉不到自身的疼痛,一个走也走的飞快。
宁采衣衫不整,很是狼狈。
她最后一路小跑着追上他,拉住他的手道:“少川,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这太危险了知道吗?那是一个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的地方,你听我话,不要再去了好不好,而且你的伤口不停在流血,你不能再走了,要不然,你的右脚就彻底残废了,少川,就算你生我的气,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来出气好不好,你不满的话你就打我骂我啊,但我求你,不要这样惩罚自己,好吗?少川,我求求你……”
宁采边走边哭,最后无济于事的时候,她喊出来:“是不是要我去把秦洛找过来,你才肯接受治疗?”,
秦洛的名字就像一个遥控器,成功阻止了沈少川所有的动作。
他的身体如一帧缓慢的镜头,被定格在这块繁华的画布上。
宁采凄楚笑着:“我刚才遇到她了。”
“但是我没有告诉她你还活着,是不是我去把她才来,你才肯跟我去医院?”
“你敢!”沈少川锐利阴狠的眸子如锋刃,刺穿她单薄的血肉之躯,“宁采,别再做这些无意义的让人讨厌的事情了,我不需要你陪更不需要你的照顾,你,让我恶心。”
神秘新邻居
宁采终于将沈少川送去了医院。殢殩獍踢
虽然最后都归功于秦洛,可看着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被麻药麻醉了的身体终于不再感觉疼痛,她仍是感到松了一口气。
医生过来查房,宁采上前询问了沈少川的情况,然后又对医生说:“麻烦你,到外面说几句可以吗?”
医生颔首,跟宁采到了病房门口。
听完宁采的话,这个高大的洋医生有些诧异:“miss宁,你确定要这么做?甾”
“是的,医生,我觉得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要不然他是绝对不可能接受治疗的。”
医生显然很为难,但宁采恳求道:“这并不是要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是让你救人啊。”
“让我考虑一下。”医生并没有立刻回复宁采的问题铜。
********
秦洛将陆飞扬和钟磬璃送上飞机后,就回了酒店,办理了退房手续。
带着不多的行李和小宝来到陆飞扬为他们租下的房子。
房子位于美国五大郡之一的皇后区,随处可见西装革履的男士和身穿时装的女士,拿着公文包,进出高楼大厦,呈现出一幅高雅、时尚的美国现代生活图景。它是“最高品质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