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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何振光欺负她了,他们全家都欺负她了。
秦洛很想把这段时间受的委屈统统说出来,可是一看到秦海兰那殷切的眼神,她就什么都说不出口,话在舌尖上转了一圈,又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真没事,我就是想你了,回来看看你。”
秦洛的性子秦海兰很了解,不愿说的事情嘴巴比蚌壳还紧,怎么撬都撬不开。
她拍拍秦洛的肩膀:“你坐一会儿,我给你做饭去。”
秦洛蜷缩起自己,抱腿坐在沙发上:“谢谢妈。”
吃饱喝足回自己久违的房间。
秦洛看的房间内熟悉的事物,心头顿时暖融起来,就像是回到了安全的环抱,可是卸下一切的伪装,她的妈妈永远不会欺骗她背弃她,会一直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娇呵着。
只有在这里,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不用考虑,做一个一直天真无邪的女孩儿。
秦海兰又端了一碗营养品进来给她,一边看秦洛喝一边摇头:“吃这么多也不见长几两肉,何振光到底怎么把你养得?”
“是你生得好,吃不胖有什么办法。”
偌大的房子,自从秦洛出嫁后秦海兰就一个人住,有时候夜阑人静不是不感觉孤单的,她握着秦洛的手说:“洛洛,妈这辈子就这样了,但是妈不希望你重蹈覆辙,振光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是妈也不求他能带给你大富大贵,平顺安稳的过一生,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你赶紧生个孩子,夫妻关系才能更牢固。”
秦洛伤感的反驳:“你们也生了我,结果呢。”
秦海兰默然,秦洛的父亲在她们之间一直是个禁忌,她们从不轻易触碰。
见秦海兰沉默,秦洛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不让,我看你们医院的副院长对你挺有意思的,我记得她一直都是单身啊……”
“秦洛!”
父母婚姻的失败带给秦洛的是一段缺失了父爱的童年往事,以及一个这辈子都抬不起的羞于启齿的秘密,可是带给秦海兰的,却是一辈子抹不开的难以言喻的伤口。
一辈子将错就错
她是个要强要自尊的人,她一个人含辛茹苦把秦洛拉扯长大,也从未喊过一声苦一声痛,更加没有为秦洛找个继父的念头。
可是秦洛见她这些年一个人生活,现在她都出嫁了,她的母亲,是值得有一个全心全意的人来疼爱的。
何振光将电话打到了秦海兰这里,令秦洛无奈又厌烦。
秦海兰见秦洛一脸不快,便到外面接了电话。
秦洛对何振光的印象不免又差了几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弄巧成拙。
无论哪一个,都十分的适合他。
这样的人,注定在官场上走不远。她不是不希望自己的老公好,可是何振光缺乏胆略与谋虑还是细致周全的思考,都是事实。
这边秦洛都尽力帮他隐瞒了,他还要一头撞到秦海兰那里去自己捅破那层窗户纸,说的好听是老实,说的不好听就是没大脑,蠢笨到家。
果然,秦海兰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秦洛,你给我说说你结婚这段时间和家人究竟怎么对你的?”
想必,何振光老实的全招了。
哎。
秦洛拉下她的手:“别激动,也没多少事,这才结婚多久啊,能出多少事儿呢。”
“秦洛,现在妈给你撑腰,你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怕。大不了就离婚,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吃这种亏受这种气啊。”
秦洛心下紧张,暗想何振光不会傻得把自己不能人道的事情都说了吧。
结果秦海兰在那里抱怨:“这何家人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秦海兰别的没有,房子还是有两套的,等我死了,还不全都是秦洛的,谁稀罕他们家的。”
她义愤填膺的说着,大有现在就拉着秦洛回去找何家人算账的姿态
秦洛心里听了感动,可也说:“好了,你就别使激将法了,快三十年的母女了,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想法啊,你不就是想激的我说回去嘛,你放心吧,我也不稀罕他们房子,但是也该让他们受点教训是不是,我在这住几天陪陪你。”
秦海兰立刻换了一脸的温和,带着满意的笑容说:“这还是我的女儿,秦洛,婚姻说到底,就是一辈子的将错就错,妈希望你幸福,但是幸福是需要自己经营的,不能一味迁就也不能一味强词夺理,妈相信你能掌握那个分寸,对吗?何家也是三代单传,生个孩子吧,啊。”
秦洛苦笑,她的肚子随时准备着,可是她一个人,生不出啊。
“我知道了,妈,我肚子疼,我要睡了。”
秦洛刚躺下,秦海兰又说:“哎,正好你跟振光吵架了,冷他再说,那沈少怡的满月酒就你替我去吧,乖了,宝贝女儿,晚安。”
秦海兰快速关上门,有时候,她也像个孩子。
想到沈少怡,沈少川,沈家人。
秦洛的心头就像是多了一副沉重的镣铐枷锁,歉疚的自责的无力的逃避的……
又见玫瑰花
六年前她就深刻的明白沈少川之于她,是一个永远不可碰的宿命与禁忌,所以她逃了。
可是六年后,她怎么还能傻的一脚陷进去?
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继续与沈少川交往过甚,总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到那时候,她会真正的万劫不复。
***
秦海兰第二天轮休,所以起得晚。
秦洛坐好了早餐放在桌子上,下楼去上班。
她家离学校很近,所以她以前几乎都是走着上下班的。
这就是她没结婚前的生活状态。
上班,下班,日子简单而随意。
但自从婚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身份上的转变必然带来生活的改变,可是如果生活质量过的比以前下降了,是不是会让人扪心自问,这婚结的,还有意思吗?
秦洛的办公桌前又围了一堆人,上一次的事情还在她心头没抹去,此刻又鲜明起来。
宋诗颖率先从人堆里跑出来,手上果然是一束触目惊心的妖娆怒放的火红色玫瑰。
那瑰丽绽放的姿态,绚烂到夺目,她被满目的红色刺激到眼睛发红。
“秦洛,这是你的——”
宋诗颖的话还没说完,秦洛便抱着那么大一束玫瑰花朝洗手间去了。
只有那里,有个半人高的垃圾桶可以容纳这大堆奢华的垃圾。
她踮起脚尖,狠狠扔进去,带着些许快意,甚至还花朵里面的卡片都没看一眼。
然后迅速折回办公室。
老师们已经回了自己的座位,有的已经去上课了。
宋诗颖抱着教科书跟秦洛在办公室门口相遇,一脸的震惊:“秦洛,你花呢。”
她不屑的回答:“扔了。”
宋诗颖嘶了一声,打量秦洛许久:“秦洛,你跟你老公吵架了?”
秦洛一愣,满脸狐疑:“你怎么知道?”
宋诗颖吐舌,手指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刚才那束被你扔掉的花,是你老公送的,如果不是吵架了,你也不会舍得扔吧。”
秦洛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
一向不解风情的何振光这次竟然开窍了?还买了那么大一束玫瑰,那么沉一束,虽然没细数,可大概估一下应该也有九十九朵吧。
宋诗颖同样痛心疾首:“哎,可惜了,那么漂亮的一束花,秦洛,你要是不想要还是可以送给我的嘛……”
话音未落,秦洛已经如离弦的箭,再次奔赴洗手间。
橘黄色的高大垃圾桶还矗立在原来的位置上,可里面的黑色垃圾袋已经被保洁阿姨给换了。
秦洛捶胸顿足的看着那一束被放在洗手台上可是已经足足瘦了两圈的玫瑰花,欲哭无泪。
保洁是认识她的:“秦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秦洛微微叹气:“阿姨,我能把那些拿回去吗?那是我老公送的。”
一朝被蛇咬
“我说呢,这么大早的谁把这么漂亮的一束花仍在这里造孽哦,拿回去吧拿回去吧。”
卡片还在,秦洛打开一看,果然是何振光的落款。
上书:老婆,我知道错了,过两天我们就去房管局把你的名字加上,以后家里大小事情都你做主。署名,知错能改的老公。
看着那有些零落残败的花瓣,香味犹存,浓郁而透着一点过了夜的垃圾桶里特有的酸臭味。
一时间,秦洛感慨万千。
是她太莽撞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如是吧。
她将卡片放回桌上,何振光的短信就到了。
老婆,你收的我的花了吗?对不起,原谅我吧。
何振光认错态度一流,秦洛看了看,并没有回。
***
周五这天,秦洛的课最多。
而且分布好几个学院。
要从东校区跑到西校区,最后再回到中校区。
这天她又没有骑车,马不停蹄赶得累死。
到傍晚时分,浑身燥热汗湿不止。
身边不停有多往的学生跟她打招呼,迎着依旧毒辣的太阳往西边走去,她无比艰难才摆出几个笑脸,脱力应付着。
她出的虚汗多,今天第三天,情况稍微好转一些,但还是很容易疲惫。
此时手机响了。
是何振光打来的。
她看了看又放回口袋里,好不容易回到办公室,虚脱的想去喝口水,却发现何振光坐在她的位置上。
“洛洛!”他惊喜的叫,“你下课了。”
秦洛唇色略白,只有淡淡一圈粉红,她倒是真没想到他会来这里等她。
嗯了一声,端着杯子去喝水。
办公室有空调,吹了一会儿,总算好些了。
何振光关心的说:“洛洛,还是到位置上休息吧,别对着吹了,对身体不好。”
秦洛随意的摆动着衣服的拉链:“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洛洛,你别生我气了,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说的,我们也不该骗你的,但我们真是无心的,你原谅我吧。”
秦洛冷笑:“你们把我当贼,处处防备着我,你们需要我的原谅吗?”
“洛洛,你别这么说,我妈只是想等我们生个孩子,直接过户到孩子名下,是我们的孩子说到底还不都是我们的吗?”
“我有说过我要你们家的房子吗?我也想生孩子啊,可是你跟我说,现在现在你比我明白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吧。”
“洛洛!”何振光脸色丕变,“你小声点儿。”
宋诗颖他们都回来了,秦洛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宋诗颖知道他们吵架了,于是笑呵呵的过来打圆场:“秦洛,大热天的,消消火消消火,有话好好说嘛。”
秦洛点点头,领了她的好意,拎着自己的包说:“我先下班了。”
沈少川的电话
她往外走去,何振光便追出去。
手上那拿着那束可笑的有点儿伤感的早上花瓣如斯鲜艳此刻已经失去水分慢慢枯萎成暗黑色的玫瑰花。
就像他的脸,虽不算面目可憎但也绝非有美感。
何振光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屁股后面,秦洛不甚其烦,校园的道路上到处是来往的学生,好奇的频频侧目。
学生的八卦的热情程度比起宋诗颖他们有过之,秦洛真的不愿意让人看了热闹去,这才停下脚步。
“振光,我都说了,你先回去吧,我这几天反正也不方便,我回家陪我妈住几天,她一个人也挺孤单的,是吧,等过两天我就回去,好不好,那些药,你也要坚持吃,行吗?”
“可是你不回去,没人给我煮啊。”何振光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秦洛怒极反笑一声:“你的手艺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真心想求我原谅的话最好就要治好你的心理障碍,要不然什么孩子不孩子都是空话。我也会一直受千夫所指。”
何振光沉默的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