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使得女孩身体猛然一震。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死死盯着站在柜台前的老板,右手却在悄悄摸向插在后腰上的弯刀。
“这里不是政治讯问处,我也不是红色共和军的执刑官。”
旅馆老板看穿了女孩的心思,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带着几分淡淡的怜悯,说:“别那么激动,我也不喜欢那些佩戴皮鞭与苔杖标志的政治委员。我知道你的确很需要钱,但这已经是我最高的出价。可怜的小家伙同情,并不意味着就一定要给予施舍。”
“你你知道我是谁?”女孩睁大眼睛,疑惑地问。
()免费TXT小说下载
“不知道。”
旅馆老板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像你这样的人,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几个。我只知道你们来自内部城市,用驻扎在镇上政治委员的话来说就是自绝于政府和党的阶级敌人。国家社会党的那一套东西我不是很清楚,也不想莫名其妙惹上更大的麻烦。总而言之,如果想卖掉这个家伙,我就给你六十五块红旗元,或者同等价值的食物、饮水和装备。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走。”
女孩已经握住刀柄的手渐渐松开。思虑良久,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零乱的头发朝后顺了顺,点了点头,说:“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没错。就照你刚才所说的食物和装备,能给我多少?”
“节省点儿的话,应该足够吃上二十天。这是你在行进状态下能够扛动的最大重量。至于武器,我这里只能弄到匕首。除了这些,你还有二十块钱能够带在身上。”
旅馆老板一直在注视着女孩:“我可不是毫无良心的奸商,东西和价钱都很公道。”
“再,再给我点水”
女孩舔着发干的舌头,伸手指了指房门方向,说:“外面,还有一个。你总共可以给我多少?”
话一出口,老板和林翔脸上都为之一怔。前者从柜台上拿起水壶和杯子重新放到女孩面前,大步走到门前,拉开,将横卧在街沿上的另外一具尸体拖了进来。
“我的老天,这两个家伙加起来至少有上百公斤重。你,你是怎么把他们弄到这里来的?”旅店老板满面震惊。
“扛一个,再拖一个。”
女孩端起刚刚倒满清水的杯子一饮而尽,又再次拎起水壶,淡淡地说:“两个人,你能给我多少?”
“这家伙很瘦,最多值五十块。”
旅店老板拽起尸体左腿晃了晃:“我也不压价,两个人,一百二十红旗元。”
也许是累了,没有多余精力讨价还价。也可能是对于这种人肉交易的确非常陌生,女孩没有继续争执下去。她喝光了整整一壶水,吃过旅店老板免费提供,一份和林翔份量、种类相同的晚餐,拖着疲惫不堪的步伐,蹒跚着走进二楼客房。
餐厅地面,已经抬出一只很大的旧塑料盆。旅店老板高挽着衣服袖口,从厨房里拿出两把锋利的细刃刀,当着林翔的面,开始切割两具刚刚买到手的尸体。
从肩关节上卸下整条胳膊,沿着臂骨切开,平剖成一整块摊薄的肉。手掌齐腕砍断,肉厚油多的臀部用木架撑住边缘,分成两张略呈圆形的大片。大腿处理方法与手臂相同,从脊椎中间割开的皮肉平平撕裂,刮去胸廓肋排内部已经被腐烂脏器染黑的部分不到半个钟头,两具尸体只剩下一堆散发着臭气的烂肠粪便,以及凝结成块残留在胸、腹内部的黑色淤血。
人肉,已经被绝大多数废土居民归类于食物的行列。只要嚼吃对象不是自己熟悉的亲人、朋友,也不会产生负罪心理。这与远古时代易子而食的行为极其类似。唯一不同的,仅仅只是人肉猎杀者与主动交换之间看似截然不同,实际上却区别不大的轻微差异。
林翔一直在默默看着旅店老板忙碌。对于这种事情,他早已变得麻木。
很奇怪,也很正常。就像古代猿人第一次猎杀剑齿虎,品尝到虎肉,又好像旧时代人类对于昆虫食用理论的抗拒、忐忑心理,从畏惧、狂喜、厌恶,直到变得正常,乃至最终接受整个过程其实完全由思维心态所决定着,同样都是蛋白质与碳水化合物作为构成基础,仅仅只是外观形态不同导致的心理变化。
望着不断挥舞落下的刀尖,林翔慢慢开口问道:“你认识那个女孩?”
“不认识。”旅店老板的答案与之前一样。
“那为什么”
“她们都是内部城市的居民”
也许是累了,或者是借机喘口气,旅店老板在脏兮兮的围腰上擦了擦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眼眸中闪烁的目光似乎有些感慨:“我能看出她是个逃亡者。她其实非常幸运从警戒线里逃出来的人非常少。红色共和军的审查制度比想象中要严格得多。这个镇上虽然没有设置部队,却派驻有两名政治委员。他们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向每一个外来者发给红色的语录本。据说,内城有很多人都以“反革命”的罪名被处死,我不知道他们究竟都做过些什么,但那些被处决的对象看起来都不像是坏人。何况,在这个世界上,很难以某一件事情进行善恶判断。呵呵就比如我割人肉,砍人骨,熬汤做肉干。你就一定能够肯定我是好是坏?”
沉默片刻,旅店老板再次拎起放在手边的刀,从分切开的尸肉中间,仔细剔出银白色的韧带。
天刚蒙蒙亮,睡在床上的林翔,就听见走廊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过了几分钟,楼下餐厅大门被拉开,缺少油料润滑的门闩发出刺耳摩擦,沉重的脚步离开,远去,房门合拢所有的一切,再次恢复到死一样的寂静。
吃过简单的早餐,林翔离开旅馆。按照老板指引的方向,沿着北面的街道,慢慢离开0930C17小镇。
两小时后,他已经越过连绵起伏的沙丘,进入到数十公里外的红色共和军实际控制区外围。在一处背朝阳光的胡杨林边缘,一边发散开思维探测意识,一边从背包里拿出水壶,慢慢轻抿着。
火辣辣的阳光从天顶直射下来,地面温度骤然剧升。远远望去,地平线上的景物在热浪中摇晃颠簸,仿佛根本不存在于真实世界的幻影。
林翔已经在沙地上挖出一个足够容纳自己身体的浅坑。表面,用枯树枝与衣服搭成帐篷,盖上厚厚的沙粒。很凉快,也很难发现这个几乎没有任何动静的隐蔽所。
()好看的txt电子书
西北方向三公里外,是一处红色共和军设置的哨卡。沙漠白天温度极高,即便是寄生士,体内水份也会大量蒸发。最好的接近时机,就是夜晚。
风,轻轻抚过沙丘,带起一阵跟随无形脚步前行滚动的细碎颗粒。
天色已经全黑,重新凝聚起来的辐射云吞没了星辰光点,没有虫鸣,只有受冷热变化产生涨缩沙粒产生的摩擦从远处沙漠传来,汇合成如同地狱深处的恶魔低吼。
林翔赤裸着身体,确认随时物品当中没有任何能够暴露自己身份的物件之后,将衣物、背包和武器全部埋进胡杨树根底部的洞|穴,在大脑思维发散开的意识能量引导下,朝着远处的共和军哨所疾奔。
这是一个以四座警戒塔为基础,以混凝土墙壁作为连接的防御型建筑。五米多高的墙壁顶端,竖立着无数锋利的玻璃碎片。分列在警戒塔顶的探照灯顺序搜索附近任何可疑物体,口径粗大的双联装机炮与光照方向同步旋转,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就能发射出数百发子弹。
林翔很少使用从伊拉利亚身上获得的“拟化”异能。但是不可否认,这种以改变自身形态,类似避役与环境变色产生的伪装能力,的确可以对没有意识探测能力的普通人产生效果。即便是强大的变异人,也因为受到探测距离限制,无法在贴近身侧以前有所察觉。
站在围墙底部,望着警戒塔顶身穿绿色军服,神情严肃的黄皮肤士兵,林翔心里忽然产生出一种非常奇妙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激动与感慨。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才是自己真正的同胞,而并非在人类范畴下的同类。
这根本就是两种概念。但是不管怎么样,前者远比后者更加令人亲近。
现在自己却必须以完全敌对的方式,才能混入他们当中。
林翔脸长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苦涩,身影随即一动,如同鬼魅般跃上墙头,迅速消失在黑暗深处。
第三百五八节 溶蚀
贴着墙壁内角缓缓前行,林翔的动作很轻,很慢。
赤裸的身体完全融入黑暗,每一步踏出,从足趾尖端开始,皮肤以微米为单位,对所在环境瞬间产生模拟效果。这种仅为毫米十万分之一的微弱变换迅速扩散至整个身体。他就像是一个完全透明的隐形人,从墙角下一步一步走进哨所,出现在窗户或者敞开的门缝背后,窥探着所有能够利用眼睛看到的秘密。
沙漠地区夜间很冷,围墙内的空间没有任何人来回走动。林翔凑近一扇不断透出光线变化的窗户,只见坐着十几个军容整齐的士兵。在所有人的正前方,摆着一台大约三十吋左右的电视机。不知道是实时转播还是录像,屏幕上一个身材肥胖,头发朝后倒梳抹平,身穿铁灰色翻领大衣的中年男子,面色威严,腆着如同孕妇般朝前鼓凸的肚皮,大声宣读着手里一份昂长的演讲稿。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令人无法抗拒的洪亮与激昂节奏。每每说到关键或者小节,总会不由自主挺直身体,右手高举握拳,振臂高呼:“伟大的国家社会党万岁伟大的民主主义**万岁”
从电视机里传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像传染病毒一样在观看节目的士兵当中迅速传播开来。无数张嘴都在喊叫出相同字句,其中偶尔也会夹杂听见伟大领袖的姓名。虽然人数不多,但是那种充满狂热与崇拜的热情,却令人忍不住想要为之颤抖、瑟缩。
蹲下身,从窗台下侧如幽灵般闪过。仅仅只过了两秒钟,已经横跨约过营地墙角,贴近与之相邻的另外一幢砖房。
报务室、通讯室、武器仓库一个个使用功能各不相同的房间里,都坐着身穿墨绿色作战制服的军人。有的在休息,还有些在擦拭武器或者忙于自己的私人事务。从外放气息来看,其中有五名拥有二级强化能力的低阶异能者。他们丝毫没有察觉林翔的存在,如果在这种时候发动突然袭击,猝不及防之下,所有人都会被杀。
从大脑空间发散开的思维意识,像一张无形巨网,将整个哨所彻底笼罩。按照意识能量的指引,林翔逐间探视每一个房间,强记所有士兵的身形外观、容貌等信息,即便是他们彼此之间交谈的每一个字也不放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各人姓名、军衔、担任职务虽然了解程度不是很详细,却足以对整个哨所人员构成情况基本掌握。从中顺序剔除自己不需要的成份,层层过滤。半小时后,林翔已经走近西南侧的一幢独立平房,摒住呼吸,默默守候在灯光无法照及的阴影深处。
屋子里亮着灯,能够听见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从声音与步伐节奏判断,屋子里只有一个人。这与林翔意识能量的探测结果完全相符,现在需要的,就是等待与机会。
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无声无息朝向内部敞开。屋子里明亮的灯光下,一个年纪约莫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坐在办公桌旁,聚精会神地看着摆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