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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不时被踩到的空弹壳,无一不在说明,这里曾经爆发过激烈的战斗。
昆西在一具骸骨前蹲下身,拿起发黑的颅骨久久凝视着。空洞无物的眼窝,似乎在无声散播着一丝淡淡的忧郁。他顺手伸进破烂军服中间,捡起一块被积水浸泡得已经失去本来颜色,只留下中间金属附着物的肩章,轻轻抹掉表面上的泥垢,露出一颗漆面已经斑剥脱落,却没有丝毫变形的五角星。
“这,就是我们的祖先”
伯尼走上前来,望着被他握在手中的颅骨,用不带任何感情Se彩的语气说。
谈不上尊敬或者冷漠,就好像旧时代考古学家从遗址当中挖掘出来的原始人类骨骸,虽然摆在博物馆里,用漂亮昂贵的水晶盒装盛,却不可能让每一个参观者都产生本能的畏惧和尊敬。毕竟,他们只代表着已经消逝的那段历史,却永远无法拥有现在和未来。
昆西沉默着点了点头。单手举高颅骨,饶有兴趣地对着阳光仔细端详。过了三分钟,才将它轻轻摆放在旁边一个略算干净的砖台上,转过身,用力拍拍手上的灰,用带有几分期盼和兴奋的口气说:“走吧去看看那帮家伙究竟有什么发现?”
路面很宽敞,沿途却不时能够看到一个个被废弃的警戒塔楼,以及分布在道路两边的半永久性工事。各种武器零件与死者遗骸当中,甚至还有几辆彻底报废,却仍保持外观完整的重型战车越是如此,昆西与伯尼行走的脚步就越快这表明,造船厂内部肯定隐藏着某种极其重要,令人期待的秘密。
船台、车间、堆积如山的材料、尚未切割成形的钢板、被重型巨吊高高悬在半空中大口径舰炮、没有完成焊接的鱼雷外壳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些从未见过的前人遗物所吸引。每一颗心,都在承受着已经被毁灭时代的文明撞击。
最终,当 沉浸在不可思议与巨大震撼当中的他们,沿着通道与标识,一路走到全封闭状态的干船坞内部,所有人的嘴唇,不约而同全部扩张开来,变成一个个大小不等,或扁或圆的不规则“O”字。
“简直难以置信我看到了什么?这根本就是神的杰作。不,人类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制造能力。何况他们,他们还是我们的祖先。”
昆西喃喃着,脸上满是完全被固定的震惊。一边轻轻摇头,一边从颤抖翕张的嘴唇中,发出近乎呻吟的惊叹。
相比之下,伯尼显然要更为冷静一些。然而眼睛里同样写满畏惧和震撼。他用力咽下一口唾液,艰难地呼吸着,低沉地说:“我我看到了帝国的未来。文明和辉煌我们,一样能够创造”
巨大的干船坞平台上,静静躺着一艘被各种辅助器械固定住的战舰。船体部分已经建造完工,从已经吊装在甲板上方的导弹发射器判断,应该正在进行武器系统的安装。外面世界的混乱并没有波及到船坞内部,除了一些被打翻在地的凌乱工具,以及各种被随意扔弃的材料,整个舰体没有造到任何损坏,依然保持着充满威慑力的强悍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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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够进入旧时代共和国的中央军委信息中心,并且具有足够的权限,一定能够从电脑里调阅出这样一行绝密文字。
“尧皇”号导弹巡洋舰,于二零一四年一月二十六日开始建造。隶属于正在秘密组建中的“岳飞”号航空母舰战斗群。预计,二零二二年能够具备战斗能力。
北京,已经被变异生物所占据。
谁也不知道军委信息中心是否仍然能够正常运转。即便是骷髅骑士团和医生联合协会这种实力强大的超级集团,也无法进入废墟,更不可能从中寻找出自己需要的目标。
和历史上那些曾经被遗忘的过去一样,有太多的秘密,被战争与尘土掩盖。后人永远不可能知道前人曾经做过什么,给我们留下过什么。兴盛或者衰败,仅仅只是通过残缺资料或者只言片语,从无法确定事实的猜揣当中,窥测出的一点点部分。也许秦始皇建造阿房宫只是为了让子孙后代不再被高昂楼市所困扰,或者艾菲尔铁塔只是某个父亲为了满足儿子兴趣的一时之作,更可能自由女神像是神经病患者在疯人院里的涂鸦,偶尔被某个自以为拥有创造天赋的白痴捡到,并且用充满诱惑力的淫语浪言游说被迷惑的世人,最终将其实现为真正的存在物无论做过还是没有做过,真实目的已经不可考证。谁能相信旧共和国永远都是只会在口头上进行外交抗议的软弱无能者?他们同样具有灭杀一切对手,称霸世界乃至宇宙的雄心壮志。
隐忍,不代表软弱。
普通民众,不可能了解所有。
那个时候,他们很可能已经在做,或者曾经做过。
唯一欠缺的,只是时间,和机会。
幻想中的世界,永远不存在任何实体。然而,仅仅只是闭上双眼进入冥想,林翔仍然能够感受到,从身体内部源源不断散发开来近乎无穷无尽的力量。
病毒的融合,远比想象中要缓慢得多。
不同于以前那种直接服用高阶寄生士血液,在几分钟乃至几秒钟内迅速产生直接效果的融合,从红色共和军返回帝都之后的整整一个多星期,他都被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压迫感和酸痛所控制着。恶心、呕吐、头昏脑涨、没有食欲、剧烈疼痛、痉挛甚至连走路说话都没有力气。
单从症状来看,很像中毒,又如同是怀孕期间的饪侲反应。不过,他偏偏是一个男人,没有荫道,更不可能拥有子*。
强烈的不适应,从第十一天开始逐渐消退。按照兰德沃克和刘宇晨抽取他血液进行分析研究的结果,这应该是病毒通过反复融合的方式,对身体细胞进行全面改造产生的神经负面影响。骨胳、肌肉、乃至皮肤和毛发,所有身体器官均得到最细致的改进与修补。以泌尿系统为例现在的林翔,即便是长达一个月不喝水,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影响。储存在体内的水份在膀胱中形成尿液,却可以被中枢神经系统控制,不被直接排出体外。而是重新进入液体系统,在体内进行二次、三次,乃至往复循环。至于身体内部因为摄取食物或者分解产生的毒素,会在指甲或者毛发表层形成凝结。以分泌或者生长的形式,经由细胞分裂被层层外推,累积到一定程度,甚至能够演变成为类似蛇毒的攻击性武器。
(很久以前我就在想,人类的粪便和唾液,应该能够提炼出剧毒。以后谁惹我我就吐口水,毒死他,辣死他,腐烂他的小几几,嘿嘿嘿)
进化成为寄生将的感觉,非常充实。
来自大脑潜意识当中的那个“声音”,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应该是生物进化过程中,对于已经达到阶段无法了解的最直接体现吧林翔自己也不清楚究竟融合到了什么程度毕竟,对他来说,寄生将实在是过于陌生的存在。突然之间拥有过于强大的力量他还需要一个适应、熟悉的过程。
白色的床,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
唯一与这种纯洁色调格格不入,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身穿黑色大褂的兰德沃克。
帝国皇家医院,这是布兰琪将百分之八十隐月城医院搬迁过来的结果。除了留下一部分人员在当地另外建设新的相同设施,核心与精华,包括兰德沃克和刘宇晨,都在这里。
林翔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返回帝国他只知道,如果不是随车同行的许娜等四名女孩,自己现在很可能已经死在荒野上,成为被腐狼和流民争相竞食,切块扔在大锅里熬煮的肉汤。
存在于脑海里的记忆,就是昏昏欲睡,翻车,尖叫以及如同电影画面般定格的方雨洁身影。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另外一些东西。
迷迷糊糊当中,勉强能够回想起许娜不顾一切疯狂狠踩油门,驾驶越野车在荒野上奔驰的场景。那个时候,杨佳和刘颖将自己身体尽量抬平,陈梦红则用把毛巾浸湿,小心翼翼敷上自己滚烫发热的额头。
有七嘴八舌的议论,各种混乱莫名的声音,王彪愤怒粗鲁的喊叫,应嘉趴在自己身上哭泣,布兰琪如同疯了一般的咆哮,杨华冷静沉着的指挥,以及各个自己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都在不断发出如同蜂群般嘈杂的“嗡嗡”声。
当然,也并不缺少自己在几张不同方位嘴里发出的熟悉声音紧张询问下,用怪异腔调说出,关于曾经做过什么,吃过什么,随行人员是谁等等诸如此类的一些事情。
所有声音当中最为清晰的,则是刘宇晨那句:“他中毒了”。
除此而外,就是从苏特。兰德沃克口中说出,无比惊讶且难以置信的:“这怎么可能?他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中毒?真是太奇妙了,简直无法想象,却又是不容置疑的真实”
从那以后,就是长达整整十一天的昏迷。
睁开眼睛,仍然有种不太真实的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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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这一刹那,林翔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需要再用眼睛对四周进行观察。对外界的信息收集,依靠着大脑发散开的意识就能完成。这种近乎恐怖的感知程度,远远超过以往任何时候。即便是刚刚进化成为九星寄生士的一瞬间,也没有给自己带来如此强烈的震撼。而且,意识探测的速度和范围,正随着自己身体的恢复程度迅速扩大。范围,已经远远能够抵达半径两千多米的直线距离。至于搜索细致程度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头顶那盏炽光灯的底部,那些正通过金属丝线往来连通的电流。
思维意识仅仅只能对有生命的个体产生效果。这已经彻底颠覆林翔对于变异力量的认知。
“醒了?”
不带有任何感情Se彩的问话,是兰德沃克的习惯。瞳孔当中,开始出现逐渐被放大的黑褂医生形象。他伸出左手,用力捏拽着林翔的面颊,恶意地微笑着,说:“乱吃东西,的确会导致肠胃不适。再美味儿的食物,贪嘴的下场,一样会拉肚子。”
“我究竟怎么了?”
林翔用双手撑住床架,勉强坐起。刚准备转身看看四周,却感到脖颈中央传来一阵轻微的酸痛。
“你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这具全新的身体。”
身穿白色大褂的刘宇晨,从一台监控仪器后面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将一个小型电子血压测量计捆绑在他的胳膊上。一边在表格上迅速记录下显示数字,一边头也不抬地说:“你很幸运,或者应该说是命大。如果不是随车同行的那几个女孩,你现在就是荒野上一块腐烂的肉。”
“新的身体?”
林翔没有理会对方算不上幽默的调侃,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左右观察着腿脚腰腹。确定没有任何部位传来被切割或者破损的痛处,这才满怀疑惑地问:“什么新的身体?”
“首先,我的恭喜你成功进化成为寄生将。”
兰德沃克从墙边拉过一张折叠椅,坐下,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说:“虽然还没有经过测试,也不知道你目前肌肉与骨胳对于力量的实际承受度。但是从大脑探测仪和心率监控器得到的数据表明你现在的体质,至少要超过以前五十倍以上。记住,是至少。这种情况会随着健康恢复,逐渐变得强化。这就相当于一具全新的身体。呵呵我本来想取下一点你的指甲作为研究样本,可是那东西实在太过坚硬。把我的手术剪都崩了几个口子。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