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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原本不是这样的。”映雪轻轻答她,素手捻起一支碧玉钗插入发里,再站起身牵着她的手往外室走,“起初它是很大的一片,没有形状,我怕吓了你,所以不敢挽起。”
落座,赐茶,再问道:“妹妹今日来,是为何事?”
“原来是这样,那倒有些奇异了。”月筝娇俏笑着,露出唇边的两个浅浅梨涡,“妹妹今日来是探探姐姐,唠唠嗑,没有打扰姐姐吧?”
“妹妹说的哪里话。”映雪眉眼含笑,笑比褒姒:“你今日来得正好,我打算将那子母果摘下来入药,正缺个帮手呢。”
“摘果子啊,月筝最喜欢了。”月筝欢喜得紧,往往那两盆在窗台上招摇的果子,吃惊的跑过去,“这就是子母果吗?小果偎大果,真讨喜。”说着,就要好奇的去拨那果子。
“月筝别动它!”映雪忙出声制止她,轻轻走过来,“惊动了它们,大小果会分开,这样就没有药效了。”
“咦?”月筝呐呐看着她,好笑道:“还有这样的说法呀?姐姐真风趣。”却也听话的不去碰那果子。
“我们来摘果子。”映雪对她轻轻一笑,转身去取了把小花剪和数个小纱袋过来,递一个给月筝,“你先接一个试试看,一定要接准了,不能让它们碰到纱袋口,我来剪。”
“恩。”月筝乖巧接过那纱袋,仔仔细细拉开袋口搁在果子下面,好奇问道:“姐姐,这子母果有什么药效?”
“可以治百年肺疾。”映雪在找那子母果隐藏在叶子下的蒂,这蒂一不小心剪错就会让整盆子母果散开,以至前功尽弃。
两盆子母果,一盆结五队,一对服一剂,减去她试药的一对,就只剩九对了,却也刚刚够治疗太妃娘娘的肺疾,不多不少。
“肺疾?”月筝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姐姐是给母妃治肺疾对不对?只是,这果子真的有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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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试试,医术上说可以治任何百年顽疾。”找准果蒂,“喀嚓”一声落剪,“快接下!”
“来了!”月筝灵活移动身子,谨慎起来。
半柱香时间,两人紧紧拽着十纱袋子母果坐在香塌上轻轻喘息,“姐姐,真好玩。”
映雪掀唇轻笑:“果子碰到袋口就不好玩了……月筝你歇一下,我去熬药。”
“姐姐这么急做什么?先喝口茶。”
“不行,果子摘下来要立即入药,否则药效减半。”映雪额上香汗淋漓,水眸里时一片慎重,而后也不歇,提着那十袋子母果出去了。
月筝无奈,轻啜了口香茶,望着墙上那幅画像盈盈浅笑。
其实从某方面来说,她不完全画的是姐姐,而是凭着她对某个女子的记忆画下来的,那个女子蒙了面纱,所以她只能看到那双眉眼和眉心的那颗美人记。却鬼使神差的在见到姐姐的第一眼,她想到了那颗美人记,不曾想,姐姐果真有这颗美人记。
那么是不是说明姐姐跟那个曾经救过她的女子有关呢?她记得那个女子是先皇的湄昭仪,多年前被宇文丞相送进宫的舞姬,因腰肢柔软舞姿艳绝被先皇看中赐封昭仪,后于爹爹相知相交,成为知己。
那年先皇晏驾,爹爹并不是与那湄昭仪私奔,而是帮湄昭仪出宫,脱离苦海。却不想为此赔了性命,扔下她孤身一人。
她站起身,朝那副画像走来,正要抚上去,突被珠帘子后的一个身影吓了一大跳。咦?这里还有人的吗?
只见一个粉衣少女直愣愣站在那里,一脸阴沉看着她,一点气息也没有。不,不应该是阴沉,应该是死寂,因为那少女就似一具冰冷的尸体般站在那里。
活死人?夏侯玄放在王府里的活死人?
她暗暗吃惊,不敢朝前走过去,后退了几步。那少女却朝前走了几步,目光呆滞笔直,直直走向门口。她更加不敢出声,望着少女发青的侧脸和僵硬的身子,心里直发冷。如若不是有姐姐在,青楚姐姐只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现在姐姐不在,她只有屏住呼吸躲到角落里。
须臾,少女走出去了,她瘫坐在软榻上,重重抒出一口气。
“月筝,怎么了?”熬好药引的映雪端着个摆着是个纱袋的托盘走进来,额头上海沾着细密的汗珠。她刚刚才试过这子母果,觉得身上很热。
“姐姐,那个活死人出去了。”月筝指指门外。
“你是说浅浅?”映雪立即将那托盘搁了,走到室内去看,脸色大变,“去了哪里?”
“不知道,刚刚出去。”
“浅浅!”映雪脸色苍白,急匆匆往外面赶,却哪还见得浅浅的身影。
“浅浅去了哪里?”
“奴婢没看见。”东漓的么么小婢一致回答,纷纷面面相觑。刚才没有看见有人出东漓呀。
“快找人来寻!”映雪急的胆战心惊,一般浅浅是不会动的,除非她跟她说话让她去做。现在兀自走了出去,只怕会生事端。
“是的,王妃娘娘,奴婢这就去叫人。”
“快去吧。”她眉头蹙得厉害,快步往东漓外面走。
她刚走出去,西居那边已热闹起来,府里巡逻的侍卫纷纷往那边赶,提着夜灯的管家带着大帮家奴经过她身边。
“王妃娘娘,西居出刺客了!”
“刺客?”她心一沉,连忙提着过长的裙摆走上前。
等感到西居,园子里已乱成一团,众多侍卫正包围着一个粉衣身影打得难舍难分。
“浅浅!”她对那拿鞭少女喊叫,“浅浅,停下来!”
浅浅没有反应,软鞭直直挥开众侍卫,杀向旁边的太妃娘娘。
“母妃!”她连忙朝那被吓得重新躲进房里的身影跑过去,急道:“母妃,您刚才是穿了红色衣裳吗?”
“你走开!”母妃旁边的连绛霜一把推开她,怒眉道:“母妃根本没有穿什么红衣裳,是这活死人突然杀进来,直直要取母妃性命!”
“怎么可能?”映雪被推得后退一步,没有理会她,望着母妃道:“浅浅只会伤害穿红衣裳的人,而且那个穿红衣裳的人必须走到她面前她才会动手……”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连绛霜脸一沉,将母妃护在身后,冷道:“母妃根本没有穿过红裳,也没去过东漓,是这活死人自己跑来的,我们正想问姐姐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跟她最熟的人只有姐姐你,而她也只听你的话!”
“我不知道。”
正说着,身后的门板陡然“轰”的一声破裂倒塌,浅浅卷着软鞭气势汹汹飞身进来,谁也不伤害,就追着太妃娘娘。
苏么么档了上去,用自己一身了得的功夫与浅浅对抗,回头道:“小姐,你快出去,快去找王爷……”
宁太妃由于被惊吓犯了咳嗽,掩着帕子边咳边让连绛霜掺着往外面跑,却不忘回头对映雪道:“映雪,快出来。”
“母妃。”映雪心头一暖,轻喊出声,却没有迈步出去,而是望回与苏么么缠头的浅浅,再叫道:“浅浅,停下来,他们不是敌人,浅浅!”
“啪!”浅浅却是一鞭子朝她罩门抽过来,不留一点余地。
“啊!”她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那一鞭子甩过来,双腿竟是无法动弹。浅浅是怎么了?
“映雪!”在那绝冷的一鞭子挨上她的面容前,有人搂了她,一个飞身旋转,将她带离危险之地。而后另一条软鞭缠住浅浅手中的鞭子,一扯,浅浅手中即空。
“银面?”她惊魂未定,仰面望向这个将她轻轻放回地面的男子。
“站在这里。”银面沉声嘱咐她,大麾一扬,飞身上前去制住浅浅,只见他墨袖一翻,身形如蛟龙,在浅浅的双耳鼻间点了一下,浅浅便沾着不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太妃娘娘难受的抚着胸口站在门口,厉声问着,没再踏进门里。一只胳膊受伤的苏么么连忙走到小姐身边去,唤道:“小姐,指使者来了。”
宁太妃眉头一皱,看着银面。
银面冷冷望着眼前的人,道:“如若你们没有接触过朱樱,是不可能知道支离传声法的。”
“什么支离传声法?朱樱是谁?”出声的是沉着脸的连绛霜,对银面呵道:“莫在这狡辩,谁知道是不是你指使这个活死人来杀母妃的?因为胤轩的关系,你想捉母妃做人质,或者是别的原因,比如为了某个人。”说着,视线绕回映雪身上,似意有所指。
“支离是一种比蚊子还要小数倍的虫子。”银面沉声道,没有辩解,也没有发怒,只是静静回望宁太妃,“这种支离虫只要被下了暗语,便能通过特定的声音和气味带浅浅追随而来,而你们,刚才应该有玩过金锁之类的东西,而且太妃娘娘日常用的香应该是朱樱熟悉的。”
“金锁?”宁太妃看向一边的苏么么,脸色很难看,“怎么回事?”
“小姐,你不是说将那金锁扔掉吗?前几日奴婢已遵照你吩咐,将那陌生女子送给小王爷的新婚之礼连锁带锦盒仍到了后花园的池子。”苏么么对主子如此轻声道。
宁太妃沉重看向银面:“没有金锁。”
“那么被扔进池子的金锁是谁送的?”银面冷静再问,“这送锁之人绝对是太妃娘娘的旧识,因为她深知太妃娘娘的习性,她知晓太妃娘娘您在什么时候用什么香。”
“休得对小姐无理!”
“你是说那送锁之人就是那个叫朱樱的女子?”宁太妃沉定。
“是。”银面答的一点不含糊,望一眼她旁边的连绛霜和苏么么,道:“金锁发声,支离虫带浅浅过来,而后浅浅闻得您身上的香味,便追着您不放。所以,这被扔入池子的金锁是绝对被人捞起来的,且,现在就在这屋里的某个人身上。”
“小姐,莫信他的话,明明是他指使这活死人刺杀小姐,非要捅出个什么朱樱来,我们别管他,抓了他便是!”
“多嘴!”宁太妃唬住苏么么,转首对面前的银面道:“今日之事,哀家不会再追求,只希望你能带这个活死人远离我景亲王府,少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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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银面今日来就是来带浅浅走,顺便感谢景王妃这段时日对浅浅的照顾。”银面轻道,望向映雪。
映雪悄悄捏紧云袖中的手,抿唇看着银面。
“你现在就带这个活死人走吧,莫让那叫朱樱的女人再来我府中生事。今日之事,就当是误会一场,但绝对不会有下次!”宁太妃冷冷打断两人的对视,再吩咐道:“关管家,今夜将这里好好整理一番,哀家且搬去他处歇几晚。映雪,你随哀家来一下。”
“是的,母妃。”映雪不得不最后看银面一眼,随母妃走出去。
走到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银面竟在用眼神对她告别,而后陡然搂了浅浅,大麾一翻,瞬息消失在她面前。
“银面。”她在心底对他默默喊了声,垂眸。
银面真的要消失了吗?她甚至还没看清他的模样。
“映雪,今日叫你来,是想跟你说说轩儿和霜儿的亲事。”入了清斋,宁太妃直接开口,也让她猛然抬眸,却说不出话。她除了震惊,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这一天总是会来。
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那一日她义无反顾回应了他又怎样,她还是成为不了他心底的那个女人。他们多次坦诚相对,褪了对方的衣,没有间隙的是肌肤相贴身体交缠,却从来没有触碰过对方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