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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需我向玉教主借教中人手一用。。。其实若非如此,太平王又怎会在北荥守兵森严之时,轻易派人攻打?那时父亲命北荥发兵赴凇平增援之时,为的就是引太平王亲自率兵前来,取他性命。。。自先前我去边关那一日直至如今,种种发生之事,无一不是处于父亲算计布局之下,父亲他,才是真正的帝王之思。。。”
叶孤城说着,伸手环住了西门吹雪的腰,道:“。。。西门,我如今始知,自己果然是父亲的血脉,体内流着他的血,无论是行事手段,骨子里,原来总有一处,真正像的是他。”
西门吹雪低头吻住男人的黑发,声音当中,是完全肯定的语气:“。。。不,你是叶孤城。”
番外。 任是无情也动人 。。。
阳春四月,正是草长莺飞之时。
昨夜刚刚下过一场如丝春雨,天异常地透蓝,空中有白云疏淡,踏春的人/繁流如织,年轻的男女穿着鲜妍明媚的衣裳,大多是三三两两地结伴而游。四处春光明媚,杨柳依依,一乘四人抬的小巧的嫣杏色软轿在路上徐徐而行,旁边跟着个面容清秀的侍女,轿顶的镏檐上挂着用彩线编结住的金铃,随着轿子慢慢向前缓行,就会偶尔发出一两下清脆悦耳的响声。
“翁主,今日庙里上香的人怕是会不少,若是有什么人冲撞了翁主可怎么好?不如还是回去,等到老爷待会儿下了朝,翁主过去再求一求,只要老爷肯允了,自然就能派了车马人手,让人护送着翁主去国寺里上香。”侍女一面走,一面低声对着轿里的人说道,“国寺不对百姓开放,里头没有一个闲杂人等,又清净,又灵验,翁主何必要就近到寻常庙里去上香呢。”
一只雪白的纤手轻轻从内里掀起轿旁的软帘,露出腕上戴着的两只水清色玉镯,但只刚刚揭起一点,就又重新放下了,只听见一个清灵的声音道:“父亲向来不许我轻易出门,你又不是不知。。。等回了府,莫要让父亲知道我私下出了门,不然定是要受责的。”侍女笑道:“翁主放心,府里的下人个个都嘴严得很,只要咱们在老爷下朝之前回府,就定然是没事的。”
里面坐着的的人听她这样说,便轻轻嗯了一声,再无言语。轿子继续前行,不一时,远远地忽然只见前方似是有一朵白云飘然而来,定睛看去,才知原来是一人一马,那马神骏非常,浑身没有一根杂色毛发,通体雪白,马背上面坐着个人,亦是一身雪也似的白衣,身上系着一件白缎织羽披风,墨发似染,侍女乍见之下,忽然欢声脱口道:“翁主,快看是谁来了!”
轿内的人微微掀起了车帘,就露出了一张清丽婉约的面容,约有十六岁左右的模样,虽是还算不得绝色佳人,却也是少有的美貌。少女原本黛眉微蹙,但只刚刚看清楚了那马上人的容貌,便轻轻‘啊’了一声,面上顿时现出欢颜,当下顾不得其他,只开口唤道:“阿元!”
那马上的人正执着缰绳,神情淡淡,策马徐行,忽然听见这一道熟悉的声音,于是便登时就循声望了过去,现出一张神色淡漠的面容来。漆黑的长发用玉箍简单束在身后,眉羿斜飞,凤眼明利,腰间佩着一把青色的长剑,肌肤胜雪,容色极好,待一眼看见不远处那轿中少女的面容时,瞬间便潇然展颜,如同冰破莲生一般,直看得近处的几名年轻男女都怔住了。那人一策缰绳,眨眼间就来到了轿子前,语气之中尽是真实的欣喜:“宁宁,你怎么在这里。”
楚伊宁抬头看着那人多时未见的容颜,心中喜悦至极,说道:“我是去上香的。。。”话音未落,那人忽然就自马背上略略低下了身来,同时轻舒手臂,还未等楚伊宁惊呼出声,就已经环住了对方的腰身,同时略一使力,就将少女娇小轻盈的身体从轿中揽上了马来,抱在自己身前坐好,含笑道:“。。。既是如此,我送你去就是。”说着,双腿一夹马腹,就见白马扬蹄而前,片刻之间,就去得远了,而那抬轿的轿夫和随行的侍女也仿佛是毫不见怪担心的模样,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家主子就这么被人带了去了,只在原地稍稍一停之后,就干脆打道回府。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有提前给我带个信儿。”楚伊宁被人用一只手臂环在腰间,安安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开口问身后的人。那人扶着她的身体,让她坐稳,微微笑道:“。。。我在白云城待了一阵之后,就又去了西方,在总教祖父那里住了几月。。。现在不就回来看你了么。”说着,又道:“看你方才身边都不曾带人,就知道今日你是私自出来的。你自幼身子就比旁人弱些,楚叔叔一向极少让你出门,眼下又没有护卫在旁,若是今日在外面遇见什么事,可怎么好。”楚伊宁也不辩解,只低头含笑道:“我想去庙里上香,求佛祖保佑我父亲长命百岁。。。况且现在有阿元陪着我,又会有什么事呢。”西门憬元似是轻笑了一下,道:“有我在,自然会护得你周全。”她身段修长,眉目之间蕴着英气,凤眼隐威,丹唇含凛,容貌极美,不见丝毫女子的娇柔之态,一路骑马带着楚伊宁,很快就到了距离最近的一处庙宇。
入庙上香的人不少,楚伊宁容貌十分美丽,举止优雅娴静,直使得不少男子引目而望,但西门憬元一身白衣站在她身旁,那一股冷睥威睨的气势,生生令众人不敢靠近,让楚伊宁安安静静地跪在蒲团上拜过了菩萨,上了一柱香。两人回府时,西门憬元一手执缰,一手环着楚伊宁的腰,忽然问道:“。。。方才你祝祷之时,可曾求过姻缘了。”楚伊宁听了,微微红了脸,道:“你只管胡说呢。”西门憬元垂目而笑,道:“你如今也已有十六,求一求姻缘,又能如何。”楚伊宁红着脸道:“你比我还大一岁呢,要求,也是你先求才是。”西门憬元微微一笑,说道:“。。。我已有心上人,还求神佛做什么。”楚伊宁轻轻‘啊’了一声,满是惊异:“是谁?”随即又笑道:“能得阿元青眼的,是什么男子?皇舅舅和西门叔叔可知道了么?”西门憬元并没有回答她,只道:“坐稳了。”说罢,一夹马腹,朝着公主府方向加快了速度。
这一日天气晴朗,午后,楚伊宁斜靠在树下的一张春榻上,手中拿了银针,穿针走线,认真绣着一只秋香色的荷包,头上只简单挽着双云髻,一针一线地细细做着针线活儿,没用多久,就觉得似是有些春困,于是便暂时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在榻上躺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无声地在榻边坐了,楚伊宁此时还没有真正睡着,于是就慵然地慢慢转过身来,面向那人,睁开眼睛含笑道:“你怎么过来了。。。”西门憬元穿着一身淡白衣裙,长长地曳在地上,裙摆上绣着层层叠叠的桃花,妍丽盈粉,软连如云,长发结成一束,神色间有淡淡的柔和,道:“怎么睡在这里。如今才是四月,你身子又不强健,仔细受了寒。”楚伊宁笑着说道:“方才有些累。。。我下回再不这样了。”她话刚说完,西门憬元就把她抱了起来,起身往房内走,道:“回房再睡。”楚伊宁面上微窘,轻轻在对方怀里挣了一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手有脚的,你怎么还只管把我当孩子一样。。。”西门憬元笑了一下,径直将少女抱进屋里,放到了床上:“你小时候,我不都是这样?说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但我也一直比你年纪大。”楚伊宁看着她像从前那样,给自己脱了绣鞋,盖上纱被,不由得就恍惚觉得仿佛自己还是垂髫的年纪,因为身体不很好,所以事事都由眼前这个在当时也是孩子的人护着,尤其是在九岁的那一年,母亲由于难产,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没了,在那之后整整一年的时间,都是由这个人在身边陪着,无数次哭着从梦里惊醒,也都是蜷缩在对方的怀里才能渐渐重新入睡,在自己的心里,她无所不能,无论何时,都一直会庇护着自己。。。
西门憬元柔声道:“宁宁,你怎么哭了。”就见少女清丽的面容间已经无声无息地爬上了泪痕,眼圈微微红了。西门憬元从怀里拿出丝帕,给少女轻轻擦了泪水,道:“怎么了,是谁惹你不痛快么,还是方才在外面受了风,身上难受。。。宁宁,你只管告诉我。”楚伊宁抱住了对方的手臂,用脸颊轻轻蹭着那柔滑的衣袖:“阿元,我想我母亲。。。”西门憬元闻言,心下蓦地一软,将少女轻轻环住,用掌心缓缓抚摩着那单薄的脊背:“只要你过得平安喜乐,姑母才会安慰。。。宁宁,我总是在你身边的。”楚伊宁靠在对方胸前,闻言,低低嗯了一声,西门憬元不愿见她难过,因此安慰了少女一阵之后,便不着痕迹地转开了话题,用手抚了抚对方的眉心,道:“你一哭,直把妆也晕化了,可不是像个花猫一般么。”楚伊宁听了,不禁破涕为笑,拿绢子细细擦净了脸,道:“你只管取笑我。”西门憬元抚摩了一下少女的头发,微笑道:“宁宁即便是花猫,也定然是最好看的那一只。。。我给你重新匀一匀面。”说罢,起身从妆台上取了几样东西,然后回到床前,为她在樱唇上点了殷粉的膏红,既而又用胭脂稍稍扑在少女的两颊上,形成健康的淡淡薄晕。楚伊宁微微闭着眼睛,任由对方施为,西门憬元拈起一支胭脂软笔,想起当年第一次为只有十三岁的楚伊宁上妆时,手法又是笨拙,又是生硬,直把一张清丽的容颜画得十分可笑,就不禁心下温软一片,将用水湿润过的笔尖在一盒菱形的粉色胭脂上面蘸了蘸,然后就在楚伊宁的眉心之间勾勒出一朵完整的桃花形状,又稍加点缀,不过一时,就描出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新绽粉桃,绰约多姿,给少女平添了一分妩媚之色。西门憬元轻轻将那刚绘好的桃花吹干,道:“人面桃花相映红。。。”将一面小镜拿到少女面前:“宁宁,你看。”楚伊宁闻声睁开眼,往镜子里瞧了瞧,笑道:“从前寿阳公主在含章殿檐下小憩,有梅花落于眉间,拂拭不去,自此遂成‘梅花妆’。。。如今却有憬元公主为我作‘桃花妆’呢。”西门憬元为她理一理发丝,柔声道:“这有什么稀奇,只要你愿意,我日日都可以给你上妆。”楚伊宁哧地一声轻笑出声,道:“还说呢,阿元以前第一次给我描眉施脂时,可很不成样子呢。”西门憬元亦笑,拿起眉笔在少女丁香结一般的眉毛上轻轻勾勒,就描出了两道雅致菲清的柳眉:“。。。后来我不就做得好了么。”楚伊宁微微嗯了一声,随即就有些好奇地问道:“正是呢,我一直忘了问你,原本你根本不会做这个,可怎么只过了一个月,就成了巧手,竟比专门给我上妆的丫头还好?”西门憬元毫不在意,轻描淡写地道:“那有什么难。我只日日拿自己练几回,自然就好了。”楚伊宁一听,不由得微微怔了一下,她自然知道西门憬元生性就从来不爱调弄胭脂水粉这些寻常女子喜欢的物事,平日亦是素颜朝天,不施脂粉,却不想竟会只因这一点小事,就能为自己做到这等地步,不由得又是感怀,又是欢喜,眼圈亦有些红了,道:“阿元,这世上,便是你对我最好。。。”西门憬元轻轻拍了一下少女的脸颊,柔声哄道:“我总是你表姐,怎么能不对你好?你和我从小就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