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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还想奢望什么?他本来就只是拿她来泄恨,拿她来警惕那些欲取他性命的人罢了!
她的顺服转为顽抗,“放开我!”她拒绝了他的索吻,恨恨地瞪着他。
“安苏……”他犹然不知发生何事。
安苏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是冷儿!”
格日勒猛地回神,惊觉自己似乎太过松懈了。他应该防着她,而不是陷在她馨香甜蜜的诱惑里。
他倏地甩开她,残酷无情地道:“你永远都不会是冷儿!”
他知道她不是冷儿,即使在抱着她的时候,他也十分清楚自己抱的是谁,引起他欲念的又是谁。
他绝不是因为她像冷儿而抱她,他想要的、想抱的不是冷儿,是安苏!
可是他不想让她发现,他不想承认自己已经陷入狂爱的漩涡之中。
他们各为其主,总有一天要走向不同的道路,她会离开他,他也不能留住她。
如果他们一定要站在敌我分明的立场上互相抗衡,他绝对不当没有胜算的那一方。
倘若他终有被迫放弃她的一日,他现在最想做的无非就是先得到她。
是的,在她离开他之前,他决定报复性的拥有她!
他凶悍而具侵略性的目光重新扫射在她衣不蔽体的娇躯上……瞥见他眼底那骇人的光芒,安苏彷佛能猜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她警戒地瞪着他,声线不觉颤抖,“不,你别……别过来!”
她浑身发抖地往后蜷缩,而他全然不顾她的惊惧,径自扯落了身上的衣物,一步步地爬上床并靠近她……“不……别过来……我警告你,我会……”她发觉自己的声音抖得不象话,即使她力持平稳也难抵来自内心的深层恐惧。
他赤裸着上身,全身只余一条亵裤地伏在床上,紧盯着她,像一头嗜血的荒狼般觊觎着他的猎物。
“你不是冷儿。”他忽地攫住她的手臂,沉声道,“不过,当个暖床的女人倒还够格。”
“下流东西!”她羞恼地咒骂他,眼中虽有惧色,却也有天生的傲气。
他一振臂,猛地将她轻颤的身子扯进了自己怀里。
俯下头,他语带戏狎地说:“我下流?那你刚才的呻吟又算什么?”
“你!”她瞠视着他,樱红的唇片也因极度激动而不住歙动着。
格日勒没让她再发出声音,他霸气地封堵住她骄傲的唇,也缠住她倔强的舌……※※※隐约中,安苏感觉到一滴接着一滴的水珠跌落在她的胸前,微微地睁开眼睛,她只看见格日勒严肃而认真的神情……无意识地睇着床褥上那朵芙蓉花,格日勒的眉心更加深锁。
原以为占有她之后,他会因此而满意快慰,现在看来,他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他没有因此而得到什么,却反而还失去了些什么。
如果安苏失去的是贞操和那一层薄膜,那么,他失去的可能是心、可能是生命。
他为什么那么急欲拥有她?真的是因为要惩戒、报复她吗?
不,不是这样的。
打从他第一眼见到她,他就被她那高傲的气势及与生俱来的气质所吸引,他渴望她、需索她的程度远胜过当年对冷儿那般。而这也是他最害怕的。
她是辽人,她恨他、她想要他的命……这些都不足为惧,他最恐惧的是……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爱他。
她说对了,他是得到她的身体,但他得不到他最想要的真心真情。
凝脯着仍然昏睡着的她,他的心无端地抽痛起来。
安苏眉心深锁,时而颤动的模样是那么的惹人怜惜,他甚至憎恨起自己的粗暴残忍。
“安苏……”他轻轻地抚着她紧皱的眉心,试图揉开她纠结在眉间的痛苦。
在半梦半醒间,安苏彷佛听见了叫唤她的声音,那是充满着感情的温柔呼唤。
因为身体深处的痛楚感觉还残留着,她几乎快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幻“嗯……”一挪身子,一阵磨人的刺痛感便从她下身传至全身。
她皱起眉头,勉强地睁开了双眸。
瞥见眼前神情平静的格日勒,她的情绪不禁有点激动。别过头,她深恶痛绝似的不想看他。
他本想在她醒来时对她温柔相待,但一触及她不领情的眼光,他的情绪又波动起来。
“看着我!”他捏住她的下巴,硬是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她倔强而骄傲地瞪视着他,彷佛刚才的“教训”还不够教她学乖似的。
他盯着她,“只要你一天杀不死我,我就每天要你一次!”
“无耻!”她冷咒着。
他冷傲地一笑,“别只会跟我耍嘴皮子,我等着你来杀我呢!”说着,他凶恶地甩开她。
安苏全身裸裎地趴伏在床上,模样虽然有点狼狈,眼神却还是高傲地不愿服输。
格日勒站起身,缓缓地将衣裤一件件穿上。
他冷睇了安苏一记,“记着,我会每天要你。”说罢,他神情冷漠地步出客房。
安苏怔忡片刻,眉心一拧,鼻子一酸,眼泪终于难忍委屈地跌落。
她蜷曲在床上,将自己低沉细碎的哭声埋葬在那只绣花枕头里……※※※在得到她的身体后,格日勒还是没有囚禁她,只不过这回,他在门外派驻着两名苍狼军以防止她有任何逃跑的企图。
安苏整天被拘禁在房里,其实也跟被囚禁没两样。
当中午过后,日照一刻一刻地递减,一寸一寸地退出门外、窗外……她,开始慌了。
等到夕阳西斜,天色渐黑,格日勒会回来,他会像昨晚那样的折磨她、凌辱她、“考验”她。
她不怕被折磨,不怕被凌辱,但是她怕自己经不起考验,她担心自己会一步一步的沦陷在他的情欲之下……正当她想得出神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格日勒低沉的声音。
“你们可以走了。”
“是。”门外的苍狼军很有精神地答应着。
他推开房门,大步地踏入房内。
见他进来,安苏全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她警戒地缩在床柱边,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格日勒。
瞥见桌上动都没动过的饭菜,他的神情顿然一沉,“你想把自己饿死?”
她沉下脸,不理不睬。
他走近她,猛地端起她倔强的脸,“不是想杀我吗?”他冷谑道:“这么快就放弃了?”
安苏拨开他的手,“别碰我!”
“哼!”他露出一记毁灭性的笑意,“别碰你?”
他忽地伸出手,一把就捏住她因激动而起伏的胸脯,“你全身上下,有哪一处是我没碰过的?”
她愤恨地抓起他的手,低头张口就咬。
他问哼一记,微愠地甩开她。“找死!”
他掐住她的颈子,像要折断它似的一径使力。
安苏扬起脸,无畏无惧地迎上他凶恶阴惊的眸子。
是,她是找死,他最好一下就扭断她的脖子,那么至少她就能保留些什么,例如尊严、忠义,以及一生只有一次的动心用情……忽然,他冷笑起来,“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他松开手,将她快要失去力气的身体拉向自己。
他把脸凑近她,近得让她觉得有压迫感,“我不会让你死,因为我还没玩腻你的身体……”说着,他将她甩回床上。
衬见他眼中的慑人目光,安苏不禁浑身颤栗。
他又要折磨她了吗?
她下身的痛楚还未过去,他就又迫不及待地要她了吗?
不,她受不了再一次的摧残,她一定捱不过去……他不发一语地拖住她的脚,硬是将她拉向自己。
她挣扎着,犹如困兽做着临死前的挣扎。
“不,放开!求……”她差点要说出“求求你”三个字,但她忍住了。
格日勒睨了她一记,沉默地把她的裤子扯下。
当那一双白玉般的修长美腿一览无遗的裸露在他眼前,安苏像是认了命般地停止挣扎。
她不再抗拒,只是极尽消极地冷睨着他。
横竖是躲不掉了,那她还何必浪费体力作这种毫无意义的抗战。
格日勒扳开她的腿,径自从怀中拿出一小罐瓷瓶。扭开瓶封,他动作熟稔地从里面倒出了药油。
安苏不由得一震。
“啊?”她本能地想翻身一探。
“躺好。”他语气平淡地说。
在他的指腹温柔地来回揉拭之后,原先那种磨人的烧灼感慢慢地消失了。为此,她又是一阵惊疑。
他在帮她擦药?他不是想折磨她吗?
蓦地,她浑身的毛细孔都紧缩了起来,而她并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是很奇怪的感觉,她应该厌恶他、憎恨他的,但现在……他的温柔抚触却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她闭上双眼,享受着他有别于昨天的温柔。
这一瞬,她甚至希望这样的抚触能持续下去;这样的感官经验让她耳朵发烫,胸口发胀,就连四肢都忍不住酥麻起来……然后,他替她拉上裤子,霍地站起。
安苏凝视着他,眼底的敌意顿减。
“别一副感激的样子。”他冷哼一声,充满恶意地说:“我只是不希望在要你的时候听你哭爹喊娘。”
方纔那一缕柔情乍然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更深的怨尤和羞憎。“你……”她紧拧眉心,难以置信地睬着他。
他故意漠视她眼底的怨慰及怅憾,扭头就往门口走。
到了门前,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对了,在你伤口未痊愈之前,我不会碰你,所以你如果想杀我,最好趁你伤口未愈合前行动……”话罢,他头也不回地步出了房间。
安苏听着他冷酷绝情的话语,再想起他方纔那么温柔的抚触,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格日勒,你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呢?是恶魔,还是……她幽幽地想着,胸口也愈益揪紧。
※※※
连着三天,格日勒未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她居然开始思念起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满满都是他的样子,就连鼻息中也充斥着他的气味。
她原以为自己极欲将他的影像自记忆中剔除,但到头来,他却反而根深柢固地深植在她心底……她该不是爱上了那个强要了她身子,还不时冷言相讥的男人吧?
不,他只当她是俘虏、是暖床的工具、是卑微的辽国女人……他一点都不爱她,而且也永远不会爱她……爱?她竟然奢望他给她“爱”?她是哪条筋不对了?
想到这里,她不觉心痛起来。
鱼是不能爱上鸟的,因为它不能在天上飞。
她不能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情悻,否则到最后只会害苦自己。
“安苏姑娘。”门外的守卫低声喊道。
她没回答,只是一径沉默地坐在床沿。
“将军请你准备一下,我们要拔营了。”
她一怔。
拔营?格日勒要离开赤塔城,也就是说他即将要去征讨下一座城池?
下一座城池……喔,不,他的下一座城池不就是呼伦城吗!?
她之所以在赤塔城拦截他,就是怕他气势如虹,一路直打呼伦城,而现在她最怕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她的父亲和家人都在呼伦城,如果格日勒攻克呼伦城的话,她身为辽国大将的父亲该是如何的下场?
父亲常说军人要死在战场上才算死得其所,可想而知,即使是抱病出征,他也绝不会躺在床上等着格日勒攻进将军府。
到最后,纵使是格日勒不杀他,他也必定会走上慢郁而亡的路。
不,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格日勒前往呼伦城,不管用什么方法,她绝对都不能让他上呼伦城去。
照苍狼军的速度估算,从赤塔城拔营整军,再通过沙漠抵达呼伦城,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这段日子,她非得想出办法不可。
随便收拾了两件衣服,安苏即随着门外的守卫到达整军的地点。
校场上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