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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滴汗。
师父,你别把你徒弟说得这么没市场好不好。人家可是……
好像还真的没人追。
15 拒绝,拒绝
总之哪,这个话题让初夏很是难熬。
她匆匆喝完了粥,逃一样地跑开餐厅。再说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来。
初夏跑到书房替香绍谨整理桌子。
香绍谨喜欢在晚上写字,所以他的书桌一向是在早上整理。初夏进到书房时,书桌上还凌乱地放着昨天写的那张纸。
有花有酒春常在,
无烛无灯夜自明。
看到那两行字,初夏那颗躁动的心一下子静下来,她忍不住坐下来,在那句诗后面写了几个小字。
写着写着,又想起刚才香绍谨所说的话:少年人容易受迷恋所惑,分不清迷恋与爱情的区别。
迷恋……
难道她对他的感情真的只是迷恋?
迷恋似火,汹涌而短暂,他是不是认为过个几天,她对他的感情就只剩下一堆灰烬?
想到这里,初夏心里异常烦闷,匆匆把书桌上的纸整到一边,踢开椅子跑到院子里去。
院子里蔷薇花早已开败,夜来风雨,满地的落叶,犹其是远处飘过来的杉树叶,细细碎碎,层层堆积。
初夏心里憋着气,拿起一把大扫把使劲地扫落叶,落叶满天飞,扑头盖脸地扑在她身上。
“初夏,你在干什么?叶子都飞到屋里去了。”朱梦淮站在门口说。
初夏心情不好,她瞪了朱梦淮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不会把窗子关起来啊。”
“大白天,谁会关窗子,真是笨,连扫地都不会。”
笨笨笨,朱梦淮就知道骂她笨。初夏气得把扫把往他怀里一扔,扭头往前走。
朱梦淮紧紧跟在她后面,她走出院子,他也走出院子。她走到河边,他也跟到河边。一直走到一棵大松树下,初夏才停下脚步回头骂了他一句:“喂,笨蛋,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怕你做傻事。”朱梦淮双手插兜,冷冷地说。
“笑话。我好端端地做什么傻事。”
“因为你被人拒绝了。”朱梦淮平静地说。
初夏心里一惊:“朱梦淮,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难道你到现在还没回过味来?他今天所说的话就是在拒绝你。”朱梦淮盯着初夏一字一句,冷酷而又直白地说。
犹如寒冬腊月,一壶冰水灌顶。初夏听到冰棱子喀喇喇碎裂的声音。
身子不由地倒退,重重地靠在松树干上。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气咻咻地说:“真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什么拒绝不拒绝的,我又没有向谁表白过。”
“谁不知道你喜欢他。”朱梦淮僵着脸,硬硬地说。
“谁喜欢谁了!”初夏冷不丁地被人说中心事,脸涨得通红,双手握得紧紧地乱嚷:“不许诬陷我!”
朱梦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东西,递给她说:“这是什么?”
初夏接过来一看,脸蛋顿时红得像煮熟的鸡蛋。
是香绍谨昨天所写的那幅字:“有花有酒春常在,无烛无灯夜自明。”
现在在那行字后面又多了一行小楷:“但得两心相照,无灯无月无妨。”
规规矩矩,运笔轻浮,不是初夏的字又是谁。
“但得两心相照?哼……”朱梦淮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完蛋了,她心里想的事都被朱梦淮看光了。初夏恨不得地上裂条缝让她钻进去。
她把那张纸胡乱揉成一团,塞进裤子口袋里说:“我只是刚好想到那句话而已,你可别多想。”
“昨天晚上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朱梦淮扭着头说。
“什么,你偷听我说话!”初夏冲口而出。
“是你们吵得我睡不着觉。”
“那你也不能这么鬼鬼祟祟。”初夏指责他。
“到底是我鬼祟还是你鬼祟?你跟在师父身边到底是来学琴,还是来干嘛的?我也是他的徒弟,我不想师父整日受你的困扰。”
朱梦淮说完转身离开。
空荡荡的湖边,只剩下初夏一人站在松树底下发呆,松树上的积水落下来,打在初夏脸上,凉凉的,她抬起头,这天气,怎么这么冷!
朱梦淮回到别墅,一踏进院子,就看到香绍谨身姿笔挺,静静地站在院子中间。
朱梦淮吃了一惊,放轻脚步想从他身边悄悄地绕过去,可是无论他离香绍谨有多远,总觉香绍谨的目光阴魂不散地缠在他身上。
抬起头,香绍谨的目光明明是那么地虚无,根本就没对着朱梦淮的方向。为什么低下头,那种逼视的感觉是那么地强烈?
朱梦淮心里发毛,加快脚步,想快点从香绍谨身边逃开。
“梦淮!”香绍谨忽然叫他。
“老师。”朱梦淮在离他十步远处停下脚步。
“你好像很闲嘛?”香绍谨扬起嘴角,话里有话,调侃似地说。
朱梦淮心中大骇,香绍谨该不会听到他和初夏说的话了?朱梦淮本来就有些做贼心虚,他是越心虚,外表越是要强,杵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香绍谨走到他身边,笑着说:“怎么,还不肯承认?”
朱梦淮咬了咬牙,终于硬梆梆地来了一句:“老师,我不觉得自己有错,是初夏她……,我……我不希望她把时间浪费在没有结局的事上。”
“哦!”香绍谨若有所思地说:“原来你们师兄妹是谈心去了,我还以为你闲着没事又在乱跑,还想趁这个时间好好教你斫琴的事。”
朱梦淮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说:“老师,你要教我斫琴?”
“怎么,你不想学?”
“不,我怕自己担不起这个重任。”
“梦淮。”香绍谨放缓语调,声音低沉地说:“初夏是个女孩子,天性急躁,我教她弹琴,不过是为了磨磨她的性子,从没指望过她能继承多少东西。你是我唯一的男弟子,我全部的希望可都放在你身上了。”
香绍谨的手重重拍在朱梦淮肩上,朱梦淮的身子顿然挺立,他仰起头,望着香绍谨,目光坚定:“老师,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希望
香绍谨弯起唇角,笑说:“希望如此。”
初夏回来时,也是偷偷摸摸地。
师父不露痕迹地拒绝了她,她和师父的事还被朱梦淮看得一清二楚?
完蛋了,她没脸见人了。
初夏心想,收拾收拾东西,逃回学校算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初夏蹑手蹑脚地往楼上窜,刚刚窜了几步,旁边琴室的门忽地打开,香绍谨站在门口说:“初夏,过来。”
呃,在师父的耳朵底下搞小动作,确实是挺难的。
初夏耷拉着脑袋,走在香绍谨面前说:“师父,我要回学校了,最近学习比较重,我想,我想……”
我以后不想学琴了,可是那句话堵在喉咙,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香绍谨没有理会她的话,淡淡地说:“今天开始,要教你们吟香阁的曲子,初夏,以后可要收收心。”
“是,师父。”初夏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香绍谨只需一句话,转眼间,初夏就把那些恼人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她又活蹦乱跳起来,连和朱梦淮之间的不快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因为是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曲子,香绍谨先弹了一遍给他们听。
初夏和朱梦淮蹲在一边录音。
香绍谨很久没弹,弹第一遍的时候感觉很涩。
第二遍就好了很多。
兴致上来,他一鼓作气弹了好几支曲子。
香绍谨弹的曲子都有自己独特的处理方式,一听便知是香氏特有的风格。
初夏蹲在一边,默默想:她是他的徒弟,也是香派的传人,以后,不管她从事什么工作,都要把香派琴曲一代代传下去,发扬光大。
想到这,初夏更认真地看着香绍谨的手法。
香绍谨记性很好,按琴谱的顺序,一连弹了五支曲子,到第六支曲子时,忽然停了下来。
“后面几只我没有学。”他收起手淡淡地说。
“连你都不会,那怎么办?”初夏一听急得不得了。
古琴曲如果没有师承,只剩下琴谱,还可以打谱,自己找节奏和音准,可是现在琴谱都被烧了一半。
完了,完了,真要失传了,初夏真是心痛地不得了。
香绍谨却笑说:“我们香家可不只我会弹琴?”
“还有谁?”初夏问。
“我师父。”
对哦,师父也是有师父的。
“老师的师父是谁?”朱梦淮看上去很紧张,声音有点颤抖。
“就是我爷爷。”香绍谨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对两个徒弟说:“梦淮,初夏,你们有没有兴趣去见一下我爷爷?”
已经入冬了,天气慢慢变冷,学校里的树叶几乎掉光。
入学几个月,初夏一直一根筋地追着香绍谨的脚步跑,脑子里除了单词,语法,就只剩下古琴,由于每个周末都不在寝室,她没发现寝室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学,是最好的丑小鸭变白天鹅的场所,很多高中时期灰头土脸的女生,往往一夜之间变得光彩照人。
张骁骁从一开始只知道对着帅哥尖叫的花痴女,变成了一只骄傲的孔雀,她开始天天穿高跟鞋,烫卷发,指甲弄得花里糊俏,身后每天都围着一堆男生,无数男生为她争风吃醋。
程墨洁和刘淇也都有男生来追,他们鞋架上的高跟鞋越来越多,衣架上的衣服越来越有女人味,休闲装,运动装越来越少。
寝室里的话题也越来越多地围绕在化妆打扮上了。
初夏渐渐地插不上话来。
星期日傍晚,初夏从香绍谨家回来,一打开门,就看到三个陌生的女人坐在她的寝室里。
咦,她走错地方了?初夏连忙退出门外,抬头看,没错啊,是她的寝室315啊。
寝室里那三个女人看着初夏一脸惊惶的样子,轰然大笑:“哈哈,初夏傻掉了!”
那三人不是张骁骁她们,还有谁?她们在脸上画了厚厚的大浓妆,化得连她们老妈都认不出来了。
16 胖妞
假睫毛,浓眼线,夸张的烟熏妆。
初夏差点没被她们吓死。
“你们不会画成这样上课去吧?”初夏胆战心惊地问。
“当然不会,我们闹着玩的。”刘淇说。
“我们先练习练习,以后去夜店玩了就这样画。”张骁骁嘻笑着说。
还要去夜店玩?初夏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夜店长什么样呢。
不过她们每天化淡妆也很累,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放了一排的瓶瓶罐罐。每天要提早半个小时起来化妆。晚上光洗脸一人就要花去半小时。
反正和刚入学时的青涩小姑娘完全判若两人。
上大课时,她们躲在角落里看时尚杂志,讨论哪个隔离霜比较好用,哪支BB霜效果最好。
初夏是个连支洗面奶都是老妈寄过来的人,完全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刘淇对初夏说:“初夏你也化化妆嘛,现在走出去不化妆是对人的不尊重。”
不尊重?这个罪名也太大了吧。
初夏说:“化妆品味道太重,我师父会受不了的。”
身边三个女生顿时石化。
刘淇又说:“我们班这么多女生,就你没人追,严重降低我们寝室的质量。”
初夏滴汗,当初一个个嚷着不谈恋爱的是谁啊?现在她反而成了没人追的滞销货,她实在是太冤枉了!
说话间,张骁骁凑过头来说:“初夏没人追,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刘淇小声问。
“我听金融系的男生说,他们男生那边早就已经把初夏内定给朱梦淮了。没人会去和朱梦淮竞争啦。”张骁骁捂着嘴窃笑。
“什么!”初夏差点大叫起来,幸好刘淇及时捂住她的嘴。
刘淇说:“谁叫你每个周末都和朱梦淮同进同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