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梦淮低下头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他背起背包理都不理初夏,转身就走。初夏气得在那直跺脚,她追上去,拉住朱梦淮的背包:“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
朱梦淮甩开她的手,他盯着她,冷冷地说:“宁初夏,我讨厌你。”
初夏和朱梦淮的那一幕可是发生在田径场边,众目睽睽之下的。
没过多久,几乎全校的学生都知道初夏和朱梦淮的绯闻了。初夏追求朱梦淮没成功,反而被他当众羞辱了一番。
很多女生都在背后说:宁初夏真是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她那样,朱梦淮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其实初夏长得算不错了,浓眉大眼,明艳照人,只是现在正值青春期,有点点胖啦,脸上长了肉显得很孩子气,不过也算是出挑了。
但是谁叫朱梦淮是大众情人呢,就算把世界第一美女配给他,那些女生也都是不满意的。
“初夏跑上去拉住朱梦淮的衣服,朱梦淮转身一把推开她:宁初夏,我讨厌你!”
寝室里,张骁骁拉了刘淇表演节目给程墨洁看,边表演还边发表评论:“哎呀,墨洁,你没去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当时脸都丢尽了,头都不敢抬起来,就怕别人知道我和初夏是同一个寝室的。”
“骁骁,少说一句。”刘淇拉拉张骁骁。
初夏推开门走进来。
她臭着一张脸,嘴里在不停地唠叨。张骁骁伸长耳朵,好不容易才听清她念叨的话。
“朱梦淮大混蛋,朱梦淮大混蛋……”
张骁骁忍不住长叹一声说:“初夏,你真是的,连骂人都这么没创意,你应该说朱……。”
初夏瞪了她一眼,气呼呼地说:“不许在我面前提到那个名字。”
“其实发生这事也挺好的。”坐在一旁看书的程墨洁幽幽地开口说。
“为什么?”初夏问。
“至少别人不会再说你和朱梦淮有□了。”
初夏脸上流下一滴冷汗。
初夏和朱梦淮的绯闻让她在短时间内成了别人注目的焦点。走在学校,总是有人多瞧她几眼,这让初夏很是不自在。
而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羞辱了初夏的朱梦淮,似乎也不怎么开心。
球赛已经结束,朱梦淮还是一有空就在足球场上疯狂地练球。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失恋的那个人是他呢。”张骁骁站在球场边上对初夏说。足球场内,朱梦淮踢得满身是汗,却依然不肯停下。
“噢,照你这意思好像失恋的人是我似的。”初夏很不满意地说。
“反正别人都这么说。”张骁骁说。
几天之后,初夏听到一个消息,朱梦淮被护校队的同学给抓住了。
原来朱梦淮深更半夜十二点多了还在操扬上踢球,护校队的手电筒都打到他脸上了,他还是不肯停下脚步。
“别人是深更半夜躲在小树林里接吻,他是深更半夜去踢球,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张骁骁说着望了初夏一眼。
刘淇和程墨洁也同时望了她一眼。
初夏很不满地说:“你们看我做什么,难道是我害他这样的?”
“难道这真和你有关?”那三个家伙一脸好奇地问她。
初夏气极败坏:“当然和我无关。”
其实初夏很心虚,她一直觉得是朱梦淮最近天天泡在球场上的异常举动和她有关。
再回忆发生在球场上的那场争执,她越发肯定一件事:
他在嫉妒她。
就好像她嫉妒他成了香绍谨的弟子一样。
他不但嫉妒她成了香绍谨的弟子,还嫉妒她成了他的大师姐。
男孩子嘛,总是比较幼稚的……初夏决定大人有大量,不去和他计较。因为大师姐担负起照顾小师弟的责任。嘿嘿!
星期日,初夏和朱梦淮约好一起去香绍谨家学琴。她不知道香绍谨家该怎么走,香绍谨也只说和朱梦淮一起过来就行。
初夏以为朱梦淮会等她,没想到她刚走到教学楼门口,就看到朱梦淮抱着琴走出来。初夏连忙跑进教室,抱了琴又急匆匆地跑出来。
“朱梦淮,等等我!朱梦淮,等等我!”
初夏一边跑一边喊,引得路人一片侧目。
学校门口是一条长长的林荫道,路两旁是法国梧桐,香樟,水杉交错杂种,早上刚下过雨,路边积满了水。初夏边跑边喊,长腿踩在水滩上,水花溅起,打了她一腿的泥渍。
好不容易追上他,她拉住他的衣服,气喘吁吁地说:“朱梦淮,你走慢点,我累死了。”
朱梦淮瞅了她一眼说:“亏你还是女排队的,真没用。”
“你可是足球队的主力,谁能和你比啊。”
朱梦淮冷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初夏跟在他屁股后面说:“朱梦淮,你干嘛这么讨厌我,我们和解好不好?”
朱梦淮停下脚步,奇怪地看着她说:“你希望我不讨厌你。”
“对啊,我们是师姐弟嘛。”初夏窃笑着说。
这回,朱梦淮倒是没生气,他说:“那你站在这里,闭上眼睛,抬起头,等我喊一二三,你就睁开眼睛。”
“好啊。”初夏乖乖地站在那里陪他玩,闭上眼睛抬起头。
朱梦淮喊一二三,喊到三时,忽然跳起来,重重摇了一下树枝。
初夏睁开眼睛,一大片的水珠从树枝上落下来,砸在她的脸上。而朱梦淮早就抱着琴朝车站飞奔而去。
香绍谨住在郊区,距离学校要坐很长时间的公交,坐到最后,车上只剩下初夏和朱梦淮两个人,他们两个一个坐在车头,一个坐在车尾,谁也不看谁一眼。
香绍谨对住宅要求挺高,一定要有山有水,现在那个地方远山朦胧,一条狭长的湖泊贯穿整个住宅区。
小小的两层半的小别墅,前后都有院子,院子里种满了嚣闹的蔷薇花。
他家和以前在乡下时一样,是从来不关门的。
香绍谨打开门,就闻到初夏一身的水气。
他摸摸初夏的头说:“怎么,路上遇到暴雨了?”
初夏看到香绍谨,鼻子一酸,扑到他身上,她抓住他的衣服向他告状:“朱梦淮他欺负我。”
初夏絮絮叨叨,一件一件控诉朱梦淮做的坏事。
香绍谨听了忍不住笑:“你们两个都是小孩子脾气,争什么师姐师弟的,梦淮年纪比你大,他当然不愿意做你的师弟。”
“我拜师比他早,我本来就是他的师姐。”
“做别人师姐有什么好,处处要照顾人,做小师妹岂不是更舒服。”
初夏想想也对,武侠片里的小师妹不是一堆人抢着照顾吗?她说:“那我委屈点,做他的师妹吧。”顺便剜了朱梦淮一眼。
香绍谨敲敲她的脑袋说:“快点去把头发擦一擦。”
“好。”初夏三言两语就被逗得很开心,蹦蹦跳跳地跑到洗手间。
朱梦淮本来一直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
等初夏离开之后,他马上别开脸去。
“梦淮。”香绍谨叫他。
“老师。”朱梦淮走到他身边。
“你今年几岁了?”
“十九。”
“十九岁已经是个男子汉了。”香绍谨搭住朱梦淮的肩说:“我记得七八九岁的小男孩总是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好像这样那个女孩就会记他一辈子似的,十九岁的话,似乎不太适合用这个方法。”
朱梦淮咬了咬嘴唇说:“我才不喜欢她。”
香绍谨拍拍他的肩说:“虽然女孩子都喜欢有个性的男孩子,但是要记住,男孩子的个性不能耍在女孩子身上。”
初夏擦干了头发从卫生间里跑出来,见那对师徒勾肩搭背的,说:“老师,你们在说啥。”
香绍谨笑道:“在说你这个傻丫头呢。”
10 学琴
初夏脸一红:“你们两个肯定在说我坏话。”
香绍谨大笑,初夏又气又急:“讨厌,两个欺负一个!”
朱梦淮的功力比初夏深得多,领悟力又强,他跟了香绍谨一段时间,已经学会了好几支曲子,当他潇洒自如地在那边弹琴时,初夏还在旁边练指法。
“我也要练新曲子。”初夏看着朱梦淮,一脸嫉妒地说。
她到现在都只会一首凤求凰,太丢份了。
“你基础太差,先把基本功打好。”
“很多名家弹琴都是没有指法可言的,他们想怎么弹就怎么弹。”初夏强词夺理道。
“所谓无招胜有招,那也是在扎实的基本功上建立起来,琴棋书画,每一样都是如此。”香绍谨不为所动,继续让她练那枯燥的指法。
初夏很是郁闷。
初夏练了一个早上的打勾挑抹,到了下午,香绍谨叫她休息休息,初夏开心地跳起来,没想到她前脚才刚跳到半空中,香绍谨又说:“去书房练一会儿字。”
练字叫休息?
初夏一个踉跄,差点扭到脚。
初夏脸臭臭地坐在小书桌前,拿着毛笔临蓦王羲之的快雨时晴帖,她生性好动,哪里坐得住。写一个字,便东张西望瞧上好半天,那边,琴房里,朱梦淮坐在一张黄梨花木琴桌前,弹一曲高山流水。
他都已经能弹高山流水了,她却还在练指法。初夏心里咕噜咕噜冒起酸水。
师父实在是太偏心了,肯定是他重男轻女,自己的一身才学只肯教给朱梦淮,不教给她。
心里这样想着,她又偷偷地看向香绍谨。
香绍谨斜倚在一张短榻上闭目养神,似乎在静静聆听朱梦淮的琴声。他的面前是二百七十度环形落地长窗,乳白色的皱纱窗帘微微摇曳。
矮榻上铺着华丽的织锦,香绍谨身上穿的却是件朴实无华的浅大地色衬衫,看上去颇有一种强烈的对比感。
从初夏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看到香绍谨微侧的一张脸,他的侧脸几近完美,五官生动飞扬,尤其是他的一对长睫毛,衬着淡漠的背景,犹如一对黑蝴蝶展翅欲飞。
朱梦淮与香绍谨其实有些相像,可是香绍谨身上那种男人独有的沧桑盅惑的味道,是现在的朱梦淮怎么也无法拥有的。
初夏每次一看到他的脸就会发呆,早把他重男轻女的恶劣行径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正在闭目养神中的香绍谨忽然开口说:“初夏,认真点,好好练字。”
“我是在很认真地练字。”初夏睁着眼睛说瞎话。
香绍谨淡淡地说:“墨都落到纸上了。”
初夏低头一看,果然,一点墨滴落在纸上,慢慢地晕染开来。纸是云起楼出的深藏经色宣纸,初夏低头看,越看越觉得那团墨渍像一个人的侧脸,正冷冷地看着她。
墨滴的声音都能听到,他不会连她在看他都知道吧?
初夏的脸蓦地红了起来。
正在弹琴的朱梦淮瞥了初夏一眼,忽然快速猱琴,心情似乎急躁。
初夏听到大叫:“朱梦淮,你弹错了!”
香绍谨悠悠说:“古琴曲本就没有特定的弹法,只要能表达出此刻的心境就足够了。”
靠,师父真是重男轻女,两套标准,初夏气得直踢桌脚。
初夏讨厌香绍谨对朱梦淮好,让她感觉自己像个被抛弃的孤儿。
可是只要香绍谨走到她身边,她的一颗心立刻像小鹿一样欢呼雀跃起来。
她在练琴的时候,明明很简单的几个指法,她却喜欢故意弹错。因为她知道,香绍谨会走到他身边,亲自示范。
古代的时候不是有曲有误,周郎顾的典顾吗?初夏就是个等待周郎顾的小宫女。
他站在她身后,微微俯下身,强烈的男人的味道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他的手指修长,指甲剪得干净圆润,像小鸟一样,快速地在琴弦上停留跳跃。
她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味道,那是什么味?似木叶清香,又不是。是香水,当然更不是。他从来都不用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