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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盘子家具什么的会朝着我的脸砸过来,我怕、、、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时候我甚至想,为什么我还不长大,为什么我还没有十八岁,而如果我十八岁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告别离开那个家…”
张诗晴在心底深深的叹一口气,其实,她刚才的那段话连自己也说服不了。她眼中的爱情,虽无法避免意见不合的吵闹,可是像叔叔婶婶那样,她真的前所未闻,她苦恼,也曾因为他们战火不间断的时候试着跟他们沟通,可是,没有办法,他们总都会有各自的苦水要倾诉,所以每每她开口希望他们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少一些暴躁的情绪,总会在最后变成他们对着她大吐苦水的场景。
而这些事情,想当然张诗晴不会让张诗浓知道,她比妹妹长八岁,她几乎是看着这个妹妹长大的,她希望她可以无忧无虑单纯轻松的成长,虽然,很多事情她没有办法控制,可是尽量,她希望至少在她这里,妹妹是单纯快乐的。
拍了拍张诗浓的脑袋,张诗晴故作轻快的道:“我也希望我们家初初快一点长大,到那时,姐姐好多好多的心事儿就可以告诉初初,让咱们家懂事的初初帮姐姐出谋划策,然后帮着姐姐一起打怪兽!”
张诗浓撅嘴,情绪还是有些低落,“你现在就可以告诉我啊!”
张诗晴揉揉她额前细碎的留海,樱色红唇勾起一抹小小的孤独,“现在还不行!是这样,姐姐和初初做个约定,等你十八岁,姐姐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
张诗浓尽管还是不满,心里也觉得姐姐实在不公平,干嘛总是不对自己说心里话?可是回头想想,即便说了又能怎样,她现在连自己的事情都没有能力很好的处理,她又能帮姐姐干什么呢?
于是,小手伸出来置在半空,“击掌定下了!”
张诗晴二话不说,很干脆的与张诗浓修长的手儿相握。
中午吃饭的时间,张诗浓和张诗晴这边才坐到饭桌旁准备开饭,那边听见门锁从外面被打开的声音。
张诗浓细长的柳眉蹙起,将自己的不满意明目张胆的暴露出来。
张诗晴是个敏感细致的女子,自然把妹妹的情绪看的清楚。抬手,怜爱的揉一揉妹妹额前的发丝,笑笑没说话走出饭厅。
门口的男人,看见媳妇儿系着围裙从饭厅走出,浓眉微拧,“不是说了中午饭我回来做的么?”他知道昨晚上他的无节制累坏了她,所以他上班前不是告诉她让她多睡一会儿么?
张诗晴对于老公的严肃也不在意,走过去接过他的公事包和西装外套,“初初来、、、妈,您也来了!”
林宇勋身后,张诗晴走过去才赫然看见自从她嫁进林家没有给过她一天好脸色的婆婆徐安迪。
徐安迪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站在门口,上下打量张诗晴之后,哼一声,“这是我儿子家,我自然是想来就来喽!”说着,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内与张诗晴大眼瞪小眼,对峙挑衅意味甚是明了!
张诗浓陪笑,“自然!”
徐安迪哼一声,越过张诗晴直直走进饭厅。
林宇勋揉揉眉心,见母亲已然走进饭厅看不见了外面的状况,凑过去在张诗晴脸颊亲一口,“门口碰见的,你多待旦!”
结婚半年,林宇勋怎么不知道母亲的恶劣与媳妇儿的宽容。只是,他是母亲一手带大的,他体谅她的辛苦与寂寞,所以他无法忤逆她,只能回过头拜托媳妇儿宽宏大量一些。
张诗晴摇摇头,“没事儿!”话落,走到客厅把林宇勋的衣服和文件包挂好,步伐有些急促的重新回到饭厅。
果然,她的预感,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零。此时,饭厅内,徐安迪因为张诗浓没跟她打招呼问好,正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的指桑骂槐呢。
“多大人了,一点儿眼力见涵养德性都没有!”徐安迪吹胡子瞪眼睛的挑着眉头看着张诗浓。
张诗浓见过这个老女人几次,也看得出她对姐姐千万般挑刺,所以这会儿只当她放屁,晃着杯中饮料根本不搭她的话。
张诗浓和张诗晴两姐妹,性格当中有一点特别不同。
张诗晴是一个偶尔服软,懂得察颜阅色,比较柔软的人。而张诗浓不同,她性格比较刚硬比较直接,又护短又不会示弱,喜欢与否,全部写在她那张精致的小脸儿上。
就像此刻,张诗浓柳眉紧蹙,大大的眼儿中大把大把的不耐闪烁其中,唇瓣紧抿,脸儿上的不高兴,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忽略。
“有人养没人教的野孩子!”自从一无背景二无钱权支撑的儿子凭着自己的真材实料爬到正科级城建局副局长之高位以后,徐安迪那是看谁都没教养,更何况张家的姐妹,在她眼睛里基本上就是一无是处。
张诗浓细长的眉眼当场就歪着,偏着脑袋,正准备开口之际,桌下因愤怒攥成一团的手背上覆上了姐姐一年四季温温的手掌心。
扭脸,就见姐姐勾着唇角,端庄的浅笑,在察觉到她探寻的目光之后,几不可见的对她摇摇头。
这样的状况,张诗浓即便有滔天的怒火也发不出来了,她反手把姐姐温暖的手掌攥在手心,淘气的勾弯手指在她手心写了三个字表达对徐某人厌恶的情绪:更年期!
张诗晴手心痒痒的,也因为张诗浓的三个字,想笑,可是当着这个素来挑剔看自己不顺眼的婆婆着实不敢出声,不过,唇角的弧度却愈发大了些。
林宇勋看着,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吃饭吧!”林宇勋出言,顺便绕过饭桌走进厨房添加自己和母亲的碗筷。
可只是这么一个顺便的行为,再次让徐安迪的挑刺有迹可循。
“老公在外辛苦忙碌挣钱养家,回了家还要做饭帮衬家务,你是怎么做人家媳妇的?”徐安迪一开口,挑衅的火药味浓墨重彩。
“妈!”林宇勋睨一眼小姨瞬间黑掉的小脸,将手中碗筷递给母亲,“吃饭吧!”
徐安迪在儿子儿媳妇面前尚且不是一个会退步的人,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未成年。
抬手把碗筷推向一边,“我不吃!”
徐安迪依然耿耿于怀,刚刚在门口明明听见儿子说中午饭他做什么的,还有上次,她在超市碰见他采购家庭日常用品和女人除却怀孕十个月以外每个月的必需品。她的儿子,她辛苦养这么大没舍得让他洗一下碗端一下饭,怎么结了婚反倒开始伺候别的女人了,这个认知,让她怎么能开心?
张诗浓忍无可忍,事实上在姐姐一早嫁进这个家的时候她就横竖看这对母子不顺眼了。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副局长么,他们张家,再不济人多,她还就不信拿他们林家没有办法。
“姐,我想吃那个山药,你帮我盛!”张诗浓无意惹怒徐安迪,但亦没有让她好过的打算。你不是不吃么,那边上看着呗,怎么着,当你是古时候的太上皇,你不动筷子别人也得跟着你挨饿?
张诗晴尴尬的看一眼林母,又扭脸看看林宇勋,最终在想起妹妹一早到现在只是吃了几块巧克力的现实状况之后,拿起张诗浓的碗用勺子给她盛了小半碗拔丝山药。
张诗浓喜笑颜开的接过来,“谢谢姐姐!”而后,咂咂嘴,吃的可香可开心了。
自从儿子当官以来,徐安迪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无视,一拍桌子不干了。
“张诗晴你什么意思?”
张诗晴瞪着大眼睛,无辜的很。
“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尽管,平常的张诗晴在面对徐安迪的时候那是能退就退,不能退就硬受着,可是今天不同,她的妹妹,她不容许别人三番两次的欺负了去,哪怕,那个人是老公唯一的亲人。
“你、、、、”徐安迪手指正对张诗晴的鼻尖,“你这个没有教养的野女人,我、、、”
张诗浓眉头深锁,在徐安迪的话没有说完时吊儿郎当的抬手拨开她的手臂,“有教养的阿姨,您不知道用手指尖对着别人的脸是不礼貌的咩?”
张诗浓这是在讽刺徐安迪呢,您老人家不是总说我们张家没教养?那您呢?您所谓的好教养就是用手指指着别人的鼻尖儿?
可笑!
张诗晴斜眼看张诗浓一眼,脸儿虽然情绪不明,可眸底的宠溺,那绝对是骗不了人的。虽然,她这会儿亦觉得妹妹不该对徐安迪横眉冷对,可只要一想到她只是不想自己受委屈憋着气儿,即便是再多不合礼数的嗔怪也因此强压了下去。
张诗晴把张诗浓的手臂拉到桌下握着,一边拍抚她的手背让她冷静,一边对徐安迪道:“妈,不好意思,诚如您所说,初初还是个小孩儿,您大人不计小孩儿过,原谅她的冒昧?”
徐安迪给气的,这话什么意思,不是明摆着她一个成年人跟一个未成年小丫头片子来来往往有失水准么?
“啪!”
徐安迪老羞成怒,一抬手把她跟边的碗筷扫到地板砖上。
“哗啦!”
瓷质小碗落在坚硬的地砖上,粉身碎骨。
“妈!”林宇勋也看不下去了,起身拖着母亲的手臂往客厅拽:“我给您倒杯茶,您歇会儿!”
徐安迪一愣,明摆着儿子这是想她回避,避开张氏姐妹。换个角度讲,他偏袒于她们呢!
这一念头在徐安迪脑袋中一出现,迅速以星火燎原之势滋长扎根,刺得徐安迪心头一阵一阵的难过和不甘心。
她的儿子,她养他二十八年,凭什么这才娶了一个没钱没势的女人就对她各种不待见?
徐安迪扒拉开林宇勋的手臂,赌气的一屁股重新坐回椅子上,“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
林宇勋头痛,浓眉深深的紧锁,睨一眼同样小脸儿纠结的媳妇儿,复回头低声对母亲道:“妈,我知道饭菜可能不合您胃口,这样,您到客厅,我给您泡杯凉茶您先吃点儿糕点垫吧,等下我马上让晴晴给你重新炒几盘菜,您看这样好吗?”林宇勋多少也能了解一些母亲的别扭心思,方才是他疏忽了,一进门看见忙碌的小女人,自己做饭的话脱口而出。他早该知道,像那种心疼媳妇儿的话,绝对不能当着母亲的面儿说。
“不合胃口?”徐安迪骤然暴怒,看着林宇勋,却声声是对张诗晴挑刺和指责:“我为什么没有胃口?不是因为你娶回家这么一个机关待了两年还是一个小小的科员对你仕途没有一点儿帮助的姑奶奶,不是你为了娶这祖宗开罪柳书记,你至于现在还是副级么?我没有胃口,我为了什么啊我,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到头来为了你这个女人不顾我这个老太婆孤身一人硬要搬出来住,搬出来也就罢了,还一头忙工作一头要照顾你这个祖宗,我们老林家上辈子倒是欠了你们张家什么,啊?”
徐安迪越说越激动,又见张诗晴愣愣的坐在那儿,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底的怒火更是不打一处儿来,肯定就是她这个林妹妹病态的样子狐媚了自己的儿子,肯定,没错了!
徐安迪忽然特激动的跳起来,谁也没看见她怎么过去的,就听见,“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张诗晴的脸上。
张诗晴打理整齐的发丝被打散,小脸儿顿时红肿偏向一边。
可即便这样似乎仍然没有办法安抚徐安迪心间的熊熊怒火,她连掐带捏的一下下重重的拍打张诗晴的后背和肩膀,“你说啊,我们老林家欠你们张家什么了?”
一句句声情并茂的指责,一声声声泪雨下的控诉,刺挠挠的针扎一般穿透张诗晴的心窝。
张诗晴饶是见怪了父母之间三天两头的大吵小闹,可他们也只有在情绪特别激动的时候摔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