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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先考虑自己家孩子学业婚姻房子车子的问题。
张诗浓的大伯,也就是张诗晴的爸爸,他在N市算是个有头有脸的,虽然只是个做点小生意的生意人。
不过,也许是时运不济,也许经营不善,虽然人缘不错路子也很多,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张诗晴的家里算是有赚有赔,却始终没有多少存款。
“我们也只能尽力,老小你别怪大哥说话不讲情面,可人家都有自己的家自己的生活,我们做不到倾家荡产给浓浓看病!”
人或许都是自私的,危难之时,只要不是亲身体验,哪怕平常关系在要好的朋友、亲人,最大的帮助无外乎一个“尽力!”
感情淡漠人情冷暖,这本来就是个没有办法说的清楚的东西!
张栩升勉强自己掀起唇角,轻描淡写道:“我知道的,大哥!”
张诗浓的大姑这时候开口:“老小我这边只有五万,你先拿着用,等生意好一些了我再给你打点!”
张诗浓的大姑也是个做小本生意的,平常手头有些钱,可好巧不巧年初刚给大儿子在B市全额付款买了一套房一辆二十万的中档车。
“我这边也是五万!”张诗浓的二姑本来准备了十万,可这时候见大姐只有五万,张诗浓的二姑父在他媳妇儿耳边不知道嘀嘀咕咕了些什么,钱变成了五万。
轮到张诗浓的大伯,他还没开口说话,张诗晴的妈妈道:“我们全部只有七万,老小你拿去用!”
张诗晴的妈妈没有撒谎,这的的确确是她家这么多年除了那套商品房全部的资产,而之前两个人商量只拿五万,余下两万作为店里的活动资金。
张诗晴的爸爸回头看一眼媳妇儿,感激的冲她笑笑,他老婆,做事果然够大气。
无论如何张栩升都是感激的,无关钱多钱少!
张栩升把钱收到包里放好,原本就想道别离开赶去Y市,却听张奶奶忽道:“这是你爸单位报销的丧葬费和我的退休工资,总共五万,你收好!”张爷爷一年前去世,丧葬费是留给张奶奶养老的。
张栩升看着母亲苍白的银丝,脸上清晰的纹路,说什么都不肯要这个钱,最后还是张诗晴的爸爸说:“收下吧,这是妈的心意,更何况,现在治好孩子的病才是第一位最重要的!”
张栩升“嗵”的一声给张奶奶跪倒,“妈,谢谢你!”一个大男人,鼻腔酸涩,眼圈泛红,硬是忍着,看着比任何煽情的画面都更让人动容。
张奶奶的眼泪哗地就下来了,布满老人斑的手放在儿子手背上,只说了一句话。
“只盼我孙女健康的回来!”这是张奶奶的话。
一屋子的人,或难过或不堪或心存计较,在听了张奶奶这句话,全部转为简单的盼望:平安,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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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诗晴刚安顿妹妹睡下,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提醒她有电话打了进来。
匆匆揶好妹妹的被角,三两步走去病房将电话接通,“喂妈妈,你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你把工资辞了?张诗晴你翅膀硬了我们管不了你了怎么着巴拉巴拉…”
张诗晴连忙把手机拿到距离耳边三公分,等那头动静稍微小了一点之后才重新放回耳边说:“妈您先别顾着生气听我说,你女儿有实力有才气,这一点您同意不?”
“当然!”天底下恐怕没有一个父母是会嫌弃自己孩子的。
“那结了,等初初病治好了我重新找份工作不会是难事,你女儿我本事大人又好还勤快,走到哪儿还愁没有一碗饭吃?”
张妈暴躁的啊一声,故作严肃的怒斥道:“张诗晴你又绕我!”
张诗晴抱着电话嘿嘿傻笑。
张妈唉一声,无奈说:“你的心情妈妈怎么不懂,可是晴晴,我担心你那个婆婆呀!”进一步讲,她担心她的婚姻,那已经危机四伏矛盾重重了,如今这又是辞工作又是不在家照顾老公起居饮食的,要是给那个老妖婆知道了,还不得捅破天了啊!
张诗晴敷衍转移母亲注意力的傻笑僵在脸上,心间百转千回,是啊,徐安迪,她怎么可能在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不闹出点名堂?
可是,那又怎样?人活一辈子不易,她不想留下遗憾,更不想因为一个不重要的人而忽略或者伤害到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只是…为什么这已经快要一个周了,徐安迪却连一个质疑、冷嘲热讽的电话都没有?
莫非,林宇勋扛着?
“妈,没事的,有林宇勋在,他会想办法处理好这些琐事的!”张诗晴的声音像一股清凉的风,吹进张妈妈的耳边没有带走焦虑,反而,徒增无可奈何的无力。
“晴晴,妈妈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和大林都还太年轻,不适合长时间两地分居,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张妈走过的桥比张诗晴走过的路都多,她当然知道长期两地分居的感情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更何况,他们的婚姻本来便存在着那么多不稳定的因素,可是她这个傻女儿,怎么就油盐不进怎么说她都听不进去呢!
张诗晴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复呵呵笑语:“妈妈我们没事儿,我相信林宇勋!”
“晴晴你怎么就不懂,问题不是相信不相信,而是,你家大林条件不错,即便他一天两天定力好婉拒了别人,可难保时间长了出问题,现在的小姑娘可不像我们那个年代,想得开着呢!”
张妈妈没明说,她言下之意其实就是怕林宇勋和张诗晴的婚姻出问题,不是多疑瞎猜,而是从林宇勋那个妈身上捕捉到的信息,那个人看自家女儿那挑刺挑衅的眼神,倘若不是看林宇勋人不错,她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宝贝女儿嫁到他们林家的。她的女儿又能干又漂亮还好相处,她家倒是多么了不起的家庭,哪儿能轮的到她来嫌弃她家晴晴。
张诗晴不是不了解妈妈的苦心,可是相比之下,目前对她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妹妹,“妈,我不明白所谓的感情亲人对别人所代表的意义,对我来说,所谓的亲人,他不止是逢年过节聚在一块儿吃喝玩乐时才叫做一家人,而是,困难之时的帮衬,孤单时候的陪伴,妈妈您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初初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要好好照顾她,妈妈您说过的话,我一直都记在心上!”
张妈妈那头很长时间的静默,似在寻思张诗晴的话,又似在想办法说服她,许久,张妈妈深深的叹口气,“妈妈从来都说不过你,因为你从小就是个特有主意特有想法把自己的事情处理的很好的孩子,所以,你想什么就怎么去做吧,但是晴晴你要记住,你有家,爸爸妈妈永远都站在你身后只有你回头就会看见的地方!”
张诗晴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压着话筒,深呼气吸气逼回自己挂在眼眶的泪水才对张妈妈道:“我知道妈,您早点睡,我这边有事再打给你,晚安!”
张妈妈:“晴晴我刚才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知道妈妈常常杞人忧天的,你在那边好好的把自己和初初照顾好就行了,我和你爸你奶都好着呢,晚安!”
张诗晴收好自己的手机放进口袋,身体放松靠着窗台背对走廊的方向,窗外圆月高悬夜色很美,月光像澡盆里的牛奶,莹白透亮,只是这些,勾不起张诗晴欣赏的冲动,反而,徒增丝丝忧郁。
如此美妙的月色,为什么她竟有那么多乱如糜子地里错综交缠的糜子枝儿一般的事情要处理?
…。
良久,张诗晴握拳告诉自己,没事儿,她是无往不胜的晴天娃娃,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倒她,每天都是崭新的,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加油!
握拳给自己鼓劲儿,抬脚正要往张诗浓的病房走去,口袋里熟悉的电话铃声再次叫嚣着响起,接起,声音软软糯糯的叫:“老公!”
林宇勋那头许久没说话,相对静寂,双方手机的听筒里甚至可以听的到对方清浅的呼吸声,许久,在张诗晴快要忍不住掉眼泪的时候,耳边传来林宇勋悠扬如提琴一般动听的声音,像冰冷的空气里传来的一股暖风,撩拨着张诗晴的心,让她感动的想哭。
“老婆,我想你!”林宇勋说。
张诗晴的眼泪,不受自己支配,跳脱眼眶滑下眼脸。
…。
翌日,一早医生准备给张诗浓用药的时候,武子扬和高以阳同时到达医院推开张诗浓病房的门。
张诗浓不由天雷滚滚,瞪着眼睛看着武子扬良久,见他不但没有撤退的打算,反而一步一步走向她,不觉更加郁卒,捞起靠枕丢到武子扬门面,大声嚷嚷:“出去!”
张诗浓每每用药,整个儿虚弱的像是没有任何威胁力的小孩子,可想而知,此时对于武子扬的发飙,其实更像是撒娇。
武子扬伸手抓住枕头好好的放回床头,道:“死丫头,难不成昨天我说的话你当我傻子没事干说着玩儿呢!”
张诗浓先是一愣,继而唇角苍白无力的勾弯,“是快死了,谢谢你开口闭口诅咒我!”
武子扬一下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狮子,跳得老高老高的,“张诗浓你下次胆敢再说这种浑话,我…我找东西缝上你的嘴巴!”
张诗浓吐吐舌头做鬼脸,“你当你是谁家大爷,无所不能任意妄为?”
武子扬黑线,臭丫头,你丫不会说比喻就闭嘴!
主治医师于艳笑笑,给张诗浓插好针头,揉揉她的小脸儿,“初初很厉害很坚强,你会康复出院的!”
“谢谢阿姨,那个人果然没说错,你不光医术好,人更好!”张诗浓歪着脑袋,笑嘻嘻的说。
于艳挑眉:“哦?你跟别人说过我?”
“不是啦,是那个人告诉我要我一定来找你的!”要说张诗浓在Z市的收获,除了跟王婷和董妍成了好朋友,另一个收获就是认识了药店那个疯疯癫癫看着没有正形,其实句句说在别人心坎上的中年男人。
“是吗?”于艳勾唇,捏捏张诗浓的下巴,“好啦,阿姨出去忙别的了!”
“对了阿姨,那个人有你的照片哦,像是你年轻时候的样子,不过那个人保存的很好,像是新的一样,所以我一开始来这个医院我还以为你只有二十三四岁呢!”张诗浓歪着脑袋,看着天真无意的很,但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于艳和蔼的笑僵在脸庞,旋即恢复正常对张诗浓说:“等下如果实在忍不住太难受,让姐姐来叫我!”话落,大步走出病房,在张诗浓看来,多少有些落荒而逃的赶脚。
张诗浓在心底捂嘴偷笑,内心那个猥琐和八卦的小人儿跳的欢实,连平常用药之后的难受和痛楚似乎都减少了一半。
张诗晴以为,在她昨晚上对眼前的这个少年说了那些话之后,他至少最近这段时间内不会出现的张诗浓的病房里了,至少,他需要一段时间好好考虑考虑,可是,如今亲眼看见他对张诗浓的细心和耐心,张诗晴忽然间觉得,没有什么是这个少年不会为妹妹做到的。
他完全接替了往常她的分内的事儿,甚至,比她做的更多。
他一手拿着呕吐袋,一手抬起替初初顺气儿,浓浓的眉心因为初初干呕,难受的直吐苦水而攒成一个团,双唇紧抿,往常明亮掩藏自己喜欢的黑眸承载着显而易见的心疼和恨不得代替初初痛的绝然。
张诗晴赫然发觉,责任心这东西,跟年龄其实关系不大,以往,似乎她过于绝对偏激了!
高以阳斜靠在病房内的一张桌子上,眸底表弟与那小女孩儿相互帮衬眉对眉眼对眼的一幕一幕宛如电脑上按了保存键的文件,就那么鲜活隽永的在他脑袋当中存了档贴了封!
斜眼瞥向一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