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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周韦彤望着外头五彩斑斓的世界,与自己生活的地方千差万别的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酒庄,没有吉他,没有慈祥的爸爸妈妈,有的只是尔虞我诈,利益万千。可现在这些都是自己不在乎的。自己在乎的东西很简单,也很容易,可是,为什么非得要那么复杂的方式才可以得到?
一张股票转让书,换一个男人,一个心,一辈子。
能开花结果吗?
关晋言拍拍周韦彤的脑袋,在她还未从自己的沉思中出来,便已经离开。
周韦彤望着这个不算熟悉的地方,自己的适应能力算是超强的吧,D市与A市来回的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他在哪儿,自己就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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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沥沁结账准备步出咖啡屋的时候,阿星老板赠上精美礼物,一对情侣杯。
窘于刚刚与她的对话,沈沥沁讪讪地收下。约定下次有空一定还会再来。
推门出去,刚好站在自己眼前的人让沈沥沁有些木讷。
关晋言似乎陌生人一般从沈沥沁旁边撒身而过,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沈沥沁随即反应过来,木门已经关闭。那个年少时期再熟悉不过的男生,如此陌生。
摇摇头,迈开步伐,紧握手上的一对情侣杯。
“小沁。”
有些印象太过深刻的东西似乎会一直埋在人心底深处,好比此时这短短的两个字。
沈沥沁转过头,关晋言站在自己面前。嗨!沈沥沁很想这样对他打招呼,可是刚才他的视而不见太过明显,自己这样反而尴尬。
“恩?”
“要不要进去喝一杯?”
满口的话,汇成这一句。关晋言时常想,常常想,无时无刻不在想,沈沥沁之于自己到底算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年少时那青涩的恋爱算是爱情吗?
如果算的话,为什么自己要放手,为什么放手之后自己又那么不舍?为什么现在自己又会鬼使神差地出现在这里。
“不用了,我都坐了一个多小时了。”
连沈沥沁都讶异自己说出这句话时的轻松。
明显不过的拒绝,关晋言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认识的她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邀约。
可那是以前。几不可闻的苦笑蔓延, “是么。”
沈沥沁觉得有些好笑,手上的杯子还紧紧攥着,“倒可以去湖边坐坐,今天天气好。”
只因这句话,关晋言的脸上重现光芒。
眼前的男子已经有足够的臂膀撑起一片蓝天,七年时间,少年的转变大抵也都不过如此,可他显然比较成功。
这偶遇是关晋言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只是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兜兜转转,来到了这里。然后遇上了她,不可思议,连大脑都还没有做出最真实的判断,心却已经异样了。
两人同坐在一张木椅上,伴着丝丝的风动,湖光粼粼。
沈沥沁没有那种尴尬到不能自拔的地步,至少现在很轻松自在,仿佛是与一位多年不见的老友重新相逢,虽不知道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沈沥沁听着,还以为是自己的心中幻想出来的问话,楞了一会儿才回神,“呃,蛮好的。你呢?”
关晋言不答,这自己反反复复想过的回答,现今如何启齿。
沈沥沁不急,静静地坐着。
就是这种感觉,关晋言记得。沈沥沁是这种人,宜动宜静,对一件事情的态度会暴跳如雷,也会事不关己般让人捉摸不透。
“回来的这些日子,你在忙什么?”沈沥沁纯粹是好奇。
“在帮一些公司做顾问。”似乎对这种问题,他更加自如。
沈沥沁听不懂,顾问就顾问吧。不等他问,自然地说出自己的生活,“我似乎都没干成什么事。”说完还一本真经地看着关晋言,“话说,男生比女生的压力要大很多吧。”
关晋言笑,发自内心的笑。似乎有些东西也没用自己想象地那么难面对。
“可不是,好几次见到你,我都在考虑要不要跟你打个招呼。”他说得轻松。
话题转移地明显,沈沥沁想起红天鹅那次的短暂碰面,他似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好比刚才,“所以就当陌生人是么?”
关晋言明显有些哑口无言,沈沥沁接口,“你真的是很过分,一句无聊就可以把一个少女甩得一干二净。”
沈沥沁转过头,看着低头的关晋言,他的头发算是韩式的那种男主角发型,与周泽的刚毅利落短发一点都不像,“怎么说都是少女的初恋,你有必要那么伤人?”
关晋言抿着唇,这种毫无准备的,完全不知所措的对话,在平时怎么会有机会让别人夺去。
看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倒是欣慰,到底是放开了,怎会像自己?自称放下,又怎能放下?
沈沥沁看着眼前一声不吭的关晋言,有那么一刻恍惚。
那时候他喜欢在自己面前卖弄财经知识,而自己不懂装懂却偏想要融入,哥哥在一旁帮倒忙,弄得自己原本就一知半解的到完全糊涂。实在气不过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他就这样坐着,像现在这般,任自己依依呀呀,一声不吭。
时过境迁,只觉得还能在他身子上找到那些熟悉的点,证明自己还是熟悉这个人的。
关晋言抬起头,眼睛几乎要望进沈沥沁底出,“如果我说,我后悔我当初说过的话呢?”
沈沥沁眨眨眼,不假思索,“那就让时光倒流,然后你什么都没有说。”
关晋言总觉得是上天在给自己希望,朦胧的希望,自己极力想要去捅破那层纱。
“但是周泽还是会出现。”沈沥沁冷不丁加上一句。
所以注定了的是么?
会嫁给他。
会离开他。
结局都是一样。
沈沥沁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脸上的表情从容,“所以,不论你今天问我这个如果的目的是什么,关晋言,过去了的就是过去了。别那么无聊。”
多直白都没有现在来得。
关晋言有些傻眼。
真是轻松,关晋言看着眼前完全淡忘自己的女子。撑起最后一丝颜面,“只是还欠你一句对不起。”
沈沥沁笑笑。
周泽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在自己生气时他会说,在自己赌气时他会说,在自己难过时他会说,在自己疑问时他会说。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对不起?好像处处欠着自己。
“那我收下了,虽然实在是太晚了。”
关晋言也劝自己,在内心默默劝,不要做这种无用之功。可是显然,事情并没有朝自己想像的那样发展。她真的一点一点都不在乎,连最起码的质问都是淡淡的,如同大骂自己不会体谅小女生那般无所谓。
不是说初恋么?为什么最刻骨铭心的初恋在她眼里一文不值?而且还可以那么大方地质问着初恋男友分手时的不体谅?
看着她毫无遮掩的神情,关晋言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女子已不如自己脑海中停留的那般。事实上,她确实不受自己控制。
“想什么呢。”似乎面对这样一个无语的他,她更主动。
“你的变化。”
“呵,有什么可想的,我已经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原始社会,人类前进的脚步不停。“沈沥沁的语气里有明显的自嘲。
两只手摸着杯子上的纹路,一只给周泽,一只给自己,阿星老板还蛮周到的。关晋言毫无意识地夺过,细细打量,这她一直攥在手心的东西。
沈沥沁也有些懵,毫无警告地就被夺走手中物,不过看他一脸专注的眼神,忍不住解释,“刚店老板送的啦,看着挺喜欢的。”
“我和周泽有过几次商业合作,算是认识。”
沈沥沁听着,只管听,突然从别人口中提起他,也算新鲜。
“他是成功的,无论在生意上,还是哪里。”说完转过头看着沈沥沁。“听说你们结婚的消息,我还以是别人弄错了。”
沈沥沁笑笑,确实是突然的。。
☆、你找我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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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还未落地开始,周泽的一生就已经被规划,作为周家最好的苗子,直至十八岁之前,他一直是被照顾地“无微不至”。
十八岁之前周泽不知道痛的感觉是什么,因为从来不会有几乎知道伤害是什么。周家所有的人都是围绕他转,年幼时的他会打量自己身边那些高高壮壮的人,他们从来也不会笑,久而久之,周泽觉得笑是被自己遗忘了的。
年幼时的玩闹是不被允许的,因为他有自己的功课,他的时间不够利用。几乎所有能够在周家祖宅里完成的学校,周泽一样不落。
莫耀的出生对周泽来说,不过又是一个与己无关的事。那是个才四五岁的小男孩而已,却已经懂得怎么去掩盖自己的情绪,并且做得滴水不漏。
作为周天华的次子,莫耀无需承担那么多压力,自然不受拘束。周国邦无心间便把所有的爱都聚集在这个孙子上,嬉戏玩闹全部双倍加注在莫耀身上。
而周泽注定要学会冷酷。
周泽不是天才,他的今天所需的努力不是一天两天换来的,而是自有一点意识起便开始打磨。
所以当莫耀用肉呼呼的手指扯着他的裤管叫哥哥的时候,有那么一刻周泽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常人。
对于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来说,这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当年周天华与莫晓白的离婚消息在D城闹得风风雨雨,可周泽却是在一年之后才知道这个消息的。自己的父母早已分隔两地,而他却只有一个要求,可以见自己的弟弟。
十二岁,天真烂漫的顾悦枚是周泽觉得神奇的存在,从此,周家便有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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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对沈沥沁来说是突然的,确实突然。
“你发现自己是爱他的对么?”关晋言把杯子塞到沈沥沁手里,整个人舒展在椅子上。
沈沥沁盯着被子上可爱的小乌龟图案,忽然觉得他同周泽真像。坚强的贝壳下,其实是一颗超别扭的心。不由地联系到背着龟壳的他,忍不住笑出来。
关晋言沐浴着午后的阳光,感受湖面吹来的微风,跟伦敦的比起来,真的舒服千百倍。
爱,已经不用别人提醒了。
几年的相处下来,即使是对一个陌生人都会产生的感情,更何况是一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
“跟我讲讲吧。”关晋言的语气已经明显轻松,不加任何遮掩。
沈沥沁看着眼前完全放开的男子,想起多年前两人的亲密,那些虚虚实实,“你还记得罗马吗?”
“呵!你的成人礼,作为当时热恋的对象,我怎会忘记。”关晋言的语气里有浓浓的回忆。
“周泽说,他第一次见我是在罗马,我至今为止才去过一次的罗马。”沈沥沁的目光望向远方,“可我没看见他。”
“情定罗马是么?”关晋言撇了撇嘴,脸上的状似表情不屑。
“神经病。”沈沥沁白了眼关晋言,继续道:“我正式认识他是在莫耀的生日宴会上。”
关晋言觉得,有些事情或许就是命中注定。认识莫耀是因为邵卿,而邵卿这位能与任何人交朋友的多面体,自己与他却一直不和。
拢了拢袖口,“后面我大概知道,他上门提亲,而你,很出乎意料地答应。”
沈沥沁顿了顿,前方刚好有对情侣闹别扭,女孩自顾自得走在前方,男孩则一直跟在身后。关晋言随着沈沥沁的视线落在那对情侣身上。女孩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到,男孩眼疾手快地上前搀扶。
“其实是很多因素集合在一起,我没有办法。在家发呆是发呆,换个地方也是一样。我当初是这样想的,周泽或许是心血来潮,觉得对眼了才会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