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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完全是挺有些没心没肺的质问,顾西爵听得直翻白眼,心说这女人怎么现在这么缺根筋,之前明明在意得都跟女儿跳水池了。刚下车时,他听大嫂提起,心里就知道她又胡思乱想了,本来想趁机完成彼此的洞房花烛夜,以行动说明他的心意,然后解释一下。
他才发现,其实这丫头跟自己也差不多,越是重要切身的事儿,越是喜欢自己一个人藏着掖着胡思乱想,也不会冒然告诉别人。包括,之前他利用大哥送给他们兄弟几个的“成年礼物”,窃听到的内容。他们已经是夫妻了,那么大的事居然都不告诉他,真是让他……又爱又恨啊!
“老公……”
“笨蛋!”
“啊唔……”
男人气愤之下立即封了女人的小嘴,以示惩罚。
这夜,一室温软,旖旎……
14。赌牌竞标1
其实,她还想问一个蠢问题。
不过知道是很蠢的问题,她就更不敢问出口了。若让男人知道,就不只这一点点的惩罚了。
坐在直奔赌牌竞标会的车上,妙然从观后镜里窥见自己已经用丝巾遮掩过的脖子上,仍然不可避免地露出一颗红红的“草莓”,又懊恼,又羞涩,还有一丝丝虚荣的甜蜜。
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牢牢握住她的手,掌心烫得惊人,她慌忙抬起头,对上身旁的人一双炽亮的眼眸,顿时觉得脸颊烧辣,仿佛瞬间又回到早晨起床时的旖旎缠绵。
“妙妙,等拿到赌牌后,我绝不会再等了。”
直白地说,无论如何他也得把洞房花烛夜给完成了。
从那坚定的眼神,紧绷的下颌,妙然看出这回老公大人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了。
不由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只能涩红着脸儿,轻轻应一声“嗯”。
不过就如此小小的表态,顾西爵已经满意得双眼放光,又紧了紧手里温软滑腻的小手,无限感慨。
他这条婚姻之路,还真有些任重道远呢!
昨晚“小皇”离开时,说的那句警告的话,确实让他很惊讶,看来拿到赌牌之后,除了稳定自己的后院儿,还有很多事要忙。
妙然并不知道顾西爵的那些考虑,回头抱着转醒的小月月,指着海滩外景讲故事,母女两笑闹得不亦乐乎。
车很快行入市区,速度减慢,满街忙碌奔走的人群,隐约已经透露出周末到来的慵懒闲散之情。
今日竞标会安排在周五这天,对于发牌方来说,不管谁胜谁败,也将是两岸三地的一场盛会。竞标会后,搏彩监察协调局和港澳搏彩协会联合举办了一场盛大宴会,广邀名门望族,军政高官,即时满堂名流荟萃,也将为胜利者镀上一层举世瞩目的光环。
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个地区的经济规划项目,更是蝴蝶效应般即将撬动全球赌坛的一颗大棋子。
淡淡的晨曦投入车驾内,打亮男人漂亮的额角,让他看起来似乎一下子就年轻了好几岁,车内飘荡着清新的刮胡水味儿,若不是他穿着非常正式的黑色西装三件套,妙然会以为,现在只是他们一家三口非常平常的一天。
顾西爵的表情很放松,丝毫看不出“大战将临”前的凝重和肃穆。
她想,这才是做大事者应该具备的素质吧!
这可是她的老公呢!
忍不住,心里又美美地叹息一声。
突然,男人转头朝她看来,脸色竟然变得很严肃,道,“妙妙,爸他们就在后面,你小姨他们也说会来,到时候你和小月月就跟他们坐一起,不要乱跑。”
“啊?哦,好,我知道了。”
妙然有些奇怪,不明白男人怎么突然像命令小孩子似的这样安排。很大子主义,若是照婚前两人初识时,她一定会很反感这种行为。可现在,却觉得这是男人真正在意自己女人的一种保护手段:他越是紧张你,你对他来说越是重要。以爱为名的束缚,真的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其中滋味儿,旁人真是很难明白的。
他们的卡宴在绿灯亮起时,第一个冲过了斑马线,驶向对面皇后大道尽头的那幢仿希腊宫殿建筑的市政办公厅。
而在他们之后,一辆黑色敞蓬跑车故意减慢了速度跟着一侧驶向了相同的方向,车上的司机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落在车门上,轻轻叩击着,他的目光直落在前方车窗后,正微笑着抱着可爱小宝贝说话的女子,神色莫名。
至于顾西爵突然的转变,稍后妙然便知道了真正原因。
……
雪白的方圆梭角柱,挑高五米的弯拱绘花穹顶,耶酥殉难的彩色壁画游走在满满的彩色玻璃上,哥特式的落地格子窗外透入明亮的阳光,在白色的大理石黑裂纹地砖上画上一条条充满对称美的斜影格子,让人充分领略到百年前殖民时代的维多利亚建筑风情。
在这高旷的空间里,所有人的举动似乎都被无形地放大了数倍,一串串的脚步声仿佛西欧中世纪的踢踏舞台,响亮而密集地迅速聚拢。
妙然有种感觉,自己似乎并非第一次来这里,她不自觉地四下张望着,没有发现在通过一门厅走廊后进入中央圆厅时,顾西爵慢慢垂下的唇角,当她发现丈夫已经停住脚步时,才回过头来,看到从另一方的走廊走来的人,不由低讶一声。
“妙然,好久不见。”
那人一手插在裤兜里,迈着缓慢悠优雅的步伐走来,难得见得也穿上了极为正式的三件套西装,胸口别着西欧式政府厅办公人员都惯戴的黑色领结,一向被梳理得凌乱有型的短发都打上了发腊,全梳到了脑后,整个人看起来比之以往更多了几分沉敛稳重的气质。
那帅气的俊脸上,笑容轻佻一如他们初见时,偏偏唇角和额角处,仍有未散的淡淡青淤色,为这份世所难见的帅气打了几分折扣。
妙然本想招呼,不过拉着她的男人立即紧了紧手,打住了她的话,而率先出声:
“霍二公子,幸会。今日能与您同堂共逐,倒真是顾某的莫大荣幸。”
“顾总经理客气了,这也是子铭的荣幸。”
霍子铭不得不收回有些失落的目光,迎上顾西爵冷沉的眼,笑着伸出手,颇有些大将风度地与敌人握了握手。
虽然只是一瞬,妙然嗅到了两个男人间激烈碰撞的火光,硝烟味儿十足啊!她还是保持沉默是金最好。
“二少请。”
“顾总请先。”
可两个男人这明里暗里较劲儿,还真不是立马就能结束的,光走个路也谦让了半天。
这时间段也正是竞标人和评审官员们陆续到场的时候,不巧就碰上了第三位最具实力入围最终竞标会的赌牌竞争者铁氏娱乐的代表——铁姝芹。
不过率先给他们打招呼的却是陪着铁姝芹来的另一名高大俊帅的男人,一身休闲式的黑西装,衬衣随性开敞,领带也没打,浑身上下流露出落磊不羁的气息,两道眼光扫向妙然这方时,她清楚地感觉到了一股疏冷的敌意。
走近时,那男人展臂就与霍子铭重重地抱在一起,妙然清楚地看到霍子铭脸上一闪而过的苦笑,估计那背上两拍的力量,可不清。
这个男人,真可谓匪气十足啊!
之前听说铁姝芹家有黑龙组做后盾,也出身黑道世家,丈夫还是美洲第一大华人帮派的当家家主,如今一瞧,果真气势十足。一来,就给了他们本本份份的生意人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小铭,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上下挂彩了。谁这么大胆子敢找你麻烦,告诉你烈叔叔我,包准回头教他们吃不完兜着走。别以为现在老虎不发威,还真当病猫儿了。”
乔明烈说话时,眼角目光有意无意地挂过了顾西爵这方,顾西爵对其视而不见,反而朝他身后静立的铁姝芹点了点头,后者回以礼貌性的一笑。
三方人马不咸不淡地寒喧了一番,乔明烈便携着霍子铭走在前,顾西爵拉着妙然在后,一齐进了竞标会大厅。
然而,听着前方人断断续续传来的对话,妙然忍不住开始担心了。
乔明烈与霍子铭似乎很熟稔的样子,言语之间明显透露出,铁氏与霍氏早有合作协议,不管哪家拿到赌牌,对方都将参股至少三成左右,并以各自的优势进行分工,一齐经营管理搏彩娱乐城,做到真正的强强联合。
就这一点,前段时间她在查看顾西爵的那些竞标资料时,也提出过。这种私下合作,联手夺标,减少无谓的私斗损失,将利用百分百抓到手中,以小利搏大利,强强合作的方法很常见。
顾西爵却一口回绝了。
抛开个人恩怨不谈,他顾西爵的资金链绝不比霍子铭差,甚至要比他强悍许多。以前大家不知道,会担心,那也是他行事低调。现在知道了,妙然也就不担心了。
再看铁家,港城有史以来经营搏彩业时间最长最老资格的世家,一直以地下赌馆为基础,十年前也曾跟一代赌神即刘允雪的外祖父叶老前辈一起,争夺过公海赌船的霸主地位,不管是经验还是实力,也都是数一数二的。
不过可惜,它的黑社会背景让京城的某个正当权的大派系十分不喜,曾经摆明了说不愿意其涉入赌牌竞争,避免那些已经管制下去的黑社会势力又卷土重来。
顾西爵的家就在皇城根儿里,他的消息何其灵通,怕是早就知道这其中利害,所以完全没有考虑过要与其合作的可能。
而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妙然当初和顾西爵讨论这个问题时的关键原因,顾四爷他天生的大男子主义实在不喜欢自己的事业版图被无谓之人瓜分,不做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大最好最专精!
不论其他,他顾西爵花了十年时间,游历全球各地著名赌场娱乐城夜总会,学习最新的酒店管理方法,实地了解最先进的娱乐场文化,从最基层干起,准备了整整十年,岂能容人与之分享这份即将到手的荣耀。
所以,这种下下之策,绝不考虑。
“爵……”
妙然看着那两方“亲密无间”地坐在了一起,心下直打鼓,忍不住小小声唤了男人。
自己有信心有实力不搞强强联手这种下策,但敌人方却联合在一起,加大他们的阻力,也是得不偿失啊!
顾西爵知道妻子的担忧,回眸笑笑,“妙妙,不要只看表面,乔明烈这个一帮之主,比我们还老八股,大男人主义,他不会真的跟霍子铭联手的。不过是颗烟幕弹!”
“真的?”
不得不说,对于这些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妙然的资历还是浅了很多,且事一关己,就有些不够稳健了。
顾西爵将女人重重一搂,“你要绝对相信你老公的实力。”
妙然立即红了脸,连声应是。
……
恰时,一声招呼响起,他们回头看向大门,谈光业携妻前来,后面还跟着小姨妈华玉琳和表哥华冉枫。
亲友团见面,自然又是一顿家长里短的寒喧。
谈光业自然也看到了那坐在一起,言谈甚欢的两个竞争者,立即将顾西爵拉到一旁咬耳朵去了。
而华玉琳接到顾西爵的看人请托,应得心花怒放,拉过妙然的手,开始女人间的八褂。
“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小姨!”
“瞧瞧,这才几天,果然是受了雨露滋润,整个人儿都大不一样了。瞧这小脸粉得,这皮肤润得,这……哟,这草莓种的……”
“小姨,你别说得这么,这么……”
是不是上年纪的阿姨们对夫妻之事都这么毫不避讳,信口捻来呢?!妙然苦哈哈地应付着小姨的各种各方位各角度的私密刺探。
华冉枫逗了会儿小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