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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刚刚吃完饭跳下桌子的小月月奔向母亲,咯咯笑着就接了嘴儿,“小姨婆,我知道妈咪爸爸在做什么哦!”
这小手一把拉开了母亲脖子上的围巾,笑得奸诈无比,“爸爸天天都在妈妈身上种好多好多的草莓耶,爸爸说,种好以后,小月月才有草莓布丁可以吃!”
华冉枫刚刚喝下一口午奶,就被喷了出来。正在母亲的脸,气得华玉琳嚷嚷着离了席。
小月月被爸爸拍了两巴掌屁屁,跑掉了。
顾西爵为妻子布好餐食,妙然只低着头不说话。
沉默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起,两人同时抬头,华玉琳急忙跑向客厅,一会回来时看向顾西爵眼光有些欲言又止。
顾西爵迅速吃完了饭,就要离开餐厅,妙然立即跑了上去,却被他拦住,她有些不解地看着男人。
“没事儿,你去接着吃。”
“爵,明明就有事儿。”
“别瞎想,乖,回去。”
“我不回。”
“妙妙,你是不是想像小月月一样,挨上两巴掌才听话。”
门口传来咯咯咯的笑声。
妙然不满,“我不是小孩子。”
“那就更该听话了,我就不讲什么大道理了。”
“那你告诉我,最近你晚上总回来那么晚,到底干嘛去了?”
“可以。不过在回答这个问题前,你必须拿个秘密来跟我交换。这才公平!”
“公平你妹!”
她怒了,甩开了他的手。
他笑得很无赖,口气却是冷的,“妙妙,你瞧,我们彼此都不够信任对方,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他转身走掉。
妙然僵立当场。
他说,她不信任他。
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担心他,想要分担他的苦恼。毕竟,是她和他签了协议要他来帮自己家的忙。其实,他只要出钱,其他事也可以不用过问的。若非为了自己,他也不会一再将假期往后拖延,也只是为了体贴她的心情。
她怎么会不信任他呢!
妙然陷入沉思中,没有注意顾西爵在跟华玉琳说了两句话后,神色凝重地离开了。
直到另一声震动将她唤醒来,她看了看手机上的名字,有些奇怪地接通了,里面的人说“妙然,如果你想知道小皇在哪里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大舅?!”
妙然不禁低呼出声,立即跑了出去。
恰时,顾西爵的车刚好从车道上开走。
电话里的华文轩还在说,“如果你敢告诉顾西爵的话,以后就别想再见到你的宝贝儿子。忘了告诉你,他有先天缺陷,呵,一不小心恐怕就会跌落楼梯什么的。到时候,可能就没有你这个妈妈的好运气,只是摔失忆,可能小脖子不保。”
“你别乱来!你说,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签下那个合约,让海蓝云天重新回到我们华家人手里。”
……
此时此刻,车里疾驰的顾西爵眉头紧皱,想着刚才收到的消息。
“四少,目标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去了郊区的一座疗养院。我们有观察到,他接了小少爷上车,现在正往城里赶回。沿途路况很好,没有出现异常。目前,他的行驶方向好像是朝海蓝云天进发,那方我们已经提前布置好人。”
“四少,您看我们什么时候行动最好?”
“这个……队长您才是这方面的权威,您见机行事,只要能把孩子安全救出来为第一。还有……”顾西爵深吸了口气,“尽量不要发生正面冲突,也不要伤害对方。”
“这个您放心,目前为止,他身边的那几个保镖的身手都很菜鸟,我们绝对有信心完成任务。”
“那先感谢各位了。”
挂上电话后,他微微吐出一口气,心情却莫名的焦躁起来。
本来还想趁着小月月睡着时,看看小皇会不会出来,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好先发制人。如此伺敌而动的方法,虽然也能解决问题,可危险系数增大了不少。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旦跟自己有关,就很难淡定了。
而且,一想到自己态度已经那么明确,那小妞还总是一脸跟自己装糊涂的样子,他就有些不爽。
如果她真足够信任自己,就应该明白,他不会做出让她不高兴会难过的事情。
到底……
还是相信时间太短,信任感还没能完全建立起来么?
他苦笑,看来这五年时间,自己莫名其妙选择了云染专门对着赌城的房间,总喜欢看着对面的海蓝云天大酒店发呆,还把酒店名字里加上一个“云”字,明明潜意识里就没放下那个泼自己脏水又把自己电昏头的女人,偏偏不承认。
眼下,这就是明明白白的现实报应吧!
正如昨晚她跟女儿讲的灰姑娘的故事。
小时候,他也问过母亲,为什么灰姑娘不主动去找王子?
原来很简单哪!
因为灰姑娘知道,家里的两个继母姐姐也渴慕着王子,她不想破坏家里的和谐,虽然那个家已经被继母和姐姐们霸占。可是那还是她的家,那是她的根。没有人能狠下心,将自己的根拨掉,即使这根已经有部分腐坏掉了。
其实,除去那个大舅华文轩,小舅,小姨,大姨,华冉枫,这许多人,对妙然仍然有份浓浓的舔犊之情。并非豪门电视剧里,冷血无情,只为金钱利益甚至敢买凶杀人的那些势利鬼。
妙妙,你这个傻丫头,就是在失忆以后,你的潜意识里都还要保护着这些人么
09。所谓亲情4
“老板,好像有人跟踪。”
“甩掉他们。”
“老板,他们好像是内门的人。”
“哼,我就不信,他们还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了不可。立即联想其他人,把这些人甩掉。”
“是。”
半个小时之内,宽阔的大马路上突然出现了几起事故。
而那辆被追踪的黑色轿车则平稳地驶离了追踪者的视界,朝目的地进发。很快,一幢古老豪华的大宅子出现在车前,车里的人走下来时,旁边正在割草坪的园丁亲切地向其打招呼。
“大少爷回来啦!呀,小皇少爷也回来了。”
“福伯,你好。”
跟着下车的小男孩,睁着大眼睛,朝园丁的方向扬起笑脸,甜甜地回应了一声。
但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孩子那黑得没有一丝杂色的大眼睛,根本没有焦距,他身形极为瘦小,但行动却意外地敏捷,他一只手被华文轩拉着,小脑袋四处东张西望着,不时动动鼻头,仿佛在嗅闻着附近的气息。
快走到大门口时,他突然惊讶地说道,“大舅爷,妈妈和妹妹都在屋里耶!”
华文轩回头盯了眼孩子,面色依然沉重,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光,口气沉重道,“是,你母亲和你妹妹的确在屋里。不过……”
他说着这话时,眼色朝左右保镖们一打,保镖们立即得令进了屋。
很快,屋里传来一片嘈杂声,尖叫声,咒骂声,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才平息下来。
“大哥,你疯了吗你!”
华玉琳浑身绑得跟粽子差不多,坐在沙发里直扭,可惜无济于事。
“妈,你别激动,小心你的高血压。”华冉枫叹口气地安抚母亲,他也被牢牢实实地绑在了椅子上。
坐在正上位的华文轩冷哼一声,骂道,“闭嘴!你还有脸骂我。你和你儿子都是没脑子的蠢祸,胳膊肘全往外拐。这么多年了,我华家全养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把家产往外送。”
说着,他的目光狠狠地刮过了妙然这方。
很不幸,妙然和女儿小月月同样被绑成了粽子样儿。
华玉琳急道,“大哥,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嘛!你这是何必呢?这,这像什么样子啊!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非要搞成这样儿。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呢这是。”
“小妹,我以为这么多年你在家里混吃混喝地养着个小废物,脸皮早训练得比城墙还厚了。还懂得什么叫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要真懂,就不会伙同外人来离间自家亲兄弟了!今天,我也是本着大哥如父的身份,给你们亲身上一堂忠孝课。”
“大哥,你,你这么说太伤感情了!”
“伤感情?你跟外人联合起来对付你亲哥哥我,就不伤感情了!华玉琳,你给我闭嘴!”
“大哥,我们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好,为了咱华家好呀!你明明就没有管理才能,干嘛非要大权独揽啊!这人有多大本事就干多大的事儿呗!对,你说的对,我这一妇道人家,没什么本事,就只能在家里靠着父兄吃软饭养活自个儿宝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你跟爸拍胸脯说一定能成,哪回成了?哪回不是爷出面保你,给你擦屁股。就连以前二姐夫也不知道为你背了多少黑锅,帮你解决了多少问题。你凭什么在这里倚老卖老!”
说到这里,华玉琳倒也真的生气了。毕竟,骂她她都习惯了,她的确是幼时不更事胡乱折腾害自己老来无所倚,可这是她的错,也不能怪在自己儿子上。骂她儿子,那就跟扯她的心肝儿一样疼,她哪里受得了。
“妈,你别说了。”
华冉枫也知道母亲平日爱骂他,其实也都是因为太爱。
可这时候逞意气,于事无补啊!
吡啦一声响,保镖打手就拿出块大胶布,直接拍在了华玉琳的嘴巴上,气得她只能急跺脚,以眼神做斗争。
华冉枫心底只是一片酸涩。
妙然看着华文轩骤变的模样,心底的恐惧莫名斗升,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她看着被甩到角落里的包包,没法给顾西爵打电话。看大舅的模样,这分明就是早计划好的模样,说不定之前顾西爵说有事离开,也是他故意调虑离山了。
她在那兄妹俩斗嘴时,环顾了下四周保镖的情况,都只是玩刀,没人拿枪,危险系楼并不大,还是有逃跑的可能性的。
“妈妈,为什么大舅爷要把我们绑起来?月月好痛痛哦……”
“乖乖,别怕啊,大舅爷在跟我们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呢!”
“官兵捉强盗?那,大舅爷是当强盗啦!谁是官兵来救我们呀?啊,我知道,是爸爸。嘻嘻嘻!”
“对呀,爸爸一会儿就来救我们了。我们赶紧向上天祈祷啊!”
“哦,天神爷爷,求求你,保佑小月月和妈妈,快快被爸爸救出强盗大舅爷的魔爪哟!阿米豆腐——”
小月月煞有介事地一边说着,一边向老天点头,肉球似的小身子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看得后面的保镖都有些忍俊不禁。
坐在侧面的华冉枫很不客气地直接笑了场。
这个绑架的气氛实在不怎么严肃,华文轩很不爽地冷哼一声,给保镖打了个眼色,保镖拿着胶布就要上前帖孩子的嘴巴。
却立即被横冲上前的妙然给一头顶撞开,喝道,“不准你碰我女儿。”
她气红了眼看向中年男人,“大舅,你就为了那笔投资款吗?好,我就以我的名义都给你,你拿去好了。就当这是我还被华家养育了几十年的恩情,行了吧?”
华文轩似笑非笑地道,“你早这样不就没事儿了么?”
说着,他给手下打了个眼色,立即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妙然立即道,“你绑着我没法签字。”
保镖犹豫,看向华文轩,华文轩点了点头,保镖才慢慢解开了绳子。
妙然悄悄朝华冉枫递了个眼色,慢慢站起身,揉了揉胳膊腿,在接过保镖递来的笔时,她突然出手,击中保镖的面门,趁着保镖短暂的眼花,一把抽掉了保镖腰间的俄国长军刀,直接扔向了华冉枫,兹地一声正好将华冉枫身上的绳子割断。
就在华冉枫奋力脱身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