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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就是这样的……”,他笑米米的说:“辛美人儿,你不是最清楚吗?”
“你……。”辛澜无语。眼前男人已经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辛澜也吐槽无力了。
他在她未反应过来的瞬间,大手一揽,将她抱在了胸口处。
辛澜一惊,正欲挣扎,他却忽然在她头顶低声说:“别动,我很累……。”
声音很低,隐隐的,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迷茫的乞求声,仿佛穿越了千年的等待,百年的孤寂,疲惫而苍凉的来到她身边。
“我……。”辛澜抵触在他胸口的手僵了僵,最后缓缓放下。
他今天……好像很不对劲。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问。
他没有说话,只是拥在她腰间的手臂渐渐收拢,紧到几近窒息。
一张脸孔呈现出诡异般的惨白,而唇更是淡到失去了血色。
“她死了。”他忽然说。
什么?谁死了?
辛澜讶然,为什么她会听不懂他的话?
“她死了……。”他再一次重复。
在她淬不及防间,忽然低头吻住她。
舌尖轻轻的顶开她的齿,他的口里有着烟草淡淡的苦味,那味道却并不令人反感,舌尖软糯地的勾起她,纠缠成一片……没有太过强势的擅入,如文火般,寸寸深入,不可释放一般反反复复地重蹈着不尽相同的跃动。
辛澜想推开他,可此刻他身上侵染开的悲凉是那样的强烈,使得她挣扎的手终于还是无声的落了下来……
************
第二天醒来时,客厅里就已经没有人了。
辛澜撩开身上的被毯,坐起身,沙发前的茶几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堆纸玫瑰,各式各样的颜色,堆得满桌子都是,有的甚至落到了地上。
辛澜弯下腰,捡起来,手中的纸玫瑰栩栩如生,看得出折它的人十分用心。
这都是他昨晚一个人叠的?可是为什么?辛澜茫然。
想起萧墨渊昨晚不停在她耳边说着的那个‘她’,又是谁?
为什么他要说她死了?
各种各样的谜团一起涌上来,想的辛澜脑子都痛了,索性不再去思考。
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她这才记起自己好像从昨天到现在都滴米未进。穿好衣服,她下楼,决定去买些东西吃。
将一碗热腾腾的糊汤粉吃了个底朝天,辛澜这才有些心满意足。
走出米粉店时,一个电话却忽然打过来。
辛澜看着来电显示上不断跳动的‘顾非寒’,刚刚才有些愉悦的心情顿时跌进了谷底。
她按下接听键,说:“有事吗?”
他的声音慢悠悠的,略带慵懒,似乎刚醒:“三天之期已到,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辛澜站在店门口,咬着唇没说话。
不时有进出米粉店的客人奇怪的看她一眼,她恍然未觉。
“辛澜,我是真心的劝你,和我打官司,你讨不到什么好处的。你应该知道,豪城天下拥有Z市甚至于在全国范围内都最优秀的律师团队。就算是白的,他们都能给法官说成黑的,你觉得你有什么筹码和我争星星?”,他的语气满是淡嘲:“所以还不如和我结婚,对于你或者星星而言,都算得上最好的归宿。”
这个男人说话,还是像过去一样倨傲不饶人。即使是求人,也要挑高了身段,做出一副好心赏赐你的模样。
可惜,辛澜却不吃这一套。
此刻他若是好言相劝,她或许还会迟疑一番,只是他都摆明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了,她若是真答应了他,那就真的是犯贱了。
想到这儿,她微笑:“尊敬的顾总,您误会了……。”
她说:“我觉得婚姻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我不会因为别人随便的一句话,而决定我和星星下半生的命运。至于官司,我是肯定会打的,我充分相信顾总您背后律师团队的强大,但我也相信,法律的公正与无私。”
她说完,也不待他回答,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挂断后,心情还是无法平复,又忍不住打开后盖,掰出电池,扔在地上,使劲的踩了好几脚!
“臭男人,让你骄傲?!让你眼睛长在头顶上?!让你目中无人?!我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你你你!!!”
过往的顾客见到这一幕,背后皆冒起了一层凉意……
*********
之后的几天,辛澜的早孕反应越来越强烈。
怕冷,疲乏,头晕,食欲不振……以至于工作也一直完成不好。
赵总监对她一系列的状况早就有所不满,终于在一个早上彻底的爆发出来。
这天,她将她画的设计稿狠狠甩到地上,吼道:“你这画的是什么狗屁东西?辛澜你自己看看!我敢说你去任何一个高中挑一个艺术班的学生来设计,都绝对比你画得好!”
辛澜蹲下身捡起稿子,没有说话,她也确实不知道该为自己辩驳些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方面要应付着身体的不适,另一方面又要为一周后即将开庭的官司做准备,无论是时间亦或是精力,都应顾不暇。
对于工作,确实也有些懈怠。
身旁有同事开始幸灾乐祸起来:“果然是脑袋空空的空降部队,看着风光,其实肚子里啥都没有……。”
“哎唷,你可别说她肚子不行!她全身上下除了肚子不空,哪儿都空……。”
又一个女人笑起来:“那可说不准,最近萧总身边不是又有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新欢嘛?她肚子要争气的话,怎么可能现在落魄的跟我们一样……。”
“是啊是啊……哈哈哈……。”
赵总监忽然一声冷哼,目光凌厉的朝那三个幸灾乐祸的女人望去。她们该说的也说了,该嘲笑的也嘲笑完了,也就各自悻悻的散了。
辛澜握着画稿,决定有必要道个歉:“赵总监,真的很抱歉,因为我身体的原因……。”
“stop!”赵总监打断她,抱胸:“辛澜,你应该知道,TRS是一个时尚娱乐公司。在娱乐时尚圈,每时每刻都会有旧的东西被淘汰,新的东西被捧上来。无论是人或是信息,其更新淘汰的速度,有时会快到让人觉得残酷。但是你要明白,竞争和不断更新换代,才是TRS能在娱乐圈立足这么多年的不二法宝。”
“……。”
她看向她,目光略显精厉:“辛澜,你觉得你现在还拥有什么,能让你在每时每刻的竞争中,存留下来?”
辛澜隐隐的,有些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对不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住的道歉:“赵总家,我以后一定会努力的,我……。”
她打断她:“不用了,既然你身体不舒服的话,我准你回家休息。”
“赵总监……。”辛澜感觉到了嗓子眼里含着的恐惧。
她要失去这份工作了吗?不要……这是她唯一的经济来源。
可是赵总监却没工夫管这些事。
“就这样吧,至于你回来的时间,我以后再另行通知。”她最后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凌厉的近乎残酷,随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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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TRS大楼,辛澜就接到了周律师的电话。
她没能忍住,对着电话有些哭腔:“周律师,怎么办?我的工作没有了。”
电话那头的周律师楞了一楞,“辛小姐你先别慌,慢慢将事情告诉我。”
辛澜抽了抽鼻子,将白天发生的所有事一一告诉了他。
周律师听完,思索了一会儿:“辛小姐,这样一来就有些大事不妙了。”
听到他这样说,本就心慌意乱的辛澜更加六神无主:“这件事是不是很严重?对官司影响很大?”
周律师踟蹰了一下,给了肯定的答案:“是。”
“……。”
“在打抚养权的官司中,法官虽然不会完全以男女双方经济条件来判案,但这确实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考量因素……。”
辛澜握紧手机:“周律师,我明天就去找工作,不不不……现在就去找。我一定会在开庭前找好的……。”
周律师安慰她:“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件事并不是毫无转机。你的上司只说让你回家休养,并没有明确说要解雇你,所以情况并不算太坏。”
辛澜平静了一些。
“总之这几天,辛小姐你还是好好休息,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否则官司还没打,自己的身体就坏了,那不就正好给了对方不战而胜的机会了么?”
辛澜微笑点头:“我会的,周律师,一切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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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城天下。
一个人独坐在黑色的皮质靠椅中,透过高大的落地窗,遥望着天边那道如血的残阳。
他的背后,站着一个中年西装男,拿着一叠文件,恭顺的站在一边:“顾总,这是律师团就抚养权案收集的资料,明天开庭会用,您要不要先过目一下?”
顾非寒转回椅子,“嗯,放桌上吧。”语气懒懒的,连眼皮都没有抬。
男人依言放好,身子站的笔挺如松。
顾非寒拿过那叠资料,漫不经心的翻起来,翻到其中的一页时,停了下来:“失业?”
“是。”西装男回答:“据调查,辛小姐在一个星期前被主管遣散回家。虽然没有明确的失业,但基本上丧失了经济收入。”
顾非寒点头,嘴角扬起抹哂笑,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那个男人怎么会舍得辞退她?”
“这又是什么?”他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问。
照片上一个女人正低着头朝医院走,尽管那女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但顾非寒还是一眼就看透了那是辛澜。
“回顾总,关于辛小姐被遣散回家的原因,我们后来查了查,据说是因为身体不适,而且问题好像还很严重。我觉得这对于我们打赢官司来说,也是一个很有利的因素,于是派人往下查,可惜医院方面对病人的信息保管的很严格,我们暂时还查不出是什么病。但能确定的是,辛小姐这几个星期以来,几乎每周都会定期去一两次医院……。”
定期去医院?
顾非寒皱眉,心脏忽然有些微微的揪紧。
她病了吗?
最后,他合上资料:“好了孙律师,该了解的我都了解了,你先下去吧……。”
“是。”
“等等……。”他又迟疑的叫住他:“这场官司,我们赢得几率有多大?”
“回顾总,以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几率在九成以上,所以顾总无须太过忧心。”
顾非寒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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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办公室空无一人时,顾非寒忽然感觉到有些烦躁。
一股抑郁的闷气从他的胸膛中窜起,他握紧双拳,忽然狠狠的砸向桌子。
那个女人是傻了还是疯了?!
既然知道自己又生病又失业,为什么不肯向他服个软低个头?难道和他结婚就这么痛苦?痛苦到她宁愿拼尽一切也要和他对薄公堂,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这时专用司机推开门,看见老板火气那么大,也问:“顾总,您怎么了?”
顾非寒站起身,脸色依然紧绷:“没事。”
他拿过沙发上的西装,穿上身,朝外走。
司机跟上来:“顾总是直接回家吗?”
电梯前,他停下来:“不用,送我去碧云公寓。”
司机愣了愣,那里是辛澜小姐住的地方:“现在吗?”
“嗯。”顾非寒点头,步入电梯,想了想,又说:“算了,我自己开车去那里,你到天彩幼稚园,把星星接到那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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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星星在家,辛澜也懒得做晚饭。
一整天都食欲不振,到了晚上觉得还是该吃点什么才行,本想煮点清淡的粥喝一喝。谁料平日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