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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种疑惑串联在一起,终于使得辛澜无法再冷静下去,她霍然起身,也来不及换衣服,直接在睡衣外套了一件外套,便急匆匆的出门了。
等她一出来,这才发现她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医院。
从口袋中摸出手机,辛澜打给顾非寒,却没有人接听。她又打给严睿,电话响了几声后,终于接了起来。
“喂……严睿吗?”
严睿没有想到是辛澜,有些惊讶:“小辛澜?”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枪击,受伤?非寒有没有什么事?”辛澜的声音急到慌张。
“非寒没什么事。”严睿说:“不过时烟受了很重的伤。”
辛澜怔住,果然!那个担架上抬着的女人果然是时烟!
“你们现在在哪个医院?”辛澜问。
严睿回答:“XX医院,具体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一言难很尽,很混乱,你还是到医院来,当面问非寒比较好。”
辛澜挂断电话,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严睿所说的医院。问了几个医护人员,立刻就找到了顾非寒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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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外,顾非寒静静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黑色的西装上满是鲜血,红的令人触目惊心。
他低着头,用拄在膝盖上的手肘勉强支撑,一个人默默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辛澜走过去,听闻到声响,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有着一种很深沉的迷茫。
“发生什么事了?”辛澜坐到他身边问。
他摇摇头:“不知道……。”忽然又抓住她的肩膀:“辛澜,你说她会不会死?会不会?”
辛澜怔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松开她,声音低了下来:“你不知道,刚刚在酒店里,我刚开始以为那些人的目的是为了抢手表。其实不是,他们的目标是我,他们要杀我,可是在开枪的时候,她却冲过来,替我挨了这一枪……如果她这次出了什么事,我……我真的不知道……。”
第一次,他的声音里没有了惯常的稳定沉着,变得混乱不堪。
辛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说:“不会的,她不会出什么事的……。”
因为,在很多年前,她曾经遭遇过比今天更凶险的意外。
炸弹爆炸,被炸的的重度毁容,却依然活了下来。
不辞辛苦,不远千山万里,靠着自己顽强的毅力,只为回到你身边。
人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是有福的人,又怎么会死?
所以,她不会有事,会陪你走到最后。
辛澜忽然好想将一切都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却又被生生咽下去。
原来至始至终,最自私的那个人,都是自己。
和她这么多年来,对他的爱情相比,她的爱,太微不足道,太自私。
在这个的黑夜里,辛澜看着身旁这个,沾满别的女人鲜血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了无比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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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了整整一晚,到了第二天清早,医生才疲惫的走出手术室。
顾非寒立刻站起身走过去,问:“她怎么样?”
医生笑了笑说:“一切顺利,你们不用担心。不过她的麻醉还没有散,估计中午才会醒,你们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顾非寒的脸上露出了抹释然的表情,紧张的一整晚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辛澜此时也站起了身:“要不要我打个电话让薰薰炖一碗鸡汤过来?”
“不用……。”他摇头,脱口而出:“她不爱喝鸡汤。”
辛澜一愣。
他说的这么自然。
她不敢问,他口中的她,指的是时烟还是——安止璇?
难道连他,也开始有所察觉,怀疑了吗?
顾非寒也微微一愕,为自己忽然之间的失言。
他尴尬地解释:“我只是猜的,觉得她不爱喝鸡汤。”
“哦……。”辛澜故意露出一抹不怎么在意的表情:“那我还是让薰薰煮点粥过来吧,辛苦了一整晚,她总是会饿的,吃点粥也好消化。”
顾非寒微笑,伸手,替她将翻了的衣角整理干净,语气却多了些抱歉:“也辛苦你,一整晚提心吊胆的,陪我在这儿等了一夜。”
辛澜笑了笑:“没事。”
他语气中忽然多了那分客气,令她隐隐的,感觉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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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2:我们离婚吧+不会放你走
医院另一间病房内,顾非寒将染血的衣服换了下来,穿上严睿替他拿来的衣服,问:“持枪的劫匪已经抓到了吗?”
严睿低头答道:“警察还在调查。因为当时酒店的人很多,劫匪又事先将电闸开关给按了,现场既黑又乱,那伙人趁着混乱逃走了。”
他的动作一顿:“听起来像是有备而来。”
“嗯……。”严睿点头:“而且目标很有可能就是你,会不会是火神的人?”
顾非寒冷笑:“有什么仇怨只管明着朝我来,暗地里放冷箭算什么?”
严睿忍不住有些担忧:“近来行动还是小心为好,需不需要我多派些人来保护你?”
“不用。”他挥手阻止,漫不经心的说:“那些人哪个身手会比我好?你以为我当年在冰爵白待了那么久?”
他抬起头,微微眯起双眼,犀利的冷光乍现:“我倒是好奇设计这一切事情的幕后真凶能浮现出来,和我来一场真正的较量!”
两个人聊完事情,推开门,一个小护士忽然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请问你们是217病房的家属吗?”
217病房?不正是时烟所在的病房?
顾非寒点头:“是,请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噢噢……我来是想说一声,那个病人已经醒了,你们可以去看她了。”
几分钟后,男人推开了病房的门,顿时,一个穿着蓝色条纹病号服的丽影映入眼帘。
因为肩胛中弹,所以时烟是侧躺在床上的,听闻到声响,她用手肘勉强撑起半个身体,不安的朝她看了一眼。
整张脸惨白的可以,却只有一双眼睛大而有神,里面似乎有水波荡漾,无时无刻都像是在默默倾诉着什么。
“顾先生……”声音柔柔的,很小声。
“你怎么样了?”他走到了她床边坐下,过于冷硬的脸部线条有着微微的松动。
她笑了笑,很温柔的样子:“还好,医生说只是小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中了枪,抢救了一整晚,差点就没命的伤还叫小伤?
顾非寒沉下脸,没说话。
半晌,见她身后的被子有些乱,起身替她盖好,声音不自觉的放柔了些。
“昨晚,谢谢你……。”他说:“不过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犯傻了。我是男人,不需要你这么一个弱女子舍身来救。不过就是中个弹而已,对于你来几乎算得上致命,对于我而言不过是无关痛痒的皮外伤……。”
闻言,她怯弱的小声道:“顾先生,是嫌我多事了吗?”
“不是,我只是……。”他顿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之以后,不要再干出昨晚那种傻事了。”
时烟抿着嘴一笑:“好,顾先生让我不要做,我就不做。”
***************
病房外,握着保温盒的辛澜,无声的退了出去。
她转身,望着眼前那扇被粉刷的无比光洁的墙面,忽然觉得心口处,似乎有什么被堵住,即将崩裂而出。
她坐上了走廊的椅子上,发呆。
其实这个世界上,真正可怕的并不是疾病和死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最大的敌人是她自己。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坦然的面对自身的污点。
自私。
这是辛澜昨晚反反复复思考了一整夜的词语,是的,她很自私。
当她知道安止璇没有死后,她害怕,害怕她会忽然闯进她和他本来平静的生活,将之搅的天翻地覆。
所以她本能的隐瞒、逃避。隐瞒时烟的真实身份,不让她接近他,近乎无理的将她从他的身边驱逐开。
可是,这一切真的有必要吗?
辛澜抚摸着小腹处的微凸,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可爱的小生命。
五年前,她既然可以毅然决然的从他的身边抽离开,带着星星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为什么,五年后,却胆怯了呢?
一份不完整、不坚定的爱情,对于自己,又有何意义?
不如放手,活的更加洒脱恣意。
想到这儿,辛澜推开了门。
看到辛澜进来,时烟目光中闪过明显的慌张。
眼前的女孩,总是很懂得如何激发别人的保护欲。
顾非寒站起身,脸色还算平静,走上前问:“你怎么来了?”
辛澜将手中的保温盒,放上了病床边的桌子上,说:“我来只是想送些粥给时烟吃,还有——。”她顿了顿:“顺便解决一些事。”
时烟朝顾非寒看了一眼。
顾非寒拉住辛澜:“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她刚做完手术才醒……。”
辛澜微愕,他以为自己是来闹事的?他以为她要伤害她?
他竟是这样在想她?!
念此,她的神色不由得变冷,扯开他紧抓在她手臂上的手说:“顾非寒你想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走到病床前,弯下腰,还算好脾气的问:“时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诚实回答。”
时烟咬咬唇,点头:“是。”
“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公众场合舍身救我的丈夫?勇敢到连性命都不要?”
“……。”
“因为你喜欢他?还是——。”辛澜顿了顿:“还是因为什么别的理由。”
“我……。”时烟踟蹰,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好像眼前辛澜的这一番话,是在无礼的步步逼问。
“好了辛澜,别说了……。”顾非寒拉住她:“她刚醒,还需要休息……。”
他的话中,已满是偏袒。
他在担心她?
辛澜了然,本来只是犹豫的想法,忽然变得宛如磐石般坚决。
顾非寒……她在心里轻轻地笑。
谢谢你给了我下定决心的勇气。
“回答我。”她不理会他,加重了语气。
时烟咬唇,终于开口,说出来的话却令在场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本能——。”她说。
本能……
辛澜将这两个字在嘴角反复的咀嚼再咀嚼,终于无声的笑了起来。
她起身,略有些摇晃。
顾非寒上前想扶她,却被她轻轻推开。
她站定在他面前,静静的开了口:“顾非寒,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顾非寒:“……。”
“这些年你一直放在心口上怀念的安止璇其实并没有死。她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一直都在你身边,默默地爱你等着你……。”
他的目光遽然变得犀利和不置信:“你说什么?”
辛澜伸手指着病床上时烟,笑容轻而浅:“她——就是真正的安止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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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辛澜微微仰起头。
透过梧桐树斑驳疏离的绣枝间,天空依然如昔般蓝的空澈见底。那样的干净,仿佛稀释了无数倍的蒸馏水。
她吐出一口气,忽然感觉到全身从上到下,彻底完全的轻松。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是永远的唯一。
失去并不值得恐惧与害怕,而人只有勇于做出了失去的决心,才能如浴火的凤凰般,涅槃重生。
回到家,薰薰依然在厨房里忙碌,辛澜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
她立刻回头,笑容单纯简单:“夫人,你回来了。”
“不用那么麻烦了,随便做一点吧。少爷晚上不会再家吃饭了……。”她顿了顿,转身,声音轻如呢喃